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塊石頭已經是秦家的了，宋少，你該不會奪人所愛吧？」
宋南時微怔後，轉而俊臉上染了怒氣。
他隱忍地看著我，「秦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無非是我為什麼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透視眼，為什麼非要讓自己成為眾人的靶子。
可我隻能說：「我當然知道，我有實力，憑什麼不能證明自己！」
我不敢再看宋南時，隻能趕緊跟工作人員說：「速度點，讓大家看看裡面的獅頭到底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見工作人員又打算從中間切開，我連忙阻止，「磨開，別切。」
雖然不想讓秦家賺太多，但是好東西不應該被這麼糟蹋。
那人看向秦父。
見他點頭，聽話地磨開。
最後，裡面的東西跟我說得一字不差。
我也因此，一戰成名！
其他人震驚。
秦家人則是狂喜。
秦憐心背過身去偷偷擦了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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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時……
他的拳頭緊握，最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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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還想讓我再展示幾下，看看我的透視眼是不是真的。
秦家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帶我回去，擺了一堆石頭，讓我用透視眼。
一連十幾塊石頭，我都猜對了。
秦家人激動不已。
此時此刻，我被圍在中間，排擠到邊緣處的，成了秦憐心。
秦家人還想繼續，我借口累了回到了房間。
想到之前宋南時離開時的背影，心髒鈍鈍地疼。
如之前預料到的那樣，秦家人開始像扒皮一樣地利用我。
每天都讓我看石頭，以此來達到百分百盈利的目的。
我每天都會想方設法地「為難」秦憐心一下。
即使她據理力爭，在利益面前，她在秦家的地位也直線下降。
這種情況持續半個月後，我借口身體不舒服，不再看石頭。
已經趁機賺了不少錢的秦家人根本不甘心就這樣收手。
於是我提出：「我跟秦憐心隻能二選一。」
這下，往常對我百依百順的秦父面露難色。
「有什麼好糾結的？我才是秦家的真千金，秦憐心身上流的根本就沒有咱們家的血。我還覺醒了透視眼，這可是個作弊神器。」
「反正我跟秦憐心，隻能留一個。」
在我的堅持下，秦父妥協，他看向秦憐心，「既然如此，你走吧！」
渴望了多年的自由就在眼前，秦憐心卻沒有流露出開心。
她看向我，見我神情堅決，隻能轉身離開。
秦父卻又在此時警告出聲，「你本就不是我秦家的人，但是我們秦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即使離開秦家，你也不能為別家賣命，懂？」
語氣中的警告之味明顯。
「我知道的。」秦憐心點頭，面露哀戚。
即使知道自己會被輕易放棄，可真當撕碎親情的偽裝，還是會難過的吧？
秦憐心前腳剛走，後腳，我就去找了秦一。
「你的心上人走了，你追不追？」
他先是驚喜，而是面露訝異，「你怎麼知道？」
「我啊！就是這麼神通廣大。」我得意地甩了甩秀發。
見秦一立馬收拾東西離開，我才松了口氣。
我很早就猜到秦憐心跟秦一相互喜歡了。
畢竟秦一對我太友好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所以我略微觀察，就知道，這種好是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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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憐心走後，我被秦家當成了賺錢機器。
表面上優待我，實際上恨不得壓榨我每一分的休息時間。
我自然不想當個傀儡，可秦父看似好商量，實則最是強硬。
每當我熬不下去的時候，想到現在跟秦一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的秦憐心，就覺得，日子苦點好像也能堅持。
直到——
有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信息，告訴我：「秦憐心沒走成，秦父說讓她走，不過是演戲。」
我不知道這個號碼是誰的。
可在這偌大的龍城，我認識的人並不多。
所以直覺告訴我，這條信息是宋南時發來的。
我當即去找宋父。
「秦憐心在哪兒？」
「她不是走了嗎？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神色狀似坦然，眼中精光卻畢現。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你到底把她弄哪兒去了？」
見瞞不過我，索性，秦父不再偽裝，「你不是最討厭她嗎？所以我就把她送給老頭兒換礦場了。她長得好看，秦家又養了她這麼多年，當然不能就這麼輕易放她離開了。」
秦父的語氣陰森，看我的眼神蔑視，像是帶著蝼蟻，「你以為你跟秦憐心的演技很好嗎？」
「秦瑤，你很聰明，但是，姜還是老的辣。」
這下，我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原來一直以來，秦父都在看著我跟秦憐心演戲。
此時此刻，我再次意識到了秦家的可怕。
忍住身上打顫的感覺，我開口說道：「我要見到秦憐心，見不到她，我就再也不看石頭了。」
我的威脅換來的是秦父的冷笑。
「有你固然能讓秦家如虎添翼，但是如果你不聽話，那麼……得不到的，就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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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被關了起來。
跟之前兩次都不同。
這次顯然是動真格了。
收走我的手機，把我關在了地下室。
被關起來對我來說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我不知道秦憐心現在的處境。
來到秦家這麼久，我第一次感到後悔。
後悔為什麼要那麼自信，為什麼演技不能再好一點，為什麼不能再聰明一點……
如果秦憐心真的……我該怎麼辦？
腦子一度處於無法思考的狀態，但是我知道，現在越是慌亂，越是沒用。
我猛掐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
環顧四周，發現頭頂上的牆體有一條中空的道子，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通過。
隻要我能出現在關著我的這個門，我就能敲碎頭頂的磚，順著密道爬出去。
眼下，我最大的難題，是怎麼打開關著我的門上的這把鎖。
不遠處肯定有秦家保安，我要是直接用石頭砸，肯定很快就被發現了。
就在我絞盡腦汁想不到辦法的時候，秦母來了。
她臉上的黑青色塊更多了，看來心情不好的秦父沒少揍她。
面對我時，她還是一貫的嫌惡，「小丫頭片子，還真以為能跟強權抵抗呢！真是天真！」
「呵！」本就不爽的我毫不客氣地回懟，「至少我敢反抗，不像你，一輩子在秦父的拳頭下，活的還不如一條狗。」
本以為這話會讓秦母發怒。
沒想到她隻是恨恨地磨了磨牙，轉身離開。
而她離開後，我在她站定的位置的地上，發現了一把鑰匙。
怔了怔，我走過去，撿起鑰匙，插入鎖孔。
咔嗒——
鎖打開了。
內心蔓延起一種極度復雜的情緒。
我握緊手裡的鑰匙，快速敲開頭頂的磚，利用透視眼，順著通道爬出去。
然後，我回到了關著我的院子。
秦家的人隨時有可能發現我逃走，時間不等人。
所以一上來，我就後退幾步，猛衝，站上院牆。
我預想的是，院外應該有很多秦家的保安，到時候我跳下去就跑，指不定能跑得過他們，成功離開。
但是我沒想到，我站上院牆的時候，看到的是宋南時。
他的身邊是暈倒的秦家保安，和他帶來的宋家的人。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向我，對我張開雙臂，「下來。」
31
我毫不猶豫地跳下去，被他緊緊抱住。
這一次，他站得穩穩的。
跟著宋南時抵達安全位置之後，我迫不及待地跟他求助，「能不能幫我找一下秦憐心？」、
很多時候，我都想靠自己。
可眼下的情況，讓我迫切地想抓住宋南時這棵救命稻草。
他摸了摸我的頭，拿出手機。
一通電話在此時打來。
宋南時把手機遞給我，「你姐打來的，快接。」
我連忙按下接聽鍵。
果然，秦憐心的聲音傳了出來。
「瑤瑤安全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 我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我安全了, 你沒事就好。」
「傻丫頭，你當我在秦家這十幾年白混的啊！在秦家當了十幾年有實力沒腦子的傻白甜，我也是有幾把刷子的好嗎？」
「秦父把我送人的半路上, 我就逃跑了。」
秦一的聲音也從電話那端響起，「當然也少不了我英雄救美。」
聽著對面兩人的打趣，我開心地笑了。
結束通話後，淚水卻始終不停。
還好, 還好。
32
我又來到了宋家。
眼下, 我唯一的助力, 就是宋南時。
在他的庇護下，我成功地將我用透視眼在秦家看到的數不清的醜聞送上熱搜。
過多的關注讓千瘡百孔的秦家不斷爆出突破底線的機密。
以前的秦家有多繁盛，倒下的就有多快。
到底是百年世家，即使隻剩個空殼, 還是強撐著。
真正讓秦家徹底崩塌的，是秦父的死。
他在又一次拿秦母出氣的時候, 被秦母捅死。
能在秦家隱忍幾十年，我總覺得, 秦母動手的動機, 或許不隻是因為常年被家暴。
或許還因為……
我沒敢深想。
本打算去探望一下秦母, 可她拒絕我的探望。
宋南時也在此時拿出了一個首飾盒。
「這是之前秦伯母讓人送來的，說你跟你姐姐平分。」
我打開盒子。
盒子裡面都放著滿滿當當的極品翡翠珠寶。
手中的盒子忽然變得沉重, 眼睛也不知為何酸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秦母準備這些的呢？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打算用自己的死結束這一切的呢？
33
安置好小陽後，我也準備離開了。
宋父宋母格外不舍，我好一陣安撫，並保證以後會經常來看他們, 他們才放人。
反倒是宋南時，一聲不吭的，還板著個臉。
仿佛對我的去留並不在意。
愚鈍就愚鈍，說我智力低下是不是就侮辱人了？
「（他」旁邊的男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一副不想人認出來的樣子。
可他下半身的紅內褲卻格外顯然。
「別裝了宋南時，我認出你了。」
這廝分明就是故意這麼穿，想讓我認出來的。
他的到來讓我原本的低迷一掃而空, 心裡填滿歡喜。
被我看穿後，他也不再偽裝。
轉而握著我的手, 十指緊扣, 「你不願意留下，那我就跟你回家。」
他的深眸裡有著不加掩飾的炙熱。
卻讓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我還是決定跟他坦白。
「其實你腿受傷那次, 我是故意摔在你身上的。」
之前秦憐心問過我，宋南時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其實在的。
可當喜歡上他之後，我就無法面對自己的卑劣。
我別有目的地接近，讓我無法正視這份感情。
聞言, 宋南時擰了擰眉, 「這就是你堅持要離開的原因？」
「嗯。」我點頭，忐忑地等待他的凌遲。
他卻氣笑了，「那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的腿根本沒受傷！喜歡就是喜歡, 幹嘛要想那麼多。」
宋南時的話讓我目瞪口呆。
好家伙，何著我倆是互騙啊！
「可是……為什麼呀？」我眨巴著眼看著他。
他：「別問，問就是……一見鍾情。」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