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教授發話了，「何椒，那個石柱朝天紅先挪開吧，除了你，也沒其他人能受得了那個辣味兒。」
什麼玩意？
原來她 10 級辣度的辣椒都可以，上次跟我吃火鍋的辣就不可以？
還非要跟喝情侶杯？
何椒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
早就想佔我便宜了她。
也許我盯著何椒的眼神過於炙熱。
引起辣椒教授的關注。
我今天穿的是何椒送我的生日禮物。
對，就是那個奇葩的禮物。
一件騷包的紫色漸變色 T 恤。
今天我臉色不黑，不可能叫我黑椒了。
我很自信地板正了身姿。
沒想到啊沒想到。
「那個，七彩辣椒樣的男生，一看你就躍躍欲試的樣子，不錯。」
七彩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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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手機一搜索。
還真有紫色漸變色的辣椒，跟我今天 T 血顏色吻合。
我用眼神暗示何椒，「你是故意的。」
何椒轉過頭，不看我。
哥要淚了，我真的沒有想吃啊教授。
今天的何椒，她一定會給我最酸爽的那塊。
看她那小眼神，對我十分地不滿。
我自行選了一塊顏色淺一些的。
結果她死活不讓拿，緊緊按住我的手。
捏起旁邊那塊碧綠的，長尖角還帶著籽的遞給我。
一看就知道這味道很上頭。
她還假惺惺地說：「要我喂你嗎？」
難得溫柔到擰出水的聲音哄得我耳朵微麻。
我硬著頭皮啃了下去。
咦！竟然沒有辣味。
甜甜的，還有一股清香。
跟水果似的，挺好吃。
她眼底閃著狡黠的微光。
「傻瓜，是水果椒。」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何椒厚此薄彼的動作，前面幾個哥們看不下去了。
「小助理你放水呀？」
何椒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
「必須的，我在追他。」
教室哇聲一片。
完了完了，這可是保守教授的課呀。
這麼作死，我的學分怎麼辦？
然而，老教授並沒有生氣。
還一副吃瓜的表情怎麼回事？
男生被當眾表白，
我心裡多少是虛榮心膨脹了。
我猛地站起來，「不對，她說錯了。」
教室瞬間安靜地落針可聞。
「是我在追她。」
我低頭輕聲說：「這種事，要交給男生來。」
何椒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辣椒教授輕咳，「怎麼回事，當我的教室是戀綜是吧。」
說著卻慢慢笑開了，「你小子在我教室出盡風頭，想當年我都沒這麼勇敢過，還是年輕人玩兒的花......上課上課，不認真扣學分。」
這節課時間過得特別漫長。
終於熬到下課。
「周雲堂，你留下。」
13
待同學們都走了後。
何椒竟然壁咚我。
不僅壁咚，還威脅我。
「周雲堂，低頭。」
我看著她紅撲撲地桃子臉近在眼前。
「你昨天微信說不妥是什麼意思？重新回答。」
我輕咳，「回，回答什麼？」
「說你可以。」
這麼霸道的嗎？
不過......我喜歡。
這一刻她的眼裡溢滿了流光溢彩。
她的唇微啟，字字句句，忽然地撞進我心裡
「周雲堂，我喜歡你已經好多年，不想再等了。」
內心湧起一股暖流。
這樣的真誠，怎能不讓人心動呢？
「何椒，我亦如此。」
尤其她踮起腳尖靠近我的唇。
我心領神會。
這事我懂。
結果她卻.....
「周雲堂，我想起來，還有一份禮物沒送你。」
嘎！昨天不是送過了。
箭在弦上，你卻告訴我不發？
然後她人沒了，走了，拿禮物去？
喂，這是送禮物的時間嗎？
留我在原地呆若木雞。
有點想罵國粹。
正在這時，我媽發來的消息。
「兒砸，我在校門口等你。」
正好我要告訴她，她兒子要談戀愛了，認真的，她千萬別多管闲事。
不料，我媽先開口，「那個，兒砸啊，最近有沒有你同學喜歡你，比如說高中同學。」
還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心肝顫抖了一下。
「兒砸，你高中同學何椒蠻不錯，媽媽真心喜歡她。」
我有些錯愕。
得到長輩的祝福，是一件令人喜悅的事兒。
不過，我糾正她，「媽，我的伴侶是我喜歡，而不是您喜歡，就算您不喜歡她，我也會跟她在一起。」
我媽輕笑，「臭小子，你有理，長大了呵。」
目送走我媽的車，一轉頭，何椒竟然在等我。
嘿，還真巧了。
她嫋嫋婷婷地站在校門口，遠遠地看著我。
手裡提著一個禮物盒。
多少是被傳言弄怕了，「那是我親媽不是富婆，你信嗎？」
「我信。」
額，怎麼就信了呢？
按故事發展的情節，這時怎麼也得來一段狗血矛盾啊。
你追我趕，我解釋你不聽之類的。
她淡淡地笑，「當年你媽義正詞嚴告訴我不能早戀，說你還不夠成熟不靠譜，怕耽誤我的人生，說早戀吃虧更多的是女孩子。」
「阿姨還拉著老班給我上了半天的思想課，給你定的什麼破規矩，20 歲才能戀愛，憋死了。」
啥玩意，那天晚上我媽果然看到我跟何椒牽手了。
我媽過分了，藏得夠深的呀。
簡直是我戀愛路上的攔路虎。
哈，難怪我約何椒吃冰時，她拒絕我的小眼神包含著不可言說的東西。
導致我以為她害羞，一次又一次地約她。
原來如此。
掩不住內心的興奮。
我握緊了何椒的手。
像那天晚上一樣。
幸好我們倆都沒有錯過。
青春有些缺憾卻美好。
而我們的未來會更完滿。
除了一點，何椒是個小醋精。
14
陪她逛精品店時，微信聲不斷。
這麼密集的信息，除了小宇還能有誰。
劃開一看，愣住。
都是一張張青春洋溢的美女照片。
小宇豪邁地說：「全是音樂學院的美女，」
「喜歡哪個，哥給你安排牽線。」
這都怪我，還不及告訴他我跟何椒勾搭上了。
這要是讓何椒看到了，那還得了。
一轉頭便是何椒笑眯眯的臉。
「周雲堂，我覺得倒數第二張不錯，你覺得呢？」。
何椒嘴角噙著一抹笑，眼神卻透露出一股你死定了樣子。
我背脊發涼。
小宇兄弟，我真的謝謝你。
「那個.....想起來了，PPT 還沒做完，我們先回去吧。」
何椒抿著嘴不答話，無比溫柔地牽起我的手。
怎麼感覺像暴風雨前夜的節奏。
果不其然，她牽著我走到路口烤串攤旁。
輕聲問我：「你想吃什麼，挑一串吧。」
都怪我年輕，這套路我沒見過啊。
我有點吃不下呀姐，女生喜歡把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往男朋友碗裡扔，吃撐了。
「必須吃。」
我隻好隨口說了一句烤面筋。
她笑著說，「好，滿足你。」
我苦笑，這到底是滿足誰？
面筋倒是正經面筋，但是它上面裹挾的辣椒不正經啊，那麼厚實，那麼紅豔。
何椒還十分貼心，怕不夠辣，親自動手多抖了兩大勺辣椒面。
哎喲喂，她抖的不是辣椒面，是我脆弱的心髒呀喂！
我們往湖邊的木棧道走去。
這是要喂飽我，然後滅口，覺得我朝秦暮楚要不得？
夜晚的木棧道褪去了白天的喧囂，一片靜謐。
路燈暖色光傾瀉而下，籠罩著何椒周身，朦朦朧朧間，她眸光流轉，好看得不得了。
何椒眼尾掃了我的唇一眼。
從餐盒裡掏出一串面筋，笑意盈盈看著我。
「吃完面筋再回去做作業，乖。」
這麼辣，是認真的嗎？
「那個， 我好像.....也不太餓哈。」
「今天沒吃完，不準回去。」何椒突然收起了笑容，語氣涼得像湖裡的水。
儼然一副女巫的嘴臉，邪魅，陰冷......漂亮。
我隻能默默接過面筋烤串。
試想抖去多餘的辣椒面。
「不許抖。」何椒的聲音冷冽。
何椒真得是沒人性啊，沒人性。
我含淚吞了一口，辣到嗓子眼有火焰要冒出來了。
我迫切需要水。
眼睛瞥向她手裡的奶茶，「給我。」
何椒卻笑眯眯地說：「大傻缺，喝這個沒用的。」
「我知道一個方法解辣，要不要試試看？」
我點頭如搗蒜。
何椒狡黠一笑, 笑臉微紅。
「這樣才有用。」
她拉下我的脖頸，猝不及防地吻過來。
我的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的清香。
嘴唇傳來觸覺, 辣辣的，麻麻的，還有一股水果辣椒的香氣。
越辣越想吻。
越吻卻越辣。
這真是, 甜蜜的惡性循環啊。
我們雙雙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她的眼睛閃亮如星辰，「還辣嗎？」
我心跳得厲害，腦袋有點眩暈。
「還有點......」依著本能回答。
我錯了, 我低估了何椒的好勝心。
話還沒說完, 她的唇再次覆上我的唇。
......
幾分鍾後, 她先不行了。
她推開我，「接吻這種事，真的不能太久，會有後遺症。」
我抵著她的額頭, 「什麼後遺症？」
「身軟、腿麻、大腦宕機。」
我壞笑，「可是我還辣怎麼辦？」
「周雲堂, 你克制一點。」
我緩緩地笑了，「那你以後不要隨便吃醋, 小醋精。」
何椒乖巧地點點頭。
哼, 哥總算找到壓制她的好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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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椒,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你的初吻跟誰了？我該不會是男小三吧？」感覺她經驗豐富的樣子，我承認我吃醋了, 我小氣了。
「沒有誰。」何椒的眼神在躲避我。
我鐵了心，拉著她不放。
「沒有誰, 隻有你。」
我愣住，「說清楚。」
「還記得高考後的那次畢業旅行嗎？」
「你在車上睡著了，你頭垂下來時，嘴唇看著蠻柔軟的, 我好奇嘛，我就偷偷地嘗試......」
「你偷親了我？」我滿眼震驚。
何椒一臉淡定，「反正早晚我都要行使這個權利，何不早點使用。」
呦呵，她還怪有理的。
我的初吻就這樣沒啦？
原來吻技這事還有人能無師自通的。
額，不對, 重點不是這個。
那個新任校花，有些颯爽的那個？
「（而」「何椒, 你果然一直都在佔我的便宜。」
「怎麼，你不樂意？」何椒嘟起小嘴。
我的內心咕嘟咕嘟地冒著快樂的泡泡。
「何椒, 我現在感覺很幸福，因為有你。」
何椒笑了，怪好看的。
正如那年那天我錯怪她一樣，可愛的桃子臉, 一雙眼睛明亮如星。
她是我的女孩了。
我們十指緊扣, 漫步在璀璨星河下。
感覺可以原地結婚的那種。
說到結婚，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何椒，你都見過我媽了，我也要見你的家人。」
「你已經見過了。」
「哪裡？」
「教授。」
「辣椒教授？？？」
「是的, 我爺爺。」
......
小宇，你太不靠譜了。
你的八卦信息就沒準確過。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對了。
何椒她真的喜歡我。
而我，也正好很喜歡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