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是加劇病情。
她燒得迷迷瞪瞪的。
我不放心，晚上去她校外的住所照顧她。
回寢收拾洗漱用品的時候。
張妙菡一臉懂的都懂：
「喲喲喲~我是直女！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林思思也笑：
「诶呀，怎麼回事？我好像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我已經從一開始的：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和她就是單純的閨蜜情。」
到現在的躺平任嘲：
「啊對對對。
「我就是喜歡沈舒怡喜歡得不得了。」
13
沈舒怡校外租的房子很幹淨整潔。
我打量了一下，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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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長不是說你陪你朋友合租呢？她人呢？」
沈舒怡裹著被子，嘟囔道：
「沈……她啊，回家了。
「姐姐，我好渴，給我遞水好嗎？」
我起身去客廳倒水，還嘗了下溫度適中才遞給她。
沈舒怡似乎是因為病著，比平時更嬌氣許多。
對我吆五喝六的：
「姐姐，我想吃你削的蘋果。
「姐姐，給我放首你喜歡的歌聽聽。
「姐姐，哄我睡覺。
「姐姐，ṱū́ⁱ抱一抱我好不好？」
……沈舒怡嘴裡的姐姐，怎麼越喊越順口了呢。
算了。
抱一抱也沒什麼關系。
她是病人，不和她計較。
松開後，她對著我笑得揶揄：
「姐姐，你心跳得好快。」
面對喜歡的人。
心跳怎麼可能不快？
14
夜色漸深。
門卻忽然開了。
沈輕躡手躡腳地走進門來。
卻被恰巧出來倒水的我撞見。
沈輕白了臉色，無比震撼：
「你們怎麼還沒睡啊？
「超到現在？年輕人就是體力好。」
聞聲趕來的沈舒怡見到她。
趕緊飛奔上去捂住沈輕的嘴：
「不好意思啊，沈輕她小時候發燒燒壞腦子了，精神不太正常！
「經常口出狂言。沒嚇到姐姐吧？」
沈輕拼命搖頭：
「唔！你——」
我搖了搖頭。
沈輕掙脫沈舒怡的束縛，抱著包包尬笑兩聲：
「報一絲報一絲啊，我以為你們睡了就回來拿點東西。
「你們繼續啊！繼續！接著奏樂接著舞！」
她無比絲滑地退出屋子。
我抱著手臂，冷冷一笑：
「舒怡，解釋解釋唄？
「我之前可是在商場看見你和你的好妹妹又貼又抱的。」
沈舒怡訕訕一笑：
「她叫沈輕，真的是我的堂妹。
「前段時間沈輕失戀了，我陪她在校外租個房子安撫她一下。
「我很潔身自好的！
「從來不和任何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孩子貼貼抱抱！
「——除了你。」
她眼神亮晶晶的，好像邀功的小狗。
我怔了怔。
整個身子倏忽滾燙起來。
其實在沈舒怡心裡，我也是例外的，對吧？
15
看沈舒怡狀況好些之後。
我起身去空房間睡。
我快要入睡的時候，沈舒怡卻披散著頭發悄咪咪爬上了我的床。
我無奈地摟著她：
「大半夜不睡，擱這兒 cosplay 貞子呢？」
她貼著我，因為還發著燒。
身體炙熱。
我語氣悶悶：
「話說回來，宋時風怎麼沒來照顧你？
「我真不是吃醋啊，我就是隨便問問！」
黑暗中，我似乎看見少女眼睛都亮了：
「姐姐，我從始至終都不喜歡宋時風。我喜歡的隻有你。
「吃醋也沒關系，我很喜歡看姐姐吃醋。」
狹小的房間裡面。
曖昧的氣氛逐漸升溫。
沈舒怡起身看著我，拿起我的手掌來貼住她的臉：
「姐姐，我其實有點委屈。我比那些臭男人都專一。你為什麼不能看看我？」
救命！
她好會。
面對她那樣滾燙的目光。
我無端地感覺到口渴，啞著嗓子問她：
「那我聽說那天你在操場接受他的表白？」
「什麼呀，我一直都是堅定的拒絕他的。在操場ṭű̂₅表白的是別人！搞得可盛大可浪漫了！」
她猶豫片刻，低低開口：
「其實那天，我本來想給姐姐一個更浪漫的儀式的。」
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了。
蟬鳴陣陣的盛夏。
少女手捧玫瑰向我走來。
此刻時光回溯，我能切身體會到。
她在表白前的羞澀悸動。
被我誤會的失落難過。
和不知如何面對我的回避抗拒。
沈舒怡貼住我，笑嘻嘻地：
「姐姐，玫瑰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我沉默很久。
久到沈舒怡都有些緊張地攥起了我的袖子邊沿。
我無比鄭重：
「舒怡，你閉上眼睛。」
她愣了一下，還是很乖順地閉眼。
星星碎裂時，我輕輕吻上少女顫動如蝴蝶羽翼的眼：
「我愛你，舒怡。」
對不起呀，我太笨了。
沒有察覺到你已經向我走了九十九步。
這最後一步本來該由我來走。
可是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奔赴我而來。
一遍遍地告訴我。
在這晦暗不明的世間，會有人為我踏月而來。
我值得這全心全意、真摯無比的愛。
沈舒怡睜開雙眼，眸中愛意醉人。
她沒有猶豫，俯身青澀而兇狠地吻我。
「姐姐，你是我的。
「不許喜歡別人！」
我環抱住她的脖子。
用我熱烈的回應，告訴她我的答案。
……
一夜無眠。
16
第二天。
我起床時，隻感覺渾身酸痛。
沈舒怡出了汗。
燒倒是退了。
還很精心地幫我準備好了早飯，都是我愛吃的。
她給我盛粥的間隙。
我從包裡掏出一對戒指。
「舒怡，其實，我早在認清楚自己心意後，就買了這對戒指。
「我想用我的餘生告訴你，我會一直愛你。」
17
繁忙的期末周。
我和沈舒怡早起直奔圖書館。
早八本來就煩，還撞見宋時風這死人。
他見到沈舒怡，像看見骨頭的狗湊上來：
「舒怡舒怡，我買了兩張票，周末一起去電影院嗎？」
呵呵。
我就知道又是在打我老婆主意。
我還沒死呢！！！
沈舒怡牽起我的手。
情侶戒指在手上閃閃發光。
她得意洋洋：
「嗯，對，我和許瑤在一起了。
「啊？你怎麼知道這是我老婆給ẗůₐ我買的戒指？
「啊？你怎麼知道我和我老婆周末要美美約會？
「什麼？電影啊，當然要和老婆一起看啦！
「哦——原來你沒有老婆啊，真可憐。」
宋時風瞳孔地震，下巴要掉在地上：
「沈舒怡，你……你和許瑤在一起了？」
他捂住嘴巴，一副被欺騙的悲痛欲絕模樣：
「你們詭計多端的女同性戀！」
18
沈舒怡桌上那份粉色情書。
兜兜轉轉還是到了我手裡。
我看著上面工整清秀的字跡，有些驚訝：
「這居然是你的狗爬字？？？」
沈舒怡有些不好意思：
「那當然了，我偷偷練了很久，可不能被孟灼比下去。」
哦。
孟灼當初的確是用一手極其工整好看的情書，向我表白的。
隻是後來，孟灼的前女友、前前女友都告訴我。
他的情書。
是批發的。
我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毛：
「舒怡，其實，你不用和別人比。
「你是我生命中，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19
在一起後。
沈舒怡的愈發黏人愛撒嬌。
上大課時，張妙菡本來要坐我旁邊。
沈舒怡一屁股搶位置坐下，摟住我的腰開始綠茶：
「gigie，我坐了姐姐的專屬位置，姐姐不會生氣吧？」
張妙菡忍無可忍，一拍她腦瓜：
「喂 110 嗎，這裡有小情侶虐狗，我要報警了！！！」
我搖搖頭：
「算了算了，妙菡你坐另一邊吧。」
林思思呵呵一笑：
「你就寵她吧。」
20
宋時țű̂²風後來找到我。
向我控訴：
「許瑤，雖然我們隻不過是前任的關系。
「我也知道自己曾經很渣，傷害了你。
「我很抱歉，但是我還是要勸一勸你。
「沈舒怡這個女的，就是個綠茶！
「她心機深沉，你玩不過她的！」
？？？
你沒事吧？
我淡定自若：
「她喜歡我才茶我。
「宋時風，你是不是因為她不喜歡你，惱羞成怒了呀？」
沈舒怡是綠茶。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些混混，本來要對沈舒怡實行更惡劣的報復。
但沈舒怡很聰明。
聲東擊西，引來了學校的保安巡邏隊。
沈輕和我交代的時候，哭喪著臉：
「堂姐那天本來可以直接讓保安隊的幫她開門的。
「但是她非不肯，一定要我叫上你來一起找她。可累死我了！
「還有那天在商場，其實堂姐看到了你，但是她說她想讓你吃醋。
「我其實當時已經沒怎麼想哭了，她看見你之後，拍了我的背一把說讓我哭得越傷心越好。
「我當時都無語了，不是她有病吧？這是什麼獨屬於你們小情侶的情趣嗎？
「許瑤學姐，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堂姐雖然心思多了點，但是她對你喜歡是真心實意，絕對是沒的說的。
「還有！我腦子沒問題！我精神狀態挺好的！」
我笑眯眯地給她微信轉賬兩千塊：
「知道啦，謝謝妹妹。
「不要告訴你堂姐，我知道這些了哦！」
沈輕是個小財迷，收到錢一蹦三尺高：
「那必須的！我嘴賊嚴！
「祝你和姐姐百年好合！」
嗯，嘴很甜，我喜歡。
走之前她還湊近我耳朵，神神秘秘：
「我堂姐可是喜歡你好久了哦。她謀劃得可辛苦了！」
我知道的。
她費盡心機, 步步為營。
而我心甘情願，跳入她的愛情陷阱。
【番外】沈舒怡
1
我有做預知夢的能力。
隻要在睡夢前虔誠地祈願。
我便能預知到未來的狀況。
媽媽告訴我，我擁有這項神奇的天賦後。
我異常興奮。
當天許願：
夢見頭等獎彩票號碼。
一億兩千萬，爺來啦！
結果夢中財神爺對我揚起手來一頓暴扣：
「你真是家雀子上天——想得美！」
嘖, 財神爺怎麼還帶人身攻擊呢。
媽！
你沒告訴我這個夢還有邊界線的！
第二天我醒來, 我面帶倦意。
我喜歡的小姑娘貼心地給我遞上海鹽芝士厚乳拿鐵：
「看你剛剛在課上一直點頭, 昨晚又熬夜啦？」
我搖搖頭：
「那倒沒有。」
隻是在夢中和財神爺吵了八個小時罷了。
還順帶把他打了一頓。
那老頭賊犟。
不過打起來倒挺皮實的。
許瑤面帶羞赧：
「對了舒怡，和你說件事。我戀愛啦！」
2
我宛如被驚雷劈過。
這是許瑤第一次戀愛。
我雖然希望有朝一日, 她能接受我的心意。
但我更希望她能幸福。
愛是尊重與克制。
我按捺下心中的悲傷和醋意：
「哦？是嗎？是誰？和他認識多久了？我們學校的嗎？什麼專業啊？他人品怎麼樣？有上進心嗎？對你好嗎？比我對你更好嗎？情緒穩定嗎？會關心你嗎？家庭氛圍怎麼樣？父母是什麼工作的？父母會重男輕女嗎？」
張妙菡目瞪口呆：
「不是姐們兒，你機關槍啊。
「這還是當初我們眼中的高冷御姐沈舒怡嗎？」
許瑤被我問得一愣一愣的：
「舒怡，我, 我第一次戀愛, 也沒想那麼多……」
我面色嚴肅：
「那不得盤問清楚嗎！」
晚上去健身房。
卻見到許瑤的小男友和另一個女生舉止親密。
我當時就怒了。
難怪我看他不順眼！
他眉目多情, 一看就不是什麼忠貞的主！
他們臨了還依依惜別：
「姐姐,Ţũⁱ 下次再一起運動。」
……哦，姐弟啊，那沒事了。
以防萬一。
睡夢前我還是許了個願。
想看看許瑤和小男友未來的狀況。
我見到許瑤在和他相戀七年後步入婚姻殿堂。
婚禮上，她穿著聖潔婚紗, 很是幸福。
我混在觀眾席中。
鼓掌祝福, 卻莫名流下了眼淚。
可步入婚姻後, 她發現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丈夫糟糕的情緒控制能力，重男輕女的公公婆婆對她的苛求嘲諷。
讓她苦不堪言。
結婚第三年。
她出差提前回家。
卻發現全身心信賴的丈夫。
和另一個女人耳鬢廝磨、卿卿我我。
原來無論是相戀的那七年, 還是婚姻的三年。
她的丈夫身邊的鶯鶯燕燕從未斷絕。
他選擇許瑤, 不是因為喜歡。
而是因為合適。
他為了那個小三，甚至打了許瑤。
許瑤哭著要離婚。
所有人都勸她忍忍得了,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可她還是決絕地拎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曾經讓她傷心的家。
——我的小姑娘一貫如此，勇敢、執著地追求著愛。
哪怕沉沒成本再高。
她也有抽身而出、從頭再來的勇氣。
離婚後她患上了抑鬱症。
在無眠的深夜，她以淚洗面。
醒來後，我內心揪疼。
我做了個重大決定, 我要拆散這對孽緣。
3
怎麼拆散？
我想想。
直接說可以嗎？
許瑤正是上頭的時候。
初戀時看狗都有濾鏡。
恐怕不行。
直接把狗男人嘎了？
嘖, 違法犯罪。
達咩。
美人計？
或許可以試試。
我沒想到我還沒怎麼用心勾搭。
這狗男人就已經心猿意馬。
家族賦予的神秘力量誠不欺我！
許瑤分手後。
明顯對我有些隔閡。
後來她發現，初戀在手機裡的曖昧對象。
多如過江之鯽後。
徹底把這個人拉入了黑名單。
我好不容易把她哄好，宋時風又出現了。
我單知道許瑤可愛。
不想在別人眼裡她也一樣鮮妍迷人。
好想做個金屋子, 把她藏起來。
嗚嗚嗚。
我很傷心。
但不要緊, 先夢一夢。
看看他對她怎麼樣。
4
壞消息。
夢裡發現宋時風是個渣男。
比上一個還渣。
5
好消息。
宋時風比上一個更好騙。
6
嗯，又是循環往復。
許瑤的第三個男友孟灼。
也是孽緣。
我想這一定昭示著什麼。
於是我揪住財神爺的衣袖。
死纏爛打地問：
「許瑤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財神爺：
「我也是你們 play 的一部分嗎？」
小老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既然這麼喜歡，就不能橫刀奪愛嗎？
「什麼？愛是尊重與克制。
「哦，那你繼續單著看她和別的男人貼貼吧。」
他嘴硬心軟, 還是無奈地告訴我：
「算了, 我有點人際關系，託人問過月老了, 他說其他人都是過路桃花，不堪託付。
「隻有你是正緣, 能和她長長久久。
「天機不可泄露！你嘴給我最好嚴點兒！」
財神爺, 神仙界我最大的人脈。
讓我們說：
謝謝財神爺。
7
財神爺小老頭說得有道理。
他們可以, 為什麼我們不行？
8
耶，追到老婆咯！
這可是他們自己要分手的。
和我有什麼關系？
雖然略施小計。
好在結局圓滿。
在一起的第一天，我祈願夢見我和許瑤的未來。
我想知道, 將來的自己，對她好不好。
於是我看見。
相戀五年後。
在冰島的絢爛的極光中。
我從絲絨盒子裡掏出戒指。
小心翼翼地給會同我相伴一生的小姑娘戴上。
「我愛你。」
她笑得眉眼彎彎：
「我也愛你。」
我們相愛，在世界盡頭。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