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兩口重重地嘆了一聲，這才閉上了眼睛。
次日江柚起來弄的早飯，吃了之後就打車去高鐵站，買票回老家。
江柚去買票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姚星月，她在隔壁的自動取票機。
姚星月買好了票一回頭就看到江柚，友好地打了招呼。
江柚也取了票，走向了姚星月。
“江老師，你這是……”姚星月看到她手上的票。
“回老家。”江柚問她，“你呢？”
“我也回老家。”姚星月笑笑說：“過年還沒有回去呢。”
江柚問了她老家哪裡，然後客套了兩句話之後，就切入了正題，“姚小姐，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我爸的一等獎和年終禮品是怎麼回事？你們公司的福利這麼好嗎？”
姚星月很坦然，“是有什麼問題嗎？我們的抽獎活動都是公平公正的。至於過年福利，大家都差不多，隻有個別會不一樣。”
這個“個別”就有待考究了。
“是他讓給的嗎？”江柚也不拐彎抹角了。
姚星月笑著說：“公司的一切支出和開銷，我們都是需要得到老板的首肯才會操作的。”
“所以，是他。”江柚肯定，隨即又譏諷一笑，“這算是什麼？補償嗎？”
“江老師，真的都是您父親的運氣好。”姚星月有些心虛，看了眼時間，“不好意思，我得去檢票口了。回頭再聊，拜拜。”
姚星月很著急地往檢票口去了，江柚也不好再拉著她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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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票去了候車室。
“那是姚助理？”江父眼睛也是好。
“嗯。”
“你問她什麼了？”
“沒什麼。”
江父看了眼妻子，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江父才開了口，“柚子，你老實告訴我們，你是不是跟明先生認識？”
“認識。”江柚見他們表情微變，又說：“裴明州是他外甥。”
江父微驚，“還有這關系？”
“嗯。”
江母這會兒腦子裡又有了想法，“會不會是因為明先生想讓柚子多關注一下他侄子，又不好直接給柚子好處，所以就用這種方式給你？”
江父也覺得有這種可能了。
江柚還是沒有跟他們說她和明淮的事，如果他們能這麼想，就最好。
“所以，爸，媽，那錢你們得退回去。”江柚語重心長。
“是是是，這是得退回去。”江父這會兒心裡一下子就通了，“你們當老師的教書育人那是本職工作，不管成績好與不好，都要一視同仁，好好教導。”
“嗯。”
江柚總算是找了個理由把這事給混過去了。
至於吃的那些，已經吃過了，總不能把剩下的還回去，就當是公司發的年貨好了。
事情找到了由頭，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算是松快了不少。
到了縣城，舅舅來接的。
看到他們很是親切，帶著他們回了家，舅媽和表姐在廚房忙著，江母和江柚都去了廚房幫忙。
舅媽說廚房小，別都擠著，就讓表姐陪江柚出去，她和江母關起門來有話要聊。
“我媽就是找不著人說話，現在姑姑來了，她總算是又找到人倒苦水了。”祁欣拉著江柚去了她的臥室。
江柚問：“海哥呢？”
祁欣眼神有些落寞，“他值班。”
“這麼忙？”江柚說：“不是可以調休嗎？”
“現在他不著家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祁欣強顏歡笑，“就三十晚上我爸媽來了，他回家吃了飯。第二天一早就去他爸媽家了。”
江柚微微蹙眉，“那他爸媽和舅舅他們一起吃飯沒？”
“吃了，初一的晚上在外面吃的。”祁欣說：“那天晚上，他兒子和前妻也來了。”
江柚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前妻怎麼來了？”
“聽他爸媽的意思，還想著讓他倆復婚呢。”祁欣無奈地笑了一聲。
江柚光是聽著就鬧心，“有病吧。”
祁欣聳聳肩膀，故作不在意，“畢竟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人，感情肯定還是有的。再加上我這身體不爭氣，他爸媽心裡還是有想法的。”
“不管他爸媽有什麼想法，主要在於他是什麼想法。他要是想跟你過，那就積極一點，該檢查就檢查，他拖著不去是什麼意思嘛。他要不想過，那也別給你難堪。把兒子接來一起吃飯就算了，還帶前妻來。怎麼著？他們才是一家人團聚？”
光是想想，江柚就很大的火氣。
祁欣拉著她的手，安撫她，“你別這麼激動，我沒事的。”
“我不是激動，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幾個意思。”江柚深呼吸，“這日子到底要不要過了。”
祁欣看了眼外面，生怕驚動了爸媽，“沒事的。”
江柚也知道自己過於激動了，但是一想把前妻也叫上一起吃飯，就有點忍不下這口氣。
外面在喊吃飯，她倆沒再說什麼，整理了一下情緒，就出去了。
大家都沒有說那些可能會造成心情不好的話，吃了飯就一起出去逛街。
在舅舅家待了兩天，江家三口就回城裡了。
走之前，他們倒是見到了楊大海。
他表現出來的倒是很親善的一個人，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拎不清的人。
祁欣跟江柚說過，要是過不下去，大不了離婚就是了。
當時江柚被表姐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第149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畢竟，她已經是二婚。
再離再找，就是三婚了。
二婚都需要勇氣，要離的話不知道得扛得住多大的壓力。
年輕人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對於父母，這份壓力卻是不輕。
江柚覺得表姐活得也算是隨意，要是過得不開心，離了也沒什麼不好。
但大多數人的心理就是，能過就過，得過且過，勸和不勸離。
江柚也沒有多勸她，隻是說：“你覺得怎麼輕松，就怎麼活吧。”
祁欣點頭。
上車後，江柚又想起了表姐說過的一句話，結婚或是單身，都會後悔的。但這東西也是有點上癮的，單身想結婚，結了想一個人過。
其實，兩個人開心就在一起，不開心就分開，沒有什麼大不了。
兩個人的感情好，根本就不需要婚姻來支撐。
兩個人的感情不好，就算是有婚姻這層關系在，那是束縛，是墳墓。
似乎，她對婚姻也沒有那麼執著了。
車上，江母小聲地說：“你舅媽跟我說小欣和大海怕是又難了。”
江柚沒說話，低著頭。
“唉，這麼折騰為了個什麼呀。”江母搖頭嘆息，“你舅舅是最注重面子的，他教書一輩子，好不容易把你表姐供出來，事業有了著落，但是你看這婚姻……”
“各人有各人的命。”江父也沒什麼好說的。
江柚說：“媽，你跟舅媽說，讓他們放寬心。表姐是個成年人，她知道怎麼處理和經營婚姻生活。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柚子說得對。這凡事啊，都是命。”江父贊同。
江母說：“我是這麼勸的。但是我們這些當大人的，最在乎的就是兒女們的婚姻。一個好的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將來我們百年之後，也能放心。”
“婚姻不能作為女人幸福不幸福的標準。隻要自己過得自在，自己沒有遺憾，那是幸福的。你們好好過你們的生活，享受你們的當下就行了。說句不好聽的，將來生命到了盡頭，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這些壓力和思想，都是自己給自己加的。”
江母皺眉，“我們養兒育女，不就是希望孩子們有個好的歸宿嗎？這是一種念頭。”
“我知道。可是既然沒有，那何必去強求？”江柚也不想爭的，隻是父母冥冥之中給年輕人的壓力也不小。
“人是自己挑的，路是自己選的，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經營。你以為小欣在這段婚姻中沒有問題嗎？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楊大海不著家，還跟前妻牽扯不清，不就是你姐沒給他生個一兒半女？”
江柚有點窒息感，“媽，別說什麼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話好嗎？一個愛自己妻子的丈夫，在妻子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有苦惱和壓力的時候，作為丈夫不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用來陪妻子，安撫妻子嗎？他現在不著家，跟前妻藕斷絲連，這是對表姐的尊重嗎？”
“再說了，表姐又不是沒有想辦法生孩子，但是楊大海他不配合，能怎麼辦？表姐的身體情況從來都沒有瞞楊大海，他自己能接受才拿結婚證的，現在又做出一副是表姐對不起他的模樣，到底是誰有問題？”江柚忍不了這口氣。
江母臉色沉了沉。
江父趕緊勸道：“好啦，別吵了，在車上呢。”
江母瞪了眼江柚，偏坐到一邊，不理她。
江柚深呼吸，知道自己語氣有點重，但是她真的不喜歡“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話，還把更多的責任劃到女方這邊。
好像夫妻間出了什麼事，都是女人的問題。
江柚也不說話了。
“柚子，你跟爸爸說，你是不是跟小韓鬧脾氣了？這幾天，沒見你們打電話，也沒聽你提起。”江父也是比較心細的人。
江母動了一下，明顯在關注他們，卻是沒有看他們。
江柚也是意外，怎麼突然就問到她身上來了？
“沒有啊。大家都忙，哪裡有時間天天打電話。”江柚說：“本來他之前說過叫開學前帶你們去B市玩幾天，我怕時間太緊張了，就想著等放五一或者別的節假日再去。”
“沒有就好。”江父稍微松了一口氣，“年前他來家裡找你，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跟他說你出去支教了。後來他去山裡陪你過了年，還給我們帶了很多吃的，對我們噓寒問暖。小韓這個人不錯，你得跟他好好相處。”
江柚垂眸，這句話，她沒有接。
“柚子，你聽見沒？”江父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江柚不得不點頭，“聽到了。”
到了車站，江柚先把爸媽送回家之後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晚上，烏芸約好吃飯，順便聊一下她相親的趣事。
她們去吃了燒烤，就在路邊。
“你不知道那男的有多麼的自戀。見面就把他的寶馬車鑰匙放在桌上，然後說‘對不起，來遲了，因為他剛去銀行辦理大額取款業務。因為是大額，需要提前預約’。哇塞，你不知道我當時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跑而過。”
“這就算了，可能人家是真有事耽誤了。後來你知道嗎？他不停地玩手機，然後跟我說，‘業務太繁忙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一般都沒有什麼假期的，不像你當老師，雖然工資不高，但是輕松。以後生孩子還有大假放’。當時我腦子就嗡嗡響。”
“然後，重點來了。他放下了手機，就開始說他的要求。他說他的時間寶貴，既然選擇相親就是速戰速決，把條件要求都擺到明面上。接著他就說‘我們結婚的話先要去做個婚前財產公證，房子我買了一套，不過還在還貸款。當然了，房子是我的，貸款自然不會讓你出。每個月我給你兩千塊的生活費，應該夠了。你假期多，正好可以陪我爸媽。你可以帶他們出去旅遊，錢我出。不過，你記得保存好車票和別的發票。’”
江柚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烏芸喝了一口啤酒搖頭晃腦，繼續聲情並茂，“聽到這裡我就已經沒有興趣了。打斷了他的話，我就說我沒有考慮那麼多，畢竟第一次見面，隻是看有沒有眼緣。然後他問我了一句，‘難道你覺得我不符合你的眼緣嗎？’哈，我非常禮貌地說，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款。”
江柚笑了。
“後來，我也沒有讓人家買單。反正AA了，我就走了。”烏芸冷笑了一聲，“我真的是服了。這都什麼人啊。真的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不得了了？普信男！”
江柚吃著串，“這要看跟什麼人比了，這人隻能說不是最差的。”
“反正，入不了我的眼。”烏芸完全沒看上。
江柚問：“是長得不夠帥吧。”
“不帥。要是有著明淮和韓唯那種皮囊的，說不定我還真的樂意處處，或許能改變他呢。”烏芸也是夠直白。
江柚笑了一下，“嗯，我懂你。其實人嘛，一開始就是見色起意的。”
烏芸一聽這話就來了勁，“不會是你先對明淮起了色心吧。”
“是啊。”江柚也坦誠，“所以，色字頭上一把刀唄。”
第150章 他說，我習慣你了
江柚和烏芸聊起了男人的事，喝多了，什麼都聊。
聊了她和明淮是怎麼認識的，也聊了一些他們在一起的回憶。
原來，他在她的腦子裡，佔了很多記憶。
喝得七七八八，烏芸問她，“你還愛他嗎？”
“嗯，愛。”江柚眼神有些迷離，“我不會愛了。”
烏芸搖頭，“那好難啊。”
“我不想結婚了。”江柚手撐著腦袋，“結婚沒什麼好。”
“為了他？”
“不是。”江柚雙手捧臉，眼神有幾分迷離，“就是……沒意思。”
烏芸說：“和喜歡的人結婚就有意思。雖然我還沒有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但我要是遇到了，就得拉著他結婚。”
江柚隻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