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投餵病弱男配 3241 2024-12-06 13:48:21

  聞湛很遺憾。


  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有些慌張,鑽進馬車拿出來紙筆:花會枯萎,枝會幹爛,這可如何是好?


  陸雲初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隻是臨時起意做了個花戒指,又不是什麼珍寶,還不至於如此。


  她按住聞湛慌亂寫字的手,捧住他的臉,把自己的笑貼到他面前,額頭對額頭。


  “這有什麼,春日將至,那時花海漫天,還愁沒有花嗎?今日的花謝了,那就明日再擇;今年的花謝了,那就等往後的歲歲年年。餘生還長,春日無盡。”


第57章 星空


  兩人安靜地看夕陽,直到最後一層金光消失。


  陸雲初靠在聞湛的肩膀上,抓住他的手腕搖晃:“我們現在才算真的夫妻了吧。”


  聞湛搖頭,想到她來之前的事。


  他依著命運的安排隨波逐流,在被發現和別人共處一室後,就意識到了後面的故事。他們自然是沒有拜堂成親的,“陸雲初”搬進來後,每天除了去找聞珏糾纏,剩下的時間就是機械地重復對他的折磨。


  他沒有想過反抗,隻是無所謂地等待他的使命完成。


  直到陸雲初出現。


  他在她手心寫道:我們還未拜堂成親。


  陸雲初愣了一下,什麼拜堂成親,太繁瑣了,若是相愛,有沒有這些都不重要。但聞湛提起了,她就順著調侃道:“現在才想起呀,那我們這算什麼,早就行夫妻之實了。”


  聞湛臉上露出一種啞然又無措的神情,他苦惱地皺起眉頭,看著陸雲初,一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表情。


  陸雲初哈哈笑了,說實話,他倆每一步實質性的進展都是她推進的,所以更應該是她補聞湛一個婚禮才是。

Advertisement


  她爬起來,往馬車裡鑽:“那就等見到我父親再說吧。”


  聞湛跟著她往馬車裡走,聽到這話身子一僵,明明離見到陸雲初父親還早,他已經開始緊張了。


  他抿著嘴,垂眸,神色晦暗。


  陸雲初鋪完墊子,側頭一看,發現他奇奇怪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聞湛拿起紙筆:我們一定要見你的父親嗎?


  “當然。”陸雲初點頭。雖然前兩世原身的父親一直是個npc,矜矜業業地扮演著書中無腦反派的角色,和她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流。但這個願意為女兒豁出性命瘋狂報仇的角色確確實實溫暖了她,即使他是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npc,她也想把聞湛帶去給他瞧瞧。


  更何況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說不定在今後漫長的歲月裡,他有一天會產生自主意識呢。


  陸雲初親親聞湛的眉頭,讓他不要這麼緊張:“我父親對我很好,我們去看看他。”她笑道,“我好開心,因為看到了希望的苗頭,所以對一切都充滿了期待。”


  聞湛沉默了,過一會兒,陸雲初眼前出現紙的一角:可我是個啞巴。


  陸雲初愣了,轉頭看他。


  聞湛神色平靜,似乎經過陸雲初堅持不懈的勸說,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一切,不再自卑了。


  他對她笑笑,翻頁,後面的紙上寫道:我什麼都沒有,你父親不會滿意的。


  陸雲初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不會的。你很好的,他怎麼會不滿意呢?”陸雲初勸道,“而且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是個瘸子呢。”就像前兩世那樣。而且若是再輪回一世,在沒有聞湛的情況下,她現在說不定已經瘋了。


  在聞湛眼裡,陸雲初是一道救贖的光,可在陸雲初心裡,他同樣也帶給了自己無法替代的救贖。


  可是聞湛並不會知道她所想。


  他搖搖頭,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頂,告訴她無事,然後寫道: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他舉起手,給陸雲初展現那個簡陋幼稚的花戒指,意思很明顯,我有這個就好。


  “可是我想見我父親。”


  聞湛寫道:我可以在外面等你,你有空了來見我就好。


  陸雲初沒忍住,笑了出來:“這算什麼,羅密歐和朱麗葉嗎?”


  她看著聞湛平靜的神色,早就猜出了他心底怎麼想的。不就是確信她父親不會認同自己,所以不敢見他嗎?


  她順口說道:“反正他也沒有什麼想法,我說什麼做什麼對他來說都一樣,不會反對的。”說完了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直到看到聞湛僵硬的身子。


  他捏緊筆杆,指關節泛白,抬頭看她。


  陸雲初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泄露了一些不該說的秘密。


  ——你如何知道的?


  這一世的陸雲初還沒有見過她父親。


  陸雲初隻是道:“猜也猜得到。”


  又是這種感覺,聞湛一直都明白陸雲初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但她有時無意識透露的信息會讓他覺得不僅如此,他們之間有無法跨越的鴻溝。


  人會喜歡花,喜歡草,喜歡漂浮不定的白雲,但不會愛上它們。


  他摸摸手上的戒指,垂眸思索。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一處郊外的客棧落腳歇息。


  陸雲初洗漱後,聞湛還在磨蹭——他就是這樣,過於喜潔,每次都很久。


  可今天卻等了很久,久到不正常了。


  陸雲初從床上爬起來,披上衣裳,繞過屏風,發現他不在這裡。


  客棧房間就這麼大一點兒,她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找見聞湛人,便出門去找。


  剛推開門,就撞見來收拾的店小二。


  “你看見我夫君了嗎?”陸雲初逮住他問。


  店小二點頭:“往屋頂去了呢,大冷的天兒。”


  陸雲初道了句多謝,便往屋頂方向去。


  北方的天很遼闊,明明都是同一片天空,卻好像比溫軟的南方多帶了一點粗野宏大的感覺。夜空無雲,一眼就能看見懸掛在其上的殘月。


  聞湛縮著長腿,抱著膝蓋,這麼高大的一個人,竟有一種嬌小的感覺了。他坐在屋頂上,像灑在畫布邊緣的一滴墨。


  陸雲初一下子就回憶起了在聞府時,他日日夜夜在窗前望著殘月的畫面,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安。


  “聞湛。”她輕聲喊了一句。


  聞湛立馬轉頭,臉上帶著驚訝,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不一樣的,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那種清冷疏遠的模樣了,表情也鮮活了起來。


  陸雲初朝他那邊走,他卻立刻站起來,想要阻止她。


  陸雲初對他道:“坐下!”


  聞湛條件反射般地僵住聽從命令。


  陸雲初嘿嘿笑,裹著衣裳,踩著瓦片朝聞湛走過去。


  “好哇,背著我一個人看星星。”她晃晃悠悠地走過去,弄得聞湛心驚膽戰。


  聞湛當然不是她所指責的那般,即使知道陸雲初實在說玩笑話,他也想要解釋。


  陸雲初按住他的手,擠到他身邊:“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兒幹嘛?”


  聞湛無奈地看著她,她松手,他才能掏出紙筆。


  他寫道:看著夜空我才能好好思考。


  “思考什麼?”


  聞湛沉默了。


  陸雲初也沒管他,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同他一起望著高遠的夜空。


  某種程度上,陸雲初算一個浪漫主義者。像這樣半夜三更坐在屋頂上看星星、四下寂靜無人的場景,別人會覺得真是闲的沒事做,她竟然覺得很美好。


  隻是這夜空沒什麼好看的,她看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


  突然,聞湛動了一下,展開折疊的紙張,露出早已寫好的字句。


  陸雲初隻是瞟了一眼,睡意頓時散得一幹二淨。


  紙張上面寫著:我是什麼?


  陸雲初磕磕巴巴半天,才問出幾個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湛似乎嘆了口氣,再次展開紙,問出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我是存在於話本之中嗎?


  陸雲初仿佛被擲入了冰天雪地中,渾身僵硬,寒氣從腳底鑽進脊骨,凍得她忍不住顫抖。


  “你、你……”


  見到她的反應,聞湛確認了答案。他並沒有感到害怕或是震驚,而是松了口氣,墜在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臉上依舊掛著笑意,替陸雲初裹了裹衣裳,一如既往地溫柔。


  陸雲初卻坐立難安,她擋掉聞湛的手,語帶顫抖:“你在說什麼?”


  聞湛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濃重哀傷。


  陸雲初很想否認,但面對這種眼神,她實在開不了口。


  她假裝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磕磕絆絆地說:“胡思亂想什麼呢,怪可怕的。”


  聞湛對她擠出一個笑,隻是這笑怎麼都掩蓋不住苦澀。


  陸雲初不知道如何反應,即使這些逃避隻是徒勞,她也要順著這話說下去,假裝生氣地錘了錘他的胸口:“不準說這些奇怪的話來嚇我了。”


  聞湛沉默。


  四周空氣似乎變得稀薄了起來,陸雲初不知道如何面對猜中了一切的聞湛,最後隻是悶悶道:“你都記得我說的那些話吧?”那些對他表白的話,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是真心實意的話。


  聞湛點頭。


  她說:“記住就好,不要忘。”她無法帶入聞湛的心情。曾經她隻是看到永無變化的殘月就嚇得喘不過氣來,如果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猜出了世界真相,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活生生的人都是為了故事存在的,那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面對,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去愛。


  她心裡一團亂麻,渾身發寒,裹緊衣裳:“快下來睡吧,不準亂想了。”說完站起身就下了屋頂,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切。


  前兩世面對這一切,她不過是當作一場體驗感很真實的遊戲來面對,她知道故事走向,知道就算死了還能重來,即使置身其中,也帶著上帝視角看著這一切。


  可身在其中的人呢,在無數個痛苦的瞬間覺醒意識的npc,猜出了世界真相……還發現了她的身份。

作品推薦

  • 我的室友似乎總在霸淩我

    我怀疑自己遭到了校园霸凌,哭着打给我妈求助。 「我室友每天都把脸埋我衣服里吸好久,表情好奇怪,肯定在嫌弃我衣服没洗干净。 「他反复听我的语音,边听边怪笑,是不是在嘲笑我南方口音? 「他还动不动捏我脸,拿篮球砸我屁股 …」 「呜呜,妈妈,我好想回家..」

  • 和校草成為同桌後他(拳頭)硬了

    學霸校草和我表白了。我難以置信地問:「你這種高嶺之花,為什麼會喜歡我?」蘇銳淡淡地答:「高一你歷史考了滿分,我想看看是什麼封建餘孽。「然後就對你一見鍾情了。」

  • 舍友們的相爭

    舍友们在一起分东西,从来都不会带我。我主动搭话分享特 产,他们也都是爱搭不理。与我视线交汇的瞬间,他们也只 是匆匆撇过头。

  • 孤雛

    陸霆深二十八歲生日宴上,有人當我的面給他送上女人。 我一改往日溫婉,摔了酒杯,砸了宴會現場。 獨自搬著行李離家。 所有人都說無依無靠的陸夫人硬氣不過三天,就會灰溜溜地回來。 陸霆深也毫不在意:「一個孤女,離了陸家,她還能去哪?」 可無數個三天過去,甚至有人懷疑我死在了外面。 陸霆深才第一次打來電話。 卻發現已成空號。 再后來,知名畫家的畫展上,一幅側顏畫讓陸霆深失了神。 他開出天價,要買下畫作。 宋聞璟笑得抱歉:「這是我給妻子畫得最滿意的畫像,不能割愛。」

  • 以身为報

    和周嘉述地下戀的第三年,他忽然宣布了婚訊。新娘不是我。 有知情人為我抱不平,周嘉述笑得冷淡:「你要是心疼,不如娶了她這個破落戶?」 后來,爺爺病重,公司遇危,我被迫公布身孕,繼承家業。 「請問許小姐,孩子是周先生的嗎?」 我對著記者,笑得得體:「孩子與周先生無關。」 聽說那天周嘉述看著電視上小腹微隆的我,氣得砸了滿屋陳設。 再后來,有人拍到京圈最低調神秘的那位祖宗,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低聲哄一個女人。 「顏顏,孩子都快一歲,馬上會叫爸爸了,你還不給我一個名分?」

  • 我聽到了性子冰冷老公的心聲

    从浴室出来后,我突然听到了冷淡老公的心声:「哇,老婆 美人出浴啦!」「老婆身上好香香,我好想亲亲她。」「怎 么办,我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