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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降小胡 4282 2024-11-28 14: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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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坐了下來,故作鎮定。


    「不要再吵架了,開始比賽吧。」


    我不再看段澤丞。


    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件事,我需要一點時間。


    比賽正式開始。


    一切按部就班,沒有任何問題。


    我做過了充足的準備,應對起來,尚且還算遊刃有餘。


    但段澤丞顯然完全不在狀態。


    他似乎處於夢遊狀態,講話喪失邏輯,言不對題。


    這讓所有人都很訝異。


    一個半小時後,比賽結束。


    財經學院以極大的分數差輸給了我們。


    全場哗然。


    財經學院幾乎年年稱霸賽場,這一次,居然輸得那麼慘,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我贏了,可我沒有太大Ṫúₓ的喜悅。


    就像拼了命爭取了很久的東西,在我做足一切準備之後,莫名其妙滾到了腳邊,輕飄飄地就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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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一個離場的人。


    剛剛宣布結果,就拎著包匆匆走出會場。


    段澤丞很快追了上來。


    「小胡!」


    我停了停,整理呼吸,轉身看著他:「你好,我叫江浸月,不知道你叫的是誰。」


    他站在我面前,眼眶有點湿,無力地看著我。


    「月月。」


    我轉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住。


    附近偶然看到我們的同學都嚇了一跳,遠遠偷看不敢過來。


    「你說你談戀愛了,是騙我的對不對?」


    「跟你有什麼關系?倒是你,一直就知道我是誰對嗎?可你就是假裝不認識,為什麼?好玩嗎?」


    「不是的,月月,我一開始不知道你是誰,後來知道了,又發現你不太喜歡我,所以我,不敢說。」


    我回想了一下。


    電話裡,我是說了一些段澤丞的壞話。


    他會顧慮這個,的確情有可原。


    我扭過頭去,心煩意亂。


    即使他騙我情有可原。


    可是,我還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讓他刻骨銘心的白月光。


    「月月,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沉默良久,我搖了搖頭,抽出手。


    「你沒有做錯什麼,隻是我膩了,不想再繼續了,抱歉。」


    我留下他一個人,轉身走掉。


    他不會明白的。


    我也不願意承認,我嫉妒他的白月光。


    我隻能用這樣的借口走掉,給自己留一點體面。


    23


    晚上,是我們的慶功宴。


    林詩詩來得很晚,到的時候,我都喝了幾瓶了。


    「你今天很猛啊!」


    大家都有些意外。


    我隻是笑:「高興嘛。」


    「話說,你什麼時候跟段澤丞勾搭上的?還瞞得那麼死,我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我跟他?我跟他哪有什麼啊。」


    「我知道了,月月肯定是為了贏比賽,施展了美人計,行啊月月!」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著。


    林詩詩放下包,插了一句:「我來的路上聽人說,段澤丞跟人打架,都打進校醫院了。」


    我忽地怔住。


    有人問:「為什麼?」


    「他今天比賽的時候不是狀態很差嘛,回去以後財經學院那幾個就陰陽怪氣嘛,有個脾氣暴的直接給了段澤丞一拳……」


    「月月,你……」


    林詩詩的話斷在半途。


    因為,我已經衝出去了。


    24


    到校醫院時段澤丞正在包扎。


    跟他打架的那個也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這會兒應該是和好了,悶悶地坐在一起,都不說話。


    段澤丞臉上有幾道口子,手裹成了木乃伊。


    他坐在那兒,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眼睛,看起來落寞極了。


    我站了許久,才調整呼吸,平靜地叫了一聲:「富哥。」


    他身子一僵。


    愕然抬頭。


    「月月?」


    我看著他臉上的傷,莫名其妙有點心酸。


    「你怎麼還跟人打架呢?」


    「這次真的不是我……」


    他聲音低了下去。


    旁邊那哥們不服氣地說道:「我先動手的,這事兒怪我。」


    我沒說話,走過去,站在旁邊看醫生包扎。


    「疼嗎?」


    「不疼。」


    「包成這樣還不疼?」


    段澤丞望著我:「你來看我,我就不疼了。」


    旁邊的哥們看了看我們,越看越不是滋味,幹脆出去了。


    醫生打了個結,也走了:「我去看看那個輸液的怎麼樣了。」


    診室一下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和段澤丞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你不是說,膩了,不想再繼續了嗎?怎麼會來看我呢。」


    我看了看他。


    嘆氣。


    然後坐在他旁邊,喪氣地,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不是的,我隻是,不想做別人的替身而已。」


    「替身?」


    他目光茫然。


    「我都知道了。」我勾了勾唇角,「他們說,你有個死了的前女友,一直念念不忘,為她守身如玉。那個女孩就是小胡,我沒說錯吧?」


    段澤丞呆呆地看著我。


    許久,他總算是想明白了,瞪大了眼睛。


    「你,你不會是在吃她的醋吧?」


    雖然很難為情,但這的確是事實。


    我梗著脖子,不想看他。


    「你可以這麼認為。」


    「你知道小胡是誰?」


    「我可不在乎。」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幹什麼?」


    「我帶你去見小胡。」


    25


    段澤丞說,他要帶我去見小胡。


    我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他會遞來一張診斷書。


    長達數行的文字,最終指向一個結論:妄想症。


    仿佛一道雷,在腦中炸開。


    我想起了他說過的話。


    一切的一切,終於有了解釋。


    我愕然,抬頭望著他。


    他目光平靜,輕聲說著:「起初,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了問題。


    「直到有一天,我爸察覺到了小胡的存在。


    「他強行帶我去看醫生,逼我吃藥。


    「大量的藥物和心理治療後,小胡真的不見了。


    「我也終於發現,記憶中的小胡,從來都沒有臉。


    「從那以後,我三年都沒有再見過小胡。


    「可是九月的一個晚上,我突然夢到了她。夢裡她告訴了我她的電話號碼,我努力記下,醒來才發現,隻有十位數。


    「我就這樣拼湊著,一個一個地打過去。所有人罵我神經病。


    「隻有你,雖然生氣,卻沒有掛電話。」


    「那一刻我覺得,或許,我找到小胡了。」


    我靜靜聽他說完。


    已經淚流滿面。


    這些天的糾結、委屈,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原來我所嫉妒的,是他孤獨的病。


    以前我以為,他總說自己孤獨,是在無病呻吟。


    現在才知道,原來真的曾經承受過我無法想象的痛苦。


    我哽咽著,問他:「那你,你的病好了嗎?」


    「好了。」


    他垂眼望著我,眼眶湿潤。


    「因為這次,月月是真實存在的,我有月月了,就不會再生病了。」


    26


    我和段澤丞在一起的消息不脛而走。


    眾人哗然。


    財經學院的人找到我,說我手段太髒了,為了贏,策反他們的主力。


    這實在冤枉。


    但我也實在沒法解釋。


    好在,決賽採用的是雙敗制,財經學院還有一次翻身的機會。


    段澤丞的狀態恢復過來,開始大殺四方,最終還是拿了個第三。


    比賽結束後,他拉著我去吃大餐慶祝。


    路上跟我炫耀,他是怎麼把對方殺得褲衩子都不剩的。


    我笑著。


    之前,我還是不太習慣,段澤丞就是富哥這件事。


    直到這時,看著他小嘴叭叭個不停。


    段澤丞和富哥的形象,才真正重合了。


    「怎麼了?」


    「沒事。」


    「那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看看還不行啦!」


    「看看看,給你仔細看。」


    他湊過來,幾乎臉貼臉。


    他的臉精致好看,鼻尖冒著幾滴汗,莫名燥熱。


    我身體一下僵住,心髒狂跳。


    段澤丞怔了怔,目光下移,落在我唇上。


    喉結動了動。


    然後,慢慢親了上來。


    正文完


    段澤丞番外:


    1


    起初,他看著備忘錄裡的十位數,是覺得有點好笑的。


    又犯病了。


    他自嘲。


    可是,過了兩天,某一個睡不著的夜晚,他看著那十位數,突然坐了起來。


    鬼使神差地,就想試試看。


    他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被一頓臭罵。


    本來,已經快要放棄了。


    直到那個女孩接聽。


    她似乎剛從夢中蘇醒,瓮聲瓮氣地,問他,誰呀?


    他說,小胡,好久不見。


    對面暈了。


    什麼小胡?我是小江,你打錯了。


    他偏說她就是小胡。


    她被攪了好夢,越來越暴躁。


    我不是小胡啊,你打錯了!


    他被人掛電話掛麻了,他想留住這個人。


    可他有什麼能留住她呢?


    他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哦,對了,他還有錢。


    於是他說,你是誰無所謂,給你十萬,聽我講完。


    有錢了不起啊!


    滴,支付寶到賬,十萬。


    沒錯我就是小胡,您接著說,我在聽。


    2


    一開始,他隻是拿對面的人當樹洞,發一發牢騷而已。


    但是慢慢地,他在一聲又一聲的「富哥」中漸漸迷失。


    她聲音好聽,事事有回音,人又有意思,跟她聊天,很舒服。


    他開始喜歡跟她說話,每天都忍不住說很久很久。


    甚至,開始想要聽她說說自己。


    直到有一天,她說起白天的事,他越聽越不對勁。


    怎麼這麼熟悉呢?


    他佯裝鎮定,問他,那個讓她傷腦筋的人叫什麼名字。


    她說,段澤丞。


    好久,他才確定,電話那頭的,是他現實中認識的人。


    他仔細回憶,但他對中午撞他的那個女孩,印象並不深,更不記得,自己曾和她打過比賽。


    他不想和生活中的人扯上關系,所以這一天,他很快掛了電話。


    他想,不能再繼續聯系了。


    接連兩天,他都沒有再打過去。


    但生活中,他卻開始留意那個叫江浸月的女生。


    第三天,預賽。


    他進場前,遇到了她。


    她被人帶著,急匆匆地跑過來,臉粉粉的,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


    他怔了一下。


    那一刻,腦海裡模糊的小胡,突然有了臉。


    3


    晚上,他想了很多。


    你看,小胡是古月,她叫江浸月,也是古時月。


    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嘛。


    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


    他馬上打給了她。


    重新撿起這段關系。


    字斟句酌地,引導她靠近自己。


    想要讓她對現實中的段澤丞,有個好印象。


    他成功了。


    現實中的幾次接觸後,她真的對他改觀了。


    他很高興,小胡終於不怕他了。


    那麼,等到比賽結束,他們就見面吧。


    他很期待,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會是什麼反應。


    比賽前的日子,他每天按時給她打電話,就像吃飯喝水一樣不可或缺。


    他越來越依賴她,越來越放得開,越來越想讓她了解,全部的自己。


    可是她卻變得,有點心事重重。


    一些很細微的反應,被他捕捉到了。


    他很擔心。


    但那邊的她, 卻什麼也不肯告訴他。


    他也沒有辦法。


    也許, 是她生活中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


    他想。


    他不知道怎麼哄她開心,隻能笨拙地打錢。


    她喜歡錢,她也許會開心點的。


    直到決賽前一晚, 她說, 以後別再打電話了。


    她說,她戀愛了, 怕男朋友誤會。


    他感覺世界好像一下崩塌了。


    怎麼可能呢?


    他每天都在家,還能被人偷了家?


    「你是不是騙我的?」


    「我,我其實不介意,你有男朋友也沒關系……」


    他口不擇言, 就差跟她說,你可以談兩個啊!


    誰規定的隻能談一個男朋友?


    可她掛了電話。


    甚至, 拉黑了他。


    那天晚上,他一夜未眠。


    那些早已經被她驅散的,陰暗的東西,重新淹沒了他。


    決賽那天,他遲到了。


    他心情很差, 脾氣也變得很臭。


    看到她的那一刻, 幾乎要控制不住上前去問個明白。


    但他一直克制著。


    假裝看不見她。


    直到她罵他,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終於忍不住了。


    不能。


    所以你教教我啊,小胡。


    那一刻,她震驚得無以復加。


    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若無其事地說, 好了,別吵架了, 比賽吧。


    真無情。


    比賽開始,她狀態很好。


    但他做不到。


    他總是看她,總是想她, 腦袋裡的東西變得零零碎碎, 連不成線。


    最終,他們輸了。


    比賽結果出來時, 他看見她毫不停留地離開了會場。


    他追上去, 頭一次那麼卑微地問別人,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但她連看都不看他。


    說, 她膩了。


    膩了?


    他看著她走遠,陷入無盡的自我懷疑。


    所以,他果然是個很差勁的爛人。


    什麼都留不住。


    那天, 他失魂落魄地在那裡站了很久。


    因為輸了比賽, 隊裡的人對他意見很大。


    他充耳不聞, 渾渾噩噩。


    莫名其妙地,一記拳頭就落在了自己臉上。


    他清醒過來,野獸一樣地撲上去。


    最後,雙雙打進了校醫院。


    包扎的時候,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了。


    那個人向他道了歉。


    他沒理。


    隻是低著頭, 想著,自己真的好爛。


    門口突然傳來她的聲音。


    段澤丞。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抬頭。


    卻真的是她。


    ……


    月月不知道。


    那個晚上,她撲在段澤丞懷裡哭的時候, 是段澤丞第一次被人擁抱。


    獨自行走於世間的星,終於,等到了擁抱他的月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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