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耀眼得讓人想哭
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
總在孤單時候眺望星空……”
霍嫵的聲音甜美軟糯，餘心心原本正在點歌，但是聽到霍嫵優美動聽的歌聲之後，她停下了動作，坐在沙發上專心地聽歌。
“你看我多麼渺小一個我
因為你有夢可做
也許你不會為我停留
那就讓我站在你的背後”
一曲畢，包廂裡一時間隻有配樂在靜靜流淌，而沒有人說話的聲音。
餘心心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霍嫵已經唱完了，她忙象徵性地啪啪啪地拍了拍手。
霍嫵看出來了餘心心拍手時的敷衍，她有些好笑地說，“我唱的很不好聽嗎？”
餘心心忙搖了搖頭，“不不不，阿嫵，你唱的很好聽啊。”
霍嫵眨眨眼，調侃道，“那你鼓掌鼓得那麼不走心。”
餘心心嘆了一口氣，“不是。我隻是聽到剛才的歌詞，心裡突然有了點感慨。”
“哦？”霍嫵有些好奇，“什麼感慨？”
餘心心老大人一般地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剛才的歌詞，讓我覺得好心酸。追光者，追逐著光，但追光的人那麼渺小，隱藏在光落下的陰影裡，永遠都不會被光發現。所以，到底為什麼要喜歡那麼遙遠的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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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喜歡那麼遙遠的人麼？
霍嫵想了下，笑著說，“因為，他在發光吧。發著光，讓人無法不心動，無法不追逐。”
餘心心還是不懂，因為她心中沒有那抹光，所以她無法體會到這種追光者追光的心情，“可是，永遠都得不到光的回應，也沒有關系嗎？”
霍嫵認真地回道，“歌詞裡不是寫了嗎？因為他，有夢可做，這就已經足夠了吧。”
餘心心喃喃自語，“這就夠了？也太容易滿足了吧。我不懂不懂。”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一般，八卦兮兮地問霍嫵，“阿嫵，你心中有那道光嗎？”
霍嫵想了下，然後重重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餘心心看不懂，她哎呀了一聲，問，“阿嫵，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是什麼意思？”
霍嫵笑了下，一字一句地解釋說，“我哥哥就是我的那道光，他照耀著我前行的路，讓我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追逐自己的夢。但是，他對我而言，並非遙不可及的光，而是我觸手可及的那道光。”
所以，她比《追光者》中的追光者要幸運得多。
霍嶼森身上也發著光，他耀眼奪目，優雅迷人，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但是，她可以靠近他，觸摸他，讓他為她停留。
所以他是她的那道光，卻又是和追光者的光不一樣的那道光。
餘心心嘖嘖了兩聲，“哥哥哥哥，又是哥哥。阿嫵，你現在還真是三句話不離你哥啊。”
霍嫵驕傲一笑，“誰讓我哥哥那麼優秀呢？”
餘心心轉了轉眼珠，然後憂心忡忡地說，“你哥哥這麼優秀，你以後可怎麼找對象啊？到時候誰都比不上你哥，你會不會誰都看不上？”
霍嫵聞言，呼吸一窒。
然後她若無其事地笑了下，“我現在才高三呢。想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早了些？”
餘心心原本也就是隨口一提，聽霍嫵這麼說，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贊成道，“那也是。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六月份的高考。這種人生大事啊，就留著以後操心吧。”
餘心心轉換話題的功夫一流，下一秒就又把話題落到別的方面去了。
不過霍嫵的心思卻還留在剛才的話題上。
餘心心說的對，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比得上霍嶼森呢？就連莫澤，都比不上他。
而且她的哥哥，對她還那麼好。
她以後，能找到一個比他對她更好的人麼？
上一世，她活到二十四歲，都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也不知道她這輩子能不能比上一世幸運一點。
霍嫵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們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霍嫵和餘心心兩人都嚇了一跳。
外面走進來三個黃毛，看上去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餘心心用手指著他們，惡聲惡氣地問，“你們是誰啊？知道我們兩個是誰麼？”
其中一個黃毛笑了下，“不知道呀，不就是漂亮小妹妹麼？”
餘心心心裡其實也有點怕，她壯了壯膽，故意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說，“我爸可是中信總裁！我現在命令你們滾出去！”
“滾？可是我們不會，怎麼辦啊？”
說完，那三個黃毛都嘻嘻笑了起來。
霍嫵看著這三個黃毛，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皇庭是高檔ktv，服務員，保安特別多，一般沒正常人敢在皇庭找事，因為這裡的保安都不是吃素的。
但是現在這三個黃毛在她們包廂裡這麼囂張，卻沒有一個保安，或者服務員過來制止，這個情況顯得很不尋常。
除非，外面的服務員和保安已經被故意支開了。這三個黃毛明顯是有備而來。
霍嫵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剛才遇到的那群同班女同學。
難道是她們讓這三個黃毛來的？
不，應該不是。她們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人脈找人。
除非，是葉悅提前回國了。這三個人，是葉悅找來的。
如果這麼想，那麼現在的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霍嫵沒想到現在的高中女生居然這麼狠，一回國就敢叫三個社會上的小混混來找事。也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仗著自己有一個好家世。
不過不管是哪一點，都顯得葉悅很愚蠢。
不過不得不說葉悅這個方法雖然又直白又愚蠢，但架不住好用。
包廂裡隻有霍嫵和餘心心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這三個黃毛看上去頗有些肆無忌憚。
其中有一個黃毛伸出了那一隻鹹豬手，往霍嫵臉上摸去。
霍嫵心一慌，啪的一聲拍掉了對方伸過來的鹹豬手。
鹹豬手哎喲了一聲，“妞還挺烈的呀，不錯不錯，我就喜歡你這麼烈的。”
下一秒，他那張豬臉都湊了過來。
霍嫵又怕又很惡心，這種事情，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不管是哪個年齡段的女生，遇到這種耍流氓的事情，都不會做不到心裡一點都不害怕。
所以，現在的她很怕。
她心慌之下，順手操起了一旁的玻璃水杯就往黃毛頭上砸去。
玻璃水杯瞬間炸裂。
玻璃碎屑落了一地。
下一秒，黃毛頭上鮮血直冒。
看著汨汨往外冒地鮮血，他啊地尖叫了一聲，“血，好多血啊，你們給我弄死她！”
霍嫵手裡還拿著剩下的半隻玻璃杯，她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將裂口對著那三個人，惡狠狠地說，“別靠近我，不然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她這句話剛落，門口就響起了啪啪啪三下掌聲。
然後下一秒，一道略顯痞氣的嗓音響起，“不愧是我看中的小阿嫵，有我的風範。”
霍嫵馬上順著聲音，往門口看去，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莫澤居然來了。
霍嫵心底的恐懼瞬間就減退了兩分，“你什麼時候來的？”
莫澤邊跨步往裡面走，邊回道，“剛剛。還好，我沒來遲。”
說完，莫澤狠狠一腳，往那個伸出鹹豬手的黃頭胸口用力踢去。
“我看中的人，你都敢動？”
第24章 強制愛
莫澤衝他身後的姜致寧使了一個眼色, 姜致寧就極有眼力見地和其他幾人將這三個黃毛都控制住了。
幾人原本還不服氣，但是他們無意中瞥到姜致寧的眼神之後, 就都默契地偃旗息鼓了, 一聲都不敢吭。他們這幾個人最是惜命，市井混久了之後, 也練就了幾分眼色。他們最是清楚知道哪種人能惹, 哪種人怎麼都不能惹。
就算是進局子他們也不怕，他們是局子裡的常客, 三天兩頭進去，待個幾天沒事了就出來了。但是眼前這個人不同, 他給他們一種特別危險的感覺。
姜致寧耍狠玩陰給人下絆子最得心應手, 因此他身上常年帶著一股子陰沉的氣息。此時他陰著一張臉, 輕輕松松地就將三個混子都給鎮住了。
“問清楚情況，然後報警。”莫澤淡淡地吩咐完，姜致寧就拖著人下去了。
等三個黃毛從包廂裡徹底消失了之後, 霍嫵這才聲線微微有些顫抖地問莫澤，“你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 她的眼睫如同蝶翼一般輕顫，玉雕雪砌一般精致的臉血色盡失，蒼白到幾近透明, 顯得她一雙杏眼越發漆黑水潤。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讓人心折的，楚楚動人的美感。
她側著頭，露出了一截纖細脆弱的脖頸，仿佛一折就會斷。明明看著這麼柔弱, 但柔弱中卻又帶出了幾分堅強。
莫澤輕咳了一聲，將目光偏過幾分，這才解釋說，“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霍嫵全身還在微微顫抖，她的手上還有剛才因為砸人而留下的血漬。鮮血從一開始的溫熱，變到現在的冰涼，讓她的雙手也跟著變得冰冰涼的。她盡量掩飾全身的不自在，努力穩住聲線，問，“找我做什麼？”
莫澤垂眼看著她，她的手腕圓潤白皙，脆弱纖細，他一隻手堪堪就能握住。但就是這隻蒼白柔婉的手，剛才拿著玻璃水杯，果斷又決絕的砸上了那個對她意圖不軌的男人頭頂。顯得勇敢又無畏。
他從茶幾上抽出兩張紙巾，然後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幫霍嫵將手上的血漬擦去，“你拉黑了我，我聯系不到人，就隻能來找你了。”
他垂眼認認真真地擦著她手上的髒東西，邊口裡說，“沒事了。你如果想哭就哭吧。”
這時候，一旁的餘心心才反應過來一般，忙幾步走到霍嫵身邊，懊惱地說，“阿嫵，對不起，我剛才嚇傻了，都沒能幫上忙。你想哭的話，我把肩膀借給你。”
餘心心懊惱到不行，剛才那樣的情況，她居然一點忙都沒有幫上，還讓霍嫵受了驚。她對著霍嫵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往上靠。
霍嫵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事”。餘心心也隻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剛才那樣的情況，她反應不過來也能讓人理解。
霍嫵深呼了一口氣，她的心依舊砰砰砰地狂跳，剛才用玻璃水杯砸人，完全靠著一股衝動的狠勁。但這股衝動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後怕。
但她確實沒有哭泣的衝動。
上一世，霍嫵就懂得了一個道理，眼淚隻是無用的東西，它除了讓人越發脆弱之外，一文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