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夜 EMO，我跟網戀對象提分手。
正在直播的影後低頭看了下手機，突然就委屈得紅了眼。
「網戀不是戀嗎？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呢？」
網友：「？？」
我：「？？？」
1
我是個娛樂圈十八線小糊咖，最近有點 EMO。
因為我實在是太糊了。
前段時間我連著上映了三部電視劇，愣是一點水花都沒掀起來。
雖然沒演上男主，但好賴也是有戲份的角色。
不至於一點話題度都沒有吧？
我窩在沙發上，抑鬱不已。
網戀對象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發過來。
【寶寶在幹嗎？怎麼一直不回消息？
【那我自己去玩叭，沒關系的，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的。
【已經 18 小時 51 分鍾沒有寶寶的消息了，鋼鐵女人的心，也會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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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我又要去打工了，今天工友們還誇我什麼都能扛，他們錯了，我根本就扛不住想你啊。】
……
我有些煩躁。
經紀人徐姐端著牛奶過來，瞥了一眼我的手機：
「又跟你那野王姐姐聊天呢？」
我趕緊把手機扔遠了點。
徐姐笑笑，語重心長地表示：「輕言，你長了一張這麼佔優勢的臉，不出頭，真的很可惜。
「如果精力不夠，就適當放棄一些東西吧。」
我垂眼。
之前為了參加一個遊戲綜藝，我打過一段時Ṫũ̂ⁱ間的遊戲。
也是那段時間，我認識了這個「翻鬥花園胡圖圖」。
她不僅情緒穩定，技術過硬，而且聲音溫柔又好聽。
除了有點黏人沒啥毛病。
但是她太黏人，也會分散我的注意力。
徐姐說得對。
我現在連事業都沒搞起來，還搞什麼網戀？
我醞釀了一陣子，下定決心，給她發了今天的第一條消息。
【抱歉，我們分手吧。】
2
徐姐對我的行為表示肯定。
「就是要有這種決心嘛！咱們圈裡人，都要有事業心！」
她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正掛著直播的 iPad。
「沈晩寧剛開了直播，你來看看，學習一下。
「她算是圈裡最有事業心的，從來不見她為什麼工作以外的雜事分心，所以人家現在就是影後！」
我看向屏幕。
屏幕裡的沈晩寧看上去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地和彈幕聊著天。
印象裡，她也是向來都冷靜又穩重。
粉絲堆裡，「清冷矜貴」就是她的代名詞。
怪不得她火。
我開始仔細觀察她的每一個神態，認真地學習。
正看著，她旁邊的手機好像嗡嗡了一聲。
沈晩寧眼睛一亮，立即拿過來，低頭去看消息。
也不知道那是啥消息。
隻一眼，她原本的從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愣神、慌亂與無措。
她眼眶直接紅了。
甚至連還在直播都顧不上，語氣很委屈地對著手機脫口而出：
「網戀不是戀嗎？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呢？」
她一說完，我就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而後細細回味，才發覺不對。
網戀？分手？
這聽著……咋這麼耳熟？
徐姐緩緩瞪大眼睛。
我憑著信念顫顫巍巍地拿起自己的手機。
果然在剛剛收到了網戀對象的回復。
跟沈晩寧剛剛在直播裡說的話，一模一樣。
3
沈晩寧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匆匆下了直播。
緊接著我就收到了網戀對象的轟炸。
【寶寶，有什麼話我們好好交流可以嗎？不要這麼草率就提分手。
【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要不我來找你吧？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信息一條一條地彈出來，我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微信電話就打來了。
嚇得我當場就掛了。
徐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我整個人心髒狂跳。
「胡圖圖」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要去打工了】。
緊接著沈晩寧就開了直播。
再加上我之前就覺得，她的聲音跟沈晩寧很像。
但畢竟隔著手機麥，我也不敢確定。
況且我怎麼敢想，沈晩寧跟我談戀愛這種事？
徐姐則已經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熟練地翻出某博。
熱榜有一條話題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快地爬。
#沈晩寧網戀被甩#的詞條牢牢霸榜熱一。
網友炸開了鍋。
【不是吧不是吧？沈晩寧你居然是個戀愛腦？？？】
【以前不敢想，但是你們細品沈姐最後那段表情，真的好委屈好委屈，還在直播呢，都憋不住，戀愛腦實錘！】
【我要發瘋了！跟影後網戀這種事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啊？】
【不是，我想說，她好不容易直播一次，就因為這個事兒下播了？到底是哪個姐夫在鬧分手？能不能播完再分啊？】
徐姐抿唇。
「輕言，或許，你要有麻煩了。」
4
徐姐所說的麻煩，是指沈晩寧的網戀對象被扒出來是我。
到時候不僅可能被她的粉絲聯合封殺，還可能被她本人抵制。
因為怕它成真，我毫不猶豫地把沈晩寧刪除了。
她被刪後，隔兩分鍾就要發一條好友驗證，祈求我加回去跟她好好溝通，我隻當沒看見。
原以為憑我的咖位，也不會跟沈晩寧有多餘的交集。
沒想到就在分手事件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一檔高人氣直播慢綜的邀約。
同樣在名單上的嘉賓，還有沈晩寧。
捏著本子，我和徐姐面面相覷。
反復商量後，我們得出結論：
「這種出名的老牌綜藝，不參加是傻子。」
徐姐語重心長地叮囑：「你要克制，千萬不能被沈晩寧發現！」
錄制第一天，我膽戰心驚地去了。
一去才發現，沈晩寧身邊全是人，我想擠都擠不過去。
我放心地舒了一口氣，默默縮在角落裡當好背景板。
沈晩寧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自如地跟其她人說著話。
仿佛那天晚上的失態隻是一場夢。
大家簡單自我介紹後，老牌歌手周姐率先表示：
「咱們現在的大家庭算是正式成立了，先互相加一下聯系方式，拉個群，有什麼也好及時溝通。」
嘉賓們紛紛點頭，贊同地掏出手機。
其他人大都互相有好友，隻有我因為咖位太小，跟大家最不熟。
我趕緊調出自己的二維碼，捧著挨個給其她人掃。
一聲又一聲的「滴」結束，面前忽然傳來一聲微微疑惑的輕哼。
「嗯？翻鬥花園牛爺爺？」
我抬起頭。
沈晩寧正站在我面前，眉頭輕蹙，出神地ẗúₚ盯著屏幕上我的 ID。
意識到她在疑惑什麼後，我瞬間五雷轟頂。
完蛋了。
之前網戀用的是私人微信。
開局就加好友，我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要換個小號。
她看到這個賬號是我的了！
沈晩寧也發現了我的異樣，她眯起眼睛，語調拖得很長。
「牛爺爺，是你？」
5
我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摁滅了手機屏幕。
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啊？有什麼不對嗎？」
沈晩寧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被我藏到背後的手機。
「沒什麼，隻是看到這個名字，覺得挺熟悉的。」
她又思忖片刻：「你一直都叫這個嗎？」
我緊張得開始說胡話：「啊哈哈，我比較幼稚，所以就……」
她沒立即接茬。
我趁她垂眼，飛速地拿出手機。
「對了，剛剛沒注意設成工作號了，換個私人號加吧，不然顯得生疏了。」
我一邊說，一邊退出我的私人微信，登上工作微信。
她點頭，掃碼加上，轉身離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像要把我整個人看穿。
我渾身一個激靈。
趕緊捧著手機去找其她人，把加的好友都換成了工作微信。
等群拉好，我們迎來了節目錄制的第一個破冰遊戲。
這個環節叫「我有你沒有」，需要嘉賓們依次說出一件自己認為獨一無二的事情，若其她人沒有做過，則其她人扣一分。
他們不是說自己獲得過最佳男主角，就是說自己獲得過超級金曲獎。
我轉眼間就被扣得隻剩一分了。
隻能心驚肉跳地等著下一個嘉賓說話。
輪到沈晩寧時，她似是沉思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談過網戀。」
這話一出，其他嘉賓炸鍋了。
「沈老師，你真的是啥都敢說啊！」
「我哭死，我的連勝紀錄要被沈老師打破了。」
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哀號著放下一根手指，視作扣一分。
她沒說什麼，嘴角始終掛著清淺的笑意，目光從大家手上依次瞥過。
到我時，她停Ṫűₐ住了。
因為我沒給自己扣分。
一來，是我再扣，就要直接接受懲罰了。
二來，若我以後真的被扒出來，此時撒謊，大概又會成為新的黑料。
糾結之下，我選擇賭一把。
沈晩寧朝我微微揚眉：「輕言也網戀過？」
我假裝對此懊悔不已，故意引偏時間點：
「當時太年輕，不懂事。」
她點點頭，整個人似是放松了下來。
彈幕卻開始對我進行聲討。
【這特麼是哪來的糊咖？有毛病吧？別人都給自己扣了，他在這當什麼顯眼包呢？】
【他前面幾個都給自己扣了，到沈晩寧這兒就開始端著了，打的什麼心思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啊？】
【這哥現在該不會在美滋滋地想著，他成功地吸引了沈晩寧的注意吧？】
【拜託，噠哥，想蹭沈影後的熱度和鏡頭就直說啊，我想 yue 了。】
6
後面幾個嘉賓說的經歷，我恰好都有過。
這才僥幸沒有成為接受懲罰、清理牛棚的人。
第一輪破冰遊戲後，剩餘分數最多的前兩人會成為下一環節的隊長，自行挑選自己的隊員。
積分最高的沈晩寧可以第一個選。
她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而後擲地有聲地喊出了五個字：
「我選顧輕言。」
正縮在最邊上的我心裡一驚。
有些難以置信地顫顫巍巍地指著自己：「我……我嗎？」
她肯定地對我點點頭。
「嗯，是你。」
見我仍沒什麼反應，她為難地抿起唇。
「你不願意和我一隊嗎？」
我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當然不是！」
她笑笑，朝我伸出手。
「那就過來吧。」
彈幕再次群情激奮。
【救命啊，真給這噠哥蹭上了？沈老師怎麼第一個就選她啊？！】
【呵呵，我就說吧，那麼多全能嘉賓裡，他成功地吸引了沈晩寧的注意。】
【無語死了，選隊員要選強的啊，這個糊咖一看就啥都不會，選去拖後腿嗎？沈晩寧你清醒一點啊！】
……
兩隊都完成選人後，PD 為我們介紹了新環節的規則。
這個環節需要隊內成員輪流刺激每個隊員的情緒，情緒達到規定阈值即為結束。
用時最短的一隊獲勝，可以擁有下午的活動選擇權。
一個是撿羊糞蛋，一個是野餐。
強烈的落差下，大家都鬥志滿滿。
大家使出各種惹人生氣的損招，讓前面的嘉賓基本都在 30 s 左右情緒值爆滿。
但到另一組的隊長時，隻用了 10 s 就達到阈值。
兩隊的差距瞬間就拉開了。
輪到我的時候，仍然有將近 20 s 的差距。
同組的路星辭說我牙上有菜，機器沒反應。
周姐說我衣領走光，機器仍沒反應。
沈晩寧抱臂，不鹹不淡地來了句：
「牛爺爺，今晚打遊戲嗎？」
我頭頂的機器直接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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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意地勾起唇，朝我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