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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枝華 3566 2024-11-28 15: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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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將軍愛上了流落民間的假公主,出徵歸來,請旨休妻。


    太後心軟:


    「公主為妻,凌氏孤女為妾。」


    將軍青臉,十年後,舉兵謀反。


    活剝太後,賜我萬箭穿心,蕩平我凌氏族人滿門。


    再次睜眼,正值他班師回朝宴。


    我趕他之前,伏地跪拜請願。


    「皇上太後,妾守將軍三年無所出。請旨和離,全公主將軍百年之好。」


    席間將軍愕然。


    不等將軍回稟,太後開口:


    「就依凌氏所言!立刻為二人賜婚!」


    我震驚抬頭,想不到太後她老人家也重生了。


    1


    沈玠殺我的時候,我早已被他和他新妻折磨不成人樣。


    那是一個大雪天。


    沈玠逼宮謀反,翌日便要榮登聖座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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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蔓說她要吃魚。


    沈玠伸出手,拉宋蔓坐在他腿上,咬著她耳根說:「蔓蔓,你燒還沒退?」


    宋蔓嬌羞一笑:「玠郎,想吃。」


    沈玠猛地啜了她一口:「想吃你。」


    宋蔓躲開,走到我面前,一腳踢在我臉上。


    打翻了一盆擦地水。


    「玠郎,讓她去雪水裡捉魚。」


    沈玠摟美人入懷,掐腰一笑:「蔓蔓,聽你的。」


    沈玠命人將我捉到湖邊。


    鑿開湖面,扒光我外衣,將我扔入冰水裡。


    他居高臨下地說:「凌枝華,你永不可能是皇後。」


    冰水浸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我含淚唇語:


    「沈玠,為什麼?」


    轎輦內,沈玠抱著瘸腿的宋蔓,目眦欲裂地說:


    「凌枝華,這是你欠蔓蔓的。


    「若不是你善妒,打斷了蔓蔓的腿,蔓蔓又怎麼會?


    「不過,本將軍,還是要謝謝你爹當年提拔。」


    冰水灌進我的五髒六腑。


    我通紅了雙眼,冰冷了四肢。


    意識逐漸模糊。


    宋蔓嬌笑:「玠郎,沒有魚竿,姐姐怎麼抓魚啊。」


    沈玠抬起她美豔下顎:「來人,射箭。」


    我屏住呼吸,拼盡全力想要往上爬。


    可是我已經幹了粗活,整整三年,形銷骨立。


    縱然我以前長槍善舞,也敵不過密密麻麻的鐵箭,準確無虞地射向我。


    「躲?你能躲到何時?


    「明日蔓蔓就是朕妻,你不過是下堂悍婦!」


    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湖面。


    他捂鼻嫌棄地說:「死了就扔亂葬崗。」


    沈玠抱美人回屋時,我已遍身插滿箭羽,萬箭穿心。ƭűₚ


    當年跟隨我爹徵戰四方的兒郎,將滿目瘡痍的我,扔在亂葬崗。


    我死不瞑目。


    死之前,我看到我身邊躺著,一具鮮血淋漓的老骨。


    不正是那年替我求情的太後。


    她老人家被剝皮了。


    死前最後一口氣,我望了望京華上空,烏壓壓的黑雲。


    真是快變天了。


    像極了爹爹死前託孤,喚他護我一生一世周全那天。


    大雨滂沱,他擁我入懷,信誓旦旦地說:


    「枝華,醉花宜晝,醉雪宜晚,無論風雪,夫君陪你晨昏晝晚,死生契闊。」


    原來,從始至終他都沒愛過我。


    2


    「夫人,酒灑了。」


    觥籌交錯,杏花微雨。


    初春時節,宮裡來人,邀我赴宴。


    我愣神端坐,空中的酒杯一動不動,酒水漫了一地。


    我睜開眼,回神過來,周圍都是言笑晏晏。


    我剛好重生回到他出徵歸來那日。


    「小姐,怎這麼不小心,衣服都打湿了,雨沾陪小姐去換身衣服吧。」


    雨沾作勢拉起我的手,我反手扣住。


    「等會兒……等……」


    我啞著聲音,拉她靠近我,仔細瞧她,「真是……雨沾啊。」


    雨沾愣神看我。


    我捏了捏她掌心,我這忠心的小丫鬟還活著。


    前世她為了維護我,被宋蔓剜眼挖心,扔給野狗吃了。


    還活著。


    我喜極而泣。


    雨沾笑著替我拭淚:「小姐,邊關大捷,今日將軍大人就要回朝,小姐可是高興壞了?」


    雨沾話音剛落。


    銅鼓響,戰歌起,有將回朝。


    沈玠一身戎裝,右手執盔,左手牽著一嬌俏女郎。


    他二人郎才女貌,滿面含春,真是快把春色也比下去了。


    雨沾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涼了。


    一聲「小姐」叫得虛弱無力。


    我屏住呼吸,直愣愣看著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英姿勃發。


    他拉著那女子的手,卻不下跪。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給皇族。


    「臣沈玠,破西南十萬敵軍,大勝歸來。」


    轉頭看著身旁女子。


    「陛下託臣,暗訪端妃當年走失公主,臣幸不辱命。」


    那女子聲音婉轉,巧笑倩兮,雙手呈上一枚玉佩。


    泫然泣下:


    「父皇……娘親走得早,將兒臣託付給了一農家,幸得沈將軍,兒臣才沒有被賊人所害。」


    當今皇上已過四十。


    對於皇嗣極為看重。


    目含淚光,撫摸著玉佩,拉著女子手腕:「蔓蔓……是朕辜負了你和端妃。」


    皇上問,「沈卿要何封賞?」


    他嗤鼻一笑,單手將身旁女子摟入懷中。


    「當日中了箭傷,是公主救了我。


    「臣要美人。」


    話音落,周圍貴女都意味不明地看向了我。


    誰人不知道。


    我才是沈將軍正妻。


    他出徵三年,我為他操持家務,周旋朝廷。


    每年上元節,誰家祈願的孔明燈放得最多。


    必然是將軍府上,漫天星空。


    我的心意,世人皆知。


    而他,出徵歸來,卻帶回來了一個美人。


    3


    鼓聲響,美人姬入池。


    宋蔓娉婷下座。


    上前來,毫不避諱地牽著沈玠,朝我走來。


    沈玠目光森冷。


    看我時,眼裡似乎有千根銀針,要將我挫骨揚灰。


    「你就是將軍夫人?」


    宋蔓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走到我跟前,挑釁地揚起下巴。


    「聽說姐姐自幼與沈將軍在軍營長大,也算青梅竹馬?」


    我不吱聲。


    雨沾氣不過,擋到我面前:「沈將軍自小就養在凌府為僕,自然和我家小姐從小長大。」


    一句「為僕」,令沈玠的臉色降為土。


    這丫頭,不該這麼莽撞。


    我忙把雨沾拖到我身後,橫了雨沾一眼,嚇她不敢再說。


    宋蔓輕笑一聲:「果然是馬背上長大的,連丫鬟都沒有規矩。」


    我臉色一沉,抬眼看著站在她身邊,閉口不言的沈玠。


    三年不見,他瘦了。


    瘦得好,一如爹爹在府中收養了他那些年。


    他瘦得跟竹竿一樣。


    他視線移到我臉上,我目光不躲閃,與他對視。


    他生了一張好看到讓人沉陷的臉,到底是京華女子的春閨夢裡人。


    而我,也曾為了面前這張人皮,魂牽夢繞。


    而他身上,與生俱來的破碎感。


    也曾讓我惻隱憐惜,愛慕了多年。


    4


    那年暮春。


    我身披銀甲,跟在爹爹隊伍後面。


    他彼時不過是爹爹養在府裡的一個燒飯卒,皆因燒得一手好菜。


    便央求爹爹帶他上前線。


    爹爹見他心誠,便允了。


    而他為了討我歡心,每日變著花樣給我添新菜,隻求我替他討一個馬前卒。


    我見他眉清目秀,膚白細肉。


    打趣他:「沈玠,就你這身板,也能身先士卒?」


    他帶著要把我吃了的目光,咬住我手腕:


    「我能!我能!」


    真是一條瘋狗!


    我甩開他,正巧撞在爹爹腳邊。


    他滿嘴含血地磕破了頭:「將軍,願為馬前卒,上陣殺敵。」


    我立馬叫他住嘴。


    「爹,不許答應,把他交給我處置。」


    我捂住受傷的手,刁蠻任性地踩他手掌,生生壓出了血痕。


    自此以後,我留他在我帳中。


    白天我罰他劈柴挑水,沒有數十趟,絕不讓他休息。


    夜晚我罰他挑燈夜抄兵書,不到雞鳴,絕不熄燈。


    夏日來,我罰他潛水閉氣。


    若是敢抬起頭,我便用石子砸得他頭破血流。


    冬日裡,我罰他冰天雪地打馬步。


    若是敢違命,我便讓人挑了冰水,往他身上澆。


    他算是在我手中,受盡了兩年苦楚。


    軍中人人笑他。


    他總是蠻不講理和別人去打架。


    起初,全是輸。


    直到有次我打馬回來,驕陽似火,我似雲月。


    所有士兵皆停下手上動作,朝我投來目光。


    唯有他,被一士兵鎖住命門,瞥頭不見我。


    我有些生氣。


    揚鞭高舉額頭,朝校場中一甩銀鞭,猛抽他後背。


    他大叫一聲,反手一摔,將那士兵狠狠地跨在了襠下。


    這是他的首勝。


    從他以後,他再也沒有輸過。


    誰敢笑他,他就和誰打架。


    直到整個軍營,再也沒有人是他對手。


    而他終於走到爹爹面前,成為悍將。


    所到之處,手起刀落,絕不留情,絕不心慈手軟。


    也是在那一刻,他走進了我心裡。


    5


    「凌枝華,好久不見。」


    他冷聲朝我一問。


    我苦笑一聲,三年不見,原來他與我已經生疏成這般模樣。


    我開口:「你還沒死?很好。」


    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報仇。


    沈玠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將美人擁入懷,護得真叫一個小心。


    他細心地替宋蔓別開眼角的鬢發,溫柔地說:「蔓蔓,累不累?」


    我勾勾地看著他。


    從未見他如此溫柔過。


    沈玠見我臉上波瀾不驚,嘴角一抹譏笑,不以為意。


    扶著宋蔓坐下來,滿目柔情地說:


    「蔓蔓,回京數十天,你也累了。


    「你不當心你自己,也要當心肚子裡的孩子。


    「等會兒,我就求皇上下旨賜婚。」


    宋蔓柔弱無骨地靠在沈玠肩上。


    眼角落淚,梨花帶雨,惹周圍同僚憐惜。


    「玠郎,蔓兒是公主,斷然不能為妾室。」


    宋蔓窩在沈玠懷裡,朝我投來的目光,恨不得看我當場笑話。


    我一言不發。


    宋蔓無趣,伸出手,勾住沈玠脖頸。


    挑逗地說:


    「玠郎,聽聞姐姐是將門孤女,脾氣性子都不免烈了些。


    「怎今日一見,跟個榆木疙瘩一樣……


    「悶不吭聲的……」


    沈玠蹭了蹭她冰清玉骨,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蔓蔓,可是吃醋了?吃醋的你,本將軍好喜歡。」


    我幹嘔了一聲。


    6


    夜涼如水,荷花池飄來陣陣清香。


    我聽著耳畔郎情妾意。


    不免心中悲涼。


    三年前,爹爹帶著精兵良將,攻打北梁。


    兩軍膠著,我護著糧草,焦急ŧųₑ等待。


    直到十日後,沈玠一身鮮血,抱著垂死的爹爹回來。


    我揮身下馬,跪在沈玠面前。


    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爹爹,淚如泉湧。


    爹爹撐著最後一口氣,將我交到他手中。


    「玠兒,沈家隻有一個女兒,從今以後就託付給你了。」


    「爹爹……」


    我握住爹爹的手,泣不成聲。


    軍中老將哽咽:「大小姐,敵軍太多,若不是沈副將拼死護住老將軍,恐怕……」


    爹爹打斷了老將,吃力地說:


    「華兒,是玠兒護我。


    「華兒不哭,爹爹陪你娘親去了。待山河收復,將爹爹與你娘親同眠山水。」


    爹爹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撒手人寰了。


    眾將士齊聲叩拜:「凌將軍,一路走好。」


    我兩眼一黑,哭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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