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彈幕看著他和幾個男嘉賓的微表情,紛紛曬幹了沉默。
【……】
【頂流不會以為自己這是被沈拂選擇了,從此父憑選擇貴,能一步青雲吧?醒醒啊哥哥,你隻是她的任務。】
褚為粉絲:【我現在很想笑,對不起。】
溫錚寒粉絲:【笑吧寶,畢竟我已經在笑了。】
攝制組的一圈機位都是圍著篝火旁的嘉賓的,外圈的遊客沒有被直播進去,因此彈幕也就沒發現江恕拎著一箱飲料,站在後面很久了。
他看著沈拂在向凌雲身邊坐下來,又看著她邀請完離開,心中的不安和煩躁已經達到了頂峰。
他戴著墨鏡,篝火倒映在他黑色墨鏡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前面的攝像師感覺到身後散發出來的又煩悶又陰鸷的晦暗氣息,下意識扛著攝像頭轉身。
還沒拍到江恕,江恕就拎著飲料走了。
……
第一晚的合宿過去,之後還是恢復了一人一間房。
畢竟全都是咖位比較大的人物,裡面還有江恕這位爺,節目組不可能將這個環節持續得太久。
今晚嘉賓們會住在海邊的酒店,這一次把整棟酒店包了下來,房間比較多,於是都隨機分了房卡。
王軒衡取完房卡回來,在沙灘上找了一圈,發現沈拂早就回房間了。
江恕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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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怎麼回事?好歹自己也是他們的朋友,就這麼歡迎朋友的?
王軒衡融入不了那一群嘉賓中,索性提著酒,去酒店裡找江恕。
去敲江恕房間的門,沒人來開門。
王軒衡又找了小半個小時,找得都快不耐煩了,才終於在酒店頂樓的泳池發現了這家伙。
他坐在正對著落地玻璃和投影儀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瓶氣泡水。
沒開燈,投影儀處於屏幕保護的狀態,在滾動播放一些動物世界和雨林的照片。
黑暗中,江恕戴著墨鏡,靜靜坐著。
聽見身後有人開門進來,也沒理會。
王軒衡一進來就差點被江恕隨手堵在門口的椅子給絆一跤:“……”
江恕這人是真的擅長坑朋友。
他爬起來走進來打開燈:“怎麼了?”
之前一片黑,彈幕雖然看得到這裡的直播,但完全不知道誰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坐著。
現在燈一開,這部分彈幕才陡然看清楚居然是江恕。
【嚇死我了,剛才坐了半小時不出聲的居然是太子爺?】
“你來幹什麼?”江恕皺眉:“打擾我沉思。”
王軒衡走過來,差點沒被他認真的樣子笑出聲:“沉思什麼?”
江恕神情幽幽的。
為什麼沈拂就是不喜歡他呢?是不是還沒忘記那四個家伙中的一個?
不對,還有高中時的那家伙。
上節目這麼久,他見她對他們不理不睬,以為她心裡已經沒他們了。
這段時間,沈拂對他態度有所軟化,潑水也沒潑他,他還以為自己這次終於有機會了。但一下午又打回原形。
她想攀巖,為什麼找向凌雲,不找他?
江恕多少覺得有點難堪。
無論怎麼想打起精神,但他垂著頭,還是有幾分頹喪。
是不是他逼得太緊了,壓迫感太強,給她太大壓力了?
實在不行要不然還是豪取強奪吧?
總感覺這次不把人攥在手心,又要等幾年。
江恕這邊正惆悵著呢,也不回答問題,王軒衡努力憋笑:“明天沈拂要和那個姓向的去攀巖了你聽說了嗎?”
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江恕臉頓時黑了:“滾。”
王軒衡坐下來拿出兩個玻璃杯,倒了兩杯酒。
江恕冷冷地:“我不喝。”
“又不是給你倒的,一個人喝沒意思,這杯放在這裡撐場面的。”王軒衡說著,自顧自和桌上的紅酒杯碰了一碰。
江恕思路全被這家伙打亂了,真想把這家伙扔出去。
“你最開始不是討厭沈拂的嗎?”王軒衡拿著酒杯,看著江恕,百思不得其解。
沈拂剛到江家的時候,江恕可煩她了。
當時江老爺子把江恕的卡放在沈拂那邊,雖然給江恕很多零花錢,但隻要江恕又偷偷和人賽車,他就通過助理打電話,讓沈拂把卡凍結了。
老爺子打了一手好算盤。
江恕會和他鬧,會對助理管家出言不遜,但畢竟是個年少氣盛身高已經一米八的少年,總不至於對一個小女孩發火。
沈拂也較真,一般人處於這種情況下,都會圓滑處理吧,但她惦記著江老爺子幫她付了醫藥費的恩情,硬是江老爺子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能不煩嗎?”江恕想起自己苦不堪言的十六歲:“隻要我一犯規,她就收了我的卡,一周隻給我一百塊零花錢。”
當時還處於中二時期,雖然他朋友多,但死對頭也多。
那些人知道他對一個小丫頭束手無策,早不知道把他名聲踩成什麼樣了。
當時就開始叫他妻管嚴了。
當然,現在有人這麼叫江恕,他還會謝謝對方全家,但當時這就是羞辱!
江恕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一口飲盡,重重往桌上一放,英俊的臉上露出苦悶:“我好歹是江氏的大少爺,這不是故意讓我丟臉?”
徹底凍結了他的卡,都比一周隻給一百塊的好。
彈幕:【臥槽,太子爺和這位王總是不是不知道直播還開著?】
本來觀眾都聚集在海灘篝火那邊的,但大家奔走相告,幾乎是興奮不已地湧入這邊。
往事!他們一直想知道的往事!
王軒衡點頭附和:“一百塊真的羞辱人,這換了我我也要把沈拂掃地出門。”
“沒有誰比我更會磕”也在這邊,忍不住趁機挑撥:【看起來年少的時候太子爺並不喜歡沈拂啊,你們到底在磕什麼年少雙向暗戀?他這位朋友也說他討厭沈拂……】
彈幕沒發完,江恕起身一把揪起王軒衡的衣領:“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當年她忽然跑路就是你挑撥離間的吧?!”
王軒衡:“……”
“沒有誰比我更會磕”:【……】
江恕戴著墨鏡,看不出來他表情。
但王軒衡猛然覺得不對勁。
他低頭朝桌上看去,嚇了一跳:“等一下,你剛才喝的是什麼?我的酒呢?”
桌子上他的酒杯已經空了。
江恕冷笑:“別想轉移話題,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罵她了?”
王軒衡拿著空酒杯,氣不打一處來:“我闲著沒事幹啊?你那天晚上都說了不能因為那件事去指責沈拂,大家都聽你的話,至今沒在她面前多說她一句。”
“那為什麼?”江恕英俊的臉上流露出苦澀。
他顯然是因為剛才那一杯酒有點醉了,居然把墨鏡都摘了下來,眼眶有點委屈的發紅。
那為什麼沈拂說走就走?
他開車追出那麼遠,她也不回頭。
那一晚過後,他確實在氣頭上,但她幹出了那種事,還不準他生一下氣嗎?
居然一句話不說,趁著他還沒回家,就收拾包袱走人。
他出了車禍她也不回來看一下,她走後那個月稍微打個電話回家,就會知道他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每天晚上江恕都睡不好,經常做夢她過來了,但是驚醒拉開病床旁邊的窗簾一看,哪裡有人?
等江恕自我消化掉那件事,沒忍住跑去找她後。
她已經在研究褚為的喜好。
那天把感冒暈倒在宿舍房間門口的她送去醫院,江恕臉色比她更慘白,頭一回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她手機屏幕一亮,上面備忘錄記的日期全和褚為相關。
褚為的出道日。
褚為的生日。
褚為父母的生日。
到底是誰,值得她這麼用心?
王軒衡冷靜開口:“其實我覺得……”
上綜藝這麼久,他也看了直播,他覺得沈拂還是對江恕有點偏袒的,雖然當年不喜歡,但現在說不定……
話沒說完,江恕俊臉忽然紅了,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惆悵道:“她當年——”
話沒說完,王軒衡猛然注意到不遠處閃爍的攝像機:“臥槽!”
他猛然撲過去捂住江恕的嘴。
彈幕快被江恕這個冤種朋友給氣死了,正聽到關鍵時刻呢,怎麼就不讓他們聽了??
王軒衡被江恕一把推開。
彈幕隻勉強聽得到含糊的半句:“她當年——(聽不清)會不會其實是沒那麼討厭我的啊?!”
【啊啊啊啊草!】
彈幕忍不住了。
【聽不清的部分到底是是什麼啊!!!】
雖然和她同桌打賭要追他,但是她能上來就強吻,是不是說明她當時對他並不反感啊?!至少是不反感肢體接觸!
何況不都說酒後吐真言,她既然能在酒後幹出這種事,可能就說明潛意識對自己有一點喜歡呢?
但剛想到這裡,江恕立馬又被回憶打回谷底。
當時,當著生日晚會眾人的面,她親了他。
別提他有多心花怒放了,整個人僵得像塊石頭一樣,不敢動,也怕把身上的她推下去。
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嗎?
當時江恕心裡想。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她做出什麼更進一步的動作,他就不管了,先表白。
結果她下一瞬從他身上爬起來,居然喊奧特曼!
他問她奧特曼是誰。
她抱著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別人的名字。
那時候,江恕跳得飛快的一顆心髒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凍在原地。
江恕又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憤怒道:“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能暗戀那小子。”
王軒衡知道他說的是誰,心想別說了別說了,再說下去老底都要掉光了。
“你還為這事兒生氣?”
沈拂走後,江恕出院後,把她同桌打了一頓。
雖然對外說是不悅他拿自己打賭,但隻有生日晚會當天,聽見沈拂喊那個名字的他們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暗戀自己同桌很正常,高中時期的女生經常因為同桌帥一點就暗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