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對啊,”第三個聲音清亮,但聽他的話和語氣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你不是見過玲姐嗎?能有玲姐漂亮?”
“有,絕對有!”郝劍語氣堅定,“等見了你們就知道了。”
“就算見了她能乖乖跟我們出去玩?”粗嘎的聲音道,“你不是說堵了幾回都堵不到嗎?”
“可別鬧出太大的動靜啊,”清亮的聲音道,“喬哥最近被家裡老爺子盯得緊,你們要鬧出事情來可沒人管。”
郝劍笑道,“知道知道,要不是怕動靜大,我早就在路上堵她了,以為有趙誠那孫子罩著就沒事?!”
粗啞的聲音道,“你在教室堵她就不怕動靜大?”
“教室能有什麼動靜,”郝劍笑道,“最後一節晚自習一般都沒老師,剩下的都是一幫書呆子,見著咱們就都跟鹌鹑一樣了。”
“至於夏眠嘛……”
“她要是敢不跟我們走,我們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揭她的老底。”
清亮的聲音問道,“她真進過局子?”
郝劍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不過我估摸著是真的,看她那騷樣兒,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老手。”
說到這裡,他對著另外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正好今天叫出來去喬哥的場子玩……”
直到三個人的聲音離開廁所,孫悅欣才憤怒的出聲,“艹!這賤人!”
夏眠給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以防隔牆有耳,這廁所可是超級不隔音的。
兩人心領神會,解決了問題之後回到操場才繼續說剛才的事情。
“田雪雅也在廁所。”李麗珍道,“你們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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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悅欣道,“在哪兒呢?”
現在的廁所坑位之間隻是隔著半米高的水泥牆,蹲下的時候看不見,從前面走過的時候卻能看見。
“在中間的位置,她應該也聽到了。”夏眠嘆了口氣,“不知道她聽了有沒有後悔亂說話。”
李麗珍冷哼,“會才怪,田雪雅恨你恨的要死,估計巴不得你有事呢。”
雖然夏眠正式入學之後再也沒提過田雪雅造她謠的事情。但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大部分人還是互相了解的。
尤其她做的還不高明,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夏眠還沒入學的時候就說夏眠的壞話。
而夏眠入學後的性格也是有目共睹,所以不少人就自動疏遠她了。
當然也有粗神經的男生並不介意,但是誰讓夏眠是剛來的,大家都正新鮮著,就說話比較多,這樣一來理會田雪雅的人就少了很多。
說到這裡,李麗珍神秘兮兮的笑道,“我看這幾天顧洲都不怎麼理她了。”
怪不得田雪雅最近異常沉默。
夏眠道,“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能是她自己也比較在意吧,”
“隻要她別在胡亂折騰,我也不提,不用一個月,大家差不多就把這事兒忘了,之後該咋樣還咋樣。”
李麗珍道,“我可忘不了,我永遠都不會理她!”
夏眠失笑,“就算沒這事兒你也不會理她的。”
她俯身撿起一塊兒板磚顛了顛。
孫悅欣莫名覺得她動作十分熟練,“你,你要幹什麼?”
“哦。”夏眠覺得不太趁手,又換了個半塊兒的,“隻是以防萬一。”
其實她最想用精裝的《刑法》或者《新華詞典》來著,嫌疑會比較小。
尤其是《新華詞典》,那是她上輩子用的最趁手的工具。
可惜在這個一切以實用和節約為重的年代,這些書都是軟裝的,《刑法》太薄;《新華字典》小小的一冊,雖然厚,但也是軟皮的,不吃勁兒。
夏眠滿意的顛了顛手中的半塊兒的板磚,這個砸的時候應該能比較優雅一點吧。
情急之下,小仙女也是要自保的嘛。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體育課之後孫悅欣立刻去找趙誠商量對策。
夏眠則支著下巴考慮晚自習的時候怎麼能盡量優雅的保持住自己的小仙女形象。
結果他們還沒等到郝劍, 竟然是田雪雅先發了難。
最後一節晚自習鈴聲響起,夏眠和孫悅欣、李麗珍她們都想著郝劍會什麼時候來。
田雪雅忽然抹著淚一路從第二排走到了最後一排,然後在夏眠面前停住。
“對不起, 夏眠。”田雪雅哭的委屈極了,“我不該說你壞話,我向你道歉。”
夏眠抬頭看她,班裡同學們也不約而同的看過來。
就聽田雪雅抽噎著道,“我在求知樓那邊學鋼琴半年了, 一直看你在補習班上課,後來又見你常常和孫悅欣他們在一起, 和郝劍也特別要好的樣子,我就有點誤會了。”
“後來在廟會上碰到你們,你自己又說你轉學是和刑事案件有關。”說到這裡她向前面的顧洲求證道, “這件事情顧洲也聽到了, 對吧?”
顧洲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田雪雅頓時勾起一個甜蜜的笑, 還帶著水光的大眼睛,在燈光下楚楚動人。
顧洲的表情明顯柔和下來。
田雪雅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繼續對夏眠道,“然後我又聽到了郝劍說你進過局子的話,我就相信了。”
夏眠歪頭,這是要把鍋甩給郝劍?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說到這裡, 她淚珠子不要錢一樣掉下來,十分可憐的道,“求求你不要讓大家孤立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艹!”孫悅欣拍著桌子站起來, 怒道,“田雪雅你丫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什麼意思啊,誰讓大家孤立你了!”
有男生立刻道,“孫悅欣,你差不多得了,你沒看人家田雪雅都哭了嗎?”
夏眠一把按住蠢蠢欲動的孫悅欣和李麗珍,柔聲道,“對啊,人家田雪雅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先別激動。”
李麗珍氣道,“那是什麼意思,怎麼著,她自己傳的謠言,怎麼好像成了你欺負她一樣了?”
“好了,你們冷靜一點。”夏眠安撫住她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帕伸手要幫田雪雅擦眼淚。
田雪雅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夏眠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把手帕遞給她,語氣溫柔的道,“別哭啊,你看你這樣哭讓大家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田雪雅接過手帕,心底卻總覺得不安,依然掉著眼淚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艹!你還說?!”孫悅欣有些暴躁,本來一會兒就有一場硬仗要打,這人還趁機添亂,聯想到她今天下午在廁所的事情,孫悅欣可以保障,田雪雅絕對是故意的。
“哎呀,”夏眠按住孫悅欣道,“都說了田雪雅沒有惡意的。”
她輕聲細語的道,“我來給你總結一下剛剛田雪雅同學的意思:她傳我的謠言是有原因和苦衷的。”
“第一,我上學期上了半年補習班,她以為我是個差生。”
“第二,我跟你和麗珍一起混,根據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的社會法則,我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第三,因為我長得漂亮,她撞見了我被郝劍圍堵,所以就覺得我跟郝劍關系不錯。”
“第四,我親口說我參與過刑事案件,又恰好她跟郝劍關系也不錯,所以郝劍告訴她我進過局子,她當然選擇相信朋友了。”
夏眠一開始說的時候大家還一臉嚴肅的聽著,但聽到後面,頓時就覺得不對味。
田雪雅也急道,“不是,我……”
“我知道。”夏眠溫和的打斷她,“我懂你的意思,你給我道歉還解釋了這麼多原因,我會接受你的道歉,自然也會好好領會你的意思。”
“總之,就是綜合以上原因,田雪雅你經過自己的判斷再加上信任郝劍那個好朋友,所以才會跟大家說我進過局子這種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田雪雅語氣裡忍不住帶了怒意。
夏眠歪頭,“那是什麼意思?我哪個理解錯了?”
田雪雅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郝劍。”
李麗珍道,“可是你不是挺相信郝劍的話嗎?”
夏眠道,“對啊,你不認識他怎麼會信任他啊。”說到這裡,她語重心長的道,“不過說實話,雪雅,你還是離郝劍遠一點,那個人人品有問題,不值得信任。”
“反正我被他堵過幾次,那就是個臭流氓。”夏眠誠懇的建議,“他嘴裡的話半個字都不能相信。”
田雪雅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再加上周圍戲謔又意味深長的目光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也編不出怎麼從郝劍嘴裡聽到的這些話。
夏眠還在繼續,“至於孤立你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哦。”
“我覺得,可能就是因為你有一點點,就一點點武斷的推理和判斷力,大家才不敢靠近你。”
夏眠道,“比如那個謠言,咱們學校學習差、和孫悅欣這類人關系不錯,還被郝劍圍堵,說過話的同學沒有一百也有二百。雪雅你應該也被堵過吧,不然你這種好學生怎麼會認識郝劍那種流氓。”
“如果按照雪雅你的邏輯,大家豈不是都是社會的渣滓垃圾,咱燕大附中也不是重點高中,而是犯罪分子培訓基地?”
同學們被夏眠的比喻給驚呆了,後排學習差的學生忍不住鼓起掌來。
“哈哈,可不是嗎?學習差就等於罪犯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田雪雅的聲音忍不住尖利起來,”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嗯嗯,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夏眠聲音越發溫柔,“你隻是常理推斷而已,但同學們怕你誤會嘛。”
“就像你現在這樣,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判斷的,但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孤立你的壞蛋,”她語氣略帶委屈,“人家也是會傷心的啊。”
“對啊。”之前懟孫悅欣的那個男生立刻道,“田雪雅,人家夏眠沒有孤立你呢,你太武斷了。”
這種一根筋的憨憨畢竟是少數。
大部分人經過夏眠的分析,都看出來田雪雅所謂的道歉明顯是不懷好意,不然好端端的,人家夏眠一句話都沒怪她,她卻哭成那樣求人家原諒。
有人忍不住道,“田雪雅,人家夏眠從來到咱們班開始可從來沒說過你一句壞話。你們誰聽到過了?”
眾人紛紛搖頭。
田雪雅感受著四周投來的責備目光,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夏眠依然非常體貼的道,“你的道歉收下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也別自責了,我知道可能是我的到來可能分走了你的一些關注,所以你才會覺得被冷落有些不習慣。”
“但大家隻是因為新鮮而已,你這麼優秀,大家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