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一定是蕭斯越這個狗東西幹的。
老子好心收留他,他居然這樣對我。
難怪睡到半夜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
咦!
我嫌棄的用水沖了沖。
這家伙屬泰迪的吧,喝醉了還這麼變態。
越想越氣,我拿了件外套遮住就找蕭斯越算賬去了。
剛出校門,在轉角的一家早餐店門口,看見蕭斯越在跟小姿提分手。
看樣子分的還挺著急。
我不是沒交新女朋友嗎?還是說他打上周天奇的主意了?
我趕忙拿出手機,點開周天奇的微信:「是啊,他有精神疾病,最近發瘋了,你躲學校裡不要出來。」
周天奇被我嚇唬住了,回復道:「知道了!」
小姿苦苦挽留,蕭斯越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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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渣男,搶走了又不珍惜,前女友好歹是系花,我追了很久才追到的。
我惋惜地嘆了口氣,不料越過了吃瓜的安全範圍。
小姿跟蕭斯越同時注意到了我。
我忙解釋:「我就是路過。」
小姿抓起汽水瓶,大步向我走了過來,看上去對我積怨已久的樣子:「都是因為你他才跟我分手。」
「你能不能去死!」ўź
小姿表情兇狠地舉起汽水瓶,想爆我的頭。
就在這時,蕭斯越沖過來護住了我。
汽水瓶在他額頭上炸開,灑出來的液體噴了我和蕭斯越一身。
蕭斯越吃疼地悶哼了一聲,低聲問我:「有沒有被碎片扎到的地方?」
「說話啊?傻了嗎?」
不是這什麼操作啊?
他們背叛我在先,怎麼分手還要爆我的頭?
我心裡燃起一股火,尤其是看見蕭斯越額頭上的鮮血直流。
小姿見我沒事,不死心,又去拿起旁邊的汽水瓶。
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我搶先一步拿起,然後用力地砸在她腳邊,剎那間碎片四處濺起,前女友被嚇的抱住了頭。
她應該慶幸自己穿的是長衣長褲,否則進醫院的就不是蕭斯越,而是她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我又拿起了汽水瓶。
蕭斯越按住了我的手:「姜年,冷靜點。」
我放下了瓶子,冷漠的看向身體發抖的小姿,一字一頓的問:「還砸嗎?」
小姿不敢抬頭看我,大概是從來沒見過我這個樣子,哭著跑了。
從小到大,犯渾這塊我就沒輸過。
要不是蕭斯越一直給我灌輸什麼好青年守則,我早就發瘋了。
把蕭斯越送到醫院,清洗了傷口後才發現他的額頭裂開了一條口子。
我問他:「痛不痛?怕不怕破相?」
「你介意另一半臉上有傷口嗎?」
我搖頭:「喜歡的話,什麼都不介意。」
蕭斯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跟中蠱了一樣。Уz
「姜年,很久沒這麼近看過你了。」
「要不再查查腦子?」
蕭斯越:「……」
處理好傷口,再打了破傷風針。
我把蕭斯越送回了家。
到家後,我轉身要走。
他拉住了我:「衣服還是濕的,換件衣服再走。」
經他提醒,我才覺得身上濕漉漉的很難受,也不雅觀。
蕭斯越找了件純白色的休閑服遞給我,我想去臥室換,他把我拉去了浴室。
「洗一下再換。」
也是,汽水有顏色,弄臟了賠不起。
等我換上衣服從臥室出來,看見蕭斯越專心致志地的看著手機,耳朵有些泛紅。
我悄悄走到他身後:「在看那個妹妹的擦邊視頻?」
結果屏幕上出現了我的泳裝照。
就很詭異。
一個男人看另一個男人的泳照,還臉紅了。
「變態!」
蕭斯越一把拉過我,從我的褲兜拿出了手機。
他熟練的輸入密碼,然後一通操作後,把手機還給了我。
好家伙,朋友圈和抖音發的自拍全給我刪了。
蕭斯越暗爽的表情,似乎早就想這樣做了。
「怎麼,怕我太帥了威脅到你?」
「怕你到處勾引人,處理起來麻煩。」
「……」
危險的感覺又來了。
我根本不敢問他為什麼在我脖子上種草莓。我怕他又發瘋。
他卻看向了我的脖子,悶悶道:「別回去了,你宿舍的床太小,住不下。」
「我一個人睡剛剛好。」
「那加上我呢?」
「蕭斯越你再說這種話,我他媽創死你!」
蕭斯越閉嘴了,臨走前,他用那種運籌帷幄的表情看著我,就像料定我還會回來一樣?
回到宿舍,室友正在看動作片。
我點了點頭,這才是正常男人的打開方式。
誰沒事看兄弟泳照的?
發現我站在身後,室友忙關了電腦:「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
「你覺不覺得蕭斯越這個人很奇怪?」
「難道不是動作片都不看的你更奇怪?」
「老子是直男。」
「有人說你不是嗎?」
「……」
室友一邊打遊戲,一邊問我:「姜年,你脖子上的草莓是不是蕭斯越幹的?」
「誰他媽說的?」
「你倆睡醒就有了,不是他是誰?現在想想,他老搶你女朋友,是不是喜歡你?」他沒抬頭看我的表情有多不敢置信,繼續問:「你喜歡他嗎?」
「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6
他怎麼可能喜歡我,他討厭我還來不及。
就算是種草莓,那也是為了破壞我跟周天奇的關系。
他八成是打上周天齊的主意了。
還好我已經提醒過周天奇不要出學校了。
我記得蕭斯越有個青梅竹馬,嬌小可愛,男生一看就受不了那種。
說不定他們兩家會搞聯姻。
隻不過人家在國外沒回來,等她回來了,所有人都要靠邊站。
這樣想著,心裡反而怪怪的?
晚上睡覺,蕭斯越那張臉不停在我腦子裡出現,弄得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起床喝了杯水,我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老子的小熊玩偶不見了。
沒有這玩意我根本睡不著。
我趕忙把室友搖醒。
室友不耐煩的答:「蕭斯越拿走了,他說是你送他的生日禮物。」
我真他媽無語了。
那玩意半個月沒洗了,全是汗味,他聞不出來嗎?
我抓起外套沖到了蕭斯越家裡。
「你怎麼什麼東西都搶?」
蕭斯越躺在床上,懶懶地看了我一眼:「搶女朋友還是搶玩偶,你選一個?」
當然是女朋友更重要。
可是睡不著覺的感覺太難受了,習慣這種東西怎麼改啊?
蕭斯越看出了我的為難,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求我,我可以讓你睡我旁邊。」
「猶豫什麼?怕我吃了你?這辦法對你來說是兩全其美。」
又不是沒求過,多大點事:「算老子求你,讓老子跟你一起睡覺?」
蕭斯越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小熊玩偶放在了中間。
我趕忙躺下:「你說話算數嗎?真的不搶我女朋友了?」
「不搶了!」
他後面還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
床太舒服了,躺上去就昏昏欲睡的。
「姜年,你今天生氣,是因為看我受傷了是嗎?」
「那你呢?為什麼要幫我擋汽水瓶?」
「我答應過要保護你。」
「兒時的戲言,不用當真。我們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了。」Ƴƶ
「對我來說,你還是你。」
可對我來說,我不是我了。
家裡破產後巨大的落差,讓我適應不了。
我不能再隨心所欲的花錢,每次找蕭斯越玩,需要跨越大半座城市。
我吃不起高檔餐廳,他吃不慣路邊攤。
他能頓頓請我吃飯,可我連頓路邊攤都請不起他。
逛街的時候,但凡我多看兩眼的東西,他就會買下來等有節日的時候送給我,連三八婦女節都沒放過。
大概是覺得我太窮了吧。
他每次來我家裡,恨不得把商場裡的東西都搬來。
可我看著狹小的出租屋,放著高檔的家具和電器,也明白了。
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他們家大概也有這個意思。
我最後一次去找他的時候,被他家的保姆擋在了門口。
「斯越在學習,不方便見你。」
「劉姨,我不是來找他借錢的。」
劉姨沒回話,轉身關上了門。
透過縫隙,我看見蕭斯越拿著最新款的遊戲機,身邊還有個嬌小可愛的女生。
他們是青梅竹馬。
我隻不過是個家裡破產了的窮光蛋。
7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鄰居家來了個漂亮小孩,不愛說話,喜歡裝深沉。
有天我牽了條狗去逗他。
結果那狗發狂了。
我個子矮,被它咬住了屁股。
原本逃出百米遠的蕭斯越跑了回來,抓起路邊的粗樹枝,一邊嚇唬狗,一邊把我的屁股和狗嘴分開。
最後我爬上樹,他被咬了腿,還縫了針。
父母帶我去感謝他。
我哭著抓起他的手:「你不喜歡我,我以後不來找你玩了,你別死啊。」
「我不會死,我喜歡你來找我。別怕,以後我會保護你。」
沒想到這句承諾,他記了那麼久。
可我許諾他的,好像從來沒做到過。
快凌晨的時候,我被熱醒了,額頭都是汗。
蕭斯越的手搭在我身上,我小心翼翼的拿開,沒想到驚醒了他。
「去哪兒?」他眼都沒睜開就坐了起來。
「上廁所。」
「一起。」
「大哥你別玩了,我尿急。」
蕭斯越下床,不由分說的扛起我去了洗手間。
家人們,太尷尬了。
早上的汽水瓶把他打傻了嗎?
「你能不能老實睡覺?」我快被他整瘋了。
「睡不著,怕你跑。」
「那你手在幹嘛?」
「有安全感。」
「你個快 190 的大男人,還會沒安全感?」
「跟你斷聯的第一年,我沒睡過一個整覺。
擔心你父母帶你搬去其他城市。那時我隻是個高中生,怕沒有能力找到你。還好你沒走。」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室友說他喜歡我的話。
氣氛有些沉重,我開玩笑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蕭斯越沒反駁,就那樣直白的盯著我。
我被盯的發慌,身子往外移了移。
蕭斯越幹脆拿開了擋在我和他中間的小熊玩偶,質問道:「為什麼拉黑我?」
「不是你先撕破臉皮,說不想跟我當兄弟了嗎?」
「因為我想當你男人!」
蕭斯越慢慢靠近我,然後找準時機,一下子就吻了上來。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等我緩過神來,他已經放開了我。
家人們,跟兄弟接吻是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嗎?
「姜年,你真的是榆木腦袋,表白都聽不出來?」
「這他媽誰聽的出來?打直球不會嗎?」
「那,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不急,睡一覺再回答我。」
不管我怎麼罵,蕭斯越這個禽獸也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我急了,用他額頭上的傷口威脅他:「你是不是想破相?」
「我什麼都是你的。」
「答非所問,你清醒點!」
「清醒不了,小年,你摸摸自己的心跳,你真的不想要我嗎?」
我看著他迷離的眼神,一下子失了心智,反客為主的吻上了他。
「蕭斯越,你聽清楚,老子是第一次,絕對不委屈自己做下面的那個。」
「你做主!」
第二天起床,我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
蕭斯越這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渣,便宜都讓他佔盡了,還反過來嫌我體力不好。
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他哭。
為了恢復體力,我逃了兩天課才去學校。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碰到了室友,他一來就用力的拍了我一巴掌:「你這兩天幹嘛去了?」
我被他拍的差點站不穩。
回頭想給他一腳,不料看見周天奇在他身後,陽光帥氣的看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