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幼崽的身體很容易困，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再次醒來，我窩在媽媽的懷中。
媽媽抱怨：「你上班就上班，幹嗎要帶茵茵去？她是你女兒，不是你員工。」
爸爸理虧，嘴上唯唯諾諾，趁媽媽不注意，慫恿我跟他去公司：「你得去，幫爸爸把壞人都抓出來。」
我裝作沒聽見，以爸爸的能力，哪需要我啊？
一連幾天，爸爸拗不過防賊一般的媽媽，沒能將我拐去公司。
隻能悻悻出差。
媽媽渾身松弛，約了第二天的美容院。
她剛掛電話，另一通電話就打進來了，是媽媽的閨蜜，趙欣。
我抱著漫畫書彈起來，伸著小耳朵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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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你家男人終於走了？下午約麻將啊，打完麻將晚上，我們就去會所放松。我們常去的那家，來了幾個男模，我發視頻給你看。」
男模？
媽媽大概見過不少名場面，一點都不慌，點開視頻。
隻見，舞臺上，男模們在跳舞，一開始還挺正常。漸漸地，一個個露出肌肉，個個六塊。
更神奇的是，他們各個類型都有，有侵略感十足的型男、乖萌小奶狗、內斂溫潤、霸氣外露、嫵媚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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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拍沙發：「去！那麼優質，怎麼能不去？」
她餘光瞥見我，心虛地捂上我的眼睛：「寶貝，醒了啊？今晚媽媽哪也不去，就在家裡陪你。」
我點點頭，回憶了一下剛剛的盛宴，有點遺憾，沒辦法，我內裡就是個成年人。沒有波動那才不正常。
不過，今晚的確不能去。
趙欣可不是什麼好人。
她和媽媽在初中時期就認識了，那時候，媽媽和她不算親近，隻把她當一個普通朋友。即便看懂她的小心思，但她的小心思不針對自己，便沒當回事。
反而，因為時間久了，生出深厚的感情。
尤其是大學畢業後，身邊的朋友越走越散，愈發珍惜能留在身邊的朋友。
媽媽本想著，人無完人，趙欣也不過是佔點小便宜。她家境不好，就隨她去了。
可誰想得到，趙欣城府比媽媽想象中更深，她蟄伏多年，接受了其他人給的好處，坑害媽媽。
今晚，就是她坑害的第一步。
兩人一起去男模店，隻單純的觀賞，什麼都沒幹，卻被人舉報。害得媽媽被警察帶走。更是被趙欣提前安排的記者拍下，爆出醜聞。
爸爸得知後，特別生氣。
他知道媽媽是什麼樣的人，沒有和她計較，便直接把事情壓下去，讓人公關說一切都是誤會。
可「敵人」早留有後手，曝出媽媽以前去看男模的照片，讓輿論攻擊她。
社會對女人的要求往往更高，她很快被口誅筆伐。
但一切僅僅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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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媽媽被查出血液陽性。她疑似服用違禁品的消息不脛而走。
不明真相的網友十分憤怒，認為爸爸在掩蓋錯誤，要求徹查，並不再信任爸媽的公司。
後來，查出是誤會，發出公告，也沒多少人信了，隻以為是沈氏集團權勢滔天。
外公在繼女的挑唆下，為了保護公司不受影響，與媽媽斷絕關系。
媽媽幾乎走向絕境，她失魂落魄。
事發突然，爸爸有太多後續要去處理，沒多少時間陪著她。哥哥更是在中考的關鍵時期，全家都瞞著她。
原主又還小，根本靠不了。
隻有趙欣陪著媽媽。
陪她買醉、陪她看醫生、陪她一起罵網友……
時間一長，媽媽徹底信任趙欣。
卻不料，趙欣將她徹底拖入深淵。
她利用媽媽的信任，在幫她拿藥的時候做了手腳，讓媽媽吃了過量的藥物，成天都渾渾噩噩。
又故意設計，讓媽媽撞破爸爸的破事。
媽媽性子烈，眼裡容不得沙子，選擇離婚。
離婚後，趙欣又給媽媽送上最後一擊——她找人將跟著媽媽的我拐賣。
所有人都指責她，她不是一個好女兒、好妻子、好媽媽，連她自己都失去了。
她再也堅持不住，在一天深夜，跳樓自殺。
媽媽死後留下的財產，大部分被趙欣和媽媽的繼妹吞了。
先幫媽媽避開第一步吧！
我寸步不離地守著媽媽，她也乖乖的，還給我說童話故事，哄我睡覺。
我已經很久沒有類似的待遇了，眼睛一閉，竟然睡著了。
再睜眼，媽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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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蹦到窗臺，果然看到媽媽溜出去了。
「媽媽——」
媽媽身形一頓，無奈回來：「小祖宗，你不是睡著了嗎？我就是出去打打麻將。」
「那你帶我去！」
媽媽不動了，認命回來陪我，嘴上卻讓管家找人去會所看看趙欣。
難道是趙欣又做了什麼？
我眼睛骨碌碌轉著，嘴上嚷嚷自己想喝牛奶，讓媽媽去給我熱牛奶：「要喝媽媽親手泡的。」
媽媽無奈地去了。
我趁機打開她手機，不出我所料，晚上 8 點後，趙欣就不斷催促媽媽過去。
給她發了不少視頻、美食圖片。
最後一條，則是求救信息，上面說趙欣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讓媽媽去救救她。
呵，還不死心。
我想了想，給她回了消息：【我還有半個小時到，是 288 包廂嗎？】
趙欣：【是的。】
我隨手撥打 110，讓系統幫我換了一個聲線，舉報趙欣所在的包廂。
十幾分鍾後，系統告訴我，趙欣被帶走了。
她安排的記者已經拍下照片，並發布了。
記者的標題很奪人眼球：《富婆的夜晚竟然這麼過》。
經過運作，快速衝上熱搜。
媽媽把牛奶遞給我後，也發現了熱搜。
她臉色微變，吩咐管家去打聽趙欣被帶到哪個派出所了。
【媽媽有點可憐耶，她沒想過，如果是她過去了，會怎麼樣嗎？】
媽媽定睛看我，我湊過去，提示她：「媽媽，幸好你沒過去。要不然我就沒媽媽了。」
「寶貝是不是想太多了……」
「怎麼會呢？媽媽小時候不是告訴我，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就回不來了嗎？」
媽媽臉色閃過一絲尷尬，到底沒讓管家去打聽。她說：「先別管，欣欣什麼都沒做，遲早會放出來的。」
她心裡有了懷疑，和爸爸一樣派人去調查了事情的始末。
也許是對面早有準備，媽媽沒查到什麼。
9
第二天中午，趙欣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她手上還有不少送我的禮物。
一進門，她就自打嘴巴：「蓉蓉，對不起啊！還好你昨晚沒過去，要不你就被害慘了。本來以為在我們熟悉的地盤不會出事……哪想到……」
媽媽態度稍冷，趙欣也不在意，拿著給我的禮物在我身上比劃。
「你家茵茵太可愛了吧！好想親一口，太可惜了，我隻有兒子，沒有女兒。」趙欣臉色落寞，「狗男人在外面又……」
趙欣因為媽媽的關系，搭上了圈內的富二代。經歷過婆婆的折騰，好不容易穩住地位，她老公又出軌了。
媽媽憐憫她，沒再冷臉，問了她昨晚的詳細經過。
許是早有準備，趙欣沒有任何隱瞞，事無巨細和媽媽說了昨晚的事情。
媽媽感嘆：「看來不管是不是熟人開的，這些地方都有風險，以後還是別去了。」
趙欣欲言又止，最終說好。
她約媽媽第二天去做美容，媽媽欣然答應了。
美容院。
趙欣看到我從媽媽身後探出頭來，笑容一僵：「你怎麼帶茵茵來了？」
「怎麼不能帶？這又不是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
趙欣笑容頓了頓：「嗐，怪我！是我想和你多聊聊，這不是怕茵茵聽了不好嗎？」
媽媽摸摸我的頭：「沒關系，反正她人小鬼大。」
趙欣笑了笑，熱情的邀請媽媽進包廂。
自己借口去看產品，暫時離開了。
我讓系統掃描一遍，在某個拐角看到她在打電話。
趙欣咬牙切齒：「計劃有變，她女兒在，中斷計劃。」
「怕什麼？就一個小姑娘，你把她迷暈就好了。」
「沒那麼簡單，她在，對面很容易就找出漏洞。如果這次不成功，以後我們想下手就難了，還不如推後……」
「那先把她女兒幹掉吧！」
趙欣先斥責對方，但在對方的勸說下，也順從了。
我假裝從外面回來，直接被媽媽扯住後衣領：「你去哪？不是說了會乖乖聽話嗎？」
「嘿嘿，媽媽。」我附到她耳邊輕聲道，「我剛剛跟著欣姨姨出去了。她難得對我大方，我想親近她。」
媽媽微愣，大概是想起趙欣很少給我送東西，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我聽見她給其他人打電話，說什麼，把她女兒一起迷暈就好了。那個是不是所謂的蒙汗藥，能放倒幾個大漢的那種？」
媽媽眼神警惕，面無表情地坐起來。她不動聲色地讓工作人員先離開。自己動手把剛才他們端給她的茶水，保留一部分帶走，又換了一杯，做出喝過的模樣。
趙欣回來後，毫無察覺，躺下做 SPA 前，喝了一口。
十分鍾後，媽媽叫她，她毫無反應。
媽媽輕笑，衝工作人員道：「你的手法越來越精湛了，看，她都睡著了。」
她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媽媽，走走走，我想去遊樂場玩。」
「你個潑猴，怎麼半個小時都坐不住？」
「去嘛去嘛，媽媽最好了！」
媽媽拿我沒辦法，隻得帶著我出門了。她帶我在遊樂設施轉了一圈，若無其事地在我的糾纏下，離開美容院。
一天後，送出去檢測的茶水報告出爐——裡面有讓人安眠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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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眼底閃過難過，我湊過去抱她，她勉強笑了笑。
【哎，媽媽好可憐啊！但她大概想不到，欣阿姨還想拐賣我呢！哎，人也可以賣嗎？我怎麼沒在商鋪看到過？】
媽媽捏住我的手加大力氣，她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呀！」
「不，媽媽的意思是，你昨天聽到欣阿姨和其他人打電話，他們說了什麼？」
我鸚鵡學舌：「她那個女兒真礙事，不如先把她解決了。把她拐賣了，剩下的許蓉蓉不就更容易解決了嗎？媽媽，人也可以買嗎？」
媽媽渾身顫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難過的。
「寶貝，你知道對面那個人是誰嗎？」媽媽隨即搖頭，「我真是昏了頭，你就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
「我知道呀，那邊的聲音很熟悉，如果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小姨。」
「小姨？我妹妹嗎？」
「對啊！」
媽媽雖驚訝，卻早有預料，她派人去查。大概涉及到我，她不敢大意，用了爸爸的人脈。
有了方向，她查起來簡單。
很快，查到趙欣與她繼妹許橙橙有往來。她們倆聯系了一些不法分子，想把我拐賣到山區。
媽媽怒不可遏：「很好！」
正巧，趙欣的電話打進來了：「蓉蓉，我們好久沒去露營了。城北新開了一個場地，周末有煙花秀耶，據說還有雙子座流星雨，約不約？」
「不約，我得在家帶帶我小祖宗。她最近特別黏人。」
「要不你帶她一起去看雙子座流星雨？很難看得見的。」
媽媽微笑，笑意不達眼底：「也好。讓她去見見世面。哎，你最近聯系我怎麼那麼頻繁？」
她們結婚後，各自忙著各自的家庭，一個月也就聯系那麼三四次。最近才半個月，趙欣就已經聯系媽媽三次，確實有些頻繁。
趙欣頓了頓，說：「嗐，你還不知道我嗎？老男人出去偷腥了，兒子又不在家，心裡不痛快，就想出去玩一下。」
媽媽扎她心：「這倒是，不過你也別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間久了，他隻會對你越發不尊重，說不定還敢帶女人到家裡去。」
那頭呼吸聲加重，找了借口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