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暴君的寵後[重生] 3549 2024-12-05 16:33:26

王府外圍的青石板已經被鮮血染得暗紅,剩餘的禁衛軍垂頭喪氣,已然沒了昨日的士氣。


蔣玉忠心中懊惱,本以為勢在必得之事竟然出了岔子,煩惱著該如何去跟蕭祁桉交差。


蕭祁桉直到午時方才得知兩千禁衛軍折損了五百,竟然都沒能擒住安長卿的消息。他氣得當場斬殺了報信的禁衛軍,神色猙獰地罵道:“一群廢物!”


安嫻歌被嚇得尖叫一聲,見他紅著眼喘氣,又試探著爬回來,輕聲道:“妾就說北戰王必定極在意安長卿,王府中留下的必定是精銳,不若陛下再加派人手。他們再厲害又如何,咱們困也能困死他們!”


蕭祁桉臉色一變,眼睛發紅地看著她,良久方才笑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又在她鎖骨上重重咬了一口,獰笑道:“不愧是朕的愛妃,走,陪朕去看看。朕要親自看著禁衛軍將他擒住!”


蕭祁桉擺駕北戰王王府。


昨日的動靜太大,這一日街道上比往日更加蕭條,百姓們都躲在家中,深怕遭了池魚之殃。與王府挨得近些的宅邸更是惶恐不安,生怕那些禁衛軍殺到了自己府中來。


蕭祁桉的鑾駕一路行來,路上竟沒有半個人影。


蔣玉忠見他來,連忙上前行禮。蕭祁桉已經發過脾氣,對他的態度就和善不少,詢問了情況之後,下令道:“再調三千人馬來,今日務必擒住他。”


蔣玉忠自然無有不從,半個時辰後,又調來三千禁衛軍,一共四千五百禁衛軍,將整座王府圍得水泄不通。


王府內,護衛統領臉色凝重:“接下來是場硬仗。是否要動用震天雷?”


安長卿一宿沒睡,正喝著濃茶提神。他揉了揉眉心,遲疑半晌,到底還是否定了這個建議:“震天雷威力巨大,這巷弄另一邊便是其他人家,貿然動用,怕是要傷及不少無辜。不到最後關頭,不得貿然動用。”


第二次改良後的震天雷威力更加巨大,護衛統領也正是憂心這個問題,方才猶豫不決。此時聽他斷然拒絕,便也不再遲疑:“最多還有兩日王爺必能趕回,我等誓死也會守住王府!”


安長卿將他扶起來,笑道:“趁他們還未再次進攻,統領先叫將士們輪流休息吃飯。養足精神才好再戰。”


統領領命而去。


安長卿又喝了兩盞濃茶,思索著頗局之法。昨夜一戰,他們損傷雖小,但也傷了幾十人。今日禁衛軍又增三千人,隻會比昨日傷亡更大。且這王府大門再堅固,恐怕也撐不過一天一.夜的猛烈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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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還未想出什麼辦法,大門處又傳來沉悶撞擊聲。


隨著撞擊聲傳來的,還有蕭祁桉張狂的笑聲。太監尖利的聲音傳進來:“裡頭的亂黨聽著,如若立刻投降,陛下可賞你們全屍。若是再負隅頑抗,統統誅滅九族!”


安長卿高聲回擊:“北戰王府寧死也不屈!謀朝篡位之逆賊,也妄想我等屈膝?要戰便戰,廢話少說!”


外頭的蕭祁桉面孔一陣扭曲:“殺!統統給朕殺了!”


禁衛軍再次圍攻而上。


廝殺了一.夜的將士,再次提槍迎敵。重復著刺、挑、劈的動作,將士們已經殺紅了眼,槍頭紅纓滴血,順著槍杆滑落,滑膩的幾乎要握不住。


不遠處一個力竭的雁州將士□□脫手而出,禁衛軍的長刀毫不留情地砍入他的左臂之中。長刀入骨,一時竟然抽不出來,那將士卻趁機握住刀刃,不顧傷勢朝他猛撲而去,張口就咬下對方一隻耳朵。


這一幕不過轉瞬,不遠處的花廳中,安長卿端起火銃,瞄準,扣動機關,呼嘯的彈丸便擊中了那哀嚎的禁衛軍,取了對方性命。


安長卿端著火銃,對身側護衛道:“將人抬到後面去治傷。”


說完他又重新瞄準,接連扣動火銃機關,幾乎次次射中。被彈丸打中的禁衛軍哀嚎著滾倒在地,瞬間被與之搏鬥的將士取了性命。


第 104 章


這一場仗, 比前一晚更艱難。


不到五百將士,對上四千五百禁衛軍,幾乎是螳臂當車。王府圍牆之外, 登牆梯一架一架地架上來, 牆內將士推倒了一架,但卻卻有更多禁衛軍順著梯子輕易翻進牆內,與將士們展開廝殺。


王府內花草摧折,揮灑鮮血更添悽壯。


安長卿臉色有些蒼白, 手上動作卻不停,飛快地往火銃裡填充彈丸,然後扣動機關, 射殺意圖靠近的禁衛軍。火銃長時間使用, 整個已經起了高熱,燙得手心泛紅一片, 他仍然咬牙撐著。


王府大門亦已經支撐不住,在長時間的撞擊下已經開始搖晃,想必再過不久, 就要被徹底撞開。


護衛統領帶著人護在花廳周圍, 勸說他道:“王妃,我等斷後,您帶著小世子和小郡主往北逃吧。”


“外頭都是禁衛軍, 我們出不去的。”安長卿閉了閉眼, 緩解由於長時間瞄準帶來的疲累感:“按照我與你商議的計劃行事。把火油,震天雷都搬過來。再分派二十人,護住小世子和小郡主, 火勢一起,就往肅州去!去找申屠胥將軍, 他曾欠了王爺人情,想必可以請動他出兵護送小世子和小郡主去雁州。”


護衛統領神情猶豫,還想勸說,卻被他厲聲訓斥:“快去!我若是也跟著走了,蕭祁桉絕不會罷休,最後隻能是一個也走不了!”


心知道他說得有道理,護衛統領神情一肅,命人將早就備下的火油全部搬出來,擺在了花廳不起眼之處。火油放置的不遠處,又間隔放了五顆震天雷。若是引燃,足夠將整座王府夷為平地。


花廳之外還在廝殺,禁衛軍卻已經越來越逼近,安長卿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火銃。若是當真戰敗被擒,他是絕對不會做蕭止戈的拖累。與其成為人質,他寧願將蕭祁桉引進來,與他同歸於盡。如此尚可為兩個孩子爭一線生機,也不至於讓蕭止戈投鼠忌器。


緊張地觀察著花廳之外的戰局,安長卿輕輕撫摸著袖中匕首,眼見著禁衛軍再次逼近,安長卿正要將匕首抵上喉間時,卻聽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哗。隱約能聽見太監尖利聲音在喊:“快來人!護駕!”


逼近的禁衛軍一頓,又迅速退了出去,顯然是外頭出了什麼亂子。搖搖欲墜的王府大門處撞擊聲也停了,剩餘的十數個守門將士茫然地執槍守在原地,亦不知發生了什麼。


外頭喧哗聲愈發大起來,藏在樹冠上的將士激動地跳下來,聲音竟然有些哽咽:“王妃,我們有救了!那些百姓、百姓都來助我們了!”


院內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聲音卻穿過高牆穿了進來。


“王妃!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北戰王在外徵戰,爾等小人卻趁機戕害他家眷!實在寡廉鮮恥!”


“廢太子不配當皇帝!我呸!”


“今天我們與北戰王府同生共死!有我們在!誰也別想越過這道門去!”


“……”


一道高牆,隔開了外面的景象,但聲討、謾罵的聲浪卻越來越高。安長卿依稀聽見蕭祁桉憤怒至極的聲音,但轉瞬又百姓的聲浪壓了下去。


安長卿心中震動,叫人搬來梯子,爬到屋頂上去。就見幾乎半個邺京的百姓都湧到了王府所在的這條巷弄之中。這些人裡頭有文弱書生,有粗獷屠夫,還有老實的莊稼人,甚至還有不少女人……他們沒有盔甲和武器。操著順手的農具或菜刀就衝到了最前方,將蕭祁桉的鑾駕以及禁衛軍包圍的嚴嚴實實。


鑾駕邊上,太監還在高聲喝罵:“大膽刁民!你們這是造反!要誅九族的!”


說完卻被最近的屠夫啐了一口,聲若洪鍾地罵道:“你個老閹貨!就是誅九族,老子也要先摘了你的狗頭!”


那氣焰囂張的太監縮了縮脖子,往禁衛軍身後躲了躲,卻不敢再大聲喝罵了。


人群裡也不知道是誰眼尖,看見了屋頂上的安長卿,頓時叫了一聲:“是王妃!”


其他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都瞧見了安長卿等人,百姓們湧動了一陣,不少人大聲道:“王妃且放心!我們受了你的大恩,必不會叫你被奸人所害!”


安長卿眼眶微微發熱,揚聲道:“諸位高義,我代表北戰王府上下,先謝過了!”話罷,便是一揖到底。


再直起身來,卻是對著蕭祁桉道:“蕭祁桉,你逼宮篡位弑父殺親,草菅人命殘暴不仁。北戰王府今日上下一心,寧死也不會做你俎上魚肉!”


蕭祁按面色扭曲,一把推開畏懼躲在身側的安嫻歌,起身指著他連說三個“好”字:“你既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你!”


“來人,倒火油!給朕燒死他們!”


說著又看著烏泱泱一片反對他的百姓,猙獰道:“還有這些暴民,也一個不留!再調一萬禁衛軍來!通通給朕殺了!”


百姓們從未見過如此殘暴的皇帝,一瞬間有些膽怯。但更快的,是被激起的怒氣。他們群情激奮地罵著“昏君”“狗皇帝”,不僅不懼禁衛軍的刀槍,反而越發蠻狠地揮舞鐮刀鋤頭,靠著人數優勢,與禁衛軍殺得旗鼓相當。


蕭祁桉見無法震懾他們,這才慌了。連忙叫蔣玉忠護著準備撤退回宮。然而前前後後的道路都被聞訊而來的百姓堵死。進退兩難之時,卻見另一頭又有一隊近千人數的兵馬朝著這邊趕來。


此時巷弄裡已經堵得水泄不通,那一隊人馬被堵在外頭無法進來。蕭祁桉見狀卻是心中一定,張狂笑道:“援軍到了!將這些刁民全給朕殺了!還有人馬呢?為何還沒到?快,再去調兵來!”


然而那一隊人馬的統帥卻沒有應他的話,反而抱拳對屋頂之上的安長卿道:“一等將軍蔡骢,奉長公主之命,前來助王妃一臂之力!”


安長卿微愣,沒想蔡骢竟然會帶兵來援。腦海中浮現長公主此前對他說過的“糊塗了幾次,便不準備再糊塗一次”,又有些了然,他深深一揖:“勞驸馬代長卿向長公主致謝。”


是友非敵,殺紅了眼的百姓們便自動分開一條道,讓蔡骢帶著人馬順利通過。


蔡骢帶人到了王府高牆之下,利用禁衛軍留下的登牆梯,陸續翻進了王府之中。之後與王府中雁州軍匯合,重新開始布防。


蕭祁桉見狀恨得眼睛都紅了,但他此時被團團圍住脫身不得。又生怕禁衛軍繼續殺下去真逼急了這些百姓,牽連了自己。隻能憋著氣按兵不動,雙方就這麼僵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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