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核桃對上林墨清明的眼睛,知道對方不是傻子。
“我們這種人,居住的地方當然是要安全才行,不然,你也知道的,我的仇家都可以殺我八百次了。”核桃晃了晃腦袋,“南宮遙聯系過我,但是我讓他放心。”
“而且,他們也進不來,倒也不是他們不想帶你回去。”
“我們醫生說過了,你的狀況不好,不適合移動了。”
林墨抿唇,並不相信核桃的話。她在忖度自已的處境。
“你趕緊喝藥吧,我要是想害你,大可不必費勁功夫救你了。”核桃拿出手機,撥通了南宮遙的電話,那邊響起來幾聲,就接通了。
“核桃,你把墨墨弄你那邊也這麼久了,趕緊把人送回來。”南宮遙的聲音有些低啞,似乎精神不是很好,“我跟你是認識,知道你不是在辦壞事,但是我們其他人不一定這麼想,你別惹禍上身……”
南宮遙說到後面,語氣低沉的可怕,“你敢觸及我的逆鱗,別怪我不顧及往日情分。”
核桃眉宇之間有些無可奈何,“我都跟你說過了,她在治療,今天才醒過來……”
核桃說著,把電話遞給了林墨,“諾,你跟他說吧,別讓我好心還被誤會。”
林墨拿著手機,“哥。”
“墨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是不是很難受?”南宮遙語氣關切,一改方才的陰沉,“你放心,暗衛都在你住處不遠的地方,隻要你有事兒,他們會第一時間闖進去。”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現在挺好的,就是躺久了骨頭有些疼。”
第302章 她身後關於太子爺的烙印
林墨得知自已的身體情況不適合移動,才認命一般的躺在了床上好好養著。
等到掛斷了南宮遙的電話之後,她才看著核桃:“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當時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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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等不到其他人。
“謝什麼,應該的。”核桃訕訕的笑了笑:“我隻是捎你回來,反正愛屋及烏,我不會不管你的。”
核桃是半真半假的說話。
她遲疑了一下,年輕的臉蛋上,帶著幾分糾結。
“你感覺你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嗎?”
“就是……不對勁的地方?”
核桃是知道太子爺最近可是夜夜都來林墨房間裡的,還是留宿一整夜,這孤男寡女的,主子總不能隻是單純的待在這裡照顧病人吧?
“好像是有點不對勁。”林墨咳嗽了兩聲,她抬起手摸了摸肩膀後面,疼的皺了皺眉頭,“我覺得背上有點疼,不過應該是皮膚受損的緣故吧?其他的也沒什麼。”
林墨這張臉,她並不是很在意。
而且就算是自已受傷了,有二哥在,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容貌遲早都會衰老,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核桃欲言又止,“你後背不舒服嗎?我幫你看看。”
核桃料想著,怎麼也不能夠說後背不舒服啊。
她湊上去,等著林墨脫下睡衣的扣子,睡衣滑落,露出雪白肌膚,上面還有許多紅斑,已經消退不少了,但是在她的肌膚上,還是顯得有些突兀。
核桃看到她肩胛骨的圖案的時候,瞳孔狠狠地一縮,嘴唇顫抖了一下。
她知道林墨好看,但是她的身體,也同樣的好看,白皙漂亮的蝴蝶骨,優美的弧度,像是上天精致制作出來的作品一樣。
隻是,這雪白的胴體上,有一個之前沒有的圖案。
右側的蝴蝶骨上,有一個朱砂紅色的文字——頌。
這不是太子爺的名字嗎?
太子爺從來不在乎任何女人,就算是對柳惜惜,估計也隻是單純的泄欲罷了。
為什麼,他要在一個之前他們都不熟悉的女人身上留下自已的名字?還是敵對方的團寵,是為了羞辱?
核桃除了覺得是羞辱以外,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別的緣由。
“林墨,你……介意你身上有紋身嗎?”
林墨的墨色長發耷拉在肩膀,她微微側眸,“紋身?我們這個職業,不太適合有紋身,如果是留疤了,也沒關系,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是哪個位置?你點給我。”
核桃的手有些發顫,她點著蝴蝶骨上,“這裡。”
有的人或許還活著,但是不一定完全活著,也可能馬上就要死了。
核桃覺得,自已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林墨感覺到了位置,倒是不在明顯的位置。
隻要不穿露背的衣服,基本上也不會被看到。
“那倒沒事,我也不會接尺度戲,隻是有點疤無所謂的。”林墨寬慰著核桃,感覺到小姑娘的臉色蒼白,她笑了一下,“你在害怕嗎?害怕我哥哥他們找你的麻煩?”
“你放心吧,他們是講道理的人,你這次救了我,他們會感激你的。”
感激?核桃覺得,要是她哥哥看到親愛的妹妹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名字,估計會把自已丟進火葬場裡去直接火化好嗎?
核桃已經沉默了,她如坐針毡:“你肯定是餓了吧,我給你去弄點吃的過來,你喜歡吃什麼?廚房裡也隻有粥,小米粥,南瓜的……”
核桃說完,也不等林墨說話,直接離開了房間。
她走之前,回頭看到少女坐在床上,窗戶外面的陽光灑落在她的床邊,真的很漂亮。
怪不得,太子爺也會天天過來。
廚房裡。
柳惜惜穿著絲質的睡裙,手裡拿著一個玻璃杯,紅彤彤的臉上帶著幾分微醺,笑眼很是迷糊。
“喲,核桃,她醒了?”
“醒了就好,他就不會過來的,就不會羞辱我了。”
柳惜惜的手搭在櫥櫃上,微微勾唇,“這幾天,他都是守著林墨的,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他能夠有什麼樂趣呢?”
“柳姐姐,你還是太子爺身邊的第一紅人,你在他跟前最受寵,不會有被取代的一天的,你放心吧。”核桃也是見人說人話,她語氣篤定,“太子爺對你是很不同的。”
“不同?”
柳惜惜嘖了一聲,“我啊……”
她話到了嘴邊,又停住了。
多少人以為她是不要臉的狐狸精,隻有她自已知道,還是有幾分羞恥心的。
她每一次,都是被秦頌當做是替代品。
他甚至,不會主動碰她,即便是有些曖昧舉動,也不會開燈看著她的臉,話都不許她說。
她……從未侍奉過秦頌,誰能夠想象,經常留宿自已房間裡的秦頌,卻從未跟她有過實在的男女之歡呢?
她隻是匍匐跪在地上,像是一個木偶一樣,像是一個被傾訴者……
聽他說一些有的沒的胡話。
他,愛的那個人,是自已的表姐。
呵呵……
她為什麼要喜歡一個,永遠不會正眼瞧自已的魔鬼呢?
簡直是活該。
柳惜惜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咳嗽了一聲,摸了摸自已的脖頸,還很疼呢,那一夜,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她有些後怕,沒想到,自已這麼久的陪伴,終究隻是一個可以隨意弄死的玩意兒。
核桃看到柳惜惜脖子上的烏青色痕跡,是一個男人的手印子,她匆忙撇開視線。
“柳姐姐,你好像是喝醉了,要不要我扶你去房間裡休息?”
“你大清早喝酒,也挺傷胃的……”
柳惜惜搖頭,直接出了廚房。
核桃看著熱氣騰騰的粥鍋,癟嘴嘆息,過去盛湯去了。
柳惜惜就算是再頹廢,她的身份,也不是自已可以胡亂議論的。
房間裡。
柳惜惜敲了敲林墨的房門,沒經過她同意就進了房間,眼神裡帶著幾分柔軟,不似方才的哀怨悽楚。
仿佛跟當林墨輔導員時候一模一樣。
倘若不是身上的衣服有些暴露,估計真的就會讓林墨恍惚了。
林墨攏了攏衣服,放下手上正在擦拭的藥膏,“柳老師?柳嬌嬌,還是柳惜惜?”
“隨你怎麼叫,都可以啊,墨墨。”柳惜惜嘆了口氣,眼神深邃的看著她,“還疼不疼?”
第303章 柳惜惜奇怪的態度
林墨還記得哥哥對自已說的話。
她心中升起警惕,“你和核桃都是一個組織的人?”
柳惜惜靠著門框,“是啊,她私自把你撿回來,可把我氣的夠嗆呢。”
柳惜惜抬起手,遙遙的指著林墨,“你這張臉,不會有事了。”
“醫生過來的時候,看你的情形可不太好,這些天,夜夜都有人照顧你,所以你才能夠好的那麼好。”
“你可別忘記了,感謝照顧你的人。”
“難道是你?”林墨皺眉。
她原本已經接受了自已是被核桃撿回來的,可是看到柳惜惜的時候,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恐怕不簡單。
她看了一眼正在輸液的點滴,“我要回去。”
“等等。”柳惜惜過去摁住了林墨的肩膀,眼神裡是關切,“你身體還沒好,出去吹吹風,恐怕就會出問題。”
“你身體的免疫機制現在可受不了勞累。”
“你難道想要讓這過敏的症狀,蔓延到喉嚨,讓我給你打救護車嗎?”
柳惜惜拿起旁邊的藥膏:“這幾天我可沒少照顧你,你現在翻臉,也遲了啊。”
說著,柳惜惜熟稔的給她身上有紅斑的地方上藥。
她還彎腰吹了吹,溫柔的過分,“是不是有一些不舒服?醫生說,要一個月才能夠完全康復,房間的窗戶最好也不要打開,曬到了太陽也不是好事。”
林墨垂眸,看著女人低眉順眼的給自已擦拭著藥膏,簡直不像是做戲。
但是林墨不是傻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柳惜惜這人對著自已本來就是居心叵測,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上次是為了觀察自已,模仿自已,難道這次是為了穩住自已,取而代之?
她之前經歷過林婉的事兒,奸險之人,為了達到目的做出來什麼事情都不為過。
“墨墨,你真好看啊。”柳惜惜包養的一點兒紋路都沒有的手,抬起來把林墨側臉的頭發絲兒攏到了她的腦後。
撲面而來的是柳惜惜身上微醺的酒味,淡淡的,混雜著一些香味,說不清楚是什麼,隻是像是某一種花香。
親昵的動作,讓林墨下意識的一躲。
而她這麼一個行為,讓藥罐子也晃了晃,血管上的留置針馬上就有了逆流的血線。
柳惜惜皺眉,捧著她的手,趕緊拿著毛巾捂了捂,“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弄傷自已,有的人可是會心疼的。”
相對於柳惜惜的關懷低哄,林墨心裡已經是警鈴大作了。
她語氣冷冰冰的,“你是不是戴著面具做戲,演久了,連自已都分不清楚自已到底是什麼人了?”
“我不否認,你的演技很好,但是,別把我當傻子。”
“柳小姐,我跟你沒那麼熟悉。”
“我不管你之前對我是處於什麼目的,我隻想請你離我遠點,我對你,沒有什麼價值。”
“有沒有價值,不是你說的算的。”柳惜惜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包酸梅,遞給了林墨,“吃吧,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吃,已經忘記了吧?”
林墨撇開眼神:“我對酸梅過敏。”
“真的嗎?你確定你對酸梅過敏?”柳惜惜嘴角是嗜著淡淡的笑意,眯了眯眼睛,“我遠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你。”
“你知道的,我大抵都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而且,我知你最在乎的是什麼……”
柳惜惜勾了她一絲發絲,在指尖繞啊繞,“阿莞,你真是忘記了很多事情了。”
“阿莞?”林墨皺眉。
這個名字,從未聽人這麼稱呼過自已,從記事開始就沒有。
柳惜惜看她疑惑,不由得笑出聲來了,摸了摸她細膩的手背,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沒過一會兒,核桃回來了。
她端著熱氣騰騰的熱粥,放在了林墨的床頭櫃上,她看到藥膏已經被人動過了,有些疑惑。
“你自已塗藥了?”
“是柳惜惜。”
核桃一愣,在林墨沒醒過來之前,柳惜惜對於林墨可是很冷漠的,看都不會來看她一眼。
現在她醒來了,柳惜惜竟然來給林墨塗藥?
要知道,俗話說的好,兩女爭一男可都沒什麼好結局的。
更何況是柳惜惜這種城府深得可怕的女人。
“柳姐姐這個人,說話很有方法的,你以為她在第一層,其實她在大氣層。”核桃想到太子爺以及暗影那邊的人對她的態度,還是好心提醒,“她之前在精神病院裡待了很久,還是高危病人,你知道,她為什麼進去嗎?”
林墨搖頭,雖然哥哥們跟自已提過柳惜惜,但是沒有詳說。
他們似乎在避諱著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