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7
後來沈橋來找過我一次。
給了我一個盒子。
我不要，但他非讓我看一眼再拒絕。
盒子包裝得很精致，我打開了，裡面靜靜地躺著那條項鏈，假的那條。
我一眼就看出是當時溫辰嶼戴著的那條。
先不論真假，送了別人的又拿回來送我，我覺得有點惡心。
當初我找這條項鏈找了好幾年，連沈夢澤都知道，沈橋卻無動於衷。
終於找到木心下落的時候，我錢還不夠，但我真的很怕錯過就再也找不到了。
於是我找沈橋借。
當時我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試試。
但沈橋給我的，除了不借的回復外，還有極致的羞辱。
我說完想借錢後。
沈橋笑了，猛然靠近我，伸手揉我的頭。
看他親昵的舉動，我以為他會答應。
可他隻是輕蔑地看我：「你就是個替身，憑什麼也敢向我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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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時羞紅了臉，嗫嚅辯解：「我隻是想向你借，我以後會還你的。」
「借？你是想賣吧？」
記憶中的他和現在這張臉重合起來。
現在面前的他是前所未有地溫柔。
「冉冉，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這條項鏈。送給你，原諒我好嗎？」
他說著取出項鏈要給我戴上。
我後退一步：
「不必了，既然已經送給別人了，就別再拿回來了吧。」
「如果你介意溫辰嶼，我可以和她斷了。」
我沒說話。
心裡卻把他罵了一百零八遍。
「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沒我了？」他語氣有些不悅。
「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我的心裡，是從來沒有過你。沈橋，好聚好散吧，交易已經結束了。」
說完轉身，剛走了幾步，沈橋在後面大喊：
「那你把錢還給我。」
我真的被無語住了。
但我也不想跟他扯皮：
「明天打給你。」
……
那天，聽說後來沈橋開車撞樹上了，副駕駛的溫辰嶼也受了輕傷。
聽說消息的時候，我搖搖頭，跟情緒不穩定的人在一起，真累。
那天他們去醫院檢查，卻意外查出溫辰嶼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得到消息後，不知是出於責任心，還是來自溫家在商界給予的壓力。總之，沈橋娶了溫辰嶼。
他們結婚那天，我們沒有參加。
因為我帶著奶奶，在海南曬日光浴呢。
番外
沈夢澤視角
今天，我想和冉冉告白的時候，卻親眼見到她拒絕了一個男生。
我是等在她兼職回來的路上的，我親耳聽見她對那個男生說，她現在隻想搞錢，無心戀愛。
我把花扔了，也許，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再等等吧。
……
冉冉和我哥在一起了。
可是明明是她說，不想戀愛的。
而且我堂哥，根本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辦？
……
畢業後，爸媽讓我直接進家裡的公司，可是我不想。
我不知道天天看見他們在一起的話，我會不會嫉妒得發瘋。
「去外地吧。」
想了很久，我決定去 C 市。
那裡是冉冉的故鄉，我聽說，她最愛吃川菜，無辣不歡。
……
家裡人總是愁我一直不談戀愛，可是他們不知道，我隻是在等一個人。
……
不知道奶奶和我爸媽說了什麼，他們突然不催我了。
難道是突然看開了？
……
奶奶的生日宴上，冉冉真的是太操心了，飯都顧不上吃，心疼死我了。
還好奶奶心疼她，悄悄給她塞了好多甜食。
……
請原諒我的拙劣。
我又在網上，結識了冉冉。
我知道她一直在找一條項鏈，我也在一直幫她找著。
找著找著, 突然有一天在一個珠寶論壇裡看見了冉冉的一條評論。
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她。
用戶名一個「冉」字，頭像是泡泡的照片。
我用「林夕」的名字和她聊天, 我們聊設計聊珠寶，但我沒有撬牆腳。
我做不出這樣的事, 冉冉也不是這種人。
但能以朋友身份陪在她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
我終於找到木心了, 立即買了下來。
我不敢說我已經買下來了, 隻是告訴冉冉我有了木心的下落。
她讓我幫她穩住賣家, 馬上去籌錢。
……
還沒等她籌夠錢，我就聽說冉冉和我堂哥分手了。
沈橋這個人渣, 原來一直把冉冉當替身。
我又氣又喜。
氣是氣我視若珍寶的人，在別人那裡隻是個替身。
喜是喜冉冉從此單身，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
今天, 我聽堂哥的新女朋友說, 冉冉和堂哥隻是金錢交易。
看她說話欠得那樣子, 我平生第一次想打女生了。
原來他們在一起是因為這個。
好氣。
我早點怎麼沒想到呢？
這種好事怎麼沒輪上我？
……
冉冉在論壇上找我, 說她終於籌夠錢了, 但是, 我告訴她已經被別人買走了。
她很失望。
但我要把木心留在我手裡，親手送給她。
……
我給冉冉發消息, 不知道從何開口。
隻好從她和我哥的分手說起。
明明是關心的一句，可是她不回我。
甚至壓根不理我。
……
我連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交集了。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還好奶奶生日快到了, 我借項鏈的名目讓冉冉陪我出席生日宴。
……
冉冉今天真美, 真的。
我也想問問, 可不可以和她來個金錢交易。
但我還沒問出口，就被她打斷了。
冉冉說得對，開車要專心。
可我到後面，再也鼓不起勇氣再問一次了。
……
冉冉讓我多陪陪奶奶。
好的, 一定。
冉冉真好。
細心、耐心。
當天我就告訴我爸媽，我不回 C 市了，我要留在 A 市。
……
我有個內應，奶奶家的保姆張嫂。
冉冉哪天去，我就哪天去。
……
今天奶奶說，要是還有個孫子就好了，就能娶冉冉做孫媳婦了。
我心裡吶喊：「選我選我選我。」
怎麼我這麼大個人站在面前, 奶奶都想不起來的。
我隻能委婉地提醒她：「這不是有現成的孫子在面前嗎？」
可是奶奶為什麼說我不行？
是覺得我配不上冉冉嗎？
我知道冉冉很優秀，可是我可以努力呀，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呢？
可為什麼奶奶和冉冉看著我, 笑得怪怪的？
……
今天張嫂說冉冉和奶奶在做蛋糕。
我也想做。
可是這個該死的會議。
還好結束時, 還來得及。
……
聽說今天晚上有大暴雨。
我讓張嫂帶薪休假兩天。
硬是撺掇奶奶拉著冉冉打麻將到深夜。
然後暴雨, 冉冉回不去了。
終於可以和冉冉一起過夜了。
……
泡泡是個聰明的小機靈狗。
我得先把它拿下。
……
昨晚陪著泡泡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早起有點頭暈。
一直發燒到下午才好。
清醒點後看著冉冉為我跑來跑去, 又是倒熱水，又是找藥。
第一次覺得生病也蠻好。
「我給你五千萬。」
「求要」奶奶突然問我, 對冉冉是不是真心的。
難道是我發燒的時候說了什麼？
我不會暴露了吧。
可是看冉冉好像沒有異樣, 還好她沒有發現。
可是, 我又有點遺憾是怎麼回事？
我告訴奶奶我對冉冉的心意。
她卻問我：「你不是喜歡男的嗎？」
奶奶怎麼連這種東西都懂？
我……
我好冤枉啊。
難怪冉冉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
和冉冉一起做飯。
我知道冉冉愛吃什麼，川菜我可拿手了，我在 C 市學了好久。
可我還是想沒話找話, 問她吃不吃辣。
結果一分心，她就切到手了。
都怪我。
心疼。
……
和泡泡說悄悄話被冉冉聽到了。
她問我：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當泡泡的爸爸？」
要！當然要！
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