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這些人原地休息了一天,有些力氣了,梁成文才又讓他們輪流坐車和推木車前進。
直到有個機靈的難民,就是那個問葉惠莉能不能給自己妹妹多點,自己可以少吃點的男孩,他問向梁成文他是誰,他想要知道大恩人的名字。
誰給他們吃的,誰就是神!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你們隻需要知道,幫你們的人,單名是一個辰字。”他頓了頓,上次給劉縱用了開膛破肚術,他就不想隱瞞,這次更不會去搶他人的功勞,他有他的驕傲,也是傅辰最終將這件事交給他的原因,“你們可以喊他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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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卿想要算出那個關鍵人物的八字,卻沒有馬上開始。
在那之前,他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將所有需要做的事和可能發生的意外一一吩咐下去,現在,他在等自己的親信回復邵安麟的下落。
邵安麟失蹤已有半月,晉成帝將事隱瞞了下來,在扉卿的意料之中。
這個皇帝,隻要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會六親不認,即使是他寵愛的兒子也一樣不能阻擋他的路。
邵安麟,你不是曾說要親手殺了我嗎?
我等著你,所以你怎能輕易死。
扉卿心緒有些煩悶,睜開了平淡無波的眼,從蒲團起身,看著夜空,凝神守望。
嗯?
璇璣……北鬥之一,璇璣正在閃爍,那方面,是七煞!
怎麼會如此!七煞又有動作?
璇璣,又名懸濟星,是醫者之星,擁有神醫潛質與胸懷蒼生之能,是除了殺破狼主格局的七煞(殺)、破軍、貪狼外的輔助星,現在七煞還沒集齊另兩顆主星,卻找到了懸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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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七煞,一切因你而起,而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又藏身於何處?
為何能一次次將自己隱藏,而又不斷動作?
沈驍,這次,無論五號所舉發之人是誰,但凡找到,必將其殺之!
我們沒有時間再去衡量是否無辜。
寧錯殺,絕不放過!
皇宮方向,國宴已經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已知:七煞(殺)=傅辰,破軍=? 貪狼=?
星宿設定(隻限本文):殺破狼,每一個字代表一個顆主星,殺代表七煞(殺)=天下之士,破代表破軍=縱橫之將,狼代表貪狼=詭詐之才,三星合一能改變既定破滅格局,引動紫薇命格被改,天下易主。
除去殺破狼三人外,也有若幹輔星會出場,這個設定可能有些奇特,但我很喜歡~~
第56章
國宴首先在正德殿舉行,而後去點絳臺。
要說到國宴,可是晉朝宮廷內的大盛事,早在一個月前內務府聯合隰治府一起, 集中訓練至少三百名的太監宮女, 姿態、動作、說話都有專人負責指導,這些人在這一月期間甚至不需要上差, 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當天不出任何差錯。還沒走近正德殿就能看到,這些太監宮女一水兒的服飾是定制的, 是近來尚衣局的最新款,從頭到靴子都是極好的布料。僅僅從這吃穿用度上來看,誰能不說晉朝是天朝上國, 吾等跪拜之。
所以當兩國的使臣和磐樂族人到了正德殿時, 即使再勉強自己端著也還是表現得有些拘謹,他們的國家可沒這麼悠長的歷史和沉澱的文化,這文化不止是詩詞歌賦, 甚至可以延伸到服飾、禮儀、美食等。
不比不知道,比了後才能深深感覺到這種差距,他們就像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古人,處處透著窮酸味。
“娘娘小心腳下,前方六丈處有些湿滑,剛才有太監將酒水灑出還未清理。”傅辰輕聲提醒,一路上隻抬過幾次頭,都是有需要的時候,做一個稱職的奴才,平日走路不能東張西望,更不能無禮直視,卻要時時刻刻注意主子們的需求,這準頭很多奴才是把握不好的,自然就會有職位、受寵程度的高低之分,走在後方的太監們,卻好像明白為何傅辰能在多如過江之鯽的小太監中脫穎而出,光這份細心和觀察力就夠人學了。
穆君凝嗯了一聲,在外她對傅辰的態度就像是普通的下人,這是他們兩的默契。她淡然優雅進了正德殿,到的時間剛剛好,這時候皇上太後都還沒到,太早了顯得不穩重,太晚了等後宮之主到了就有藐視皇上的嫌疑了。
傅辰曾經院裡的好幾人也在裡頭,他們被分配的任務不同,就算看到了傅辰也目不斜視,都是學了規矩的。
正德殿很長,以中間的地毯為線,兩旁整齊擺著膳食桌,排位順序也是有規定的。
國宴開宴前,幾個膳食房都會全力開工,互相合作,所以次筵席號稱天字第一御膳,通常情況下隻有過年才有這樣的陣仗。宴席是小,這餐飯要弄得如此排場主要還是給他國使臣看到泱泱大國的氣度,予以威懾。
他們的位置被安排的不前不後,後方是暨桑國的右參贊等,往下一桌就是磐樂族。
邵華池是與幾位皇子坐在一起的,與以前不同的是,自從他得了皇上的寵愛加上磐樂族的力量,曾經完全不與他說話的皇子們紛紛與其熱絡寒暄起來,問的也是邵華池肩傷如何了,重華宮還有缺什麼之類的問題,反倒是九皇子沒湊上去,隻是舉杯略作示意。
傅辰隻自然而然掃了一眼,就隨身伺候在瑾妃身邊。
隻從位置上來看,瑾妃甚至比最近有逆襲趨勢的蘭妃還高一些,皇上好像忘了她被降級似的,還按曾經德妃的份例安排,讓人摸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什麼,附近的蘭妃面上就有些僵了。這排位也能看出,皇上刻意沒特別注重那兩個小國和一個部落,反而讓朝中重臣與妃子坐在前方,而使臣們位置靠後。
這樣的做法,也是一種變相的敲打,政治手段尚屬上乘。傅辰並不認為晉成帝會考慮這些,沉迷於丹藥和美色的皇帝,在細節上可不會如此注重,隻能說晉成帝手下的一些官員,可比他本人靠譜多了。
暨桑國的使臣是右參贊,他也有服侍自己的人,是屬官,可能是這場面不想出醜,對方不停往傅辰這裡飄。
那小官本來對晉朝也沒什麼概念,當看到這排場這奢華的殿堂還有一群衣著鮮亮華貴的人,首先就被懾到。然後注意的,就是這裡的下人,就說離他最近的那個,不僅容貌好,聲音好聽,還有那笑容,那泡茶的動作,那進退得益的神態,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眼神都透著股靈氣,這晉朝的人那散發的味道真是別處找不到的,看著就讓人全身哪兒哪兒都舒服,他忍不住感慨也隻有人傑地靈的晉朝才能出這樣的奴才。他也不想丟人,跟著有樣學樣,以圖不丟臉面。
傅辰低身靠近,笑容斯文,給瑾妃的餐盤裡添了一筷子餐前小食,“娘娘,開胃。”
那小官也跟著做,傅辰停他也停,傅辰退一步他也退一步,傅辰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學得那叫一個勤快,但這樣像是復制粘貼的行為很引人注意。
眼神瞥過來的邵華池看到這一幕,噗嗤笑了出來。
“七哥在看什麼,有什麼趣事也可與弟弟說說。”邵子瑜就坐在一旁。
邵華池聽到邵子瑜的揶揄,早已收回目光,“隻是想到十八弟沒有背出太傅要求的部分,嚇得逃課又被侍衛逮回來的樣子。”
邵子瑜聞言也笑了,隻是朝著傅辰的方向看了幾眼,略帶深思。
七哥,若你真心歸附與我,那麼你的心腹手下,也應該適時與我坦白了吧。
到後來,不少人發現暨桑國的小官居然在學他們晉朝的禮儀,學得一板一眼的,卻有點東施效顰的味道,動作是有了,但卻沒學到那神韻。一個個臉上又是想笑,又是拼命忍著,但都免不了帶上了驕傲自豪的神色,看看連我們的奴才都讓你們佩服,我們堂堂晉朝就是應該站在頂端被朝拜的!
那右參贊似乎也發現他們這桌備受關注,觀察了一會,才發現自己的屬官竟然學著旁邊桌妃子的下人動作!
他整張臉都漲紅了!那是羞愧和氣惱,用暨桑語低聲呵斥,“下去,你還嫌丟臉丟不夠嗎?”
屬官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臉莫名和委屈。
穆君凝輕笑,稍稍示意了一下,傅辰傾身,以為她有什麼吩咐。
“你呀,是不是太無聊,連別國的使臣都要欺負一下?”她似乎覺得是傅辰故意引導對方出醜的。
在她心裡,傅辰專幹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兒,事後還沒人能問他的罪責。
傅辰聞言,覺得有些冤枉,“奴才隻專心伺候娘娘。”
他可沒那麼多闲工夫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這女子有時候是不是把他想太復雜了,一點小事就能聯系到他又做了什麼。
稍顯活潑地補了一句不像他說的話,“奴才阻止不了別人的崇拜。”
一個一本正經,幾乎從來不說笑的男子,忽然像開屏的孔雀一樣得瑟,不但不顯得幼稚,反而讓人新奇,在現代這就叫反差萌。
瑾妃笑靨如花,覺得這樣的傅辰很有趣。
這一幕卻被邵華池盡收眼底,心口像是被什麼刺中,隱隱泛著疼。
傅辰何曾這般哄他開心?
也許是有的,他還“痴傻”的時候。
即使知道傅辰對瑾妃是裝的,那人慣會討好賣乖,但那不停泛起的酸澀卻阻止不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兩人的互動,挪不開去。
沈驍並沒有坐官員那一區,他被劃分到皇族桌上,臉上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愁容,他正在觀察整個殿內值得注意的人,似乎在找尋可疑的目標,隻是有疑點的人太多,隻靠觀察是不夠的。
他特別關注了七皇子一桌,人是在刺殺七皇子的時候出事的,但從頭到尾,邵華池都出乎意料的沒捅破這件事,五號釋放出死前訊息後,整件事就像忽然切斷了所有有利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