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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傳奇皇妃李鐵柱 3657 2024-12-04 14:3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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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必須拖延戰況。


    魏業昭登上了城樓,對面的二叔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魏業昭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本應該出現在計劃二,卻出現在了計劃一,本應該在皇陵束手就擒,卻出現在前線指揮戰爭。


    魏業昭率先控訴了寧王的不忠不孝,然後拿出了洪德陛下留給他的手書密詔,二叔這才知道,這個小鬼頭竟然沒有守陵,而是帶著媳婦兒去了臨濠。


    但老辣的二叔立馬反應過來,大聲質問他私自矯詔忠孝何在!


    魏業昭沒有生氣,他掩面痛哭了片刻,回憶小時候二叔曾抱過他,還讓他在脖子上騎馬。


    然後他對二叔進行了勸說,說自己帶來了二十萬大軍,但他並不希望看到骨肉相殘的局面,所以他會給二叔幾天的時間,希望二叔回頭是岸。


    二叔當即就表示絕不回頭。


    於是魏業昭嘆一口氣,不得不沉痛宣布,隻要有人能將他二叔帶到他面前,他一定重賞,生則千金,死則減半。


    最重要的是,這些話全程都用了蒙語翻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二叔當天就遇到了數次幫他回頭是岸的刺殺。


    但二叔畢竟是二叔,砍掉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刺殺者後,大聲在軍中宣布,能助他成就偉業者,來日必封萬戶侯,世襲罔替。


    然後他重整軍容軍紀,在次日對魏業昭發動了猛攻,猛攻才剛開始,他們卻發現,城樓爬不上去。


    好好一座平城,一夜之間變成了蜜雪冰城。


    原來魏業昭趁著二叔被回頭是岸的時機,命人不斷用水潑向城牆,北地嚴寒的氣候,很快就讓牆面凝結成冰。


    彪悍的蒙古騎兵茫然地看著這堵厚厚的冰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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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氣得臉色發青。


    在二叔思考新的戰略規劃時,魏業昭又命城內守軍,兵分四路,趁夜從後門出了城,繞到寧王駐扎的營地周圍,不進行正面交鋒,而是大聲呼喊:「回頭是岸!」營造他已經被包圍的假象。


    寧王的軍隊裡,很多人的想法發生了變化,他們認為這極有可能是真的包圍,因為畢竟皇帝本人都到了這裡,而史上沒有不帶大軍就敢跑到前線的皇帝。


    但寧王畢竟鐵骨錚錚,他認為此番入京本就會經歷殘酷的戰鬥,於是他再次整頓軍容軍紀,不再跟魏業昭繞圈子,下令不惜代價攻克城門。


    於是他們集中兵力衝向了城門,城門這時卻自己開了。


    真正的大軍吶喊著蜂蛹而出。


    魏業昭立在城頭,再沒有絲毫悲戚,隻有無盡的肅穆和威嚴。


    這是我們收到的前線最後的消息,我的婆婆晝夜跪在佛前祈禱,而我也不斷在心中重復:


    平安,一定要平安。


    這個時候,我卻得到了另外一則喜訊,我的父親李康,他還活著,並且已經被找到了。


    找到他的人,正是彭城伯。


    外祖父在遭遇被綁架以及小李兄弟墜河身亡的打擊後,大病了一場,等身體稍微恢復一些,他就無法克制對小李兄弟的緬懷,決定要給小李兄弟召魂。


    於是他來到我爹墜落的河邊,對著滔滔之水,悲痛地吟誦了我爹的作品《牢騷》:


    「吾父打鐵兮!


    吾亦打鐵!」


    這時從旁邊的樹林裡,突然走出一個野人。


    野人蓬頭亂發,衣不蔽體,卻邁著沉穩的方步,一步步向他靠近,用深長的語調,接上了他的吟誦:


    「朝也打鐵兮,


    暮也打鐵!」


    彭城伯激動得嘴唇顫抖。


    沒錯,這就是他的小李兄弟。


    彭城伯和小李兄弟含淚凝望,共同吟誦著詩句:


    「餘身之困於打鐵兮,


    非餘心之所囿!


    豈蜉蝣於天地兮,


    願鯤鵬以南遊!」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據我爹後來回憶,他墜落山崖後,湍急的洪流瞬間席卷了他,而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隨著意識的混沌,恐懼和慌張褪去,強烈的求生欲讓他開始不斷揮動起手臂。


    是的。


    他遊回來了。


    我爹耗盡了洪荒之力,終於遊回了岸邊,這時的他渾身虛脫,就這麼昏了過去。


    等他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失去了記憶,他不記得自己是誰,這裡又是哪裡?但他恍惚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高人。


    他徘徊河邊,見此處風水俱佳,於是在樹林裡搭建了一個草棚,開始了屬於一個高人的隱居。


    所以當我們為他的「死亡」悲傷欲絕時,當所有人都在焦急地尋找他的「屍體」時,他在靜靜等待一朵花開,認真欣賞一枚紅葉,聆聽鳥兒的清唱,感受生命的美妙。


    直到他聽到了《牢騷》。


    我爹奇跡生還後,前方也傳來了消息。


    魏業昭大獲全勝,打敗了造反的寧王,已經拔營回京。


    12(終章)


    魏業昭踐行了自己的承諾,用自己的勇氣,避免了牽連更多無辜的人。


    在戰事最為兇險的時刻,他命人組織城中百姓朝後方有序撤離,而他面對二叔老練的布陣,面對朵顏三衛恐怖的殺傷力,始終保持著堅毅,沒有後退一步,也沒有讓北軍再前進一步。


    戰爭結束後,他去見了被捕的二叔,問二叔是皇位重要,還是天下重要?


    二叔沒有回答他,隻冷漠道,成王敗寇。然後選擇了自盡。


    寧王死後,魏業昭寬容對待了他的家人,除了幾個幫助寧王謀反的年長的兒子,其餘人等都保全了性命。魏業昭隻是剝奪了他們身上尊貴的特權,將他們降為平民,分給他們幾畝薄田,像我們當初在臨濠那樣,讓他們從此自力更生。


    魏業昭回京的途中,春風過麥田,四野皆青青。


    山河清寧,人事安闲。


    他看到百姓在埋頭勞作,有牧童騎在牛背,好奇觀望著路過的大軍。


    這是屬於他的景和元年春。


    在入京之前,他去了一趟皇陵,於洪德陛下陵前獨坐一宿,沒有人知道他和祖父說了什麼。


    魏業昭雖然勝利了,但這份勝利是片面的,人們普遍還是懷疑他沒有生育能力。


    大家看他的眼神,首先是尊敬,其次是同情,最後又升華為更高層次的尊敬,宛若仰望一位身殘志堅的偉人。


    魏業昭對此唯有隱忍。


    但他每回看向我時,我都感覺他希望我主動站出來,對著所有人大聲疾呼:我丈夫有生育能力!


    事實上當別人認為你沒有能力時,你再如何大聲疾呼都沒有用,你隻能用成果來證明。


    魏業昭迫切需要一個成果。


    他白天非常勤政,夜裡也非常勤奮。


    很多時候我眼皮都打架了,他還搖著我的手臂問:「柱子,你困嗎?不困我又好了。」


    這種辛勞一直持續到這年秋天。


    我在某夜臨睡前,告訴了他即將當爹的喜訊。


    魏業昭當時呆了一會兒,突然衝過來把我高高舉起,又小心翼翼放下,然後自己搓著手原地轉起了圈。


    他的這些反應讓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比如拉著我在夜風中狂奔,然後登上皇城之巔,對著天下宣布:「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幸而身為皇帝的尊嚴克制了他的行為,他整體上還是趨於理智,隻是對我過於輕拿輕放,我不過翻了個身,都讓他提心吊膽到一宿沒睡。


    第二天的早朝上,他也表現沉穩,直到有司匯報完今秋豐收的盛況後,誇贊陛下聖明,並對他表示恭賀。


    這位明君恍然回神,疑惑道:「恭賀朕?你們如何得知皇後有孕的?」


    大家短暫驚訝之後,紛紛對他再次進行了恭賀,他則一臉平靜,仿佛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第二年夏天,我們的女兒阿寶出生,魏業昭對這個成果相當珍視,我時常半夜醒來發現枕畔空空,而魏業昭蹲在阿寶的搖籃前,對著女兒的睡顏做一副痴痴凝視狀。


    阿寶三歲時,被夜雷驚嚇而啼哭不能眠,魏業昭抱著她坐了一宿,次日清晨直接抱著熟睡的阿寶去了朝堂。


    這是一次看起來比較詭異的早朝,大臣們以魏業昭為核心蹲成一個圈,竊竊私語地討論著軍國大事,而魏業昭懷抱小小軟軟的阿寶,渾身散發著慈父的光輝,整個朝堂都沐浴在一片溫情之中。


    但我們的兒子成彥則沒有機會沐浴到如此溫情的慈父光輝,魏業昭對他的評價是,人嫌狗憎。


    成彥出生的時候,阿寶五歲,堅持要跟父親一起見證弟弟或者妹妹的出生。那次的生產經歷其實比較兇險,我的兒子跟我一樣,選擇了腳踏實地地來到這個世界,因此魏業昭和阿寶在殿外等得比較焦心。


    等生產終於結束後,魏業昭帶著阿寶進來看我,阿寶抱著我哭得泣不成聲。我和魏業昭不得不安慰女兒說,即便有了弟弟,她依然是我們的寶貝。但我家阿寶搖搖頭,眼淚汪汪地問:「娘生阿寶也這麼辛苦嗎?」


    相比懂事乖巧的小棉袄阿寶, 成彥整體算得上頗煩。魏業昭第一次帶他去上朝,這小子宛若一個陀螺, 一刻不停地在大臣中穿梭,因此魏業昭時不時就要沉下臉,全名全姓地喊他一聲:魏成彥!


    但他隻會垮著一張貓貓臉, 委屈地原地安靜片刻,又滿血復活繼續搗蛋,最後還在某位大臣的袖兜裡,翻出了一塊紅豆糕。


    魏業昭即位後, 我爹和彭城伯比鄰而居, 每天相約打鐵和吟誦《離騷》。我的兒子成彥最開心的事, 就是去外祖家裡看他打鐵,並且從小就立下壯志,以後要成為一名鐵匠。


    阿寶得知後,決定教育一下他, 於是成彥在長姐威嚴的凝視中,揮動酸軟的小手臂, 含淚打了一天的鐵。最後表示其實他不喜歡打鐵,他喜歡學習。


    在經歷了喪父的巨大悲痛之後,我爹很快陷入了糾結。


    「(魏」鄭月姮在我的女兒阿寶出生時由她姐姐安排了一門婚事,這次再見她, 她臉龐圓潤了很多,渾身帶著一股祥和安寧的氣質。


    她笑眼彎彎對我說:「公主漂亮,太子聰穎,娘娘好福氣呢!」


    我看著她身邊傍著的一大一小兩個小子, 還有她挺著的肚子,也覺得歡喜,說她才有福氣。


    這天夜裡,我輾轉了很久,有一抹桂子香在寢宮隱約浮沉,魏業昭在一旁闔目躺著, 睡得安寧。


    我突然脫口問道:「你當時真不知道鄭月姮喜歡你嗎?」


    原本睡著的魏業昭突然笑出了聲。


    他睜開眼,撐起頭側身看我, 一邊看, 一邊止不住地笑。


    我有些惱羞成怒時,他道:「這麼多年了, 你怎麼還記掛著?」


    他問我這醋是不是吃了十多年,然後他得意洋洋惺惺作態地自嘆,說自己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最後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洪德二十一年, 我們從祖父的寢宮出來後, 我對他說過的話。


    我當即表示不記得了。


    他說:「你當時說,業昭,我好喜歡你。」


    我冷靜地堅持我不記得。


    魏業昭嘆口氣,笑意繾繾道:「那今日你要記好了, 景和十年八月初八,柱子,我好喜歡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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