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像真的很擔心簡家南像話裡面那樣去做了什麼虧心事,單季青突然就想了起來兩個人上小學那一陣子,簡家南當起了第一個在校園裡面做生意的人,後來上初中的時候,她又做起了校園放貸生意,雖然那個時候單季青一直陪伴左右還會替她遮掩,但是現在單季青長大了才明白過來,放貸這門生意確實是違法的。
單季青就在腦子裡面拼命回想看過的美國法律,想要知道簡家南到底是有什麼驚天大主意,一定要讓她守住心裡面那條線,不要越過才行啊!
雖然退一萬萬步講,如果簡家南真的越過了那條線,其實單季青也不會真的狠下心舉報她的。現在隻希望簡家南真的不要如自己想的那樣了。
簡家南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奇怪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你講話就行了,幹什麼還瞪我?你幹什麼這麼奇怪地看著我,我隻是說了要反擊而已。”
單季青是明白簡家南之前遭受了多麼不公平的待遇的,現在一聽小伙伴的意思,明白她並沒有想做出格事情的打算,隻是想在合理的範圍內進行反擊,起碼要把自己應得的分數給拿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吧好吧,原來你說的虧心事是這個意思。那你跟我說說,你要怎麼解決那個克林特吧?”
說起這個,簡家南就有底氣了,她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的方法跟單季青說了一通,最後的時候還虛心問他:“我打算這樣,怎麼樣小青,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嗎?我覺得你這個人做事情最小心了,要是我有什麼疏漏的地方,你可要一定給我指出來啊。”
單季青:“……”
他都不知道他在簡家南心裡面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形象,怎麼做壞事的時候還要帶上自己的,特意來問自己的意見,理由就是他做這種事情最有經驗,不會被抓包。
簡家南不明白單季青心裡面的苦,依舊在問:“你說嘛你說嘛,你覺得我剛剛講的那個方法裡面有什麼疏漏,就大膽地告訴我,我給補充上去。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小伙伴因為掛科而哇哇大哭吧?”
單季青還是受不了簡家南這樣說話,於是馬上就把剛剛自己的小怨言拋之腦後了,歪著腦袋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來她剛剛那個計劃裡面的不足之處。
兩個人討論了一個晚上,單季青打了第一個哈欠的時候,簡家南就興奮地把自己的筆記本合上,“啪”的一聲充滿了鬥志,就差撸起袖子加油幹了。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下個星期回來學校我就去解決他,千萬不能拖,拖到下個月要交論文的時候,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單季青好笑,一邊喝茶一邊問簡家南:“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文件交給教務處去看?”
“明天就去!”
簡家南還真的一邊說一邊撸起袖子,“我打算今天晚上就熬夜通宵把舉報文件給寫出來,然後明天白天跟你還有葉輕輕再討論一下,然後明天下午就交過去了。畢竟要的就是一個速度,打克林特一個措手不及。”
Advertisement
簡家南越說越興奮,在那裡興致勃勃地跟單季青描述自己的反擊大業,卻沒有注意到單季青越來越沉下來的臉色。
等簡家南說出那句“哎小青,你不是剛剛帶了一包咖啡過來嗎?今天晚上咱們就把它喝了吧?沒咖啡支撐的話我怕我是熬不動夜的!”的時候,單季青的臉色都跟窗戶外面的夜晚一樣黑了。
單季青每個周末來簡家南公寓也不是空手來的,每一次他都會帶上自己的禮物,上個星期是他學校附近一家非常好吃的可露麗,這個星期則是一家有名咖啡店出品的咖啡粉。
簡家南剛剛瞄到這份禮物,頓時就覺得今晚的戰鬥很需要它的陪伴。
單季青再也忍不住了,怒吼出聲:“你還喝咖啡!想要熬夜?不許喝!給我去房間好好睡覺!要什麼舉報材料明天白天再起床寫!”
他皮笑肉不笑的:“我說過的吧,再讓我抓到你熬夜的話,我就要告訴叔叔阿姨了。”
簡家南:“……”
告狀精!天底下第一號的告狀精!
第159章 越南河粉
簡家南第三周去到學校的時候, 照樣子以一種平常心來對待自己的學業,該吃吃喝喝就吃吃喝喝,該學習就全身心集中精神在學習上面。
好像是半點都不因為自己那被刻意打低分的論文成績而擔憂了一樣。
葉輕輕就沒有簡家南那麼好的一個心理素質了, 她心急如焚。
自從她們兩個人的申訴材料交到學校方面之後, 葉輕輕就每天,甚至是每隔幾個小時就在問:“這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啊?我們的材料都交上去好久了吧,怎麼還沒有個處理結果下來啊!”
簡家南老神在在的:“別急嘛葉輕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既然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處理結果出來了。在此之前, 我們必須要養精蓄銳,把自己的心態都給調整好,萬一處理結果不合咱們的意,我們還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對此作出快速反應。”
葉輕輕勉強接受了簡家南的安慰,但她性格使然, 無論簡家南好說歹說,她都不能做到如同簡家南那般的沉著應對。
簡家南見此, 也不再多勸了, 畢竟每一個人的性格形成的因素既有先天又有後天的,葉輕輕她都成年了,個人性格已經定型, 個人經歷使然,不論簡家南怎麼安慰都好, 她注定是習慣了這樣總是悲觀地去想事情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葉輕輕在一邊觀察著簡家南, 不禁越來越被她沉著冷靜的心態所感染。
她們兩個人身為克林特種族歧視的直接受害者,在想出了應對方法向校方提供申訴材料之後, 就一直在等待處理結果,要說不去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簡家南偏偏就可以表現得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好像一點都不因此召集。就算是對著她最痛恨的克林特都好,簡家南依然可以笑容以對,無論是課堂討論上也好,還是課堂作業都好,簡家南依然全力以赴,不會有半分的懈怠。
即便那個克林特雖然已經被她在心裡面已低於百分之五的查重率罵了八百字的小作文,但是你從她的表面上是絕對看不出來這件事的。
這也是一種天賦啊,特別讓葉輕輕羨慕。
就這樣,開學的第二個月來臨,期中考試之前,學校方面的處理結果終於出來了。
“嗨,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我們的克林特老師,好像說被學生舉報,說在課堂上公然歧視學生,要求嚴肅處理呢!還被學生鬧到了校方那裡,現在這個消息鬧得越來越大,肯定不好收場!”
“真的嗎?不過吧我也覺得克林頓她有點歧視有色人種,這種行為確實不太好,隻是我之前想著沒有提示到我身上,所以我
就沒去管。”
一聽到這個消息,每個學生都議論紛紛,大家有單純看熱鬧的,還有的是真的對此懷有想法的,不管大家對此各懷有什麼樣不同的意見,想要看八卦覺得“外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人人都有。
簡家南覺得會有人幫克林特說話並不感到什麼意外,畢竟克林特種族歧視也是有針對對象的,他針對的是有色人種,在白人學生中間,克林特是位非常盡責而且專業素養過硬的老師,聲譽不差。
簡家南有的時候覺得,這種人最難對付了,具體就表現在就是他有兩張面孔,對一個人是一張臉,對另外一些人就是另外一個面具。
你說的話往往會被其他人當成沒有證據的笑話。
不過好在,簡家南交上去的申訴材料邏輯嚴密沒有漏洞,收集過來的證據也著實過硬,這才不會讓學校方面覺得是無稽之談一笑而過,還給了她們兩方對峙的機會。
在期中考試之前,簡家南兩個人終於接到了一個好消息,紐約大學校方要對這件事情進行嚴肅處理,當然了,在處理之前,他們還需要把兩方人員請到一個房間裡面去進行交涉,或者換一句話說,看一下有沒有和解的可能性。
簡家南在收到學校回信之後,馬上就松了一口氣,跟葉輕輕第一時間趕到了會客室,一進去迎上的就是克林特那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他咬牙切齒的,簡家門都沒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呢就已經在朝她宣泄怒意了:“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兩個學生悶聲做大事啊!昨天還在我的課程上好聲好氣地討論上課內容,結果一聲不吭的就把我給舉報了,還說我是歧視學生,我要是歧視學生的話我的教師評分會那麼高嗎?”
後面這句話就是克林特對著校方人員說的了,簡家南聽到了這句話,一坐在椅子上馬上就開始反駁了。
“一個人在一部分學生面前表現的和藹可親,並不代表他在其他一部分學生面前就不會暴露本性,我這裡已經提交了全部的證據,相信校方也是看過這些證據之後才約著把我們兩方叫過來的。克林特老師您的情緒應該穩定一點,再繼續在雙方人員還有第三方的見證之下對著學生大吵大叫的話,那我非常懷疑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能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簡家南的話一點都不客氣,她可以說是以其人之計還治其人之身了,之前克林特給她們兩個人的論文打了第一份的原因就是說覺得這篇作文寫得很好,不像是她們兩個人可以寫得出來的。
那麼現在簡家南就說,克林特老師精神受到極大損傷,沒有其他的理由還對著學生大吵大鬧的,看起來像是有精神疾病,不太能處理事情的樣子,要是克林特不打算放低音量的話,恐怕這件事情就要就此蓋棺定論了。
校方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兩方都不要再吵了,我們還是坐下來看一看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解決吧。”
簡家南知道自己要在校方面前留一個好印象,所以也沒有再繼續揪著克林特去針鋒相對了,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問道:“我想問一下你們學校方面想要怎麼處理呢?”
校方派出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白人老先生,名字叫做漢克,看起來非常紳士而且和藹可親,當他笑著看向簡家南兩個人的時候,葉欣欣看著他誠懇的臉還有明顯就偏向於自己一方的動作,頓時就覺得他一定是會站在她們這邊的一方盟友。
但是簡家南看的透徹,看一個人的立場如何不能看他的表面,得看他實際上說了什麼,還有做了什麼。
漢克看起來一副非常理解簡家南兩個人遭遇的模樣,在她們兩個人進行申訴之後一直從旁寬聲安慰,但他依然在簡家南堅持說不和解的時候,固執地為雙方人約了這一場見面會,他的用意不言而喻,就是想讓雙方進行和解,不想要將事情鬧大。
簡家南覺得,在這樣一個情況之下,漢克所想要的解決方法,根本就不是簡家南她們想要的解決方法。
因此簡家南坐下之後就馬上先發制人了,“我想我們在材料中已經寫的很明白了,我跟我的同伴已經收集了克林特老師種種種族歧視的證據,包括他上一個學年對黑人學生的歧視行為,這個歧視行為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他也被當時的黑人學生舉報了,記錄在冊,我相信校方隻要回去看一下相關檔案就可以了解到這方面的情況的。”
“這表明了克林特老師他就是有前科在先,對有色人種存在著一種天然的偏見,因此在我們華人學生開學的第一堂課上,就公然表示出了對我們的偏見和歧視,並且因為這種偏見和歧視故意給我們的論文打了最低分。”
克林特馬上嘲笑到,“哈哈哈!你說我是因為偏見和歧視才給你們的論文打低分?你有什麼證據嗎?根本就是因為你們兩個人的論文完全是狗屁一通,不知所雲,跟我的課堂內容完全不一樣,也不符合我所布置的作業主題,我才給你們打的那個分數,這個分數完全是跟你的論文質量相符合的,要我說,你們這兩個同學就是懷著這種心理才故意找茬的。”
姜還是老的辣,克林特畢竟比面前的簡家南長了十幾歲的年紀,生活經驗比她要多,馬上就想好了應對方法,把簡家南兩人舉報的帽子扣在了她因為不滿低分成績這方面上。
他不知道的是,簡家南卻早有應對,“關於這方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跟我的同伴為了完成這兩篇論文,泡在圖書館一個星期,挑燈夜戰,圖書館的記錄上也可以證明這一點,也可能說我是太過自信吧,即便得不了第一等的成績,這份成績也遠遠不會不合格。我懷著這份不理解,也把我的論文交給其他老師看了一下,她們也是商學院教授國際經濟法的老師,隻是教授的年紀級不同而已,在我教給她們看這篇論文並且詢問她們的意見之後,老師們都對我們兩人的論文得出一致的高度贊揚,還有一位老師甚至脫口而出,就這兩篇論文在她那裡都可以得第一等的HD成績了。”
簡家南說到這裡,頭偏向腦袋一白的克林特:“所以我也非常不明白,為什麼在克林特老師你跟其他老師的講述之中,這兩篇一模一樣的論文得到的評價卻是天差地別的呢?”簡家南攤開手,作百思不得其解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