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姐姐破案好兇 3845 2024-11-27 19:11:33

  如果他果真在附近丟棄了死者的遺物,很可能遺物上就有鎖定兇手身份的指紋等信息。最後,路鶴看向孟思期,“我和思期先進去看看。鞋套呢。”


  蔡雙璽把鞋套手套遞了過來,孟思期拿了一份,戴上。


  孟思期知道,現在路鶴肯定想第一時間進去看看實情,畢竟現場對於刑警來說至關重要。


  但是因為法醫和痕檢還沒到,他不能讓所有人都進去,以防破壞刑事現場。大程也是同樣的謹慎,第一時間封鎖現場,本人也沒有進去查看,而是在外面查看。


  這幾天下雨,如果兇手進入過現場,那麼他的足跡很可能留在裡面,這很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現場分工完成,各人去執行任務,路鶴抬起警戒線,鑽了進去,又將警戒線抬高了一些,等她進去。


  孟思期微微彎著身體,在路鶴的手掌心下,堪堪擦過。


  “路隊,兇手會是從這裡進去嗎?”站在雜亂交錯的腳手架前,孟思期覺得,兇手當時應該是抱著或者背著一個人,他要想將對方拖進腳手架,不會很輕易。


  “先進去看看。”


  路鶴先邁了一隻腳伸進腳手架的口子,然而側過身子,身體極其協調,輕松鑽了進去。


  孟思期跟上,一隻腳先跨進去,然而她也彎著身子試著往裡面跳。


  那裡面都是水泥疙瘩,她剛跳過去,卻發現腳下都是尖銳稜角。


  那一刻,路鶴像是有準備似的,在她躍過去的時候,伸出兩手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抱住她的雙臂,轉了一個百八十度將她放下。


  雖然隻有手掌接觸,孟思期卻覺得有種肌膚發麻的感覺,她再次聞到他身上的特殊木質味道,這種味道會讓她十分寧靜。她知道,路鶴這時候應該就是想幫幫她。


  此時此地,是刑事現場,這裡容不得有別的情緒,路鶴臉上的表情冷靜、職業,他們也必須很職業。


  路鶴放下她後,慢慢俯身,觀察地面,說:“這裡有小孩的足跡,邵超應該是從這裡面經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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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思期也看清了,水泥地面雖然坑坑窪窪,但是上面鋪滿了灰土,灰塵上有殘缺的腳印,大概20餘釐米長度,正是一個七歲孩子的足印,不過這些足印很亂,這說明當時孩子是跑出去的,並且受到了驚嚇。


  “思期,我們盡量避開腳印,你跟著我的步子吧。”路鶴走在前面說。


  “好。”


  路鶴小心翼翼朝前走去,孟思期循著他的腳印往前探步。屍體在竹堆後面,這是提前收到的信息,孟思期剛進來就在探視這裡面的情景。


  建築裡面比較空蕩,有幾個碩大的水泥柱子,像是承重柱,外面的陽光照進來並不多,因為綠網的原因,裡面呈現綠茵茵的色彩,但也不全是綠茵茵,因為外面的綠網是殘缺的,可能和這幾天風雨吹刮破壞有關,因此那竹堆附近,陽光沒有過濾綠網,燦爛一些。


  孟思期還記得她小時候也喜歡踩著父親的步伐前行,她以為那樣自己就像是長大了,因為大人的步伐總是比較開闊的。


  她沒想到有一天會踩著路鶴的步伐,還是在刑事現場。


  在她左右觀察時,路鶴已經走到了竹堆附近,站定,孟思期也走到了他的身後。


  “思期,你來看看。”


  孟思期往前挪動了幾步,頓時,屍體的身影落入了她的眼簾。


  孟思期曾見過前兩次紅妝案的受害者照片,但是在現場這麼近距離觀察,還是讓她瞬間震住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雖然皮膚色澤有變化,但仍然能看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


  她躺在一扇木板上,這應該是建築工地上堆放建材的木板,木板大小正好是一個成年人的長度,木板高度大概到人的腰部,隻要稍微低頭一看,就能發現木板下面頂著兩個圓柱形油桶。


  油桶?孟思期心裡一滯,這個詞對她來說有種不安的感覺。


  女孩就躺在木板上,她的身姿非常工整、靜謐,她幾乎是平躺著,身體筆直,雙腿並攏,雙臂彎曲,手掌互相重疊搭在腹部。


  她的身下是一片紅布,不,孟思期看得很清晰,那是一條連衣裙,但是被人從身前中間剪開,袖子也被剪開,然後分開搭在木板上,兇手除了剪開連衣裙,還剪開了死者的內衣物,這些衣物看起來還有些湿漉,她昨天應該淋過雨。


  因此在孟思期的眼裡,死者身下是分向兩側的對稱衣物,這樣,就使得死者的整個身軀完全暴露出來。


  死者從上到下都非常雪白,或者說是一種蒼白,死後血液沉澱向下,上面的皮膚就會越發蒼白。


  死者頭發也是湿漉的,但是兇手似乎做過處理,頭發很好地攤開在頭顱後面,頭發靠耳部分還束了精細的小辮子,有許多根,也被整齊地擺放。這些小辮子不知道是生前還是生後束的。但是湿漉的頭發束這種小辮子似乎不容易,她更相信是女孩自己編織的。


  咋一看她的頭發就像孔雀開屏,因為女孩五官本身很精致,又加上畫了妝,因此一眼看上去,極其地驚豔。


  女孩五官主要是紅妝,沒有任何其它顏色的雜質,她的眼睛是睜開的,她以前聽過陳傑蓉關於死者眼球的描述,死者的眼球混沌程度不低,這說明死亡時間不是今天白天,很可能是昨天晚上,昨天雨夜。


  眼睛周圍化了紅色妝容,鼻翼兩側,還有嘴唇,甚至連耳朵前方,以及死者的脖頸都有濃淡不一的紅色。


  如果一個女孩正常化妝,臉上塗這樣的紅妝,其實並不好看,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很自然。


  但是正因為死亡再加上這種紅妝,所以顯得詭異和驚豔。


  孟思期實在想不到更合適的詞語,她覺得驚豔足以說明眼前的情景。


  之所以是驚豔,那說明兇手花了不少時間,路鶴曾推測,化妝時間有一個小時,而且他的化妝技術很不錯,死者面部左右上下的紅妝質地非常均勻。


  除了臉部,女孩身上也化了紅妝,先是鎖骨區域,然後是乳暈周圍,然而是兩腿內側,因為雙手放在腹部,孟思期猜測肚臍上也有紅妝,她的手指、胳膊肘部也畫上了紅妝,然後是小腿內側,腳踝,腳趾。


  總之,兇手幾乎畫滿了她的全身,而且是能夠體現死者美的畫法,正是因為這些紅妝的存在,使得女孩皮膚並非一味的冰冷蒼白,甚至有幾分生氣。


  這種化妝的顏料,孟思期覺得是一種口紅,但是兇手著力不深,因此紅妝顏色比較淡,這種顏色偏玫瑰色的淡紅,在口紅裡比較常見。


  是死者身上帶的口紅,還是兇手自己帶的,這一切估計必須找到死者身份才能得知,但是孟思期更相信是後者,因為之前一起案子,也是類似的顏色,兇手應該早有準備,他不會等到俘虜到獵物以後再去檢查對方身上有沒有口紅。


  看過現場的屍體和現場的擺設,孟思期越發相信兇手做的事情十分變態,這種變態可以說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現場幾乎沒有透露兇手的任何習慣,他沒有對死者進行侵犯,起碼從前兩起案子和眼前屍體的表像來看。


  他似乎不痛恨死者,而隻是進行一場他自認為極其高級的儀式,實際上從現場來看,兇手的確做到了,極其“高級”,甚至媲美“藝術作品”,也許這就是他想留給別人的印象。


  “思期,你看左手食指!”路鶴提醒她。


  女孩是雙手相疊放在腹部,左手在下,因為路鶴的提醒,她仔細看了看壓在右手下的左手手指,其中一根手指,就是食指,指甲處並不是化妝的紅色,而是呈現慘烈的烏紅色,很顯然,左手食指指甲被拔除了。


  十隻手指,死者獨獨被拔除左手食指指甲。這在前兩起案子裡,都發生過,而且是一模一樣地被拔除左手食指指甲。


  路鶴曾推測,兇手是想從死者身上留下一件物品,作為他連環犯罪的“炫耀資本”,至於為什麼是左手食指指甲,這並不能斷定原因,有可能第一次犯罪拔除的是左手食指指甲,後面就“因循守舊”,這是因為有許多連環殺人案兇手或多或少有些奇怪的“強迫症”。


  正在她思慮時,她的眼球晃了一下,她忽然發現了什麼。


  “路鶴,兇手好像是在死者生前給她化的妝。”


  路鶴:“……”


  他問:“怎麼看出來的?”


第153章 [VIP] 紅妝連環殺人案(6)


  實際上路鶴曾經通過前兩次案情推測出過兇手很可能是在死者生前被化妝, 但是沒有證據佐證。


  因為口紅這種顏料敷著在皮膚上,和人體皮膚上的勒痕不一樣,勒痕的形成和血液有關, 可以判斷生前和死後, 但是這種外著的顏料不一樣,或者說現在還沒有什麼科技手段嚴格判斷口紅是在生前還是死後塗畫的。


  因此曾經他詢問陳傑蓉時,對方給出的回答也不確定, 兇手有可能在死者生前塗畫,也可能在死者身後塗畫, 還可能生前死後都實施過, 可能兇手覺得不完美在死後補妝。


  他曾經在阮夢櫻案子裡推測出兇手有種變態心理, 喜歡在人活著的時候塗抹口紅,但是後來證實那並不是紅妝案的兇手, 所以這個推斷他自動作廢了。


  他根本沒想到孟思期能夠在短暫的時間內判定死者是生前被化妝, 實際上他一直很看好孟思期的刑偵能力,在以前的一起起案子裡, 他都發現她與眾不同,這也就是劉局要把她借調給他的原因, 因為隻有孟思期才能真正幫助他。


  “你看, ”孟思期伸出手,指向死者的大胯右側說, “看那個地方, 路鶴。”


  路鶴微微偏頭朝那處看去,在死者蒼白的大胯右側,有一抹淡淡的紅印, 其實路鶴在剛才就關注過那兒,死者身上有紅妝本來就不是稀奇的事, 他並沒有多想,然而孟思期的話似乎提醒了他,他又往死者大胯左側處探視,那邊沒有紅印,路鶴終於明白孟思期話裡的含義。


  忍不住他就想當場誇贊她。


  孟思期大概知道他看出來原因,她說:“因為兇手是極其完美的人,她一定受不了這個被她認為的藝術品身上是不完美的,你看連她的衣服都是工工整整被切開的,所以她一定不允許屍體上留下不對稱的地方。但恰恰胯部就有不對稱的紅印,可能當時光線暗,兇手沒有發覺。”


  “在兇手化完妝,殺死死者的時候,昏迷的死者可能有過短暫的蘇醒和掙扎,她的右手手指碰到了大胯外側皮膚,但應該就是那麼一下,留下了那道淡淡的紅色劃痕。”


  路鶴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的面容,訴說案情的孟思期不苟言笑,她很認真,眼睛裡明亮不含任何雜質,淳美得讓人心動。


  路鶴彎了彎唇:“思期,你分析得非常好,這個推斷能夠讓我們推近和兇手的距離。”


  孟思期從工作狀態抽離了幾分,以略顯輕松的狀態說:“謝謝路隊,就是偶然發現。”


  路鶴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我們還是要等法醫和痕檢來檢查,思期,紅妝案不能再發生第四次了,我們聯手一定要破獲此案。”


  路鶴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孟思期也鄭重點頭說:“路鶴,我一定盡我全力,這也是我最盼望早日偵破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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