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賀嶼書 《告白》#
……
網友腦洞大開，也認為我就是賀嶼書的心上人。
甚至將賀嶼書曾經發布《告白》時的採訪翻了出來。
「這首歌寫給我暗戀的女孩，她不知道，甚至可能不認識我，但我不想隱瞞大家。」
「我有喜歡的女孩子，她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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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透露他的心上人，也是我真正迷上他的原因。
有責任心，敢擔當。
如今看到網友們的說法，我覺得可笑極了。
我和他分明才認識三年，又怎麼會是他暗戀五年的白月光呢。
荒謬。
傳聞慢慢發酵，最後竟然變成「賀嶼書宋時微隱婚」。
我：見過離譜的，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我沒接到經紀人的消息，不敢打草驚蛇。
隨後賀嶼書下場，親自打破這些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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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嶼書：我和宋小姐隱婚的傳聞是假的，請大家不要打擾她。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大家一個答復。」
隱婚這個謠言算是被打破了，但是賀嶼書並沒有否認我是他心上人這件事。
加之助理姐妹整天都發我和賀嶼書的雙人 cut。
「啊啊啊，你們太好嗑了，對視的時候，眼神都在拉絲！」
「抒情詩 yyds！我永遠為抒情詩夫婦舉大旗！」
我選擇性失明，卻開始猶豫了。
難道她們說的是真的？
賀嶼書暗戀的人真的是我？
我們的「母子情」當真不純潔了？
半個月後，經紀人又給我接了一個歌唱類的綜藝。
作為飛行嘉賓，我隻用參與一期的錄制。
我還挺高興，至少專業對口。
但當我知道常駐嘉賓有賀嶼書時，有點猶豫了。
最近我們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再一起錄節目，恐有炒作的嫌疑。
「你猶豫有什麼用，反正我已經接了。」
「……好嘞，姐。」
「放寬心，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
我正有些小感動，卻聽見她接著說：「相信他！抒情詩 yyds！」
可惡，我的身邊竟然混入了這麼多的 CP 粉！
洗腦還未成功，我仍需努力！
錄制當天，我和一位小眾歌手組隊演唱了一首流行歌曲。
結果四位音樂合伙人都青睞我。
等到做選擇的時候，我卻有些遲疑。
若是在從前，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賀嶼書。
可現在我慫了。
許是我考慮時間有點久，賀嶼書心急了。
「時微，你曾說是我的粉絲，我很榮幸。同時你也是我十分欣賞的歌手，不知現在我是否有幸跟你合作一首歌曲？」
啊啊啊，誰擋得住崽崽的「甜蜜攻擊」啊！
管他什麼流言，我不在乎了。
「我選擇賀嶼書賀老師。」
我話音剛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跑上來抱住我。
我一時懵了，反應過來時已回抱住了他。
我和他之間，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在接下來三天裡，我們兩人要合作完成一首曲子。
寬闊的排練室隻有我們兩人。
賀嶼書坐在鋼琴前，示意我也坐過去。
熟悉的味道飄入鼻間，安心極了。
「時微，我可以邀請你和我合唱一首歌嗎？」
我疑惑，這難道不是節目的要求嗎？
「當然可以，您說。」
「《告白》。」
7
怦怦怦……
我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賀老師，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看著我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是，宋時微，我喜歡你很久了。」
「但這不是我正式的表白，你不用有負擔。如果我的所作所為打擾到你了，你可以跟我講，我改。」
我懵了。
我隻是隨口一問。
「賀老師，我是你的媽媽粉。」
他愣了一瞬：「我知道，但我沒說過不和粉絲談戀愛啊。」
我扶額，又一個抓不住重點的人。
「重點不是粉，而是『媽媽』！」
「所以你對我是……『母愛』？」
雖然很不想當面承認，但好像是這樣的。
「沒有一絲別樣的感情嗎？」
沒有嗎？
我倒是不確定了。
跟他對視時，我的心跳老是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的情緒也會影響到我。他開心，我便開心；他難過，我便難過。
這難道不是「母子情」？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沉默了許久。
「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可以，你有拒絕的權利。」
他回答得十分爽快，隻是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
意識到他誤會了，我連忙開口：「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不唱《告白》嗎？我還沒準備好。」
聞言，他剛癟下的嘴角又揚了起來，摸了摸我的腦袋。
「好，聽你的。」
好好的一句話，我怎麼聽出了些許寵溺的味道。
算了，裝作不知道。
最終我們一起創作了一首新歌，好在反響還不錯。
就是霸佔了熱搜和播放榜第一而已。
錄制結束，我馬不停蹄地就離開了，甚至沒跟賀嶼書告別。
工作時倒沒注意，一闲下來就覺得特別扭。
「相信我了吧？」助理姐妹一臉得意，「你就是他的心上人。」
「這麼明顯嗎？」
我回想這幾天和賀嶼書相處的細節，沒發現什麼露餡的地方啊。
「這還不明顯？他眼睛都快長你身上了！」
我大為震驚，那豈不是別人都知道了？
「大家都看得出來，賀老師根本就沒想掩飾，就打直球。」
「那你呢？對他什麼感覺？」
我沉默了一會兒，苦笑：「我是他的……媽媽粉啊。」
她看了我片刻：「你是不是動心了？但是心裡芥蒂媽媽粉的身份？」
一語中的，我無所遁形。
8
自這次節目結束後，我每天都會收到花和情書。
每天都不重樣。
全是賀嶼書送的。
後來，我團隊的畫風就開始變了。
「崽崽好帥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娶到老婆，時微姐，你說呢？」
「求老天可憐他，讓他追到喜歡的姑娘吧！時微姐，你覺得呢？」
「我為『抒情詩』舉大旗，看誰敢與他們為敵！」
……
我還以為賀嶼書把他們收買了，結果卻是我親愛的經紀人和小助理搞的鬼。
以至於後來，我都不敢去公司了。
但我還是會收到來自賀嶼書的花和情書。
然而我隻是把它們收起來，不作其他表示。
這段時間，經紀人給我物色了不少活動，但每項活動都有賀嶼書，無一例外。
我說她「司馬昭之心」。
她也不反駁，隻是倔強道：「我嗑的 CP 不能 BE！」
然而每次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不知不覺，一年就快到頭了。
「年度頒獎典禮，你不得不去吧？」
我看她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撇嘴：「小人得志。」
「不管，隻要我的 CP 同框，那就是真的！」
嗑 CP 嗑魔怔了。
典禮上，賀嶼書一身黑色西裝，將他完美的身形展露無遺。
太帥了！
我忍不住花痴，卻不經意對上他的目光。
我立即轉頭，裝作沒注意到。
中途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被人拉住，轉身進入一個陌生的房間。
我還沒來得及呼救，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賀嶼書。」
「宋時微，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自我們的關系被我捅破後，我便有意地躲著他。
倒也不是反感。
隻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嗯。」我有些心虛。
他笑了。
昏暗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笑得好蠱啊。
「嗯？你還挺誠實。」
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痒痒的。
美色當前，我有些把控不住。
倏地身子一軟，直直地撲向他。
然後，我的唇就貼到了他的喉結。
我慌了神，一動也不敢動。
黑暗中，不知是誰的呼吸聲開始紊亂。
良久，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時微，你能先放開我嗎？」
我聞言，立馬站好軍姿，隻是臉紅得發燙。
「賀老師，你聽我狡辯。」我語無倫次，「唉不是，你聽我解釋。」
他看著我，示意我說話。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反正我是有點不太信。
果然，美色誤人啊！
「我信，是我不小心。」
他一本正經，我卻不好意思了。
「賀老師……」
他突然把我壓到牆角，雙手撐到牆上，臉頰湊近我。
此刻，我倆的距離隻有短短幾釐米。
「時微，變質了嗎？」
我嚇傻了：「什、什麼？」
「你說呢？」他望著我，眸色幽深，「嗯……母愛？」
9
過了很久，我才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不知道。」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輕笑出聲：「我知道了。」
我：嗯？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走出房間，我眼睛一瞥，突然看到他白襯衫上的口紅印！
糟糕！
恰巧一位前輩經過，我立馬拉住賀嶼書，假裝為他整理衣服。
前輩震驚地看了我們兩眼，沒說話。
卻在經過我們後，嘀嘀咕咕：「還是年輕人會玩。」
我尷尬得立即把手放了下來，賀嶼書也戰術性地清了清嗓子。
最後，為了避嫌，我們決定一前一後回到座位。
殊不知，這一幕竟被暗處的狗仔拍得一清二楚。
典禮結束，我一上車，便被經紀人和助理小妹兩人包圍。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什麼？」
「你和賀嶼書怎麼回事？」
「沒事啊。」
這兩人直接把熱搜懟我臉上。
#賀嶼書宋時微幽會#
#抒情詩夫婦上大分#
#今天你嗑的 CP 撒糖了嗎#
……
一連串的熱搜下面，全是我們從一個房間走出來，我為他整理衣服的視頻。
「說吧。」
「就那樣。」我試圖蒙混過關。
結果她們不講武德，合力把我壓在座椅上。
一副我不說，休想活著離開的模樣。
我鬥不過兩人，隻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唯獨隱瞞了喉結吻這事。
「啊啊啊！壁咚诶！賀老師是懂浪漫的！」
「啊啊啊！我們搞到真的了！」
這兩人高興得手舞足蹈，像魔怔了一樣。
我忍不住潑她們冷水：「誰說你們搞到真的了？我還沒發話呢！」
「那你怎麼說？」
「我考慮考慮吧。」
「切。」兩人不屑一顧，「遲早的事。」
我沒反駁，隻是摸了摸嘴唇，觸感還挺好。
10
「明天是我演唱會的彩排，你有空過來一下嗎？」
半夜，我突然收到一條賀嶼書的消息。
演唱會彩排？
那我豈不是可以提前看一遍演唱會。
多好的機會啊，當然不能錯過！
「好！」
隔天，我到現場才發現，這儼然就是上一次的演唱會地點。
沒想到，今年依舊在這個場館。
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我不得而知。
盡管隻是彩排，但他絲毫沒有松懈，依舊以最高標準要求自己。
圈內像他這樣的人不多了，活該他紅！
彩排結束，所有工作人員都離開了。
我也準備和他道別，卻被他留了下來。
他坐在鋼琴前，燈光打在身上，宛如童話裡的王子。
熟悉的旋律響起，我心裡一咯噔。
是《告白》。
這麼多年，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線下聽見他唱《告白》。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歌詞，被他唱得格外深情繾綣。
我不經沉迷其中。
一曲結束，他手捧玫瑰，走到我的面前。
「宋時微小姐，五年前第一次遇見你時，我不過是一個小酒館的駐唱歌手。」
「是你跟我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還說『我永遠是你的頭號粉絲』。」
嗯？我一臉震驚，原來我們五年前真的見過。
原來我真的是他愛慕已久的心上人。
「我想，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我記得就好了。」
「宋時微，我喜歡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有幸成為你的男朋友？」
我腦瓜子嗡嗡的，不知作何反應。
半晌,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我……還沒想好,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他的表情有些失落，卻還是溫柔地說：
「好，你不用急著給我答復，也不用有負擔。」
「我喜歡你, 是我的事，但你, 永遠值得被愛。」
11
「你想好了嗎？他的演唱會馬上開始了。」
助理小妹在門口催促，我卻默不作聲。
回想這一年和他的點點滴滴。
我不想承認, 卻又不得不承認。
我好像真的動心了。
我對賀嶼書動心了。
「喜歡就是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這有什麼難的？」
「可我是他的媽媽粉。」
「事到如今，你覺得自己還是純粹的媽媽粉嗎？」
助理像是點燃的爆竹，叭叭叭就是一頓輸出。
「再說了，媽媽粉怎麼了？媽媽粉就不配跟他在一起嗎？」她義憤填膺。
我突然想到，她現在也是媽媽粉。
「喜歡就在一起, 不喜歡就一拍兩散, 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別人的看法？做自己很難嗎？」
她說完, 我才豁然開朗。
原來我一直在意的竟然是別人的眼光。
但人這一生，不就是為自己而活嗎？
最後我火急火燎地趕到演唱會，長舒一口氣, 幸好還沒結束。
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見一聲「告白」。
臺上的賀嶼書沉默了幾秒。
最終朝我的位置看過來。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但我揚起了自己最美麗的笑容。
他有些哽咽, 然後嘴角上揚，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她來了。」
「她來聽我的演唱會了。」
全場尖叫。
「《告白》送給她, 也送給大家。」
「希望大家勇敢告白，得償所願！」
我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大聲喊道：
「賀嶼書, 我愛你！」
番外
演唱會結束，我迫不及待地就去後臺找他。
卻和他迎面碰上。
我捂住他的嘴, 急急忙忙地說道：
「賀嶼書，我喜歡你, 我們在一起吧！」
我看見他的淚水在眼裡打轉。
那麼堅強的一個人, 卻因為我的一句話淚流滿面。
「好，我們在一起。」
說完, 他把我緊緊抱住。
周圍的工作人員全在歡呼。
聽到我的話，她當即喊了三聲：「老公好帥！愛你！愛你！」
「「「」當晚, 賀嶼書發了一條微博，官宣了戀情。
「賀嶼書：告白結束, 熱戀開始。」
我轉發了他的微博。
「宋時微：賀老師, 請多多指教咯。」
服務器因為我倆的操作直接癱瘓。
而我牽著賀嶼書的手，漫步海邊。
我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他一怔，摟住我的腰, 隨即反客為主。
良久，他放開我，聲音沙啞：「笨蛋，下次記得呼吸。」
我害羞地點了點頭。
他笑了, 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臉頰上。
我的額頭一陣溫熱。
他看著我，眼裡滿是愛意。
「時微，我愛你。」
「我也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