第265章
她和祁宴君之間最大問題,是她忘不掉過去。
“小悅兒。”
她剛想離開,手腕就被一把抓住,整個人落入祁宴君懷裡。他看著女人淡漠的臉,想要說的話被卡在喉嚨裡。
良久後,他低聲輕嘆,“我要外出幾天,我不在的時候……”他討好的捏了捏藍悅的手,“你記得想我。”
這句話說得很輕,說完之後還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藍悅的臉色。
但藍悅低著頭,垂落的發絲擋住了臉。祁宴君隻能看見她毫無波動的雙眼,“恩。”
她推開身後的人,朝著房間裡走去。
哪怕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定格在後背上。回想起祁宴君失落的眼神,她心頭微痛,但也不想心軟……
重新回到房間裡,她把門關上,雙手緊握著冰冷的門把,極力壓制著心腔內的情緒,剛才隻差一點,她就忍不住原諒祁宴君了。
因為大床已經被兩個孩子給霸佔了,藍悅隻好拿了被子躺在沙發上休息,半夢半醒間,似乎感覺到有人用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可是眼簾太過沉重,她很快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發現祁宴君已經不在了,桌面上擺放著溫熱的早餐,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藍悅一看就認出了祁宴君的筆跡,叮囑她要吃早餐,底下還留了一串電話號碼。
“阿姨,祁叔叔走了嗎?”
容修遠穿著寬松的睡衣站在房間門口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打了個哈欠。
藍悅認出這件衣服是藍宸皓的,估計是容修遠臨時過來這邊,沒有帶衣服,就借了這套睡衣,穿著容修遠身上像是一條小裙子,褲子拖在了地上,遮住他白嫩的小腳丫。
藍悅看得心頭軟化,蹲下身幫他把衣服整理好,“修遠也知道叔叔有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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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容修遠眯著眼睛點頭,“知道,叔叔昨晚還特意跟我們換了房間,他說要等阿姨回來,怕皓皓哥哥不答應,就跟我說了。”他說完,又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的趴在藍悅身上,“阿姨,你是不是和叔叔吵架了?”
“沒有。”
藍悅收斂下心中的驚訝,把容修遠抱回房間裡讓他多睡一會兒,不想讓孩子知道這些事。
吃完早餐後,她把兩個孩子分別送去學校,回到辦公室裡把祁宴君的新號碼保存好。
雖然祁宴君沒有明說,但她也知道祁宴君是去調查到底是誰要襲擊他。那群人知道她和祁宴君的關系,還抓住她來威脅祁宴君,肯定不是一般人。
繼續放任那群人,極有可能會再生事端。
哪怕祁宴君的傷勢沒有痊愈,現在也必須立刻趕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藍悅重復翻看著祁宴君的新號碼,多次想撥通這個號碼,提醒祁宴君小心些,那些人絕對不是善類。可是關心的話湧到唇邊,卻又說不出來。
她煩躁的把手機推開,沒有一會兒,視線又不受控制的瞄過去,嘗試著用這個號碼搜索祁宴君的微信,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這個微信。
那些人應該是調查過了祁宴君的資料,祁宴君隻能更換號碼。
這個微信號也剛弄好的,沒有任何資料,頭像也是臨時弄的。藍悅猶豫了一下,確定添加對方的好友。
很快就“叮”的一聲提示對方已經同意她的好友申請。
祁宴君發了條語音過來,帶著愉悅的沙啞,“小悅兒?”他雖然是疑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藍悅穩了穩心神,回復語音,“注意安全。”
這是簡單的四個字,看著語音發送成功,她的臉微微泛紅。率性不去關心祁宴君的回復,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極力想要轉移注意力。
忙到將近三點,她終於得空喝了杯水,隨意的翻開手機,看見祁宴君的小號給她回復了一段語音。哪怕還沒有接聽,也能想象得出祁宴君低沉撩人的嗓音,撩得心跳微亂。
她穩住情緒,點開語音。
出乎預料,祁宴君隻是低低“恩”了聲,接下來數十秒他都在沉默著,要不是能聽見他呼吸聲,藍悅還以為手機卡住了。
整段語音長達一分多鍾,祁宴君沉默了將近六十秒。在即將結束的時候,輕笑了聲,“我很快回來。”
簡單一句話,輕描淡寫。
藍悅重新聽了一遍,才聽出他在說什麼。心裡壓抑得不知道如何回復,率性裝作沒有看見。
等祁宴君回來之後……他們的關系會發生改變嗎?
藍悅輕嘆,纖細的手指點開相冊,找到了藍浚昨晚給她的那張照片。趁著祁宴君不在,她想把藍家和祁家的事調查清楚。
既然藍浚不肯告訴她,她隻能親自調查。
藍悅聯系的私家偵探,委託他去調查自己的父親,對於祁家則隻字未提。祁家的勢力她很清楚,要是讓偵探知道這些事和祁家有關,根本沒有偵探有膽量接她的案子。
當晚回到家裡,她重新翻開父親的遺物,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資料,這讓她有些懷疑,父親是不是故意把相關的資料處理掉,不想被祁家發現?
這樣一來,自己的父親豈不是存心隱瞞身份,潛入祁家?
藍悅擰下眉,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她也不敢亂說。
周六當晚,私家偵探聯系了她,約她出去見面。
那天下了點小雨,入夜後天氣驟涼。
藍悅也沒有特意挑選見面的地方,就選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訂了小包房。
“藍小姐,這是我這幾天調查回來的資料,你的父親……似乎跟祁家有關系啊。”私家偵探穿著黑灰色西裝,坐在她對面,把資料拿出來的同時有些顧慮的打量著她的臉色,“如果這件事真的跟祁家有關系,我恐怕不能再調查下去了,畢竟祁家……很注重隱私。”
偵探說的有些隱晦,但說白了就是害怕得罪祁家。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能再讓這個女人留在祁家
“那我父親跟祁家是什麼關系?”藍悅不動聲色的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對偵探聲稱自己出國工作許久,最近才打算回國長住,想要了解父親的過去。
偵探並沒有懷疑她,換上凝重的表情,“我調查的發現藍先生曾經在祁家當過很長時間的保鏢,而且他身邊還帶這個女兒……”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打量向藍悅。
但藍悅的表情太過平靜,偵探也知道認為藍剛有兩個女兒,一個養在身邊,一個被送到國外。藍剛其中一個女兒已經在飛機事故去世,如今坐在他面前的應該是第二個女兒。
偵探翻開資料,繼續說道,“數年前,祁家的老爺子遇上襲擊,藍先生為了保護他當場受了重傷,送去醫院後不治而亡,接著,祁家的二少就和藍先生的女兒結婚。”
他翻出一張大婚時的照片,但因為祁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偵探手頭上的照片隻能看見藍悅穿著婚紗的模糊背影,看不見正面。
再次看見婚禮時的畫面,藍悅一陣恍惚,但很快回過神,“這些事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我父親在和祁家接觸之前,他從事是什麼工作?”
“這個啊……”偵探為難的翻出資料,“資料上顯示,藍先生之前也是保鏢,因為原僱主移民的關系,藍先生才離職,輾轉去到祁家。這些都是數十年前的事情,調查起來比較浪費時間,如果藍小姐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過去查查。”
資料上顯示,藍剛的第一任僱主是南方人,距離很遠,坐飛機也要兩個小時。
藍悅根本沒法親自過去,兩人商量一番,私家偵探決定今晚就出發,所有費用,藍悅會給他報銷。
“藍小姐,你放心吧,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
不用繼續調查祁家,偵探顯得輕松了許多,臉上還帶著笑容。
藍悅結了賬,帶著資料打算回家查看,卻沒有發現在餐廳對面的馬路上停靠著一輛並不起眼的黑色橋車。
許妙容坐在後座上,看著藍悅跟偵探道別,兩人各自上了車子離開。她感到不對勁,“去查一下,和藍悅在一起的人是誰。”
“知道了,小姐。”駕駛座上的保鏢推開門,跑進餐廳裡。沒一會兒又回到車子上,對著許妙容露出凝重的表情,“小姐,有服務員親耳聽見,那個男子和藍小姐交談的時候自稱是私家偵探,但他們具體的談話內容,服務員沒有聽見。”
“偵探?”
許妙容用指甲扣著手包,越想越不放心,“找幾個人去跟著那個偵探,一有發現立刻告訴我。”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幫我聯系瑩瑩。”
“好的,小姐。”保鏢打了兩通電話,把事情處理好。
許妙容見時間不早了,回到家裡休息。
臨睡前收到保鏢的信息,那個偵探連夜收拾好行李,啟程去了南方。
許妙容暗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藍悅要找偵探調查她的孩子。藍悅雖然知道了她懷孕,但卻不知道孩子的具體來歷,要是被藍悅知道了,肯定會告訴祁宴君!
“你們仔細跟著他,看一下這個偵探去南方要調查什麼。”許妙容的語氣變得銳利。她倒想知道,藍悅背著祁宴君要做什麼。
“小姐,我們已經安排好機票了。”保鏢應道。
她掛了電話,關燈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下雨,許妙容費了些勁力才把祁瑩瑩約出來。
祁瑩瑩自從被媒體曝光後,低調了很多,一直住在雲芳的娘家。許妙容約了她好幾回,每次都被她拒絕,許妙容隻好聲稱國外的朋友送了她一隻名牌手表,那個牌子正好是祁瑩瑩最喜歡的,不過一直買不到。
聽見這個消息,祁瑩瑩才咬咬牙,答應和她見面。
兩人相約在一家私人飯館,這裡非常隱蔽,絕對不會有記者出現。但饒是如此,祁瑩瑩仍是全副武裝,戴著墨鏡和絲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許妙容險些沒有認出她。看著她消瘦了,許妙容也有心痛,當初在祁家的時候,隻有祁瑩瑩真心關心她,“瑩瑩,我跟相熟的記者打聽過了,他們已經不再關心你的新聞,你這段時間可以稍微放松些。”
“嫂子……”祁瑩瑩眸色黯然,即使知道許妙容和祁宴君離婚了,一時半刻也改不了口,“記者隻是暫時不報道我的事,要是讓他們看見了我,下場還是一樣。而且最近,大哥和二哥都去忙了,要是我再鬧出些差錯,就沒有人幫我了。”
祁瑩瑩一開始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每當想起被記者死纏難打的痛苦,她就情不自禁的把她絲巾裹緊。她一直以為媒體不敢得罪祁家,可事實卻讓她絕望。
她現在寧可不出門,也不想碰見記者。
許妙容是明星,她非常理解祁瑩瑩的感受,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聊了許久才讓祁瑩瑩放松下來。
“對了,瑩瑩,你說宴君出遠門了?”許妙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祁瑩瑩低頭擺弄著面前的菜餚,沒有發現她眼神中的異樣,“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媽告訴我的,反正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家裡,而且,二哥的腳好像弄傷了,我媽還念叨了幾天,聽說是在大哥那兒弄傷的,那個藍悅也在。”
祁瑩瑩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無論如何都無法喜歡那個女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許妙容驚訝追問,話音衝出口又覺得自己太過緊張,強自穩住情緒,“我知道宴君的腿曾經受過傷,但他不是已經快要痊愈了嗎?”
“他這是第二次弄傷!”祁瑩瑩加重語氣,愈發厭惡,“具體的過程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我媽跟我說的,就前幾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