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可救藥 3451 2024-12-09 14:53:03

  【慕晚:在攝影基地,怎麼了?】


  柳謙修從沒主動給她發過短信,更沒有問過她在哪裡。


  【柳道長:今天晚上我有約。】


  柳謙修幾個字,慕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旁邊有人坐下,嗆起了灰塵,她咳嗽了兩下,手機屏幕上也有些髒。


  “慕晚你看那個男的,超帥!”剛剛是高美坐在了她身邊,拉著慕晚就讓她往前看,“是演員嗎?不可能啊,這張臉要是演員我不可能不認識啊。”


  慕晚沒有搭理高美,她用手指擦幹淨屏幕,看著屏幕上柳謙修的信息,心情有些喪。她盯著屏幕想要回消息時,高美見她不理自己,索性兩隻肥手託住了她的臉,讓她看向了帥哥的方向。


  “哎……!”慕晚被託起臉,視線亂掃,最後,定格在了視線正前方。


  □□味嗆鼻,拍攝地又髒又亂,男人站在那裡,一身淺色長衫長褲,身形清雋,眉目清淡,幹淨清冷,遺世獨立。


  慕晚心尖一跳,她看了兩秒,從戰壕上站了起來。


  柳謙修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慕晚。她小臉髒兮兮的全是灰塵,隻有一雙眼睛,依然清澈透亮。她看到他,先是難以置信,後是有些慌亂,她抬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灰塵,擦了半天,也隻有臉頰邊露出了半截白皙的皮膚。


  拍攝地有很多演員,很多人,而他隻是看著慕晚。至於他為什麼隻是看她……


  當然是因為她好看。


  她擦到最後也擦不幹淨,索性放棄,從戰壕邊跑過來,纖細的身材靈動敏捷。她跑到他面前,眼睛裡像是不確認般,又來回看了他好幾眼。最後確認下來,她眼角一彎。


  “你怎麼來了?”聲音有些顫。她剛剛擦臉,動作太用力,擦得有些紅。


  柳謙修安靜地看著她,說:“我晚上沒時間。”


  “啊?”慕晚有些懵,她眼睛一黯,低頭小聲道:“我收到你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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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吃午飯麼?”


  喉頭的話戛然而止,慕晚抬起了頭,眼中一片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  柳道長:你知道不送你回家代表著什麼麼?


  兩人關系開始有變化啦~


第22章


  慕晚補完了最後一個鏡頭,她被炮火炸飛,從戰壕滾落,摔在了地上。柳謙修坐在車裡看著,她努力讓自己摔得好看點,然而摔完站起來,睫毛上沾著厚厚的灰,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髒兮兮得像個難民。


  拍完戲,慕晚去更衣室換了衣服,臨去找柳謙修前,她去洗手間將她的臉洗幹淨了。再抬頭,鏡子裡的臉像剛剝了殼的雞蛋,細膩白嫩。黑長的眉毛下,一雙眼睛晶瑩清澈,鼻梁小巧,雙唇一點紅。


  盡管沒上妝,依然是美的。慕晚拿手抹了兩把臉上的水,轉身出了洗手間。


  柳謙修的車子停在了攝影基地外面,今天天氣回升,上午十點已經有三十度,慕晚像是從火焰山走過,冒出汗很快被蒸發。到了車前,慕晚拉開車門,看到了駕駛座上的柳謙修。


  車內冷氣衝向她,她眼睛倒映著男人的身影,身體清涼了,心也清涼了。


  慕晚眸光一動,笑著上車,拉上了安全帶。


  她臨走沒有擦臉,潮湿的空氣也並不覺得幹,待上了車,冷氣吹著,皮膚才有些緊縮感。慕晚拿了潤膚乳出來,在臉上點了幾下,她耳邊的碎發被水沾湿,安靜乖巧地貼在頰邊,慕晚問,“你怎麼過來了?”


  以往都是她去醫院等他下班,這是柳謙修第一次來攝影基地找她。她心裡很高興,因為這與以往不同,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至於哪裡發生了變化,她現在被高興衝熱了頭腦,還沒想出來,隻覺得心裡甜滋滋,涼綿綿的,像吃了一根草莓味的冰棒。


  “順路。”柳謙修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哦。”慕晚喉間帶著婉轉的尾音,淡而長。她伸出細長的手指,將鼻尖上白色的乳液在微燙的臉頰上,一點點抹勻了。


  她早上四點就來劇組了,足足拍了六個小時,上車後,緊繃著的神經和身放松。抹完乳液,她像流浪的野貓找到了遮風擋雨的窩角,舒展開纖細的身體,靠在了車窗上,眼睛看向外面仍然拍得熱火朝天的攝影基地。


  “你平時都這樣拍?”車子發動,微微晃動了一下,柳謙修的聲音像是透過山林而來,帶著露水的清涼。


  “對啊,配角的戲份很多都是這樣的,最後脫不了一個死。”慕晚收回視線,她眼角微微上揚,和柳謙修道:“我在拍戲的時候,死過無數次,各式各樣的死法我都體驗過,比你這個醫生見過的都多。”


  她的語氣,興高採烈裡還帶了些自豪。


  車子停在一個丁字路口,柳謙修打了左拐燈,他看著慕晚眼睛裡的興高採烈自豪,沉聲問:“你喜歡做演員?”


  “那倒沒有。”慕晚搖頭,她思索了一下,說:“我隻有美貌,做其他的不如做演員來錢快。”


  柳謙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慕晚眼睫微顫,心虛地嘟囔:“今天是被灰塵掩蓋了。”


  紅燈變綠,柳謙修發動車子,側臉輪廓精致,唇角抿起,表情不置可否。車子左拐進入主幹道,他望著前方寬闊平坦的大路,淡淡地說:“出名更賺錢。”


  行道樹急速倒退,天高雲白,慕晚看著柳謙修,微舔了舔下唇。她收回視線,看著前面的主路,說道:“但那樣我就不能每天去找你了。我想來錢快,我更想安安穩穩的生活。”


  柳謙修眉目微斂,車內女人的聲音似乎還未散開,他開著車,沒有再說話。


  到了柳謙修家裡,慕晚換了拖鞋,她望著朝著臥室走去的柳謙修,猶豫了一下後,開了口。


  “我能在你家洗個澡嗎?”


  男人腳步停頓,回頭,看她。


  慕晚頂著他安靜的眼神看回去,心跳漸漸加快,解釋道:“我早上一直在拍戲,渾身是土,不太舒服。”


  說完,她還撓了撓頭發,烏黑漂亮的頭發扎成高馬尾,將她白嫩水靈的臉蛋露在外面。說實話,現在她渾身上下,也就臉還幹淨些。


  柳謙修沒有說話,他從臥室的方向轉身,走到了一間慕晚從未進去過的房間旁,擰開了門。


  “這裡有單獨的浴室。”柳謙修說。


  “謝謝。”見他答應,慕晚急急往裡面走,她邊往裡走邊問:“那洗澡的東西都有嗎?”


  “沒有。”柳謙修回答。


  慕晚:“……”


  “我去拿。”房間裡兩個大臥室是單獨帶著洗手間和浴室,沒有公共的。


  聽到柳謙修去拿,慕晚的心像是被草原的風撩了一下,他拿的應該是他用過的。這樣是不是代表,兩人身體間接接觸了。


  慕晚的臉又燙了起來。


  柳謙修看著她微微發紅的臉頰,視線落在她纖瘦的肩膀上,她穿著黑色的短t,露出半截白皙的肚皮,短t上也落了些灰塵。


  “衣服要麼?”柳謙修問。


  慕晚抬頭,眸光微抖。


  她的臉似乎更紅了,從側臉輪廓線紅到了耳垂,不知道在想什麼,慕晚喉嚨稍稍有些發緊。


  “嗯?”慕晚尾音上揚,像貓尾巴一掃,小小的牙齒咬了咬了下唇,她說:“你這裡有女人的衣服嗎?”


  “沒有。”柳謙修說,“隻有我穿過的。”


  隻有我穿過的。


  “要的。”慕晚說。


  柳謙修給她拿了衣服和各種洗澡的東西,慕晚抱了個滿懷走進了房間。柳謙修家很大,次臥也大,與慕晚想象得空蕩蕩不同,次臥裝修得很完善,和客廳一樣是淺灰色調。但與客廳不同的是,這間臥室看著要現代化得多。


  大床吊燈,衣帽間裝飾畫,還有沙發投影儀,落地窗的推拉門緊緊關閉著,淺色紗簾拉開,木質結構的陽臺上空空如也,十分冷清。


  這麼大的房間,是給客人住的,但好像又沒有人住過,不然也不至於連備用的洗浴用品都沒有。


  慕晚抱著東西,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慕晚簡單地衝洗了一下,衝洗掉了身上的灰塵,也衝掉了疲累,她洗完澡後,覺得自己的視野都通透了。拿毛巾擦著湿漉漉的頭發,慕晚找了一圈,才發現沒有風筒。


  發梢還在滴水,慕晚拿著毛巾又擦了一下,湿發散開在雙肩,慕晚去拿衣服準備穿衣服。視線接觸到衣服的一瞬間,慕晚胸口提了一口熱氣,臉又燙了起來。


  這身衣服確實是柳謙修穿過的,因為她見他穿過。棉麻材質的長衫長褲,他穿著十分剪裁得體,襯著身材清瘦挺拔。


  手拿過衣服,觸手細膩的棉線感,拿起來時帶了一小股氣流,慕晚聞到了一股清淡的檀香。


  衣服也像他,帶著清冷禁欲的味道。


  慕晚拿了長衫,像套t恤一樣的從下面套了進去,這件長衫柳謙修穿很合身,慕晚穿卻十分寬大,一直垂到了她的大腿下面。薄薄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冰涼粗糙,慕晚被檀香包裹,像是貼觸著什麼一樣,她不可控制的燥熱了起來。


  慕晚撸了撸袖子,覺得自己太流氓了,她拍了拍臉後,抓緊出了門。


  浴室比外面要悶熱得多,慕晚出門,冷氣吹過,她皮膚一緊,耳根清淨,聽到了廚房裡的水流聲。


  “柳謙修。”慕晚站在廚房門前,叫了一聲。


  她洗澡很快,柳謙修剛從貓房過來,廚房裡的東西還未收拾。他站在冰箱前,手裡拿了兩把青菜,青菜被白色的紙張包裹,露出的葉子青翠水靈。聽到慕晚的叫聲後,柳謙修抬眸看了過來。


  慕晚穿著大大的襯衫,她撸起了袖子,露出兩節白生生的手臂。襯衫很長,蓋在了她膝蓋上面一點,膝蓋下小腿筆直纖細。她的眼睛很亮,像是遠霧氤氲開來,雙眼一點墨,雙唇一點砂,慕晚看著他,說:“我幫你吧。”


  說話間,她走過來,接過了柳謙修手上的青菜,留下了一股清淡的小蒼蘭香。


  青菜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帶著些寒涼,慕晚拿著白紙撕開,裡面扎得整整齊齊的小青菜滾落了出來。慕晚打開水龍頭,將菜放進了洗菜池。


  她身高不算矮,但是骨架纖細,看著小小一隻,藏在了襯衫下面。窗外陽光充足,曬不幹她的黑發,安靜的廚房裡,隻有清脆的水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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