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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另一種戀愛 3795 2024-09-30 17: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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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

    我這一跤摔得是真不輕。

    膝蓋整個就腫了。

    往下鋪的空床板上咕咚一坐,頓時疼的我齜牙咧嘴。

    路一梵一開始還覺得我小題大做,大老爺們哼哼唧唧的,娘。

    結果等我把腿抬到床板上,他看到膝蓋上的血時,表情頓了一下,伸手撓了撓腦門。

    「你瓷做的啊?磕一下還能出血?」

    我:……

    難道你們體育系就是鐵做的?

    磕一下不出血?

    抬頭想要說句話,卻望進路一梵深邃的注視,我這才發現他一直在盯著我的小腿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路師哥?」

    路一梵這才回神,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慵懶的樣子。

    扭頭就回了自己的書桌前。

    我正要低頭感慨一下他的冷漠無情,面前卻又籠罩了一個黑影。

    路一梵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往前湊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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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床外邊挪挪,我給你上藥。」

    「特效藥,好得快,但有點疼,你忍忍啊。」

    我眨眼,心想能有多疼,然而下一秒——

    「啊!疼疼疼!」

    不行不行,忍不了一點,這藥水太激得慌了!

    「你別動!」

    「腿叉開點!」

    「我瞄不準了都!」

    我疼得一個勁的閃,搞得路一梵上藥也抹不準地方,幹脆一把摁住我的兩條腿,箍在他腰兩邊。

    「受不了就勾著我的腰。」

    我哪還顧得上反應這番對話聽起來有多詭異啊。

    疼得我握緊了拳頭,哐哐捶床。

    「疼啊哥……你勁小點,我大腿根讓你掐青了快……啊!」

    藥水刺激傷口,我疼得渾身一抖。

    可還沒等再開口,房門卻發出咣當一聲的巨響。

    不像是手敲的晚.晚.吖。

    更像是用腳大力踹的。

    我跟路一梵都是一愣,紛紛看向門口。

    緊接著下一秒,靳岑陰冷如冰的聲音自門板外響起:

    「紀北辭,要麼我數到三,給我開門。」

    「要麼,我今天劈了這破門。」

    「一。」

    「二!」

    「三!!」

    12.

    三字落下,門口再次傳來巨響。

    是比剛剛用勁還大的一腳。

    這力道,我敢保證,再來兩腳,門板必碎。

    路一梵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將我的雙腿放下,站起來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靳岑紅著眼,擺著一副捉奸的架勢,腳已經抬起來準備踹了。

    看到門開,這才慢慢落下腳。

    胸膛劇烈起伏著,打量了一下路一梵,松了口氣似的。

    「學弟,有事兒?」

    路一梵慵懶的靠在門邊,勾著薄唇沖靳岑挑了挑眉。

    靳岑卻已經擠開他,快步沖進了屋裡。

    看到我膝蓋上的傷口和凳子上的藥水後,顯然明白了過來。

    一瞬間,靳岑望向我的眼神,竟有種劫後餘生,失而復得的慶幸感?

    但等我再看時,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靳岑停了兩三秒鐘,面色便恢復如常,回過頭,半點不輸的看向路一梵:

    「前舍友搬寢室,來送送,不行?」

    「行是行,但……」

    路一梵抬眼,瞥向了門口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人。

    眉尖隻是一挑,眾人便紛紛散去,轉眼就沒影了。

    「既然都鬧到了換寢這一步,想來,二位的關系,應該是沒那麼好吧?」

    「是正經來送麼?」

    13.

    靳岑的臉色驟然沉下來。

    拳頭在身側攥緊,手背上暴起青筋,胸膛起伏幾下後,突然嗤笑起來:

    「這宿舍,有什麼正經人麼?」

    「還怕不正經?」

    「靳岑!」我的聲音也嚴肅起來,「追著來我宿舍找事,你有病?」

    咋的?

    這會兒就不嫌喜歡男人的變態惡心了?

    這屋裡現在可是有著兩個喜歡男人的 GAY 呢。

    他明明厭惡卻還在這待,不是有病是什麼?

    靳岑似乎是沒想到我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

    而後,唇角冷冷勾起。

    「怎麼?嫌我在這礙事了?」

    有病。

    我懶得接他這腦子不清醒的話茬。

    隻偏頭看了看外面的漆黑,沒頭沒尾的開了口:

    「八點多了。」

    靳岑自打不談戀愛之後,生活就恢復到了一種穩定的自律。

    八點多,一般是我在宿舍自習,他在旁邊健身的時間。

    半年的時間,其實早已經分不清是我的習慣,還是他的習慣。

    卻兩個人都把這個習慣延續了下來。

    靳岑自然聽得懂我的意思,唇角勾起弧度。

    但眼底並沒有笑意:「趕我?」

    14.

    我不冷不淡:「算不上趕。」

    隻是我不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能平靜坐在一個屋裡的關系。

    靳岑卻冷笑了一聲,「這就是趕,紀北辭,你趕我?」

    「嗯,趕你。」我幹脆點了點頭。

    靳岑卻突然「嗤」了一聲,笑意嘲諷。

    直接冷著臉抽過桌邊的晚.晚.吖一把空椅子,大大剌剌的坐下。

    然後,掏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我被他的動作驚住了,「靳岑,你……」

    「閉嘴吧。」

    靳岑瞥了我一眼,垂下眸子,鐵青著臉別扭道:

    「你答應了包我補考過的。」

    此話一出,我反倒沒話說了。

    對,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上學期期末考毛概那天,我發了場高燒,直接在考試過程中就暈死過去。

    靳岑急壞了,二話沒說扛著我就往醫院跑,考試直接就曠了。

    我倆因此毛概全掛,等著回來後補考。

    當時靳岑跟沒骨頭似的靠在我旁邊,扔著圓珠筆玩,嘴裡念念叨叨的:

    「數不清多少回了啊紀北辭。」

    「老子為你丟了一個森林的女朋友。」

    「又為你掛了次科。」

    「你得對老子負責啊。」

    女朋友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論。

    但掛科這事兒,實打實的我內疚的很。

    偏頭看了看已經開始在書上畫小人的靳岑,我鄭重保證:

    「成,毛概補考包我身上,包你過,行不?」

    「成交!還得是我小辭子靠得住!」

    當時靳岑臉上那燦爛帥氣的笑,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可僅僅是過了一個暑假再回來的這一刻。

    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明天早上把書送來,我給你標重點。」

    「拿回去背熟就能過。」

    「不用天天來找我補習,省的給你添惡心。」

    我自認為這個安排也算貼心。

    但靳岑的臉卻陰沉的要命,張了張嘴:「我沒覺得你惡心,那帖子不是……」

    不是什麼。

    他卻沒再說下去。

    15.

    大一新生軍訓的時候,有剩的被褥。

    路一梵幫我去跟宿管買了一床,輕輕松松就解決了床鋪的問題。

    但靳岑卻一直在我們宿舍,待到了十一點半熄燈。

    燈光熄滅,屋裡陷入黑暗,隻有月光柔和的從窗口灑進來。

    路一梵都上了床,悠然的看起了球賽。

    他卻還是一動不動。

    悠然專注的樣子甚至讓我有種他要在這打到天亮的錯覺。

    可我想錯了。

    因為當路一梵深沉入眠的輕微呼吸聲響起的同時。

    靳岑終於放下了手機。

    從椅子上站起來,晃了晃脖子,伸了個懶腰後,轉頭就離開了。

    輕輕關上門的動作,利落到讓我目瞪口呆。

    「他這……玩吶?」

    而我並不知道的是。

    就在門關上的那瞬間。

    上鋪的路一梵也睜開了眼睛。

    眼底清明並無半分睡意。

    慢悠悠的翻了個身,唇角卻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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