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暴君的寵後[重生] 4356 2024-12-05 16:33:26

一吻結束,蕭止戈才勉強滿意了,虛虛扣著他的腰,語調曖昧道:“今日朕留宿雁王府,雁王意下如何?”


安長卿輕飄飄瞥他一眼,將人推開道:“不如何,怕是明日雁王狐媚惑主的名聲又要更響亮一些。”


“那些人有一點倒也不算說錯,”蕭止戈自顧自地脫了靴子靠在榻上:“那小話本裡不是寫了麼?喏喏本是狐王轉世……”


安長卿原本故意繃著臉,被他一說又忍不住噗嗤笑起來,半跪起身子,伸手在他袖袋和腰間摸索:“你是不是又藏小話本了?不是叫你少看些……”


好的沒學著一點,淨學些亂七八糟的話。這些小話本實在是誤人甚深!


“沒有,不信你好好找找。”蕭止戈說著便張開手臂,做一副任君搜查的坦然模樣。安長卿不信邪,上上下下搜了一會兒真沒找到,哼了一聲道:“說不定藏在別處了,等我回宮再去找。”


蕭止戈咳了一聲,順勢將人攬進懷裡,叫他跟自己靠得更緊些,又轉移話題道:“馬上要冬至了,這是我登基後第一個節慶,得與民同慶。喏喏覺得該怎麼過?”


冬至又稱冬節,坊間不論富貴貧賤,至冬節都要更易新衣,備辦飲食,享祀先祖。而皇帝則要至城外祭天,百官罷朝修沐,互贈賀表。


早些年國力強盛時,冬節辦得尤為盛大,各地都有慶典。至後來國力漸衰,便隻有邺京等繁華之都方才能熱鬧一二。


蕭止戈初初登基,為了安定人心,也為了與民同慶,此回冬節必定要大辦。不過如何辦又成了個難題。雖說戰亂初定,但受戰亂之苦的百姓還在休養生息。這冬節慶典,既要辦得盛大,又不能過於奢靡,最好能叫百姓都能同樂,方才達到了目的。


第 111 章


冬節原本由光祿寺操辦, 但光祿寺卿呈上來的章程蕭止戈都不甚滿意,已經被打回去三次了。眼見著冬節在即,光祿寺卻還未能拿出一份像樣的章程來。


蕭止戈被政事纏身, 還要操勞這等瑣碎事情, 心裡煩得很,幹脆擺駕出宮,來安長卿這裡躲清淨。


“國庫空虛,冬節雖然要大辦, 但實在不適宜太過奢靡。銀子都要花在刀刃上才好。”安長卿趴在他胸.前,下巴枕著手臂道:“既然要與民同樂,那還是得辦點對百姓有好處的實事。”


蕭止戈也正是如此作想, 隻可惜光祿寺這班人, 在邺京見慣了繁華過慣了好日子,哪裡知道什麼是對百姓有好處的實事。呈上來的章程不是在冬節當日萬炮齊響以彰國力, 就是要九十九座畫舫遊運河,沿途以鼓樂慶祝,與民同樂。


全是些空有其表的法子, 勞民又傷財, 實在一點好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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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半點不知百姓疾苦。”蕭止戈不悅道。


安長卿戳戳他下撇的唇角,笑起來:“咱們以身作則, 做出範例來。等過個一年半載, 他們看清楚形勢,就該知道什麼當為,什麼不當為了。”


蕭止戈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其實安慶帝一朝留下來的官員他沒幾個看得上,就是雁州官署那些老頑固也比這班人強些。隻是先前已然罷黜貶謫了一些人, 若是再罷,朝堂上就當真要無人可用了。因此即便是這些官員時常辦些蠢笨事惹他不快,蕭止戈也隻能忍著。


“喏喏覺得我們要怎麼以身作則?”


安長卿略一沉吟,問了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今歲雁州的甘薯應當收獲了不少吧?”


雁州從前年開始推廣甘薯種植,今年雁州大部分郡縣都已經種上了甘薯,四五月間齊巍寫信來,還曾說過甘薯種植形勢大好。算下來到這個時候,應當都已經豐收了。


蕭止戈“嗯”了一聲。謝陵回京後便跟他詳細匯報過雁州情形:“今年雁州百姓當可過個豐收年,不愁飽腹問題。還聽說因甘薯產量太高,不少百姓自家吃不完,便結伴將這些甘薯運到了相鄰州郡去販賣,因價格便宜又能飽腹,倒是反響不錯,連雁州軍中都又收了一批甘薯做糧草。”


安長卿道:“甘薯在雁州都能長得如此好,若是再往南推廣種植,想來日後,百姓飽腹問題應當能解決。我覺得冬節興許是個推廣甘薯種植的好時機。”


甘薯生熟皆可食,易種植耐貧瘠,產量又高,更難能可貴的是,味道並不差。若是在整個大邺推廣開來,日後百姓當不必為果腹問題發愁。大邺百姓如今之所以生活困苦,大部分便是因為現下的糧食產量低,再交上高額賦稅之後,剩下的糧食連生計都成問題。和平年代尚有不少飢民,若是遇上天災人禍,說是餓殍千裡亦不誇張。


蕭止戈立即明白了他想法,目光鼓勵地看著他,聽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大可以從雁州買來大批甘薯,在冬節時在宮中辦甘薯宴,還可以在各州郡開辦善堂,善堂就以甘薯為主食,熬粥,煮食等等皆可。善堂中最好再專門安排人講解甘薯種植的好處,等來年時還可備一些種薯發往各州郡,叫各地百姓們嘗試種植……如此既可以揚陛下美名,亦可以讓那些吃不上飯的貧民好好過個節,也是達成了與民同樂的目的。比起那些花架子的煙花畫舫,百姓怕是更需要些飽腹的吃食……”


蕭止戈越聽笑容越大,等他說完,又與他討論完善細節後。才終於忍不住將人揉進懷裡一番揉搓,嗓音低沉曖.昧道:“雁王果真是國之棟梁,當賞。”


他嘴上話語十分正經,手卻不老實地鑽進了衣襟之中,安長卿低呼一聲,下意識想拒絕,卻很快便被他帶入了歡快之中,再顧不上其他……


第二日天還未亮,蕭止戈便起身準備去上朝。韓彰早就捧著衣裳在外頭恭候。


蕭止戈更完衣,就看見安長卿擁著被褥還睡眼朦朧,他親自將人從暖和被褥之間挖出來,又在暖爐上烘熱了手,毫不避諱地給他穿鞋更衣。


“你做什麼?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他又不用上朝,根本犯不著天不亮就起來。安長卿十分不配合,縮著腳就想往被褥裡躲。蕭止戈耐心地哄著他穿衣裳:“今日喏喏與我一同去上朝。光祿寺那班子人是指望不上了,你去指點指點他們,免得那些蠢貨給辦砸了。”


嗯?安長卿躲避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睜大了眼睛,詫異道:“我去上朝?”


“如今你都貴又雁王了,除了我便是你最大,去上個朝有何稀奇?”蕭止戈理所當然道。若當初這雁王隻是個榮封,封王爵之時他又何苦弄得如此大張旗鼓?


安長卿眼神微微顫動,這回倒是不躲了,接過腰帶來要自己系。蕭止戈卻避開他的手,趁機在他面頰上偷親了一下:“別動,朕伺候雁王更衣。”


蕭止戈平時與他相處時,極少稱朕。但偏偏玩笑時卻喜歡以此打趣他。安長卿隻能乖乖展臂任他給自己扣好腰帶。又見蕭止戈還在細心地給他整理好衣襟,忍不住小聲道:“你這樣子若是被史官記下,怕是個色令智昏的昏君。”


“那可不行。”蕭止戈一本正經道:“我是昏君,雁王豈不就成了妖後?狐王與將軍尚可,昏君與妖後卻不行。”


他湊在安長卿耳邊如說情話一般低語道:“朕還想與雁王流芳百世,為後世典範……”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廓,安長卿心髒不由自主地快了一拍,分不清是親昵的姿態還是情話映紅了臉頰,他下意識看了一眼伺候的宮人,就見韓彰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聲退了下去,此時屋裡就隻剩下他與蕭止戈。


抬手揉了揉臉頰,安長卿將人推開一些,語氣卻不覺柔和,應承一般道:“我知道了。”


蕭止戈恣意一笑,牽起他的手走出去,命眾人擺駕回宮。安長卿自然與他同乘。


於是這日上朝的文武百官們,就先是瞧見一身紫衣的雁王緩緩步入了崇政殿,緊接著,皇帝便帶著大太監韓彰出現在殿上。雁王忽然來上朝就是件奇事,更奇的是這兩人還是前後腳出現的,再思及昨晚有消息說皇帝夜宿雁王府,一眾朝臣交換了眼神,眼觀鼻鼻觀心地垂下了頭。


蕭止戈今日心情頗好,臉色也沒那麼駭人了。目光掃視一圈,在安長卿身上微妙地頓了一頓後,方才示意韓彰可以開朝。


韓彰鳴鞭一聲:“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


話落之後,便有朝臣依次出列,陳述問題。安長卿站在朝臣前列,聽著朝臣一個接一個的提出問題,而龍座上的蕭止戈在對方說完後,總能切中要害一針見血地給出回復。對於言之有物的臣子,他雖面色沉凝,但都耐心與對方商討解決之法,若當堂無法商議出結果,便叫對方回去寫折子,散朝後御書房再議;而有些隻會提問題卻不思解決之法的臣子,他便沒什麼耐性了,目光如利刃刺在對方身上,多半送一句“這等小事都來問朕如何辦,不如朕替卿去做官如何”,直把對方嚇得連連認罪才罷休。


雖然自登基之後,安長卿時常聽人說皇帝脾氣不好,但這還是頭一回見蕭止戈上朝的模樣。他忍不住暗暗腹誹道:對著這些不思進取的官員,便是聖人來了脾氣也好不了。這些流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簡直是一派胡言。


朝會進行了半個時辰後,方才再沒有出列官員。


蕭止戈見他們終於說完,才緩緩開口道:“眼下已入十一月,冬節將至,操辦章程卻尚未擬出,眾愛卿若有好法子,盡可建言。”


話畢,光祿寺卿面色微苦地出列:“臣新擬了一份章程,還未及呈給陛下,現下正可請陛下一觀,”說著便將袖中奏章呈上去。


韓彰下了臺階,將奏章捧上去遞給蕭止戈翻閱。


蕭止戈翻了兩下,臉色便沉了下來——這新擬章程,仍是些換湯不換藥的東西。


後頭的內容他沒有耐性再看,將奏章不輕不重地放在龍案上,還未說話,光祿寺卿便當先跪下請罪:“陛下恕罪,是臣無能。”


蕭止戈竭力壓了怒意,才沒當場發作出來。若是從前帶的那些武將,以他脾氣,早就上腳踹了。隻是對待文官卻不能如此粗暴,他捏了捏眉心,沉聲道:“光祿寺卿若實在不懂何為與民同樂,不懂何為百姓所需,冬節之後便不必上朝,親去坊間感受一番罷。”


光祿寺卿嚇得鹌鹑一般趴伏在地,直呼“陛下恕罪臣知罪”。


蕭止戈卻懶得理睬他,目光轉向安長卿道:“爾等既然沒有建言,便聽聽雁王之策。”


安長卿接收到他的目光,往旁邊跨了一步出列,緩緩將昨日與蕭止戈討論細化後的章程一條條當堂陳述。不少朝臣今日見他上朝已經倍覺詫異,又聽蕭止戈叫他獻策,不由得都有些不以為然,覺得蕭止戈此舉實在太不成體統。


然而安長卿聲調清晰有力,隨著他越說越深,有部分朝臣的神色便漸漸變了……


他言之有物,有些官員聽著,便忍不住時不時提出一二問題與他探討,安長卿俱都能對答如流,到了後來,連季安民都忍不住加入了討論之中。


朝堂上氣氛一時十分熱烈祥和,蕭止戈見他們討論得起勁,便也沒有阻止,這一日朝會延遲了兩刻方才散朝,最後蕭止戈命雁王主持今歲冬節,光祿寺從旁協助,其他衙司若有需要,亦可調動協助。


待散朝之後,安長卿身邊破天荒地圍了好幾個人,尤其是方才哭喪著臉的光祿寺卿湊上來討好道:“雁王妙策,臣定當竭力協助。還望日後雁王能替臣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二……”


安長卿很好說話,不過有些話卻不能胡亂應承,他肅容道:“陛下向來不喜我們做面子功夫,美言不敢說,但若是此次冬節操辦得好,想來陛下也不會再怪罪寺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光祿寺卿得了他這句話,心好歹放回了肚子裡,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笑呵呵與他商討冬節事宜。


冬節在冬月二十七,眼下相距還有大半月的時間,但政令往各地發去,施行尚需要時間。因此這一日散朝後,安長卿便去了光祿寺,合眾人之力連夜制定出一份詳細章程後,便匆匆開始準備。


先要快馬去信雁州收購甘薯,之後又要將甘薯送往北方諸州郡。而南地距離甚遠,因甘薯本來就是從雨澤引進,安長卿去請示了蕭止戈之後,當即派了南地官員去與雨澤接洽,又購入了大批甘薯分往南地諸州郡。


除了購入甘薯之外,各地還要加緊修建善堂。這善堂亦不是一時之用,除了此次冬節徵用之外,之後還可用來施放粥米,收容無家可歸的老弱婦孺等,當然,這些都是後續章程,還需要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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