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藍悅看見了一張剛毅的臉,對方警惕的留意著四周,同時把手抵在唇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藍小姐,請你不要動,是我祁少讓我過來幫你的。那些人還在四周。”
“我知道了。”
這個人看著有些眼熟,藍悅依稀覺得在黎一堯身邊見過這個人,也是祁宴君的下屬之一。
被綁過來之前,她一直用手機和祁宴君聯系著,對方能找到她並不奇怪。
男人自稱叫周霖,平時負責維護祁家的安全,但是這次的情況緊急,他來及說不多,示意藍悅跟他離開,“藍小姐,你要小心一點,那些人還在附近,隨時會回來。”
“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藍悅緊跟在周琰的身後,在地上還能看見被割斷的繩子,附近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看著和四周沒有差別,那些人為什麼要將她綁在這裡?
興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周霖指了指四周的地形,“藍小姐,你看這個位置,站在這兒正好可以看見墓地的大門口。也就是說,等會兒祁少他們過來之後,能一眼看見你被綁在樹上,他們的目的是讓祁少衝上來救你。”
藍悅順勢環視一圈,很快發現了地形的巧妙。
這個位置的樹木是最少的,呈一直線,能一眼就望見墓地的門口。
如果祁宴君匆忙的趕過來後發現她正被綁在樹上,很有可能會直接衝上來救人,正好中了他們的陷阱。
想著,後脊梁一陣寒意,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準備了怎樣的陷阱去對付祁宴君!
“藍小姐,這邊!”
周霖顯然非常擅長戶外行動,三兩下就把地形分析清楚,一路領著她跑向墓地的門口。
眼見著即將踏出重圍,一旁的小道上猛地衝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
“當心!”周霖迅速的護著身後的人撤退,堪堪避開了撞過來的面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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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的後門在隨即被推開,數個戴著面具的持刀男人一湧而下,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兇惡的眼神盯著藍悅,到了個手勢後衝上來,想要把藍悅抓回去!
周霖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把藍悅推開,獨自面對這群人。刀子與皮肉碰撞聽得藍悅頭皮發麻,但周霖的身手顯然在這個人之上,手肘和拳頭全是他的武器,輕易撂倒了幾個人。
自己留在這裡反而會成為負累,藍悅看準機會,快步衝向門口的保安亭,那兒有電話,她可以通知祁宴君!
“你想往哪跑?”觸不及防間,一個口罩男持刀刺過來!
對方的呼喝聲在口罩的遮掩下顯得有些,但藍悅還是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孫四身邊的那個紋身男——阿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許妙容是認識那些人的
藍悅側身避開,鋒利的小刀從面前擦過,削掉了額前的幾縷劉海。
死亡的氣息迎面逼近,她腳步微亂的後退著,正想抬手擋住阿泰的進攻,墓園外突然駛來一輛銀白色的橋車。
車子一路撞向阿泰,阿泰大驚之下避開。
駕駛座的車門隨即被打開,祁宴君陰沉著臉走向阿泰,同時襯衫袖子的紐扣解開,挽起衣袖,“不是想打架嗎?過來跟我打。”
對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裡含著肅殺,阿泰寒顫著戒備起來,目光卻瞄向了一旁驚訝不已的藍悅。
他的目標隻是這個女人,沒必要和祁宴君打!
看準機會後,阿泰低吼著衝向祁宴君,等到祁宴君抬手迎擊後,他卑鄙的把刀子扔向祁宴君的臉,再一個俯衝攻向藍悅。
祁宴君沉下臉,側身避開刀子。伴隨著“哐當”一下響聲,刀子砸到車身上,他一腳踹到阿泰身上。
腿上的勁力非常大,一腳就讓阿泰倒在地上呻吟不止。他冷臉擋在藍悅面前,眼神間的陰沉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你——”正想詢問祁宴君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墓園外再度駛來數輛車子,把阿泰等人包圍住。
那些人見情況不對勁想要逃跑,被黎一堯帶領著的人抓了回來。
“沒事吧?”祁宴君緊張的握著藍悅冰冷的手,眉目間露出些許懼意——害怕會失去她。
她本想掙脫開來,但祁宴君這副神色,又有些不忍心,不太自然的說了句“沒事”,轉身就看見黎一堯扯下阿泰身上的口罩,露出了那張挫敗的臉。
“祁少。”黎一堯跟祁宴君示意了一眼。
他極怒反笑的勾起唇,“看來孫四出國之後也沒有安份下來。把這些人都帶走,準備給孫先生送上最後一份大禮!”
“我知道了!”黎一堯臉上露出敵意。孫四多次抓走祁宴君身邊的人,無疑是在向祁宴君挑戰!
本來還想讓孫四再快活幾天,但他急著找死也沒有辦法!
阿泰等人很快就被帶走,有些人不服氣,不停的嚷嚷叫著,都被黎一堯的人收拾了一頓。
“小悅兒,你沒有受傷吧?”
粗粝溫熱的手摩挲著藍悅微涼的掌心,她抬頭就對上祁宴君眼裡的關切,喉中不由一緊,“沒……”話剛到嘴邊,她突地驚叫,“對了,修遠還在墓園裡!”
“顧玄已經去找了。”
“顧少爺也過來了?”藍悅意外,沒想到祁宴君會把這些告訴顧玄。
不過仔細一想,顧玄之前也和祁宴君商量過怎麼對付孫四,況且他們兩人都是容衍好友,孩子不見了,自然會緊張。
可是容修遠出走,並不隻是意外。
想起許妙容極有可能還在墓園裡,藍悅休息了一會兒便要進去找人。祁宴君本想攔著,但聽見許妙容也在,他再度沉下。
“祁少,找到了,就在後門那邊!”黎一堯快步走來,領著祁宴君兩人上車,直接去到後門。
這兒比正門要安靜很多,雖然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但因為樹木繁茂把陽光都遮擋住,大部分樹木還是榕樹,看這個怪瘆人的。
顧玄的車子停在了後門一側,許妙容坐在旁邊的花壇邊緣抱著容修遠默默流淚,顧玄正單膝跪地的幫她包扎手上的傷口。
這個姿勢非常曖昧,藍悅剛下車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過來了?”顧玄站起身,拂掉褲子上塵埃,“我在這兒附近找到了許小姐,當時正有幾個人追著她,她不小心摔倒,弄傷了手。”
“宴君……”
許妙容楚楚可憐的望過來,可是祁宴君根本不理會她,冷冽的目光掃視想四周的小樹林,“人呢?”
明顯是不想顧玄的解釋。
許妙容身子微抖,不甘的低頭咬著唇,就算祁宴君不相信她,她也無法解釋。
“跑掉了。”顧玄指了指外面的小道,“先帶修遠去醫院看看,昨晚嚇到他了。”
幾人說話間,容修遠一直縮在旁邊慘白著臉,膽怯的目光不時掃向藍悅,等藍悅有所察覺後,他立刻縮回視線,慘白的小臉更加委屈了。
容修遠的安危是他們最擔心的時候,眼見他這副模樣,祁宴君也隻是睨了許妙容一眼,牽著藍悅把容修遠帶去醫院,同時讓醫生給她檢查一遍。
反倒是受了傷的許妙容被遺棄在角落裡,她的淚水不住的落下,痛苦的捂住了臉,“我早就說了,宴君是不會相信我的,他一定懷疑這些事都是我做的!你為什麼還要幫我撒謊?!”
顧玄蹲下身,心痛的遞來紙巾,“你應該早就知道,宴君喜歡的人是藍悅。這件事牽扯到了藍悅身上,不管你有沒有做過,他都不會——”
“你不要說了!”許妙容失控的尖叫,“我知道了又怎麼樣,可是我放不下他啊!我心裡的好痛,我一想到他要要跟藍悅在一起,心裡就好痛。”她絕望的捂著心房,趁著顧玄看不見的時候,露出一道狠光。
隻差一點點而已!
她明明已經安排好了,但孫四的人利用藍悅威脅祁宴君的時候,她會制造一場意外,讓那些人錯手殺掉藍悅。
可為什麼藍悅一點事情都沒有!
“妙容!”
顧玄憤然摁著她的肩膀,“他不喜歡你是事實,為什麼你還要糾纏下去?五年了,難道五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你死心嗎?”
“你放開我。”
許妙容假意推搡著,卻借機摔倒顧玄懷裡,嗚咽的痛哭起來,微涼的淚水湿透他的衣服。
他能感覺到許妙容趴在身上的溫度,那柔軟的地方更是正好抵在身上……顧玄的眼神變得越發深邃,低頭湊向許妙容散發著幽香的發絲,“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宴君,重新開始?”
“我不要!”
許妙容激烈的推開他,唇瓣一不小心就擦過了顧玄的臉頰,她驚得滿臉通紅,美眸中寫滿了驚慌。
“妙容,你知道的,我喜歡你。”顧玄動了情,低頭要吻下來。
“你瘋了!”許妙容驚嚇的避開,臉頰泛紅的跑掉了。
指腹摩挲著臉頰上殘留著的柔軟觸覺,顧玄露出勢在必得的笑,無論等多久,他都要得到!
……
另一邊,醫生幫容修遠檢查一遍,發現他隻是有輕微的發燒,胳膊和腿上都有多出被蚊子咬到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在小樹林待了太久。
“這些藥回去後,定期給他擦擦。一旦發現有異常的發熱後要立刻帶來醫院,以防是被蚊子咬後所感染的傳染病。”
“謝謝醫生。”
藍悅想牽著容修遠離開。
但容修遠卻可憐兮兮的往旁邊躲過去,不肯給她碰。
藍悅楞了一下,猜想他還在生氣。最後隻好讓祁宴君把他抱回去。
許妙容已經離開了,他們直接回到祁家,雲芳等了一天一夜,看見容修遠就抱著他哭起來,不時說著“對不起他”,生怕他出事
最後是祁父呵斥了幾句,讓佣人把累了一整晚的容修遠帶回去。
藍悅也趕著回去照顧藍宸皓,臨走前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看見的事情都告訴祁宴君。
“你看見是許妙容把修遠帶走的?”祁宴君嚴峻的問。
“應該不會有錯,那個人的背影和許小姐很像,況且墓園裡也沒有別的女性。”她回憶著那道匆忙中所看見的背影,的確和許妙容一模一樣,而且事後也在許妙容身邊找到了容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