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風攬明月 4579 2024-12-06 14:04:13

老公是個高冷頂流,不苟言笑。


粉絲群嘲我這個十八線糊咖,妥妥舔狗。


公司給我倆籤了一檔戀綜。


老公的高冷人設崩了,秒變戀愛腦。


抱抱親親舉高高,老婆就是他的全世界。


而我人氣居高不下。


萬千粉絲邊看綜藝邊記馭夫筆記。


「诶呀,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1


作為一個出道五年依舊徘徊在十八線上的小透明,我的名字第一次家喻戶曉,是沾了裴鶴然的光。


我跟裴鶴然隱婚兩年。


就連圈內好友也不知道的那種隱。


直到狗仔曝了一條視頻。


我穿著小禮服,整個人靠在裴鶴然懷裡,委屈巴巴、醉眼朦朧,嬌滴滴地喊:


「老公,你理理我,別生我氣了。」


裴鶴然始終黑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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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視頻一發,我的名字在微博爆了三天。


我跟裴鶴然結婚的秘密,也變成公之於眾的消息。


與此同時,我舔狗的形象也深入人心了。


畢竟在此之前,我跟裴鶴然最大的聯系,就是我倆同屬一家經紀公司。


有網友扒出當年我跟裴鶴然同臺,我作為背景板在舞臺角落裡,從始至終,裴鶴然可是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裴鶴然作為頂流,在公眾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冷、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生人勿近。


所以這場婚姻,在裴鶴然粉絲眼裡就是個笑話。


#沈竹清舔狗不要臉#、#沈竹清配不上我家哥哥#、#沈竹清家裡沒有鏡子也得有尿吧#這種罵我的詞條屢見不鮮。


甚至有裴鶴然的極端粉絲,蹲在酒店門口給我扔爛菜葉子。


反正也被曝光了,我幹脆破罐子破摔,在微博 PO 了我跟裴鶴然的合照。


配文: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照片裡,我笑顏如花,甜蜜地倚靠在他肩上。


裴鶴然端正地坐在那裡看書,眉目清冷,頗有一種柳下惠的架勢。


隻有我知道。


他也就這張臉看著禁欲。


看似我死皮賴臉貼著,實際上——


裴鶴然手都摸上我大腿了。


被我拍開後還一臉委屈巴巴。


「你把我手打紅了。」


不出意外,這條微博底下罵我的話花樣百出,我祖宗十八代都被問候了個遍。


「沈竹清你是屬狗皮膏藥的嗎?」


「你離我家哥哥遠一點啊!」


「你當舔狗還挺得意的啊?」


由於頗有黑紅的架勢,公司眼疾手快,順手幫我倆接了最近新上的戀綜。


在經紀人殷切的目光下,我猶猶豫豫。


經紀人苦口婆心:


「你要怕被人罵,在節目裡就克制點,別太舔了,慢慢地就能摘了這個標籤了。」


可……


我糾結的不是這個啊。


我是怕裴鶴然克制不住啊。


倒是裴鶴然大手一揮,在合同上籤了字。


「公費戀愛,求之不得。」


2


《隻羨鴛鴦不羨仙》是一檔明星夫妻綜藝,綜藝無劇本,全程直播,目的是展示真實的明星夫妻生活。


除了我跟裴鶴然參加之外,還有另外三對夫妻。


錄制地點在節目組一早就租好的半山別墅裡。


好巧不巧,就在開機前一天,裴鶴然飛到外省拍雜志了。


當天無法準時趕來。


我一出場,彈幕裡便飛起了滿屏嘲諷。


「笑死了,夫妻綜藝舔姐一人來參加,這是什麼驚天大笑話啊。」


「沈竹清臉皮這麼厚嗎?等會兒一個人坐人家恩愛夫妻堆裡,尷尬不尷尬啊?」


「我家哥哥真的忙得無法趕到嗎?會不會是她偷偷接了這節目我家哥哥根本不想來啊。」


面對這些嘲笑,我壓根不在意。


坐在沙發角落裡看手機,擺爛當鹹魚。


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裴鶴然發來的消息。


「拍攝好慢。」


「這衣服好醜。」


「我到機場了。」


「我下飛機了。」


「老婆,我要晚一會,路上堵車了,你不要生氣。」


還沒等我將回復消息發出去,腳步聲響起,迎面走來了趙翼安與祝星幕夫婦。


祝星幕巧笑嫣然地挽著趙翼安的胳膊,眼神懵懂天真。


她揚起一個可愛乖巧的笑容,就連聲音也是嗲嗲的:「竹清,好久不見呀。」


我跟祝星幕同時出道,當年還是同班同學,籤的是對家公司。


因此關系一直不算太好。


雖然同屬於十八線,卻是誰也看不上誰的關系。


直到去年與二線男星趙翼安戀愛曝光,祝星幕才擺脫十八線。


從此她看我的眼神,除了不喜還帶了些傲慢。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位列仙班了呢。


至於天真懵懂,當然是她的人設。


面對鏡頭,她裝我也裝。


我禮貌一笑:「快過來坐呀……」


雖然是虛與委蛇,但祝星幕還真不客氣。


拉著趙翼安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


隨後又陸陸續續到了另外兩對明星夫婦。


一陣寒暄過後,為了不想跟祝星幕說話,我隨手剝了一個橘子塞嘴裡。


然而祝星幕手指著我面前的果盤,嬌滴滴道:


「老公……我也想要吃那個橘子,我美甲好長,不方便耶。」


面對鏡頭,趙翼安當然很配合她。


3


他殷勤地拿過橘子,仔細的連白線都去幹淨了。


評論區一眾誇的。


「星星寶貝好甜。」


「媽呀他倆好般配好甜蜜。」


「笑死了,舔姐這不得羨慕死啊!」


我當然知道,祝星幕就是要拿我的孤苦伶仃襯託她了。


強忍著翻白眼的欲望,我假笑著配合祝星幕的演出。


「你倆好幸福啊,趙哥對你可真細心。」


祝星幕甜蜜一笑,意有所指:「他呀,膩歪死了,分開一分鍾就要想。」


說完,祝星幕故作驚訝看我一眼:


「你跟裴鶴然不這樣嘛?哦……也對,他性格在那裡擺著啦,肯定有他愛你的方式的。」


一番假意安慰後,祝星幕又四處打量了一圈,吃驚道:


「對了,怎麼沒看到你老公呀?他是有事沒來嗎?你倆鬧別扭了嗎?」


彈幕裡一陣哈哈哈哈。


「笑死了,星星寶貝是懂殺人誅心的。」


「你看舔姐,都笑不出來了。」


「星星寶寶泡在蜜罐裡,怕是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生物叫舔狗吧。」


我倒是沒在意評論。


反而被祝星幕的演技給折服了。


就是有點可惜。


這麼好的演技沒放在劇本上,反而用在綜藝裡了。


不然這高低得是個一線女星啊。


導演組早就跟嘉賓解釋過裴鶴然因工作會晚點到場了,她裝的小心思要不要太明顯。


我正要回,門外傳來裴鶴然清冷的嗓音。


「抱歉,來晚了。」


他目光在我和祝星幕身上掃視了一圈,然後看向祝星幕:「麻煩讓一下可以嗎?我坐不下。」


祝星幕臉色一僵,訕訕地拉著趙翼安往旁邊靠了。


我餘光撇了一眼裴鶴然。


男人冷著一張臉在我旁邊坐下,面無表情的。


看來是因為我一天沒回消息,生悶氣了。


也不能怪我嘛。


一直忙綜藝的事,好不容易坐下來要回消息了,討厭的祝星幕就來了。


攝像頭懟在我臉上,我也不好意思擺弄手機啊。


感受著旁邊傲嬌男人的低氣壓,我隨手拿起果盤上的橙子剝好了遞給他。


眼神討好:「老公,吃個橙子?」


肉眼可見的,裴鶴然臉色更沉了。


他繃著嗓子,冰冷吐字:「不吃。」


我腦袋一空。


糟糕,家裡太久沒買橙子了。


我都忘了,裴鶴然對橙子過敏!


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些。


「笑死了,星星吃橘子都是老公剝好了,舔姐剝好了橙子,裴鶴然都不看一眼哈哈哈哈。」


「她這樣舔著不累嗎?」


「老公好樣的,不要理這個醜女人!」


4


嘉賓全員到齊,節目組開始了流程。


第一步便是挑選房間。


我跟裴鶴然抽到了一樓房間,進屋收拾行李。


剛一進門。


裴鶴然將行李箱往旁邊一丟,扯過我的手腕便把我帶進了懷裡。


攬著我後腰的那隻手順手一伸,便將門帶上了。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我有些緊張兮兮:「裴鶴然,你不能在這就把我就地正法吧?」


裴鶴然表情一滯,泄憤般地伸出食指點了點我額頭: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我在生氣你看不出來嗎?」


我手抵在他胸口:「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裴鶴然高冷輕哼。


「那橙子呢?也不是故意的?我過敏你都忘了?」


「不愛了,連這個都不記得了。」


「眾目睽睽下,你想謀殺親夫。」


他委屈巴巴的炮語連珠,讓我一時之間都不知從哪開始狡辯。


我眨了眨眼:「那個……這位頂流請你克制,你不要忘記你的人設是高冷。」


裴鶴然不屑一笑:「屁,我的人設是老婆奴。」


說罷他一個深吻落了下來。


「老婆,我想和你貼貼都要想瘋了。」


由於還牽扯到換衣服收拾私人物品,所以房間裡的攝像頭還沒打開。


這也就避免了我跟裴鶴然香豔的場面跌破觀眾眼球。


一番熱吻後,我腿都是軟的。


由於生理反應,我眼眶發紅,雙唇微顫。


倒是裴鶴然一副餍足的神態,滿懷幹勁地收拾床鋪。


出了臥室門後,鏡頭懟了過來。


裴鶴然早就恢復了那般禁欲的姿態,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般,好像方才禽獸一樣的人不是他。


而我臉上的變化,卻躲不過高清攝像頭。


「666,舔姐眼都是紅的,這是剛哭過吧。」


「笑死,你看裴鶴然一臉清心寡欲的樣子,想必舔姐苦肉計沒成功啊。」


「哈哈哈,這姐沒辦法了嗎開始賣慘。」


當然也有眼尖的。


「等等,大家沒發現,舔姐嘴上的口紅沒了,倒是裴鶴然嘴比剛才紅了嗎?」


5


很快到了晚上。


節目組安排每對夫妻合伙共做晚飯。


廚房很大,足夠八個人同時忙活。


冤家路窄,我沒能搶到好站位,被迫與祝星幕挨著。


她從洗菜,切菜都表現得手忙腳亂,把傻白甜演得淋漓盡致。


「老公,哪個是醬油啊?」


「啊啊啊,老公這個排骨這樣子看起來好嚇人。」


「老公我好像把白糖和鹽弄混了。」


愚蠢的話語不堪入耳。


趙翼安自然一副三好丈夫的姿態,幫祝星幕處理這處理那。


「老婆,我來腌制排骨吧,你去喝水吧。」


我跟裴鶴然這邊就沒什麼交流了。


裴鶴然挽起袖子熟練地開始洗菜,切菜一氣呵成。


畢竟我倆在家裡,這就是裴鶴然的專屬工作。


可鏡頭在這錄著,我當甩手掌櫃豈不被裴鶴然的粉絲罵慘?


我一把搶過裴鶴然手中的菜:「老公,這些我來就好了。」


背對著鏡頭我瘋狂眨眼,裴鶴然無奈,老實巴交地將手中的蔬菜遞給了我。


倒是祝星幕,端著水杯冷不丁地湊了過來。


「竹清,你竟然還會做菜,就好厲害啊。你在家經常做嗎?不像我連做飯的東西都分不清,我們家都是老趙來的。」


說著,她嬌羞一笑:


「老趙說廚房油煙對女人皮膚不好,所以一直都是他做飯給我吃。他做飯可好吃了,裴鶴然不會不給你做飯吃吧?」


說這些,無非是想拿我襯託她受寵愛的人設。


我面無表情,本來是不想搭理。


倒是裴鶴然不樂意了。


我這邊剛切完菜,他那邊就起鍋燒油了。


這麼一來,真真切切地打了祝星幕的臉。


當然,打她臉最疼的不是裴鶴然,而是趙翼安。


她前腳剛說了趙翼安廚藝了得,經常做飯。


後腳趙翼安就從鍋裡倒出了一盤炒焦的青菜。


這麼一比,倒是顯得裴鶴然廚藝精湛了,有條不紊地攪拌著鍋裡的菜。


祝星幕臉一黑,氣鼓鼓地奪過鍋鏟。


自圓其說:「哎呀老公你怎麼失誤了呀,要不還是我來吧。」


然而她廚藝也好不到哪裡去。


油溫過高,排骨剛一入鍋,熱油四濺。


祝星幕嚇得手忙腳亂,尖叫不止。


我實在看不下去,拿起鍋蓋扣了過去,而後關了火。


評論區罵聲一片。


「祝星幕戲過了吧,這就是她老公廚藝好?笑死還不如裴鶴然呢。」


「我真的會有厭蠢症,這麼一對比,舔姐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別說,舔姐剛剛表現得好利落啊。」


「不是,大家就沒人看到裴鶴然方才看舔姐眼神的無奈和寵溺嗎?」


6


熱油無情,盡管我眼疾手快,還是被油濺到了。


手背上瞬間泛起了幾個紅點。


裴鶴然恰巧熱菜出鍋,一眼便看到了我手上的傷。


他目光一沉,一臉緊張地拉住我的手便帶到了冷水區。


涼水流過手背,灼熱刺痛感漸漸消退。


裴鶴然幽怨看了我一眼:「都說了不讓你碰廚房你不聽,等會我帶你去醫院吧。」


面對攝像頭,我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就這點小傷到醫院估計都愈合了,要不要這麼誇張。」


裴鶴然攥住我欲要收走的手腕:


「再衝一會兒,要是留疤了你又要跟我哭唧唧,還得問我漂不漂亮。」


我臉微微發紅。


守著這麼多人呢。


說這個幹嘛,我要不要面子了。


我小聲嘀咕,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


「大哥,你能為你人設考慮一下嗎?離我遠點,高冷一點謝謝。」


裴鶴然氣笑了,聽不懂一般猛地湊近,唇角劃過我耳邊,留下了一句很輕很輕卻咬牙切齒的話:


「疏遠我?」


「別做夢。」


我眨了眨眼:「你高冷人設不要了?」


裴鶴然面無表情:「我說了,我的人設是老婆奴。」


對天發誓,我跟裴鶴然討論他人設問題就等於討論工作。


可姿勢實在曖昧。


儼然如膠似漆的小夫妻一對兒。


屏幕前一眾觀眾跌破了眼球。


罵我的人也傻眼了。


「媽呀,我是眼花了嗎?裴鶴然剛才的緊張不是演的吧!」


「我靠,我老公在真的愛上別人了?」


「不是,沒人覺得舔姐真的很會嗎?無辜震驚的表情一點都不做作。」


「救命,我好像磕到了?好甜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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