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淘到一個校草 3906 2024-11-29 14:26:13

下課後,他會回家。


路上耗時將近五分鍾,來我家又需要十分鍾。


中間的時間根本不夠做飯和吃飯。


而恰好,賀穆有總裁通病——胃病。


有一次我還在階梯教室看到過他疼得冷汗直流,正在吃胃藥。


你們先聊著,我把最後一個菜燒上。


06


等我端菜上桌,已經是十分鍾後了。


我招呼他們吃飯:「姜柯,急著討好新老師,『賀老師,你快來。』」


賀穆隻好坐下來:「我吃一點就好了。」


「別客氣,我們畢竟是同學,而且以後小鬼就交給你了。」


賀穆有點訝異:「你也是 Q 大的?」


「怎麼,我不像個男大學生嗎?」


我這不是長得挺青春飛揚的嗎?


他微微搖頭:「我以為你是隔壁體院的。」


肌肉發達,擅長體育,好像是比較符合體院的身材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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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我學的是金融。


「哼,我當你是在誇我了!」


賀穆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姜柯嚷嚷著吃飯,賀穆拿起筷子猶豫地夾菜。


辣子雞,麻辣小龍蝦,炸年糕,酸辣土豆絲……


對姜柯來說是饕餮盛宴,對有胃病的賀穆來說卻是一頓砒霜。


關鍵是,我還給他盛了一大碗飯。


賀穆現在算是進退兩難了。


看著他吃癟,我心情大好,「飯菜不合賀老師胃口嗎?」


賀穆搖頭,「抱歉,我不太能吃辣。」


姜柯刨根問底:「為啥?」


「有胃病。」


賀穆放下碗筷,「抱歉,可能辜負了你的辛苦。」


「嗐,多大點事,我想起來我還燉了魚湯,喝點湯唄。」


我端一碗魚湯遞到他面前,「反正飯你就安心吃,課你就認真上。」


手一晃蕩,滿滿一碗湯撒了大半在他的褲子上。


「啊,抱歉,賀老師,我手突然有點抖。」


賀穆扯過紙巾,聲音冷淡幾分,「沒事,擦擦就好。」


我皺皺眉,賀穆也太冷靜了吧。


我還以為他會被氣得跳腳。


有一些魚湯也灑在了我的手上,溫熱。


我心裡閃過一絲愧疚。


「賀老師,不然你換條我的褲子吧。」


賀穆搖搖頭,「不用了,不過我需要借一下洗手間。」


我點點頭,看著賀穆走向洗手間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


07


吃過飯,賀穆就給姜柯上課。


上的是英語,衝刺中考。


姜柯的英語成績,說得好聽是上升空間極大,說得不好聽就是慘不忍睹。


至於家教,是前兩天我拜託姑媽請的。


完全就是一時衝動。


看著論壇上那張照片,我莫名想到賀穆家斑駁的牆面,還有賀穆說在校不直播的情形。


腦子又閃過姑媽吐槽姜柯英語成績差,什麼時候請個家教的事。


我當即打電話給姑媽,興衝衝地推薦了賀穆。


姑媽雷厲風行,聯系了賀穆。


今天又臨時跟我講,她有事沒那麼快回家,叫我過來督促一下。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客廳裡上課的兩人。


賀穆在給姜柯布置任務,前額的碎發垂下,遮住眉眼,平添幾分溫柔。


他拿著筆勾劃,手腕晃動間就像是一ẗù₈片搖晃的雪色。


許是感覺到我的視線,他直接抬起頭。


四目相對。


我立即反應過來,裝出一個家長該有的模樣:「賀老師教得很認真。」


賀穆點點頭,「應該的。」


畢竟錢給得真多。


一小時 120,每晚兩小時,六點半到八點半。


賀穆又低下頭仔細講解,聲音比直播間溫柔許多。


我心痒難耐,突然想念直播間賀穆冷淡的聲音、禁欲的模樣。


我戴上耳機打開某音,一哗啦的油膩小生現身,我嚇得一激靈快速劃走。


下一個視頻是端莊陽光男大人設的男生,但他這個投籃姿勢,很難評。


下一個視頻是……是某博主剪輯的賀穆。


畫面上賀穆身穿黑色襯衫,但設計有點像睡衣,領子微微敞開,露出鎖骨,右鎖骨上還有一個小黑痣!


耳機裡傳來他冷淡平靜的聲音:「接下來我們講高數。」


一段嗶——然後是博主激情澎湃的聲音。


我嫌聒噪,把聲音調到零。


賀穆調整攝像頭對準桌面,修長白皙的手拿著筆寫寫畫畫,與客廳裡的唰唰筆聲慢慢重合。


客廳裡賀穆的聲音低下來,顯得很溫柔:「你看這個動詞,形式不對。」


我僵住,滿腦子黃色廢料自動轉換成:「你看這個動作,姿勢不對。」


什麼鬼!


我猛地把耳機聲音放大,博主聒噪尖銳的聲音瞬間掩蓋了賀穆的聲音。


但腦子裡賀穆的樣子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我一個激靈站起來,直衝洗手間。


08


洗個冷水澡,火氣下了大半。


出去時剛好是課間。


賀穆站在客廳陽臺吃面包。


他小口嚼著,沒發出一點聲音,像是一隻偷吃的小倉鼠。


褪去了照片、直播間的距離感,我居然覺得賀穆有點可愛。


真是瘋了。


「賀老師,加個微信唄,有事好聯系。」


賀穆思索片刻點點頭,調出手機二維碼,我馬上掃碼。


還是熟悉的頭像。


至於我,當初撩撥他的是小號。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小號是基操。


「方同學,所以這個試課是通過了嗎?」莫名地,賀穆一向冷淡的表情裡有些許的小心翼翼。


我心瑟縮一下,「不是正式上課嗎?」


賀穆訝異,「可是應聘的時候說今晚隻是試課。」


我皺皺眉:「試課給錢嗎?」


賀穆臉都擰在一起,糾結,最後誠實道:「按理說不給。」


還白嫖?


人家都辛苦教一晚上了。


飯都沒吃,還被我折騰了好一番。


隻能課間躲在陽臺偷偷啃面包。


我狠皺眉頭,「試課過了,今晚也給錢。」


大不了從自己的賬戶上劃唄。


直播都給了 1000 塊,還差今晚的 240 嗎?


他微微睜大眼睛,一絲喜悅閃過,「謝謝方同學。」


我別扭,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叫過我方同學呢。


身邊朋友同學都大大咧咧,一聲「喂」搞定所有。


家人都是直呼其名,就連姜柯都是「方寰清」從小叫到大。


「咳咳,叫我寰清就行。」


「廓清寰宇,方能四海升平。」他低下頭,「好名字。」


賀穆臉長得不錯,也挺有禮貌的。


我心跳快了幾分。


09


賀穆上了幾天家教,每天都準時到。


但這天晚上,賀穆遲到了一小會兒,下課就自然晚了點。


我提出送他回去。


賀穆看了下時間,婉拒了。


「末班車已經過了。」


每天晚上上完課,我都會偷偷跟著他到公交站。


直到他上車,我才回家。


雖然賀穆經常惹我煩,但說到底也不是他的錯。


他長得好看、成績好,哪裡有錯?


更何況,我請他做家教,就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賀穆長得那麼好看,看起來還斯文瘦小,誰都能踩一腳。


想到這裡,我狠皺眉頭。


他能保護女孩子嗎?


他看起來還需要別人保護呢。


賀穆愣住了,「沒事,這離我家也不遠。」


我直接推著他往車庫走。


賀穆想掙脫,又沒有我力氣大,「我,我自己走。」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我放開手,手心還殘留著賀穆薄 T 恤下的溫度。


我下意識地捻捻手指。


反應過來,瞬間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賀穆坐在副駕駛,報了個地址,在老城區那邊。


老城區魚龍混雜,現在正是夜宵時間,街上擠滿了攤販。


賀穆家在最裡面,我小心翼翼地開進去,停在一棟老式破舊的房子前。


「我就不請你進去了,再見。」


「辛辛苦苦送人回來,水都沒喝上一口。」我嘆了口氣,「哎,誰叫我一個勁兒地往上湊呢。」


平生最大的惡趣味就是看賀穆抱歉無奈的神情了。


賀穆有點不好意思,「家裡亂,下次吧。」


「我家不亂?」


自從賀穆做了姜柯的家教,我就一直賴在姑媽家。


我天天晚上看賀穆辛苦掙錢上癮一樣,好像又回到了直播間的時光。


唯一遺憾的是,不能打嘴炮了。


結果就是——我一個糙人和一個初中放養的小豆丁,把家裡住得跟狗窩一樣。


他一梗,妥協:「上來吧。」


賀穆就著昏暗的燈打開門,一道稚嫩的童聲傳來:「哥哥,你回來啦。」


一個小女孩坐在書桌前,看著六七歲,晃著腳笑。


她長得很可愛,臉色有點蒼白。


一個婦女搓搓手,「小穆,那我先回去了,我家那娃哭著要睡覺了。」


賀穆眉眼柔和,「辛苦紀嬸了。」


「我妹妹賀枝,今Ťŭₐ年九歲,剛才那個是住在隔壁的紀嬸。」賀穆解釋道。


原來賀穆還有個妹妹,難怪他每天下課都要匆匆回家。


第一天晚上臨走前還特地強調,希望以後能夠六點半準時開始教學。


所以,他要趕回家照顧妹妹是嗎?


而且,明明九歲,看著卻隻有六七歲。


賀枝走到我面前,仰著頭:「你是哥哥第一個帶回家的人。」


這句話怎麼有點詭異地熟悉?


管家呢?


賀穆抱著賀枝放在沙發上,蹲下來,聲音溫柔:「先把藥吃了。」


「哥哥,藥太苦了。」賀枝皺著眉退後。


賀穆沉下臉:「小枝兒不乖,是不想要我了嗎?」


「我吃我吃,哥哥好兇。」


賀穆手心有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藥丸,乍一看還以為是彩虹糖。


我看著這一大一小,「小枝兒怎麼了?」


賀枝把藥吃完,童聲童氣:「我是先天性心髒病啦。」


我懷疑我聽錯了,「什麼?」


「哥哥和醫生叔叔們都說我很堅強呢,」她揚起小下巴,「你覺得我厲不厲害?」


我一怔,「小枝兒很厲害,哥哥也很佩服。那,你的爸爸媽媽呢?」


「兩年前爸爸媽媽都去了美麗的地方替我祈禱了。」


我眼眶一熱。


無父無母,原來賀穆努力掙錢,隻是為了給妹妹看病。


我心裡突然愧疚,之前爆他馬甲的事。


現在他在學校裡肯定有諸多不便。


不知道某音的狂熱粉會不會來學校堵他。


但是盡管這樣,賀穆也沒有對「鋼鐵大猛男」做些什麼,一個人默默承受了所有。


想到這裡,我更愧疚了。


賀穆冷淡的聲音響起:「小枝兒,你要睡覺了。」


賀枝爬下沙發,小大人一樣:「好啦好啦,別催我啦。」


賀穆給我倒了一杯水,「你心心念念的水。」


隻是個借口罷了。


我慢慢喝水。


我走到樓下,想了想,給賀穆發信息。


「以後做家教帶小枝兒來我家吧,我做飯給她吃。」


賀穆去做家教,一定很擔心小枝兒吧。


紀嬸看起來也不太情願的樣子。


就當是補償我爆了賀穆馬甲的事。


10


顯然,賀穆也不放心賀枝在家,就把她帶上了。


所以現在就是,賀穆教我外甥,我帶他妹。


他們陣地轉移到書房,我和小枝兒在客廳。


賀枝盡管生病,但很樂觀,跟我玩得非常來。


有時候還會語出驚人。


比如,「你是哥哥第一個帶回家的人。」


「你是哥哥的男朋友嗎?」


再比如,「好久沒看到哥哥笑得這麼開心了。」


我合理懷疑賀穆在家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小枝兒學了去。


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熟練?!


賀枝對哥哥的崇拜不加掩飾,嘴巴也像個大漏勺。


和賀枝相處的時間長了,我也更了解賀穆。


比如,賀穆吃軟不吃硬,吃蔥不吃香菜。


賀穆曾經叫賀木,後來改了名。


生日在聖誕節,但沒有朋友,沒有過過生日。


她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寰清哥哥,哥哥不是我的哥哥。」


什麼玩意?


賀枝揪著抱枕的毛毛,小大人地嘆氣:「其實哥哥是爸爸媽媽撿來的啦,不過他也姓賀,木頭的木,媽媽嫌他的名字配不上他,就改叫那個什麼峰的穆,說哥哥這麼優秀就要拿第一名。」


我心不在焉,「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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