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傲和赤城好配啊!】
【赤城的煙燻妝是我唯一不反感的,他在綜藝裡唱著搖滾撩白傲的時候簡直嗑死我了。】
【白傲氣質清冷,那種不為世俗所動的感覺也好戳我,張力拉滿!】
【頹廢卻一腔赤誠的搖滾歌手×倔強且潔白高傲的作曲家,我可以!】
我對於音樂之外的錄制有些不習慣。
但是不得不承認,我真正地火了。
赤城把自己主演的電影導演介紹給我。
導演不僅讓我準備主題曲,還給我安排了一個戲份不錯的配角。
我本想推掉演戲部分,萌萌卻告訴我:「青荼已經在籌備新電影了,聽說上映檔期會和這一部撞上。」
我冷哼:「演!」
於是趕鴨子上架我開始拍電影。
赤城告訴我:「要讓大家都記住你認識你,就必須走這條路。足夠的曝光和新聞炒作,才能讓你更火,才能有更多人去聽你的歌。」
我有些無措,但是在努力適應。
我安慰自己,我隻是想讓更多人聽到我的歌而已。
49
可第一次演戲,我什麼也不會,隻能一遍一遍地在家裡去磨自己的戲份。
Advertisement
我似乎魔怔了。
我不再寫歌,反而沉浸在那個角色之中,就好像我早已經忘了演戲的初衷。
可一開始,我隻是想讓更多人認識我,讓他們去聽我的歌而已。
等到我為數不多的戲份殺青的時候,導演熱淚盈眶,「白傲,你來演戲吧。你的外形好,演戲也很有天賦。隻要你相信我,我能把你打造成一代巨星!」
我有些迷茫,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失落感。
演戲並不能讓我感到快樂。
我拒絕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不喜歡也演不好戲。」
唯有唱歌,是我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東西。
導演也知道一些我的恩怨,「可是你的師妹也在演啊,她會越來越有名,你不怕她超越你?」
我想了很久,然後搖頭,「可這不是屬於我的領域。在歌曲上的較量,才是我承認的輸贏。」
「你太固執了!」
我同時拒絕的,還有赤城的表白。
「我還不想戀愛。」
「可是所有人都說,我們應該是一對的。」
所有人都說的,就一定對麼?
「而且白傲,我確實覺得你還不錯。」
50
等到電影主題曲錄制的時候,我才找回了自己的靈魂。
錄制完歌曲的時候,我在錄音棚裡抱著萌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萌萌,我終於又有活著的感覺了。」
那種燃燒靈魂活著的感覺。
每一秒都在發光發熱。
而不是行屍走肉地去表演我完全不擅長的東西。
錄音棚門被推開,我看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喂,最近有新歌嗎?我無聊好幾個月了。」
我的眼淚還掛在臉頰,滿臉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烏山。
51
生活重回正軌。
我重新一頭扎進工作室,和烏山合作譜曲。
有一天,萌萌敲開大門,「傲姐,咱們的電影上映了,走啊,去看看啊。」
她十分闊氣地掏出三張電影票,帶著我和烏山共赴電影院。
我主演的電影叫做《歧途》,我所演唱的主題曲也同名。
電影講的是一位品學兼優的少年,在畢業後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終於欠債五百萬。
他經歷過輝煌和低谷,最後又重新起來,從小飯館開始,還款、做大、上市的故事。
52
一場電影結束。
觀眾們稀稀落落地走出電影院。
隻有我們仨還坐在那裡,聽完最後的主題曲。
這是對演唱者的尊重。
我拿出手機刷影評。
【歧途真的好看,看得我又笑又哭。】
【人總會誤入歧途的,但是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
【白傲第一次演戲真的很讓我驚訝,戲裡演赤城的初戀白月光哈哈,配一臉!】
【主題曲也好好聽啊,白傲出品,必非凡品,我的新手機鈴聲預定。】
歌曲結束,萌萌又豪氣地掏出三張電影票,「隔壁在播青荼的電影,看不看?」
53
錢都花了,那肯定不能浪費。
我們抱著爆米花又去了隔壁廳。
青荼主演的是一部宮鬥劇《絕代妖後》。
電影前二十分鍾我跑了五趟廁所。
萌萌小聲問我:「你腎不好?」
「……」
中間半個小時,我把一整桶爆米花吃完了。
烏山:「你餓了?看完我們去吃飯。」
我搖頭,「吃撐了。」
後面不知道多長時間,我在烏山寬闊的肩膀上毫無形象地呼呼大睡。
醒來之後,收獲了一張萌萌偷拍的照片。
而烏山皺眉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可疑水漬。
我擦了擦嘴角,強行岔開話題掩飾尷尬,「要不吃點去?」
「你不是吃飽了?」
萌萌在身後狂笑。
54
其實這事真不能怪我。
這電影真的是太無聊了。
坐進去五分鍾就讓人預感不妙。
十分鍾就想喊:「RNM 退錢!」
我看了看網上的影評。
大部分都是水軍。
過了一段時間謾罵聲開始出來。
【要不是為了 XXX 我才不去看呢!】
【現在的導演能不能不要用流量明星來遮掩爛片了?】
【球球了,洗錢也別這麼明顯吧。】
【謝謝導演,治好了我祖傳的失眠,我們現在一家睡得嘎嘎香,我媽再也不買保健枕頭交智商稅了,一張電影票錢就能治病,導演是大善人!】
我笑了笑,關閉軟件。
這時赤城發來消息:【我尊重你的決定,我也會最後再幫你一把。】
我問他:【為什麼幫我?】
赤城:【因為我放棄過,所以我尊崇真正堅持的人。你值得。】
55
赤城以一己之力把我送上了熱搜。
他單方面宣布失戀,並且寫了一首歌 diss 前女友。
雖然他沒提前女友是誰,但是全世界都默認為我。
我真的是有點冤枉的。
#白傲甩了赤城#
#赤城寫歌 diss 白傲#
#分手應該體面#
我頓覺頭大。
赤城這一番神操作,我身價直逼一線。
而且他的歌還不止一首,隔一段時間就發一首,問就是:「前女友是我的繆斯女神。」
56
我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
各種影視劇的主題曲都來找我,甚至還有國漫某個角色的配音。
【我傲姐,真正的國漫守護人!】
【我真的太愛她了!!!】
【就算動漫配音,她一開口我也知道是她。呔,傲姐哪裡逃?!】
再後來我出了許多專輯,開了許多場演唱會。
我的生活不是在唱歌,就是在唱歌的路上。
而青荼,就像是我路途中經過的一道不怎麼好看的風景。
57
終於有一天,我想起來問萌萌:「青荼最近在做什麼?」
自從拍了《絕代妖後》,青荼似乎就銷聲匿跡了。
萌萌:「演了幾部電影評分低得可怕,電視劇也是撲得不行。」
我們邊說著邊回了公司。
許久不見的青荼突然進了我的辦公室。
她進來就拉著我的手腕,哭得稀裡哗啦,「白傲,你幫幫我吧,你幫幫我。」
我有點蒙。
我對萌萌說:「你掐下我。」
「?」
我指著青荼,「我是在做夢?」
青荼哭得更大聲了,「你沒做夢。求求你幫我寫首曲子吧,我完蛋了,我欠了一屁股債,拍的電影、電視劇撲得不行,已經沒有人找我演戲了。白傲,你幫我寫首歌,隻需要一首,我一定可以再紅起來的!」
我看著她,「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曾經做過什麼?」
青荼撲通一聲跪下來,「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求求你,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我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在——想屁吃。」
58
後來萌萌打聽了一圈,最終告訴我:「青荼之前有個金主你知道吧,金主前幾天洗錢進去了,靠山倒了她在圈裡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早就沒人找她拍戲了。」
又過了幾天,網上突然傳出一個視頻。
是青荼和老嫂子經紀人吵架。
青荼:「你不能不管我!」
老嫂子叉腰:「你金主都倒了,我憑什麼管你?!」
青荼:「當年白傲的歌是你幫我偷的,我捅出去你也沒好果子吃。」
老嫂子:「你有證據嗎?」
青荼:「《傲骨》這麼有名的歌,如果被爆出來是偷來的,你猜公司還會不會要你?」
熱搜又一次爆了。
這消息過於勁爆。
#白傲是《傲骨》原創#
#青荼小偷#
【我就說青荼這種性格,怎麼可能寫出來《傲骨》這種歌的。】
【白傲嗚嗚嗚,這得受了多大委屈!】
【當時她們同臺唱《傲骨》,就有彈幕就說白傲對這首歌適配度更高,她才是真正的傲骨啊!】
就連赤城都跳出來:【小偷無恥!尊重原創者!】
【磕到了啊啊啊,我每天寫歌 diss 你,但是我還是最愛你。】
【嘖嘖嘖,真是白月光的力量?】
【白傲值得!她是真正的歌手!】
59
塵埃落定之前青荼還不死心。
她跑過來求我:「白傲,你幫我澄清一下吧。我需要《傲骨》,還需要你幫我寫一首新歌。隻要你願意,以後我賺的錢我都給你一半……」
剽竊這件事已經把她釘在了恥辱柱上了。
我看著她認真地說:「你承受了鮮花和贊美,如果這不屬於你,那麼你就應該忍受鄙視、辱罵和厭棄。」
她癱坐在地,滿臉絕望,萌萌拽著她把人趕走了。
萌萌氣得快炸了,「青荼是多沒皮沒臉啊,還敢來求你?!」
我卻了解她。
青荼早就沒有了底線。
為了再次火起來,她什麼都能做。
可不僅僅是全網嘲,青荼還因為幫助洗錢被請去「喝茶」了。
幾天之後,萌萌告訴我青荼真正完蛋了。
以後沒有演員青荼、歌手青荼,隻有素人青荼,下一代不能考編制的那種素人。
老嫂子經紀人也被開除了,並且賠了一筆天價違約金。
據說後來去國外刷盤子去了。
走之前,他還放下狠話要學電影裡那樣東山再起。
就是放狠話的時候,老嫂子是翹著蘭花指、大腿內扣著跺腳說的,沒人當回事。
我有點好奇網上的視頻,「難道真的是青荼窮途末路捅出去的?」
萌萌搖搖頭,「我聽說不是,他倆應該是得罪人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吧。
60
許久之後的年會上。
我才知道我們公司的幕後老板姓烏。
公司全權交給老板的女婿打理,也就是我曾經見過的總經理。
年會上,烏山舉著香檳出現得突然。
我看了看臺上致辭的烏老板,轉頭問萌萌:「烏不是常見姓吧?」
萌萌也看著烏山,僵硬地搖ƭű̂ₘ頭。
烏山笑了笑,指著臺上,「那是我爸,我沒什麼出息,就喜歡寫寫詞。那天青荼從你屋子裡出去我才知道《傲骨》的事,後來就在老嫂子辦公室安裝了一個監控,微博上的那個視頻是我找人發的。」
我有些在意,「這不違法吧?違法的事情咱不能幹。」
烏山笑得天真,「我在我自己家安個監控怎麼啦?」
我豎起大拇指,牛,果然牛人。
萌萌又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她嘗試詢問:「當年青荼被隨機到《諸天神佛》?」
烏山點點頭,「對,也是我。」
我和萌萌震驚,然後共同舉杯把烏山灌到走不了直線。
我憤慨,「自己偷偷幹好事,還隱藏身份,這是朋友嗎?!」
萌萌點頭如搗蒜表示同意。
烏山:「嗝……我沒隱藏身份,是你沒問過。公司旁邊的拳擊館,我還是個填詞人,我以為你用腳想都知道我和公司有關系。」
我憤怒:「他說我沒腦子?!」
萌萌:「傲姐,灌他!」
烏山:「別,我不行了,我爸看著呢……」
我們在狂灌烏公子的時候,宴會的燈光突然暗下來,然後光束打到我身上。
我滿臉驚恐,心想要遭:難不成是欺負烏山被他爹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