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刷視頻回顧才知道，這場比賽蘇城的操作有多極限。
難怪解說哭成那樣，一直重復這是屬於蘇城的時代。
很多人湧向評論區，其中不乏贊我的。
【對姜織路轉粉了，果然她火是有原因的。】
【那樣被針對，換我心態早崩了，她內心好強大。】
【單槍匹馬衝下路為隊友爭取時間，她好勇！】
而喬小魚魚那邊一直否認針對我，被各路網友群嘲。
【哦對對對，是我們眼瞎。】
【講真，姜織雖菜但真的拼，再看看你，哪次團戰不是隊友在保你？】
……
我拿出手機給蘇城發信息，【晚上有空嗎？欠你一頓飯，今天補上。】
對面回復，【酒店地址，我來接你。】
我把地址發給他，然後補上一句，【其他八個都喊上。】
他直接回復了一個字，【好。】
蘇城訂了一家私房菜館。
這家店名氣很大，隻接受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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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包間，其他人都到齊了，蘇城幫我拉開椅子，我坐在他旁邊。
原來他們都是 TRG 戰隊成員，難怪對 UM 的戰術那麼熟悉，都是老對手了。
我給自己倒了點紅酒，看向眾人，「這段日子辛苦你們了。」
「姜織姐，你比電視上還好看。」
「那天紅毯上喬小魚魚為啥想不開，非要跟你站在一起。」
我笑笑，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這糕點好好吃。」
蘇城起身，「我出去一下。」
我點點頭。
人非剩闲湊過來，「姜織姐，我們老大喜歡你。」
我心底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情緒，「是嗎？」
人非剩闲一臉認真，「不然他為什麼參加年度盛典？」
我歪著頭看他，「因為他是你們老板？」
「怎麼可能？」
眾人紛紛表示，他是聽說我要去才接受的邀請。
「肯定是怕你受欺負，去護著你。」
吃完飯，我喊來服務員結賬，蘇城喊住我，「不用了。」
我看向他，「我說我請客的。」
眾人七嘴八舌，「姜織姐，你別跟他客氣，這家店姓蘇！」
「本來這頓飯就該蘇哥請我們，你下次請他一個人就好了。」
說完眾人紛紛和我告別，陸陸續續走出飯店。
蘇城送我回去。
我下了車時，他從後排拿出一盒糕點，包裝很精美。
「我讓後廚單獨給你做了一份。」
遞給我的時候說了句，「早點休息。」
然後轉身準備上車。
我看著手上的糕點，鼓起勇氣喊他。
「蘇城。」
他回頭看我，「怎麼了？」
我猶豫著開口，「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直接愣在原地。
沉默幾秒後，他問道，「會困擾嗎？」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
「如果我說喜歡，會對你產生困擾嗎？」
聽到這個回答，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慌亂地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他見我後退，看向我的眼神讓我有些心疼。
心裡的答案到了嘴邊又被我強行吞了回去。
下一秒調整好情緒，我笑意淺淺，「太晚了，我先上去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心跳如鼓，按電梯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10
我總是突然開始想他。
那晚之後，我再也沒見過蘇城，微信也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沈姐坐在我旁邊，見我愣神，碰了下我的手臂，「你怎麼了？」
「沒什麼。」
說完我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今晚拿了三個獎還不高興？」
我搖搖頭，「沒有不高興。」
今晚國內最有影響力的電影頒獎典禮上，我又拿到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你說這個郭軾也是夠惡心的，非得今晚你拿獎的時候公開戀情。」
說著沈姐一臉嫌棄，「每次都蹭你熱度。」
我小聲湊到她耳邊，「聽說這個女朋友懷孕了，在逼婚呢。」
沈姐嗤了一聲，「早晚要塌房。」
郭軾確實公開追過我一段時間，但我一直沒回應過。
他同時交了好幾個女朋友，公開的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酒勁上頭，又忍不住想蘇城了。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給他發了個定位。
【來接我】三個字剛發出去又被我撤回。
這座城市離他那裡大概有 400 多公裡，他來不了的。
今天我拿獎，慶功宴上喝得有點多。
宴會散場後，沈姐扶著我走出電梯，抬眼便看到了蘇城。
我喝得頭暈眼花，虛著眼看他，「你怎麼來了？」
「開車。」
沈姐見狀，對我說，「我去車上等你。」
我點點頭，搖晃著走向蘇城，展開手臂把他圈起來。
他身體有些僵硬，但還是任由我抱著。
我的頭一陣暈眩，「我困了。」
不記得我怎麼回的酒店。
他把我放到床上，給我蓋好被子，坐在床邊小心地幫我整理好頭發。
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伸手拉住他，「別走。」
然後我艱難地挪動身體下了床，頭很暈，我攀著他的身體站了起來。
伸手撫摸他的臉，踮起腳想親卻發現他太高了。
「你低頭。」
房間裡沒有任何光源，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喝多了。」
我重復道，「你低頭。」
他還是沒動，直直地站著，「你把我……當成他了？」
當成誰？他在說什麼？
我搖晃著爬到床上，重心不穩地站在床上。
雙手撫上他的脖子，彎腰對著他的嘴唇親了下去。
他的唇好軟……我忍不住貼近他，吻得更深入一些。
他任由我長驅直入，不推開我也不主動迎合。
我松開他的唇，「你配合一下啊。」
他抬手捧起我的臉，迫使我正臉對著他，他問道，「我是誰？」
我皺眉，他也喝酒了嗎？
見他很認真，我耐著性子回答，「蘇城。」
「姜織。」他頓了頓，「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點點頭，「是我。」
剛說完我的唇就被他堵得嚴嚴實實，一雙手臂把我抱了起來。
他坐到沙發上，而我則坐在了他腿上。
他的聲音隱忍克制，「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雙手捧起他的臉親了一口，「為什麼要反悔？」
……
11
轉眼到了年底。
《幽原》即將首發，蘇城經常忙到凌晨兩三點。
我的工作告一段落，來 SG 總部等蘇城下班。
助理小朱帶著我直接上了頂樓，我在蘇城的休息室等他。
等了很久沒見他過來，於是我窩在沙發上補覺。
聽見蘇城的腳步聲朝我靠近，我沒有睜眼。
他壓低聲音，「你怎麼讓她睡在這裡？」
小朱有些緊張，「蘇總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你出去吧。」
蘇城說完，抱起我走進內間，小心地將我放到床上。
我睜眼看他，「什麼時候下班？」
「現在就可以。」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又是寒冬季節，路上很冷清。
我看向蘇城，突然想起昨天網上看見的一條匿名問答。
問題是：蘇城當初為什麼突然退役。
下面一個匿名回答：
我是圈內人，匿了。他和 UM 隊長同時看上了羅小染，羅小染選擇了隊長，他一氣之下離開了 UM，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我突然想起小希之前說過，有傳聞說他因為感情問題退出 UM。
想到這裡，我轉頭看向蘇城，「你當初為什麼突然退出 UM？」
他欲言又止，眼神復雜。
我見狀擺擺手，「沒關系，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想說就不說了。」
前面是紅燈，他逐漸減速，車在人行道外停下。
「我帶你見個人吧。」
我有些驚訝，「現在嗎？」
他撥通電話，對面傳來男人的怒吼，「蘇老板，你大晚上不睡覺啊！」
蘇城回了句，「老地方見，現在。」
他掛了電話，我拉住他，「是不是太晚了？」
「網上關於我退隊的言論很多。今晚不說清楚，我怕你睡不著。」
他看向我的眼神，溫柔如斯，「我怕我不夠客觀，想來想去他最合適。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他。」
我眼底有些湿潤，原來我心底那一點點的不確定，他都看在眼裡。
「蘇城，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有。」他頓了頓，「我……是不是別人的替代品？」
「誰的替代品？」
「郭軾。」
我愣住，為什麼會從他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他啟動車子，「沒關系，我……」
「蘇城你是不是有病？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眼光！」
突然腦子裡有些線串了起來。
我見他正難受著，有些生氣又有些心疼。
「前陣子狀態不好是因為我還沒脫離角色，跟他的破事毫無關系。喝多那晚，是因為太想你。」
見他沒有回應，我偷偷看他一眼。
呵，耳朵紅了。
12
到了地方，是一間全天營業的茶室。
蘇城剛推開門，裡面的人蹭地一下站起來，「蘇城你幹人事不？三更半……」
突然看見他旁邊的我，秒變結巴，「姜……姜織？」
「你好。」我朝他點頭，然後坐到了對面。
「我叫阿木，UM 退役選手，之前是蘇城隊友。」
蘇城站在門口，「我在外面等你們。」
我看向阿木，「我想知道蘇城當初為什麼突然退出 UM。」
「這個啊……」他神色緩和幾分，給我倒了一杯茶遞過來，「說來也不復雜。」
我接過茶，道了聲謝，等待他的下文。
「長得帥操作又好，比賽現場全是他的粉絲，久而久之，大家心裡就有點意見。」
他喝了口茶，「那時候有傳聞說我們隊裡有個頂級豪門，後來爆出蘇城是眾峰集團下一任繼承人，隊內氣氛就尷尬了。」
我有些疑惑，「為什麼？」
「我們炫耀的東西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你說尷不尷尬？」
他見我沒說話，繼續說道，ťũ⁽「蘇城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但那時候我們也不成熟，讓他受了很多委屈。」
我問到，「羅小染是誰？」
「她就是喬小魚魚啊。」
我忍不住驚呼，「喬小魚魚？」
他眯著眼，有些八卦因子在身上。
「羅小染是喬小魚魚的本名，我們隊長是她的舔狗。不過她一門心思撲在蘇城身上。」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掩下眼底的情緒，原來是這樣。
「你說的那隻貓，其實是我們教練的。當初教練頂不住壓力，放棄了他。」
「放棄他？」
「嗯, 我們戰術偏保守，而蘇城的打法很冒險。」
「所以你們都不信他？」
「對。」他苦笑一聲，「說到底是我們不自信，那時候年少輕狂，不想承認而已。」
「前陣子參加教練葬禮才知道, 原來教練生病那陣子, 是蘇城偷偷給他聯系了國內最好的醫院, 醫藥費都是蘇城給的。」
說著阿木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蘇城，「他這人……很義氣。」
到家之後, 我一個人站在落地窗邊。
蘇城洗完澡, 擦著頭發朝我走來，「還不睡？」
我看向他，「蘇城，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發絲上的水珠順著下颌滑向鎖骨。
他開口說道，「五年前你為了拿到一個試鏡機會，在酒店門口整整等了導演一天。」
我瞪大雙眼，「你怎麼知道？」
他笑，「那家酒店姓蘇，我在那裡不奇怪。」
「我在另一條賽道上, 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我原本隻是暗戀。」他靠近我, 「可是那天，當你站在我面前……這份暗戀破土而出。」
「原來喜歡一個人, 靠近她的時候……」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裡，真的會怦然心動。」
說完他伸手把我摟進懷裡, 「聽見了嗎？」
我點點頭, 「聽見了。」
他親了親我的頭頂, 「姜織，我給過你機會, 是你說的不反悔。」
我伸手抱住他, 將我整個人融進他懷裡。
「不反悔。」
因為我也好喜歡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