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標記我一下 3451 2024-11-28 14:16:30

  薄漸像在嗅他:“什麼惡心?”


  “我親你,你惡心麼?”


  薄漸這次沒有回答。他埋頭下來,鼻尖蹭了蹭江淮的脖頸,輕聲問:“江淮,你是不是喜歡我?”


  信息素兇猛而冰冷地湧過來。明明是冷的,卻讓人頭腦發聩。


  “沒,不喜歡。”江淮說。


  薄漸動作停了停:“不喜歡還親我?”


  江淮一直有個十分清晰的邏輯鏈。


  就是做了A了,為什麼不更進一步把B也一起做了呢,做了B了,再把C也做了又有什麼關系呢?


  一般這種情況統稱為上頭。


  江淮自暴自棄地偷偷握了握薄主席的手:“在標記期想過親你。”


  “你現在不在標記期。”薄漸望著他。


  江淮沒什麼表情:“我是在警告你,別他媽再和我提臨時標記的事。”


  在江淮原本的預想中,他咬幾下薄漸差不多是這回事,然後放幾句狠話,恐嚇薄漸別他媽再天天想著為了彰顯樂於助人的同學愛,給他臨時標記的事了。


  但現在,他躺在地上說狠話,就顯得自己像個傻逼。


  江淮皺起眉,推了推薄漸肩膀。他折起膝蓋,稍稍側身想把腿都並到一邊去:“你讓讓,我先……”江淮停頓了下。


  薄漸輕輕吸了口氣,按住江淮的膝蓋:“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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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江淮彎腰撲了撲褲子上的灰。


  薄漸屈腿坐在另一邊,衝鋒衣在大腿上稍稍蓋了蓋。


  兩個人一個坐在這邊,一個坐在那邊,隔了好幾米遠,好幾分鍾沒有說話。


  江淮也不是十分清楚,他是怎麼進到這麼尷尬的一個境地裡的。其實這種尷尬十分正常,一般上頭幹完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然後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一言難盡的尷尬。


  江淮現在冷靜下來了。然後他變成了個啞巴。


  薄漸神態平常,好像是來天臺看風景的。


  他隻向江淮的方向覷了一眼。江淮的耳廓從接吻開始就一直是紅的,現在還是紅的。


  是江淮先起身,薄漸望了過去。


  江淮走過去,在薄漸身旁稍稍停了停腳。江淮想問,為什麼剛剛我親你的時候,你不推開我。


  但當他開口,江淮先沉默了幾秒,然後:“肚子疼,我先去上廁所了。”


  “……哦。”薄主席若無其事地起身,穿回校服外套,拉好拉鏈,微地一笑,“正好我也想上廁所。”


  不出意料,今天還沒放學,江淮就被老林叫過去了。


  但聽上去隻是德育主任向林飛反應了一下狀況,沒去查監控,也沒描述得太嚴重。老林氣憤又恨鐵不成鋼地問:“下午體育課不好好上課,你去東樓竄什麼?讓主任給逮住了吧?”


  江淮低頭認錯:“老師,我錯了。”


  “認錯有什麼用?這次錯了,下次還犯!”老林呵斥。


  “沒,肯定沒下次了。”


  老林沒放過江淮:“我聽主任說你們是兩個人……除了你還有誰在東樓亂竄了?是咱們班的嗎?”


  林飛沒把江淮叫辦公室去,就在江淮座位上把江淮拎了起來。


  薄漸從後門進來,看了眼江淮。從天臺下來,江淮沒再找他說過話,他也沒找江淮說過話。


  江淮眼皮也沒抬:“沒,不是咱班的……我不知道他哪個班的。”


  林飛瞪眼:“不認識?不認識能一塊去東樓上蹿下跳?”


  “我自來熟。”江淮說。


  林飛:“……”


  江淮一副要殺要剐,悉聽尊便的樣兒,林飛就知道從他嘴裡挖不出什麼來了。“你挺得意?”林飛剐了他一眼,“下周交兩千字檢討給我。”


  薄漸輕嘆,過去:“林老師。”


  班裡本來就還沒放學,老林在後頭訓江淮,一群同學抻頭往後瞧。


  林飛扭頭,對薄漸倒還和顏悅色:“怎麼了?”


  江淮抬頭盯著他。


  薄漸神態不變:“今天和江淮一起在東樓亂竄的同學,是我。”


  林飛:“…………”


  林飛看了江淮一眼,又看了薄漸一眼,火氣噌地冒頭上來了:“你還挺仗義??”他一把教案拍在江淮桌子上,“嘭”一聲,“一人兩千字檢討,下周周一班會薄漸江淮你倆到講臺上給我背一遍!”


  班裡突然安靜。


  江淮盯著薄漸沒動。


  薄漸應:“好的老師。”


  林飛突然覺得薄漸比江淮還氣人。


  林飛一走,班裡又鬧哄哄起來。但倒沒人鬧到後面這兩個大佬這裡來。


  江淮回了座位坐著。


  好幾分鍾,他稍稍偏頭,垂著眼皮沒看薄漸,冷飕飕地問:“主席,您是覺得作業太少,喜歡寫檢討?”


  薄漸支著頭,掀了掀眼睑,懶散道:“初吻給你了。”


  江淮愣了下。


  薄漸:“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江淮:“……滾。”


  作者有話要說:  主席:害羞jpg.


  主席看上去很馬叉蟲,但他也都是實打實第一次啊,說話不害羞,但做別的事還是會害羞啊


第47章 去你家


  阿財最近新迷上了粘土小人。


  阿財坐在客廳地毯上, 趴成一團,把一塊黑粘土搓成球球, 再壓扁,糊到一個白球球的頂上……這是保健哥哥的頭發。


  江淮從房間進進出出, 腳不沾地, 啰啰嗦嗦離阿財也忽遠忽近:


  “我出去一趟, 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餓了自己點外賣, 別動天然氣……你微信上有錢。”


  “你要是點外賣,記得備注準時送達,放在門口就好……”


  “我下午不一定幾點回來,晚上回來也有可能……我要回來的晚了, 你自己在家準時睡覺。”江淮路過阿財邊上,瞥了眼阿財手裡的半成品, 嘖道:“真醜, 跟薄漸還挺像……你別捏薄漸了,你在家捏個我,提高一下審美。”


  阿財:“……”


  “嘭”,門關上了。


  江淮一走, 家裡終於清靜下來。


  阿財搓出一個白球球當江淮的腦袋, 又一巴掌拍扁在地上。


  天氣挺冷了,風卷著黃葉簌簌往下落。


  江淮握了握冰涼的手。這是四中附近的一條街區, 人行道人來人往。江淮坐到了馬路牙子上,冷風往他衛衣領口灌,江淮眯了眯眼, 從兜裡煙盒拆出一支煙。


  今天星期天,他昨天打的抑制劑。


  過了應激期,現在江淮也肩臂肌肉發酸。但幸好今天也沒什麼體力活動。


  江淮叼住煙,從兜裡又摸出打火機。


  他和薄漸約在這附近見面。他來得早,薄漸還不知道在哪。


  “咔噠”,點上了。煙頭飄出一縷煙絲。


  他拿著手機。


  真正的強者:你在哪?


  回得挺快。


  BJ:往左看。


  江淮扭頭看過去,隔了他十幾米,薄漸穿過人行道,正向他這邊走過來。江淮一眼就看得到他,換個別人,也一眼就看得到薄漸。


  這是江淮第一次和薄漸出來。


  薄漸個子高挑,穿著件長的淺灰色風衣,他低頭:“要我拉你起來麼?”


  江淮沒說什麼。薄漸來了,他就熄了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走吧。”


  江淮上了警車。


  警車停在宋俊約的那家KTV對街。駕駛和副駕駛坐著兩個年輕警察,江淮拉開車門,車內三排座,江淮進了最後一排座。


  副駕駛的警察扭頭過來,朝江淮笑了笑:“緊張嗎?”


  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是高中生。但也別說高中生了,就是一般成年人上警車,哪怕是沒犯事的都緊張得不行。


  江淮低著眼皮:“還行。”


  薄漸坐在江淮邊上,神色平常。


  這個年輕警察有意舒緩氣氛,笑道:“都第一次上警車吧?”


  江淮:“不是。”


  薄漸瞥了江淮一眼。


  警察愣了下,又笑道:“那你也不是作為嫌疑人身份進的警車吧?”


  “是。”江淮說。


  警察:“……”


  薄漸乜著江淮,沒說話。


  年輕人尬笑了聲:“你這才多大……你犯什麼事了?聚眾打架?”


  “不是。”


  駕駛座的警察終於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同事的尬聊,扭頭說:“那個小姑娘的安危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在包間安了攝像頭,就在隔壁監視……嫌疑人一有過界行為,我們就可以逮捕他。”


  江淮抬了抬眼皮:“那袁培愛知道嗎?”


  警察看了眼薄漸,笑了笑:“你不用擔心她。”


  江淮沒再繼續問下去,隻說:“麻煩你們了。”


  “嗨,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人民公僕嘛。”警察扭頭回去,“主要案情特殊……Omega是受到特殊保護的,無論是強奸還是強奸未遂,受害人是Omega,一律重判……社會輿論太大了,前段時間不剛剛通過一個關於定義對Omega的性強迫行為的草案嗎,現在隻要牽扯到Omega,無論風吹草動,局裡都很重視……”


  江淮攥了攥手。


  警察感嘆:“……畢竟Omega無論幹什麼,都是弱勢群體嘛。”


  江淮沒說話。


  他一旁的同事說:“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畢業那一屆,我們警校三千多個學生……Omega不超過五十個,還全在技術專業,不用體能訓練。”


  “Omega體能不行,正常。”警察說。


  江淮放在膝蓋上的手攥了起來。


  薄漸低下眼,輕輕地把手合在了江淮手上。


  江淮扭頭。


  薄漸收緊了手,側頭喃喃:“你不是。”


  江淮繃了下,他瞥了眼薄漸,往遠離薄漸的車門方向挪了一個屁股墩兒的距離。


  “宋俊拍下來的裸照你們準備怎麼處理?”半晌,江淮問。


  警察沉吟片刻,轉頭說:“如果他真拍了別的Omega的裸照還保存下來了的話……這也是他的犯罪物證之一,但你們之前提到過的六月份的強奸未遂,時間過去太久了,要證明嫌疑人的確有強奸未遂的犯罪行為需要材料齊全……”


  對講機突然響了,帶著雜噪:“別動!抱頭蹲下……”


  KTV走出兩個男人,拿著對講機說了半晌,轉門被一個男人推出一個個子不高,年紀也不大的少年。少年長了張討喜的圓臉,臉色慘白,細棍兒似的兩條腿篩糠般抖來抖去,手被銬在前面,被男人搡出來。


  這麼一隻軟腳蝦,別說三個警察,一個警察就能幹翻他。


  但這麼一隻軟腳蝦,又幾乎要把別的Omega逼上死路。


  江淮和宋俊統共就見過三次面,宋俊挨了他三次打,今天是第四次。


  還沒到車門,宋俊腿軟得噗通跪倒在地上,他渾身哆嗦著,臉上血色全無。深色的牛仔褲褲襠顏色更深了一塊,淡黃色的液體滴滴答答地順著襠淌到地上。


  “我草,”一個警察嚇一跳,“這小子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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