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著天花板,我無奈嘆氣。
我好菜,現在都沒得到他。
可剛才唇間相對,他呼吸急促,放在我腰間的手都開始不安分。
分明是情動,可在最後關頭卻忍住了。
明明對我有意思,卻……
不會真有隱疾吧。
我打了個激靈,穿上拖鞋就往霍澤房間裡跑。
霍澤正在換衣服,見到我來,撩開衣服的手瞬間松懈。
我嘴角一抽,防狼呢這是。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霍澤心生警惕:「又想做什麼?」
我跑過去抱住他勁瘦的腰,吸兩口清冽香氣,在他懷裡抬起頭,猶豫怎麼說才不傷他的自尊心。
「如果你有那方面的問題,可以跟我說。」
「我不會嫌棄你。」
霍澤眼神變幻莫測。
身後門把擰動,霍澤媽媽站在玄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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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地震,
仿佛聽到什麼大秘密,連帶看霍澤的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
霍澤低下頭與我四目相對,我心虛地捂住嘴巴。
他皮笑肉不笑捏一下我臉蛋:「以後再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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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澤放在我腰上的手,能要了我的命。
我強忍住踹他腿的衝動,乖巧叫聲:「媽。」
她一臉平靜走過來,默默將大包小包放進冰箱裡。
空氣安靜下來。
我和霍澤面面相覷,他甩給我一個眼刀,我悻悻摸下鼻子。
半晌,媽慢悠悠轉過頭,小心翼翼打探:「你真有……去醫院檢查過沒?」
霍澤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瞪我這個始作俑者一眼,才解釋道:「媽,沒那回事,別胡思亂想。」
她半信半疑點頭,直說讓我們不要拘謹,她自個去逛逛。
留下我跟霍澤待在廚房裡。
霍澤沒好氣道:「以後不準亂說話。」
我挑釁他:「那你得先用實力證明。」
「幼稚。」
霍澤垂眸看我,距離太近,能看清他眼皮上方那顆細小的痣,長睫微垂,唇色紅潤,像果凍一樣誘人。
看起來就很好親。
完蛋,我又蠢蠢欲動了。
沒關系,今晚霍澤媽媽在這裡。
我們也不可能分房睡。
霍澤被我看得發毛,晲我一眼:「你又想做什麼?」
我咕哝一句:「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霍澤嘴角噙笑彈一下我額頭:「怕你獸性大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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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霍澤看人還是很準的。
我攪拌著雞蛋液,心裡打著小九九。
霍澤雙眼淡淡地看過來,仿佛能直擊靈魂,看穿我想法。
「姜瑤,你腦子裡盡是些什麼廢料。」
我氣呼呼道:「要你管。」
吃過飯,霍澤媽媽去散步,把空間留給我們。
我靠在沙發上刷「知乎」,霍澤拎起睡衣進了浴室。
很快,浴室裡傳出令人心猿意馬的聲音。
哗啦啦的。
我不禁瞅一眼浴室裡隱隱約約的輪廓。
想入非非。
沒一會,霍澤拉開門,露出臉。
我詫異:「這麼快就洗好了嗎。」
霍澤大抵是無語至極,幾個字從喉嚨裡蹦出來:「幫我拿下睡衣。」
「衣服打湿了。」霍澤出差兩個月,他房間我都有收拾,黑白灰色調,簡單利落。
我在衣櫃裡找出一件睡衣,卡通圖案,當時我送給他他倒嫌幼稚。
我卷起衣服,推開浴室門。
不料,腳一滑,直接跪倒在浴室。
一抬頭……
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面紅耳赤,連滾帶爬出了浴室。
更要命的是,霍澤見我呆住,略微挑眉,掀起眼皮問我:「霍太太,還不走,是要一起洗嗎?」
霍太太。
放在嘴裡回味一番,我拼命壓住上揚的嘴角。
無端撩人才最致命。
本以為霍澤出來能好好欣賞一番。
沒想到,上衣下褲,遮得嚴嚴實實。
淦,不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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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霍澤當真是膚白貌美,穿西裝革履有成熟氣概,換上便裝又具少年氣息,每一處都恰好長在我審美點上。
長睫掩映下,桃花眼微勾,哪怕是無端望著你都覺得是在撩撥。
我故意穿著酒紅色絲質到他面前晃,抬起下巴問他:「霍澤,你覺得我好看嗎?」
霍澤支著下巴:「你轉轉。」
我依著他的話轉個圈圈,睡裙後面是鏤空設計,露出一片肌膚。
他指腹按在我蝴蝶骨上,輕觸摩擦,生出一點燥意。
他指尖一路往下,挑開腰帶,抵在我腰上。
目光清澈,沒有欲色,甚至隱隱約約帶點笑意。
又不說話,這是幾個意思,難道是覺得我身材好。
我故作懊惱:「都說男人喜歡白幼瘦那一掛的,可我的美屬於張揚那一類,所以你才不喜歡我是不是?」
霍澤牽住我的手往房間裡帶:「沒有,我喜歡你這樣的。」
我一喜:「真的,那你看今晚花好月圓,我們是不是適合做些什麼事?」
我拼命暗示他,霍澤順著我的目光往窗外望:「嗯,對。」
「適合做夢。」
我暴躁:「不對,你再想想。」
我扒拉他衣服,霍澤一副任我造作的樣子。
今晚這麼好說話?
我心滿意足不管不顧纏住他,霍澤的唇像果凍一樣,軟軟的。
他用手託住我,不讓我掉下去:「姜——」
我堵住他:「別說話。」
我正沉浸在這個纏綿的吻中,一陣天旋地轉,我倒在床上,霍澤跟著倒下來,雙手握住我肩頭與我分開。
下一秒,我腿間有涼意襲來。
霍澤陡然撩開我裙擺,往裡探了探,我身子跟著一顫,睫毛顫動,這麼刺激的嗎。
霍澤這家伙開竅了,我呆愣看住他。
然而,霍澤指尖在我眼前一晃,帶點血色:「例假來了,你不知道嗎?」
我翹起的嘴角停住,蒙住,錯愕,尷尬,羞澀。
沉默,再沉默。
眼睜睜看霍澤用紙巾擦拭骨節分明的手指。
我就說怎麼感覺不對勁,光顧著攻略霍澤,完全忘了這碼事。
混蛋霍澤,故意讓我暴露 LSP 屬性,再來調侃我。
霍澤長腿交疊靠在床頭,好整以暇看我,笑得跟妖孽一樣。
我一臉怨念,我的美夢又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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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段時間是意外,可如今例假過去好幾天,霍澤依舊沒那個意思。
吃著早餐,我鬱悶地戳著碗裡的雞蛋,戳得跟蜂窩巢一樣。
和霍澤結婚,我是喜歡他的。
在我過馬路沒看車,他會焦急拉住我,眼裡的慌亂不像作假。
我喝多酒,他會管我說酒多傷身,可他應酬時一杯接一杯。
我以為他也是對我有意思的。
所以哪怕表面是形婚,我也想努力一下。
想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現在看來,似乎隻是我一廂情願。
我又不是他玩偶,想著我就逗弄一下。
霍澤給我泡一杯牛奶,瞥一眼我碗裡:「不合胃口?」
尤其是他這副淡然的模樣看得我更來氣:「我不餓。」
我隨便往嘴裡塞幾口面包,準備去上班。
霍澤一愣,匆匆整理好領帶,上前攔住我:「我送你去。」
我繞過他:「不勞煩霍總。」
霍澤目光沉沉,低下頭看我:「鬧脾氣?」
我甩開他的手,自己打車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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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吧裡,我憤憤不平向閨蜜吐槽:「他是柳下惠嗎。」
我都那樣了,他都不願意。
閨蜜晲我:「真放棄了。」
「他不喜歡我。」
霍澤這塊硬骨頭太難啃,我啃不動,不啃還不行。
我把事情前前後後跟她說一遍,閨蜜奸笑:「對付這種男人,隻需要試一試。」
我恹恹地:「怎麼試?」
他拽住旁邊的男生一把推向我懷裡,看著小奶狗湿漉漉的眸子,我秒懂。
我嘴角一抽:「好弟弟,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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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廳光影交錯,我帶著顧洲蹦迪蹦得正歡。
手腕突然被扣緊。
霍澤。
我揉揉眼,確定不是幻覺。
我想過他會看監控,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
他冷著臉,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用力掙開:「放開我,你自己無趣,還不讓別人快樂。」
「你憑什麼管我?」
霍澤停住腳步:「瑤瑤,我是你丈夫。」
我硬著頭皮道:「離婚了就不是了,我可以找男人,愛怎麼著怎麼著。」
霍澤沒說話,卻無端透著冷意,素來溫潤和緩的臉色泛起波瀾,仿佛我一腳踩到他底線。
我縮縮脖子,想要自己離開。
但下一刻,霍澤直接扛起我往外走。
閨蜜和小奶狗默默給我比個「加油的手勢」,我看懂了閨蜜的唇語「祝你好運。」
霍澤步伐大,怒意更甚。
不管我怎麼喊,怎麼打,他都無動於衷。
我坐在副座上瞪他:「不要以為你有顏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
霍澤俯身過來,手臂撐在我兩邊,雄性氣息撲面而來。
我縮在他臂彎裡:「你要幹嘛,打人可是犯法的。」
最後,霍澤替我扣上安全帶,發動引擎,一路無話。
我咬住下唇,懊惱剛才太沒氣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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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霍澤打開燈,把我推在床上。
他站在床邊,手指挑開一顆顆扣子,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金屬皮帶「啪」的一聲響,我反應過來。
我咂舌,意識到事態有點失控。
霍澤壓過來:「不是說我沒盡夫妻義務嗎,現在又躲什麼?」
我用被子裹住自己:「我不稀罕了。」
霍澤的氣息籠罩住我,我不甘示弱與他對視,就這樣對峙一瞬。
「真不稀罕?」
霍澤唇畔緊抿,清越磁性的嗓音貼在耳側。
能聽到我清晰可聞的心跳聲——怦怦。
我堅守陣地:「嗯。」
他看我一會,忽然抓住我的手,掠過他衣擺,引導我慢慢往上攀,溫熱的,硬邦邦的。
我腦子轟地一炸,水汽在眼前凝聚,霧蒙蒙的,霍澤他犯規。
霍澤嗓音低啞,不斷攻擊我心理防線:「你來,嗯?」
我放棄了,我玩不過他。
他躺在床上,一副任我擺弄的模樣,和夢境裡出奇一致。
但是,沒過多久,
我帶著哭腔問他:「怎麼弄?」
窸窸窣窣間,霍澤無奈道:「算了,還是我來。」
……
21
翌日,我一睜眼,對上霍澤戲謔的眼。
他側躺著,手撐著腦袋,神清氣爽:「還難受嗎?」
想到昨晚霍澤一下一下問我還出不出去找男人,還敢不敢說這種話,我面上湧起燥意,躲進被窩裡。
等到霍澤說「我去做早餐」後,我才冒出頭來,撈起手機,看閨蜜給我發的消息,越看越不對勁。
「你知不知道,昨天她回國了,第一時間去的霍澤公司。」
「就是那個說是霍澤白月光那個。」
後面附有一張照片,我認出來是當年扇霍澤耳光那個女生。
月牙彎彎,笑的時候露出兩個酒窩,很可愛。
我怔一下,霎時,與霍澤剛剛成婚的記憶飛速聚攏。
「你和她眼睛很像,說不定霍澤娶你不過就是因為這個。」
「他不會把你當替身吧。」
我合上手機,才不信這些子虛烏有之事。
昨天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我噠噠噠跑到衣櫃前,霍澤的衣服和我的放在一塊,一件白襯衫口袋裡露出些彩色的卡片,我掏出來是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裡的人,我笑意一僵。
見面,愛而不得,餘情未了?
把白月光的照片放在胸口是有多珍視。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有些事就是這般湊巧。
「瑤瑤,要不要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