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神明 3550 2024-12-05 16:50:58

蘇於笑笑:


「其實師父說過,小寂開車還挺有天賦的,如若不是那年傷了手,說不定我們能一起去國外進行培訓。


「小寂那會兒可是哭得臉都皺了呢。」


許寂皺了眉,看起來有些反感這個話題:


「現在也挺好的。」


我想到,許寂總喜歡給兒子買一些賽車模型。


我總以為他是借此機會懷念蘇於。


我自認為對許寂的一切了如指掌。


卻發現,從始至終,我什麼都不懂。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許寂要生氣了。」


蘇於道:


「不如來問問我接下來的比賽日程?」


默契的配合。


蘇於看出了許寂的心情受到影響,立馬轉移了話題。


許寂也能通過蘇於的面部表情,判斷出她是否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然後他輕飄飄地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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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蘇於,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採訪的收尾以兩方各自問對方一個問題,且必須作答作為結束的花絮。


蘇於:「你開心我回來嗎?」


許寂回答:


「開心。」


而到許寂時,他卻破天荒地看向了鏡頭。


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攝像,好似活生生的許寂忽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眉宇微蹙,我第一次在許寂的臉上看到煩惱的表情。


他問道:


「怎麼讓喜歡的人知道我愛她?」


採訪現場寂靜。


耳旁嗡嗡嗡的,是筆記本電腦的風扇聲,已經聽不太清了。


鼠標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


心像是被刀片劃得鮮血淋漓,又被沙錘重重錘擊。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刻失重的感受。


明明早已知曉。


卻還是痛得直不起身。


許寂喜歡乖乖女。


可他喜歡的人,不是乖乖女也能輕而易舉讓他歡喜。


對於不喜歡我的許寂來說,我的拙劣模仿在他看來,不過隻是一場可有可無的笑話。


電腦已經自動進入了廣告。


採訪結束了。


要不放棄吧,那麼久了,如今他的真愛回來了,也該放棄了。


至少還能留有一絲體面。


有道聲音在勸我。


房間門忽然間被開了一條縫。


與許寂九分相似的眼睛透著門縫,清澈地望著我。


我踉踉跄跄地走過去。


將兒子抱進懷中。


6


許寂十點才回家。


他的頭發有些凌亂,領口敞開了一粒扣子。


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哪怕這樣,也帶著一股子別樣的俊帥氣質。


兒子在房間睡著了。


我抱著膝蓋蹲坐在飯桌前。


許寂回來也隻是直愣愣地側過頭看他。


我失魂落魄的模樣讓許寂愣了片刻,他上前,冰涼白皙的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


「公司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我回……」


「沒事的。」


我打斷了他,盡力扯出一個體貼的微笑:


「沒事的。


「吃飯了嗎?」


說完,我才像是反應過來,自嘲一笑。


都十點了,怎麼可能沒吃飯。


我起身,腿麻,險些摔下椅子。


好在手快扶住了桌邊。


在許寂的注視下,我輕聲道:


「我去給你放浴缸的水,你先洗澡吧。」


今晚的許寂意外地柔和。


他洗完澡,沒有像往常那樣回書房處理文件,而是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進他的懷裡。


沐浴露清爽的氣息直往鼻尖鑽。


他的吻落在我的耳後,又往下,貼近頸側的肌膚。


引來一陣戰慄。


我環抱住他的脖頸,與他緊密貼合。


灼熱的呼吸,氤氲的霧氣,眸底一片白光。


讓人看不真切。


我配合著許寂,撫去他額角被汗湿的發。


這張臉,無論看多久,都不會膩。


眼前驟然一片漆黑。


是許寂捂住了我的眼睛。


低沉的聲落在耳畔:


「看什麼。」


……


再睜眼,已是半夜。


許寂呼吸均勻地躺在我的身側,鬼斧神工般的俊顏裹著柔和的光。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手臂底下鑽了出去。


最後又看了他一眼。


赤著腳,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許寂的床頭。


早在許寂回來前,我就收拾好了行李,買了去新疆的機票。


那是我高中時就想去的地方。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這次,我放你自由。


許寂。


7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許寂的臉上。


他下意識摸向枕頭邊的陳曲。


半邊冰涼。


枕邊人已經離開了有段時間了。


他隻以為陳曲是和往常一樣去給他準備早餐了。


隻是起身的瞬間。


一封文件從床頭櫃掉落。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


讓許寂再也無法冷靜。


明明昨晚,陳曲還如同小貓似的,酥軟地窩在他的懷裡。


他每每撫摸過她的肌膚,都會惹得懷中人一片顫抖。


旁人總說他這人無趣,不懂如何說情話。


隻是在後背被撓出爪痕時,不經意間加重著力道。


逼迫陳曲伸出細嫩的雙臂,牢牢地環住他,宛若抱緊海中唯一的浮木。


隻有陳曲不嫌棄他。


陳曲愛他。


許寂一直都知道。


她的眼神永遠追隨著他,小心翼翼的。


對上他目光的一剎那,又迅速躲開。


陳曲總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殊不知她的每一次偷看,每一次跟蹤,都能夠被他輕松捕捉。


逐漸地,他也習慣於尋找那抹嬌俏的身影。


他故意和朋友說下「喜歡乖乖女,喜歡成績好」的對話。


他知道她為人乖巧,他想要她和自己考一所大學。


他知道她就在旁邊偷聽。


想到這,許寂抿了抿唇。


拿起手機給陳曲打電話。


通話響了兩聲,就自動被掛斷了。


陳曲拉黑了他。


結婚兩年來,陳曲從來沒有和他鬧過脾氣,甚至在他父母讓陳曲辭掉工作,待在家裡安心帶孩子時,陳曲都隻是垂著頭答應了。


作為妻子,許寂挑不出陳曲的缺點,她做得非常完美。


可作為陳曲自己,許寂覺得她已經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陳曲了。


「如果你喜歡這份工作,沒必要辭職。


「我會找林阿姨過來。」


林阿姨,是將許寂帶大的保姆,許寂相信她能照顧好他和陳曲的兒子。


陳曲也可以繼續從事她喜愛的工作和事業。


可聽到這話,陳曲隻是沉默了一瞬,就仰起頭,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


「沒事的。


「許寂,沒事的。」


這是陳曲的口頭禪。


哪怕陳曲眼中裝滿著悲傷和不舍,她也會對許寂綻放微笑,然後輕聲說著「沒事的」。


這讓許寂心裡很不好受。


他沒有再說話。


許寂想對陳曲說,其實我也能照顧兒子。


可他總是在公司一待就是一天,忙起來時常忘記吃飯,連陳曲和兒子的生日都沒時間陪,又提什麼照顧兒子。


他是許家唯一的兒子,如今父親身體不好,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公司。


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許寂不習慣說謊。


所以他寧願不開口。


他本想說,等最新的度假區項目敲定下來,就嘗試休個假,好好陪陳曲。


結婚以來,他還沒有帶陳曲度過蜜月。


他不是沒有看過陳曲看電視劇中的男女主度蜜月時,羨慕的眼神。


他想,她應該也很渴望吧。


所以……陳曲還是等不下去了嗎?


她終究還是受不了他了。


衣櫃裡已經沒有陳曲的衣服了,隻剩許寂被收拾妥帖的衣物。


陳曲將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許寂下了床,看似正常,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他看到了飯桌上的早餐。


他胃不好,又挑嘴,不愛喝白粥,陳曲便會想辦法往白粥裡放些小玩意兒。


連要離開,都不忘給他準備早餐。


許寂蹲下身,反手遮住額頭和眼睛。


這一刻,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精明如同狐狸的許寂。


也束手無策了。


他害怕陳曲。


不要他了。


8


我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離開京市。


飛機逐漸駛離地面。


望著窗外山清水秀的風景,我小心翼翼地舒展著眉頭。


我很久沒有自己出遠門了。


自從如願嫁給許寂後,我總是盡我所能地圍繞著他,生怕他有朝一日會厭了我。


恩愛過後,我也會主動注意,不再懷上他的孩子。


我怕引起他的恨意。


也許現在,許寂已經看到了離婚協議書。


他正在暗自慶幸,終於不用再被我糾纏。


他可以和蘇於久別重逢。


許寂會陪著蘇於的每一場比賽,他會滿面溫和地站在一邊,為蘇於的精彩表現鼓掌。


兩個人會一起出席各種採訪會和座談會。


也許對於蘇於,許寂就會願意花時間陪伴了吧。


不願意再想下去。


我拿出手機,裝上自拍杆。


辭職前,我是一名新聞記者,年資淺,隻能跟著師父出現場。


看過社會上太多不公的事件。


卻很多都不能被報道出來。


我總是想著,等有朝一日混出頭了。


就去世界各地,瀏覽當地的名勝古跡,感受文化底蘊,搜集民間的故事。


然後一股腦通通發表。


仍記得辭職前,師父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們一直以來跟進的那篇失蹤兒童的報道有新的線索了。


「我準備去趟新疆,隨行人員我和查姐推薦了你。


「這不是一直以來你最想解決的問題,機會難得,你真的要放棄嗎?」


這是我剛成為新聞記者時,親自挑選的報道任務。


由於太費時間精力,地方又遠,沒人願意接手。


卻被我一眼看中。


師父那會兒還嘲笑我,初生牛犢不怕虎。


可最終,我卻主動放棄了。


師父失望的眼神仍舊歷歷在目。


她對著我搖頭嘆氣:


「我還以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


「姐姐,你是旅拍博主嗎?」


一道活力四射的聲音,打斷了我紛擾的思緒。


我轉頭,望向身邊傳來的聲源。


看起來年紀不大,五官深邃,眼窩很深,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頭發剃得很短,眼睛明亮,精神氣十足。


「我可以入鏡嗎?」


見我沒有回答,他十分自來熟地湊了過來,對著我的手機鏡頭比了個耶。


對此,我並沒有當回事,隻是對著他禮貌笑笑,隨後將鏡頭從自拍轉為了後置攝像。


也許是我過於沉默,他看我不搭理他,也漸漸不再說話了。


卻沒想到,在行李轉盤那,又和他相遇了。


看到他時,他正盯著行李轉盤發呆。


眼見著最後一個行李箱過去。


少年也沒有動手。


本打算離開的我嘆了口氣,折返回去,拿過他手上的單子看了一眼:


「你的行李在另一邊的轉盤。」


他的眼眸像小狗看見骨頭似的亮了起來,看著還挺有意思。


然而十分鍾後,我望著那個亦步亦趨跟緊我的少年,覺得自己好像那丟了根火腿腸,就被流浪狗纏上的心善人類。


「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無奈地停下腳步。


難不成是什麼新型詐騙術,專挑長相好看的小男孩去騙遠道而來旅遊的女孩子?


激發善心隨後抓走賣進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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