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第267章
傅辰一醒來, 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幾個熟悉的屬下。
他能恢復呼吸心跳,最高興的莫過於傅黨的人, 尤其是烏仁圖雅, 這藥是她配置的,若傅辰真的假死成真死,就是沒邵華池的要挾, 她也難辭其咎。
他又閉了會眼,緩解眩暈的反胃感。
也許因為假死了三日, 身體各項功能停止運作,可以說是切切實實當了三天的死人, 導致他現在思緒混沌,反應遲鈍,傅辰不適的模樣讓人憂心, 想讓烏仁圖雅看看情況,現在帝王駕崩, 所有太醫都在宮裡備著等差遣, 像是梁成文那樣的神醫更不可能還留在瑞王府。
烏仁圖雅有些無奈地對幾個同伴道:“我擅長的是算卦、巫術, 醫學也隻是向梁太醫學了點皮毛, 難登大雅之堂。”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那點醫術也隻能糊弄糊弄不懂行的人, 像傅辰這樣死而復生的情況她可不敢擅專。
幸而沒等眾人著急, 傅辰已經好了一些,發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個指令,“去看看星象。”
他是個任何狀態, 都能將自己狀態盡可能調整到最好的人。
他的假死能拖延幾天,造成假象,以他對李變天等人的了解,這群驕狂的戟國人會上當。
不過,這次假死後的結果,還是個未知數。
若是因他復活,紫薇命盤又恢復原狀,對他們依舊是件舉步維艱的事。
也許這世間,唯有傅辰這樣膽大包天的主,才敢做這種蒙騙天的事。
青酒是最積極的,人還沒進來就聽到他的聲音,“公子,沒變!哈哈哈哈!”
那激動的聲音惹得眾人笑了起來,均是火熱的望著傅辰。
他們是不是成功了!?
到底這也算長久以來在對付戟國時,第一次採取的主動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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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擺了擺手,讓眾人稍安勿躁。
沒有他的認定,他們還不敢妄加斷言。
傅辰捂著還有些刺痛的頭,慢慢坐了起來,烏仁圖雅適時為他身後墊了個軟墊,讓他可以靠的更舒服些,其實這種小事,他們本來也沒那麼在意,傅辰自己也說自己是個粗人,不需要這些繁文缛節,他奴才出生,這些主子的待遇享受起來都不自在。
這當然是傅辰的隨口之言,他絲毫沒有底層起來的那種小人得志的囂張態度,總是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也許正是這種大氣從容也是他們真心跟著這個男人的原因之一。
跟在傅辰的男女大多是不拘小節之輩,沒有京城裡的嬌貴,像是烏仁圖雅、青酒等人都是苦過來的,薛睿這樣的出生一直是別人伺候他的份。
眾人理所當然認為傅辰不需要,直到被一個男人打破了這項認知。
傅辰是不需要,但他們不做的話就要被生生比下去了。
睿王爺若不是有個王爺的頭銜,還真是看不出是個皇親國戚,對傅辰的一切衣食住行簡直心細如發,隻要事關傅辰的無一例外都是親力親為,那伺候起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眾人扶著猶如大病初愈般的傅辰出來,傅辰感覺全身酸軟,這勁兒緩過來可能還要幾天功夫。
望向星羅棋布的天空,看著上方依舊沒出現的七殺星,傅辰嘴角終於有了點笑意。
紫微星依舊閃爍著,而且光芒更甚,七殺星“隕落”以後,天空中的紫薇命盤黯淡了許多,並不是黯淡,而是被迷霧遮住了。當去掉這層迷霧,它們才能綻放自己的光芒。
傅辰又仔細看了看,才問向身邊的烏仁圖雅,“消失了?”
烏仁圖雅此時顯得聖潔而莊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乎也有點看不明白這命盤。
傅辰挑了挑眉,思忖了會,也許並不是七殺星消失,而是他們重疊了,看上去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是因為他與邵華池完全一條心了嗎?
“看來,天不是被我蒙騙,而是站在我這邊。”
這樣霸道到唯我獨尊的話,若換了其他人說出來,難免讓人覺得託大和目中無人,但被傅辰用這樣平平淡淡的口吻說出來,卻不由地讓他們相信就是如此。
“公子,您是說……我們成功了?”
傅辰見眾人期待,他們前前後後煎熬了三天,他也有些心疼這些屬下,跟著他這個沒權沒勢的人,苦頭吃了不少,事情又多,回報還少。
得到傅辰肯定的答案,眾人歡呼起來。
他們居然用這麼簡單的招數,就騙過李皇他們了!
這次的成功,給予他們極大的信心。
歡呼聲漸歇。
“殿下呢,在宮裡?”傅辰醒來後沒見到人,猜測道。
邵華池已經被卸了職務,如今不是在配合徐清就是被喊到宮裡去了。
“在您醒來前的幾個時辰,就被喊入宮了。”
“是陛下……”傅辰欲言又止,有些詞不能在不確定前堂而皇之說出來,那就是對皇室的大不敬了。
這是能猜測出來的,他雖然一直吊著晉成帝的命,但晉成帝的身體拖到如今已是極限,多年虧空加上阿一他們的藥物刺激,就是華佗在世也不可能救的回晉成帝,算算也就這幾天的功夫了。
那麼,梅珏的心願應該已經完成了吧。
傅辰僅僅幾個問話,就推論出結果,這樣的情形對於傅黨的人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他們傅黨的靈魂,終於再一次回歸。
得到了肯定答案後,傅辰一想到在皇宮的邵華池,又想到整個京城的安排以及外圍的敵人,快速召集了眾人等人,了解最新的情況,他們傅黨加上邵華池在京城的眼線,已經足夠了解京城的全部動態。
傅辰得知邵華池居然做了一個緊急部署,還是個相當冒險的舉措,他名人將那些混入貧民的戟國軍放到城外來抵抗下一波的敵人。
真是大膽,又無畏的決策,而且還被眾將領通過了?
邵華池難道不怕他們再一次聯合起來?
那樣城門必然會被攻破。
也許,隻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首先就算邵華池不放這幾萬人抗敵,單單是徐清和守城的將領御敵都來不及,哪裡有精力再守著這幾萬人,反而會因措手不及而腹背受敵。第二,就是禁錮這麼一大群人難道晉國就能高枕無憂了,若是再與外頭裡應外合,他們的負擔更重,橫豎都會被攻破。第三,晉國本就處於優勢,隻有瓦解這種優勢才能反敗為勝,說的現實點就是晉國的城門可能本來就保不住,為什麼不拼一把?第四,若是能誘導這群人裡的大部分,那麼天平就會往晉國這邊傾倒,這個年代的將領尚且有叛逃之說,更何況是普通士兵,重利之下必有勇夫。
這是一場心理、計謀、兵力之間的較量,是綜合戰術,考驗的是主將的決策力。
有時候想到了,卻不一定會下達。
這一點上,可能許多將領還不如邵華池來的有魄力。
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戰術能確保必然會成功,邵華池是怕的,但怕也要做出決定,一個至少贏面更多的決定。
傅辰瞬間思考了邵華池這個舉動的所考慮到的方方面面,易地而處,他也不一定能做的比邵華池更好。
沉默良久,傅辰思考著整個攻城的過程,從一開始的試探到現在的準備攻擊,單看其中一點還不覺得奇怪,當一起思索,縱觀全局的時候,就發現那奇怪的感覺越來越重,因為這戰術並不像李派的風格,有些太迂回了。
這時候得到邵安麟的人馬正朝著京城方向過來,不到半日就會到達京城。
邵安麟,就像是算好了時間到的。
在他假死前,千叮萬囑邵華池不要動邵安麟,也是考慮到這種被什麼牽著走的奇怪感覺。
到底是什麼,他忽略了什麼
喊了青酒過來,安排他去通知薛睿,周圍人雖然聽不到傅辰的吩咐,但卻能發現青酒的驚訝。
“公子,這件事我們沒有權利……”青酒為難道。
他們公子再厲害,在京城都是個沒半點權利的,依仗的都是他人之勢,不過以公子的出生,當年若是獲得真正的權勢,首先便是先帝都容不下他了吧。
“用殿下的名義,他們會同意的。”傅辰說的理所當然。
“這是不是不太妥?”青酒走的時候還有點懵,您現在做出這種決定就不怕殿下事後責問嗎,無論殿下再怎麼寵他們公子,那都是變不了的主僕關系,這就是道跨不過去的檻,自古先斬後奏,上位者憤怒的原因並不是指令的對錯,而是下屬的越俎代庖,若是公子觸犯到殿下的底線……
“就按我說的去做。”傅辰蹙了蹙眉,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