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姐平時對我有求必應,雖然我有時候會犯渾,但我姐從來沒有真的生過氣。
可當我因為原淨的事去找我姐的時候,我姐發好大的火,她勒令我不許插手原家的事。
我沒辦法,我真的很混蛋,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受罪,隻是在她的書房跪了一晚上,她就心軟了。
可還沒等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原淨,他就帶著原辛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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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我都在追逐著原淨的腳步。
我的目標永遠是超越原淨,他一走,我一直追逐的目標好像沒了。
幹什麼都沒意思,每次考試、競賽,第一名都毫無懸念地變成了我。
真的好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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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原淨,學校我也不經常去了,反正該學的都學完了,我開始跟著我姐去公司。
我明白了,隻有自己強大才能護住想護的人。
他們都說我是個天才。
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意,對我來說好像都不算太難。
嗐,怎麼會不難呢?
可我想讓我姐有依靠,想早一點去把原淨找回來,隻能咬牙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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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好想見他一面啊。
哪怕遠遠地,隻看一眼。
可是不能啊!
我得等我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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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重逢的畫面,可沒想過會那麼狼狽。
原淨和方昀在一起的畫面刺痛了我的眼睛,這五年來的努力,在這一刻,好像都成了笑話。
我想拉他,想保護他,可我卻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他到底需不需要。
我像隻老鼠一樣跟了他們三天,看著他們一起出門,一起上班,一起去醫院看原辛,再一起提著菜回家。
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想要的不就是讓他安穩地、開心地生活嗎?
跟我,或者跟誰,好像沒什麼區別。
如果隻到這,或許我們日後見了面還能體面地問聲Ţû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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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說服自己了,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說到底,還是我太卑鄙了。
第六年,原淨帶著原辛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方昀。
原辛的病,復發了。
此時原淨的公司剛起步,我知道他選擇回來,還是因為不甘心。
原旻生沒少給他找麻煩,他被卡項目,被上面查,談了很久的客戶被搶走……
原旻生也是小人至極了,完全不給他留活路。
我是在酒店遇到他的,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樣子,真想讓人把他按在身下!
包廂的門半開著,我一眼就看到原淨,他應該喝了不少,臉上泛著淡淡的粉色,酒桌上還有人不停地衝他敬酒,明顯是要灌他。
媽的,跟我那時候的囂張勁兒呢?
我推開那扇門,他們齊齊地望過來,原淨旁邊的人立馬站起來了。
「哎喲,紀總!」那人有些詫異。
我衝他點了點頭,走到原淨身後,他呆呆地看著我,已經有些不清醒了,我伸手拿過他握在手裡的那杯酒,說:「Ŧŭ̀⁵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人我就先帶走,單我已經籤了,我幹了,各位隨意。」
說完,我一手拽著他的胳膊,一手攬著他的腰,帶他離開了。
我把他塞進車裡,對助理說:「去我那兒。」
醉酒的原淨真的很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醉眼蒙眬地看著我,晃了晃頭,似乎想要清醒一點,他靠近我,鼻尖已經快要碰上我的鼻尖了。
我一下緊張起來,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好像要跳出來,還好光線昏暗,看不清我越來越紅的臉。
他就這樣看了我幾秒,然後嘲弄地勾起嘴角,坐了回去,低聲道:「怎麼可能是他?」
「你想是誰?」我眯起眼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如果他膽敢說別人的名字我一定會掐死他再煎了!
他盯著我,眼裡有了幾分清明,就在我要放手的時候,他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兇狠地吻了上來。
我怔了幾秒,他身上的酒氣很重,我喝得也不少,一下子昏了頭,緊緊地抱住了他,熱切地回應起來。
到了樓下,我拒絕了助理的幫助,半拖半拽地把他弄上了電梯,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裝的,在電梯裡他一直在蹭我的脖頸,像隻剛找到主人的狗。
我打開門,把他拽進浴室,手剛摸上他胸前的紐扣,他就一把把我按在了牆上,胳膊不小心碰到了花灑的開關,頃刻間,我們兩個就被淋了個遍。
他毫不在意地強勢地吻著我,舌尖勾著我的舌頭,引到他嘴裡,好像要把我整個人吸進去一樣。
把他按到床上時,我還是有點不甘心。
我拍了拍他的臉,說:「哎!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他勉強半睜開眼,睨著我,又他媽是看狗的眼神。
「我知道,你是紀綻。」
「砰」的一下,我腦袋裡好像炸開了煙花,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他知道是我,知道把他壓在下面的是我!
我片刻都等不及了,胡亂地扯開他的浴袍,壓了下去。
在真正進去他的那一刻,我飄浮了六年的心終於安安穩穩地落下來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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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都記得,第二天清晨那種慌亂無措又藏不住歡喜的心情。
他醒了我該怎麼說?
方昀怎麼辦?
我可以告訴他,我是真的喜歡他嗎?
我故作鎮定地坐在沙發上,卻連點煙的手都在微微地發抖。
他的手機響了,嚇了我一跳,他皺著眉頭,有一股被吵醒的煩躁。
大概是動作太大扯到了後面,他悶哼一聲,我默默地扯了扯我的浴袍,遮住了我不爭氣的兄弟。
他摸索著手機,接了起來。
房間很靜,我能聽到那邊的聲音。
是方昀。
我的心一寸一寸下沉。
原淨從一開始接電話的不耐,到聽出方昀聲音後的柔和,讓我猛地一下清醒過來。
我慢條斯理地把煙按到了煙灰缸,緩步走到床邊,猛地一把拽過原淨,吻在了他的唇上。
原淨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懵懂,愣了幾秒,然後猛地一把把我推開。
我倒退幾步,臉色陰鬱地看著他。
「我……」原淨有些慌張,像是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樣子,「我昨晚喝多了。」
「呵。」我冷冷地看著他,心好像痛得麻木了,我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畢竟我們以前可是最了解對方的對手。
果然,他說:「昨天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吧,反正都是男人,你也沒吃虧。」
我嘲諷地看著他說:「那是當然,跟誰睡不是睡呢,隻不過不小心睡到了你這個老熟人而已。」
我看著原淨的臉一點一點地變得蒼白,有一種帶著痛感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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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的陽光特別明媚,燦爛得好像要照到我陰暗的心裡了。
我坐回沙發上,點燃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企圖把那剛冒出頭的躁鬱壓下去。
「昨天晚上我挺滿意的,不如做個交易吧?」
惡劣的心思怎麼都止不住了,我歪頭看著他說:「你跟了我怎麼樣?我可以給你資源、人脈、錢,給小辛找最好的醫療團隊,怎麼也不會虧了你。」
原淨冷笑一聲,嘲諷道:「紀總,這套流程可真是熟練啊,睡一覺能得那麼多的好處,早知道我一回國就來找紀總了。」
「我不會虧待任何一位跟過我的情人。」
原淨從床上爬起來,我隻給他套了條睡褲,上身什麼都沒穿,胸口還有昨晚我留下的痕跡。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一隻手扶上沙發的靠背,另一隻手拿走我叼在嘴裡的煙,額頭頂著額頭,他深深地看著我,說:「紀總,我要的可不隻是這些,你給得起嗎?」
「有什麼是我紀綻給不起的?」我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樣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唄,反正床伴嘛,我不缺的。」
「幾年不見,紀總玩得這樣花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我,像一條要隨時進攻的毒蛇,冰冷黏膩。
「人總會變的。」
他盯了我片刻,突然笑了,而後松了手,拂了拂褲子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冷聲道:「那就麻煩紀總把身邊那些不三不四的情人處理幹淨了。
「畢竟,我嫌髒。」
說完,他套上昨天的襯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得那樣決絕,我好像又追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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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跟方昀說了什麼,方昀出國了。
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
明明是我先愛上他的。
我他媽成小三了。
如果這是一本小說,那我演的應該是惡毒炮灰的角色。
我按照我所承諾的,給了原淨人脈、資金、資源,在我意料之中,他成長的速度可以說是飛快,我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勉強做到,他僅用了四年就在 X 城站穩了腳。
看,他隻是缺個機會而已。
我們兩個的關系依舊劍拔弩張。
他看不慣我身邊的鶯鶯燕燕,我看不慣他對方昀的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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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很快就能放手了。
我沒想到我會那麼快見到方昀。
別誤會,不是誰找了誰,隻是在他們約會的時候碰上了。
都說天意弄人,可我覺得是天意要往死裡弄我。
本來今天晚上是沒有什麼應酬的,可偏偏我那個投什麼虧什麼的倒霉朋友,又頭腦發熱要投資電影,非拉著我一起去給他參謀。
他們恭維的話讓我有些厭倦,真沒意思,還不如回家跟原淨打一架來得痛快。
席間,我旁邊的小男孩兒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一直在下面碰我的腿。
我有些煩躁,找了個借口出來去窗邊抽煙。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我旁邊的小男孩兒也跟出來了。
他站在我旁邊,靠在欄杆上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