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佛爺瞬間反應過來,氣急敗壞:「賤人,老子斃了你!」
他掏出手槍,就要扣動扳機。
可惜,他遲了一秒。
老六拿著一張弓弩,先他一步射出,鋒利的箭矢穿透了他的手腕,瞬間血流如注。
他還沒來及叫喊,就看到陰鸷的老三和老七扶著傻乎乎的老四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手裡舞著一把油鋸,刺耳的金屬聲響徹整個空間。
「爸爸,來玩玩這個。」他們說。
佛爺大驚失色:「狗東西,你們要幹什麼?趕快給老子放下!」
我知道,那一刻,佛爺認出了這就是他塵封多年的寶貝。
那是他曾經的榮耀,也是他發家致富的家伙式。
鎖藏在暗室幾十年,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
畢竟,在那座暗室裡,還有他精心布置的逃生通道,有他大半生的積蓄,堆積如山的黃金、白銀、瑪瑙、翡翠、絕世珍寶和上百億的美金。
他急切地向我求助:「小妞,我養了你整整一年半,可曾讓你受過半點委屈?
「你現在阻止他們,我想辦法送你回國!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衝他搖搖頭。
我不回國,我也不用你給,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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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巨大的油鋸朝他臉上割去,於崇海拉我去了外面。
「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他面帶警告,「到了我家以後,不許到處亂跑,也不要跟我太太起衝突,知道嗎?
「你的身份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在我眼裡跟一條狗沒有區別。如果你乖乖聽話,那生完我會放你走,但如果你不老實,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完就走,冷得像一塊冰。
10
佛爺死後,我又讓孩子們把他的屍體扔進獸籠裡滾了一遍,生前他虐死了那麼多的女人,現在也該讓他自己嘗嘗這種滋味了。
隻可惜,他進去的時候已經感受不到痛苦了。
我與他之間,有太多的大仇要報。
幾十年前,雲南邊境出現了一伙猖狂無恥的偷獵者,他們手持油鋸,在人跡罕至的西雙版納雨林裡肆意橫行,將成千上萬的動物殘忍殺死,以牟取暴利。
他們用麻醉槍把大象和犀牛放倒,然後在它們有意識的狀態下,生生將它們的腦袋劈成兩半,以取出完整的象牙和犀牛角,就連小象也不肯放過。
如果遇到護林員,他們更是二話不說,直接開槍。
那些年死在他們油鋸下的亞洲象和印支虎、金錢豹、野犀牛和穿山甲不計其數。盡管後來中國政府成立了熱帶雨林自然保護區,可是,那些裸露在雨林深處的森森白骨,卻成了森林永遠的痛。
當初我用鵝莓和三丫果試探佛爺的時候,就懷疑他是那伙偷獵者的首領。
而後來管家的話也印證了我的猜想。
他說,佛爺供奉的那尊月白色的觀音,正是用那些鮮血淋淋的象牙所做。
他說,佛爺有一間秘密倉庫,任何人都不許靠近,佛爺的獵槍和弓弩就藏在裡面。
而佛爺這些年轉戰緬甸做博彩,搞軍隊,開寺廟,碰了各種灰黑產生意,早就將這段血黑色的歷史忘之腦後了。
可是我記得。
我替每個死去的森林小伙伴都記得。
如今仇人已死,我想那些所有的森林魂靈都該安息了吧!
11
我來到了於崇海的家,開始孕育我的第二窩「豬寶」。
佛爺的那幾個孩子,自有他那幾萬人的軍隊去照顧。
於崇海跟佛爺不一樣,他是有老婆的,二人見面如同空氣,互不理睬。
但是據我所知,他這輩子就碰過這一個女人,生了女兒後就沒有再同房過。
對於他把我領進門,她也是視而不見的。
但她的女兒似乎很喜歡我,一見面就「姐姐」長、「姐姐」短的,拉著我無比親昵。
在她與我見面的第一晚,就要跟我一起睡。
「姐姐,你的皮膚保養得真好,用的是什麼護膚品呀?
「姐姐,你今年才 25 歲,怎麼看起來比我 22 歲還要年輕呢?
「姐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你是從哪來的?」
第二天一早,她非要送我一份禮物,我問她是什麼,她說是一條小狗。
我便去了。
結果,看到的卻讓我瞠目結舌!
成百上千的美女,被烏泱泱地被鎖在鐵籠裡,籠子裡面沒有桌子、凳子和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她們脖子上套著手指粗的鐵鏈,整天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每天的食物隻有一點點狗糧和水。
她們被管理盯著,不準用手吃飯,不準說人話,一切都要按照狗的習慣去進行。如果一旦被發現有任何人的行為,便會被打得皮開肉綻。
於莜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姐姐,你快挑吧,挑個喜歡的,我付錢。
「之前我爸每年都送我一個,我都玩膩了,今年幸虧有你,我才可以自由選擇,哈哈,這次我打算挑三個,好好玩死她們!」
我不敢置信:「莜莜,可她們也是人呀,是跟我們一樣的女孩子,怎麼可以玩呢?」
她噘起了嘴巴:
「姐姐,你可別胡說,她們就是個寵物而已!
「你挑不挑啦?不挑我帶你去那邊玩。」
她指了指一扇巨大的鐵門,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呼聲。
我走過去,才知道那是所謂的「鬥狗場」。
女孩們被鐵鏈拴著,像狗一樣地撕咬打鬥,隔著厚厚的鐵蒺藜網,被打得頭破血流。
看客們喪心病狂地叫著,並為此立下賭注。贏了的人,會成為這一場的「狗王」,與其他場「狗王」一決高下。
輸了的人,生死勿論。
我看不下去,窒息得厲害,去到外面透氣的空間,卻被於莜莜帶到了另一個場子——「美女盲盒」。
她面露不悅:
「姐姐,今天可是你自己要來的。帶你看了這麼多場子,難道沒有一個合眼的?
「這一次你要是再不選,那我就讓我爸買一百個,當你面全都殺了,看你還會不會心軟!」
所以我隻能挑了一個。
或許,這也是一種保護。
回家的時候,於莜莜特別興奮:
「姐姐,我們倆選的都挺好,揭開面具的那一刻,我都有些驚豔了呢!
「我跟你說啊,她們現在是我們的私有財產,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死了扔掉就行。」
「哦,對了!」她一拍腦袋,湊到我眼前神神秘秘,「姐姐,你有什麼特殊嗜好嗎?有的話玩起來更刺激!」
我沒說話。
可是我挑的那個在被帶回的當晚,就被於崇海注射了迷藥送給了其他老板。
為了補償我,於莜莜將她手底下那個不太漂亮的「韓娟」送給了我。
到我手裡的時候,她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我偷偷地幫她調理身體,然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設法將她送了出去。
可沒想到,天還沒亮,她的屍體就結結實實地出現在我面前。
於莜莜看著我,眼神冰冷:
「姐姐,跟我玩心眼子,你是不是還嫩了點?
「我跟我爸在緬北殺人的時候,你不知道還在哪玩呢!現在還來算計我?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她吩咐道:「來人,把她關到水牢裡去,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上來!」
於是幾個大漢七手八腳地把我拖到後院的水池裡推了下去。
骯髒、惡臭的糞水,直接淹到脖子,如果稍有不慎,就會被水嗆死。
所有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面,蒼蠅橫飛,水裡面撒滿了釘子和毒蛇。
我一個妖精,自然是無關痛痒。可是關在水牢裡的其他幾百個男生,明顯已經撐不住了。
我決定救人。
我用所有的妖力將他們全部包裹,打包送出了邊境。
於崇海趕來的時候,水牢裡已空無一人。
他甩了我一巴掌,又掐住我的脖子。
「小妞,你翅膀很硬啊?把佛爺搞死了,又來算計我女兒?
「我警告過你,不要搞這些小動作,你非要作死是不是?
「我告訴你,臘戎的潑水節老子從來都不去,我女兒也非常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緬甸節日,你以為你放了韓娟我們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在老子的監控之下!」
我這才知道,原來於崇海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他說的帶女兒去臘戎潑水節也隻是試探,而我腹中的孩子也是可有可無的。
原來,是我害死了韓娟。
12
由於我懷著十隻豬崽子,於崇海最終沒有把我怎麼樣,隻是把我關在了別墅的最底層,24 小時輪流監視。
他不知道,我是永遠關不住的,我在他整個於府,都如入無人之境。
於崇海的家裡也是高科技滿滿,所以這幾天我並沒有用老葉的手機去聯系其他人,以免消息泄露。
一個星期以後,於崇海突然來到地下室,一把揪著我的頭發,眼中恨意滿滿。
「是你放跑了我的豬?」他惡狠狠道。
我迷茫:「什麼豬?我都不知道你家豬圈在哪裡!你要殺我,能不能找正當一點的理由?」
他將信將疑:「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家豬跑了,你不能回去看監控嗎?冤枉我做什麼!」
我知道,他看不了監控,水牢裡的監控早就被我破壞掉了。
他終於放下了戒心,快步朝外走去。
這次他損失了幾百位電信詐騙的「小豬仔」,一定格外肉疼。
不過沒關系,我和他的「豬崽崽」也快降生了。
他把我轉移到了地面上。
生產前的一個夜晚,天空中綻放著數朵煙花,照亮了整個夜空。
於崇海撥響了一通電話。
「喂,老靳,恭喜恭喜啊,幹得不錯,再接再厲!」
「明天帶你去挑車。」他喜形於色。
他女兒在旁邊湊過來:「爸爸,靳叔叔的產業園區又成功了嗎?放這麼多煙花,50 萬一支的話,豈不是進賬了上千萬?」
「哈哈,是啊是啊,我們也喝杯香檳慶祝慶祝。」於崇海得意地說。
我這才知道,在緬北看到煙花,並不是什麼好事,而是這世界上又有一個家庭家破人亡。
崽崽們出生後,於崇海倒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喜歡他們。
但是他要去母留子,這就是我不能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