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姐姐破案好兇 3999 2024-11-27 19:11:33

  路鶴眉眼微凝,這應該是阮夢櫻的呼吸,她在準備錄制聲音。


  “聽見嗎?牧驍……我是阮夢櫻……”聲音很虛弱,但是也能聽出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牧驍,聽到我的聲音,我應該已經死了……對不起,沒來得及和你告別,每一次我都騙了你,但這一次,是真的,我再也不會騙你了,再也不會無緣無故地離開……”


  “對不起,我曾經真的以為能成為你女朋友,我喜歡和你相處的日子,那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時光,我一直都很留戀。但是我配不上你,我的身體特別髒,是特別特別,我痛恨我的身體,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喜歡我的身體……”


  “我希望你將我千刀萬剐,將我碎屍萬段,將我的屍體碎塊丟棄在大街小巷。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是在利用你,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想用這種最殘忍的辦法將惡魔昭示天下。我死以後,你將我切開,裝進我準備的手提箱,用手推車將我扔到繁華的街道上,那時一定有很多人關注到我,這是唯一的辦法,這會害了你,請你留下磁帶,帶到法庭,證明你的清白。路鶴警官是唯一可以幫助我的人,你記得找他,隻能是他……”


  “……如果還有來世,我一定會報答你,牧驍,那筆錢我可能永遠都還不上,對不起,謝謝你愛過我……我,我也很愛你……希望你一定找到更好的人,而不是像我這樣運氣差的,你一輩子都會有好運。牧驍,再見……”


  聲音停了,這後半段的語氣幾乎是帶著哭音說完的,後面,哭音漸小,慢慢變成空白噪聲,空白戛然而止,歌聲再次響起。


  那一刻,路鶴終於意識到,阮夢櫻為什麼要給自己放血,因為她擔心李牧驍下不了手,所以她做好了第一步。


第117章 [VIP] 惡魔在人間(16)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 梁雲峰忽地說:“路隊,你看,這窗戶是不是被人打開過?”


  路鶴朝窗臺方向望去, 他很快明白梁雲峰的意思, 窗戶鎖栓鏽蝕關不上,因此窗戶是可以從外面推開的。


  窗戶緊靠著桌子,桌上的物品有被窗門推開時滑動的痕跡, 如果有人從窗戶進入又從窗戶離開,他必然沒辦法規整物品, 因此這說明有人進出過。由於房門被封鎖, 他也隻能通過窗戶進出。


  路鶴上前推開窗門, 外面一陣清風吹拂進來,窗外是樓房間的過道, 這是五層樓高的房屋, 每家窗戶都有短短的帽沿,如果有人爬上來, 不是不可能。


  梁雲峰擅長發現細節,路鶴當下說:“雲峰, 很好。你們再看看, 房間裡有沒有被翻動的痕跡。”


  他料想有人來此尋找什麼東西,但是為了避免警方懷疑, 一定會還原房間。果不其然, 在一番查探後,什麼痕跡也沒有找到。


  傍晚,路鶴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自己有錄音機,他將磁帶又反復聽了幾回, 想確認阮夢櫻在說這段話時到底是處於一個什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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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鶴是很嚴謹的人,對受害者的遭遇會讓他產生同情,令他生出情緒波動,因此他有時候會看上去天生悲憫,眉梢總是藏匿淡淡的憂鬱。


  但同時他會努力讓自己變得職業化,以旁觀者身份去看待任一件事,這是刑偵工作的素養,因此他有時候會看上去極其冷淡,甚至冰冷,眼神往往帶著審判者沒有情感的冰冷氣質。


  他反復聽磁帶就是想確認阮夢櫻是否真實自殺,磁帶是不是經人偽造?受害者語氣停頓、輕重、快慢都能給他帶來信息,在反復聽了五六次之後,他基本肯定這個錄音,是阮夢櫻在沒有脅迫下進行的自願操作。


  也就是說,阮夢櫻基本可以確定是自殺的,但也正是因為她死了,她口中所說的魔鬼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阮夢櫻不知道魔鬼是誰,更不知道那漫長的一年時間她身在何處,她也沒有將更多有效信息傳達給李牧驍,路鶴記得唯一的線索是,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


  而白色面具也沒有給出更多的細節,這對鎖定嫌疑人無疑是迷茫的。


  但路鶴從不會放棄,對每一件案子都會全身心投入,即便在任何線索都極其迷茫的情況下。


  他解開鎖,打開抽屜,將阮夢櫻交給他的照片再次拿了出來,這份物證,路鶴沒有上交給物證鑑定中心,是因為他覺得時機還未成熟,主要是受害者的照片太敏感了。


  就算他再次打開照片,也會心神不寧,這是一個年輕女孩受虐後的照片,無論如何都會讓人帶上情感觀看,但路鶴必須要極其冷靜,拋棄一切情感,否則照片裡的細節就會漏掉。


  此刻,臺燈下,路鶴骨節分明的手指將五張照片一張張整齊地擺放到桌面上。


  擺完後,他雙手抵桌,目光如炬,近距離觀看每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內容都是裸體的女孩,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大腿伸直,路鶴發現,也有不同之處,女孩的大腿張開的角度發生過變化,女孩腦袋靠牆的角度也變化過。


  他發現,大腿擺得更開的那張,腦袋擺得更正,似乎拍攝人調整過女孩的坐姿,例如掰開她的大腿,扶正她的頭顱。


  而照片的視角也有小的變化,譬如正拍,左右斜拍,稍近稍遠,拍攝者似乎在享受拍攝的過程。


  女孩被虐待後,拍攝者繼續享受著虐待後的樂趣,他的方式是記錄下來,這是否說明他有一種變態心理?


  這不像常見的反社會人格,他的條件應該很優越,起碼心理上是很優越的,他對女性有一種強烈漠視和敵視,也許成長的環境中,他被女性歧視和虐待過。


  還有一件無法忽略的重點,這份照片是魔鬼留給阮夢櫻的。


  李牧驍的證詞中說,阮夢櫻有一天醒來,就睡在一家小旅館的一張床榻上,她是赤身裸體的,床上就放著這幾張照片。


  阮夢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什麼人,以這種方式丟在小旅館的床榻裡,後來她詢問了小旅館前臺,得到的回答是,她所住的房間,就是以“阮夢櫻”的名字在幾天前登記的,至於登記人,前臺並不記得。


  也就是說,有人提前用阮夢櫻的名字訂了一間旅館的房,至少付了五天以上房費,後來有人將阮夢櫻背到了房間裡,帶走了她的衣服,放下了照片。


  這是阮夢櫻被軟禁一年後“逃生”的場景,她不是真正的逃生,而是被“遺棄”的。


  路鶴不知道為什麼白面魔鬼要遺棄她,又將她的裸照放在她的身邊,裸照是警告她嗎?警告她已經獲得了自由,所以不要選擇報警?


  很顯然,後來阮夢櫻的弟弟孫夢樹被毆打就是對阮夢櫻的警告,但那應該不是第一次,照片可能是第一次警告。


  白面魔鬼放走了她,又先後用照片和毒打她的弟弟來警告她,這讓他想起一個詞“欲擒故縱”,白面魔鬼就像在玩一個遊戲,假如阮夢櫻是他的獵物,那麼他囚禁她以後又放走了獵物,而在這場“獵殺”遊戲裡,他不斷地讓獵物產生恐懼。


  阮夢櫻無疑生活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所以她做出了那個殘忍的決定,將自己碎屍萬段的遺言。隻有絕望到窒息時,人才會做出那樣對自己殘忍到極致的決定。


  路鶴看著照片試圖側寫嫌疑人和受害者的心理,側寫這場“獵殺”遊戲的犯罪心理,因為他知道,現在維系嫌疑人和受害者之間唯一最近距離的紐帶就是照片。


  這組照片意味著,嫌疑人和受害者曾經所處同一空間,相機記錄下了兩人的狀態,雖然嫌疑人沒有露臉,但是他拍攝時的細節會讓人聯想到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年輕,有錢,性格乖張,還帶著心理變態,他將虐待女人作為一種樂趣,他很享受這個過程,並且高高在上地對待自己的“作品”,他知道對方對他毫無傷害,因此他拍攝時呈現一種癲笑狀態,體內的快感急劇膨脹,他覺得,放走對方也許更刺激。


  路鶴嘗試代入那種心理,為了更準確地心理側寫,他不得不冒險去做這樣的事,盡管這很危險,可能會反傷自己,但是路鶴必須要铤而走險。


  他的額頭呈現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眼白在放大,他逐漸進入冥想狀態。


  不過,他的眼黑依舊很明亮,在還沒有完全進入冥想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細節,阮夢櫻是化了妝的,而且是紅色妝容,隻因為她頭發散亂,照片裡光線較暗,所以路鶴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當他發現這個細節,目光不由自主在她的敏感部位上探視了下,他突然發現阮夢櫻的乳暈和下體也被畫上了紅妝,隻是顏色很淡,像是被人隨手勾勒了幾筆。


  之前由於他有意屏蔽了這些部位,所以並沒有發現這些細微的小細節。


  他的內心忽地一怔,這種紅色妝容讓他想起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紅妝連環殺人案。


  曾經他以為那些紅妝有可能是嫌疑人在死後的受害者身上化上的,但是這副照片讓他意識到,嫌疑人如果在活人身上化妝,可能更有成就感。


  本案嫌疑人會不會就是紅妝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路鶴產生這個意識後,有一種急於想抓住真相的衝動。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因為有一張照片,阮夢櫻的口紅加深了一些,他意識到,白面魔鬼在拍攝時,給阮夢櫻補妝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就在尋找更多的細節,突然,在阮夢櫻一隻高跟鞋的鞋跟後方,露出一小截口紅的尖頭。


  白面魔鬼給她補完妝,隨手將口紅丟棄,口紅就掉在她的高跟鞋鞋底旁。


  在努力側寫時,路鶴的視線在阮夢櫻的紅唇上久久沒有移開,那紅色鮮豔,就像危險的信號,也像鮮血,預示著死亡,他的眼白漸漸放大,忽然,他墜入了幻覺當中。


  路鶴發現,他再次回到了那個夢境,從小到大,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場景。


  這裡充滿濃密的迷霧,空氣很冷,四周像是虛空的世界,望不到頭。


  每次他都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他不是成年的路鶴,而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他爬不起來,走不動,就好像被什麼重重的東西困住了手腳,但他又分明找不到困住手腳的東西。所以他必須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爬一小段距離。


  每每在這時,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魔,會從迷霧裡出現。


  路鶴見過他的臉,條條紫紅的筋絡縱橫交錯在臉上,就像無數條爆開血漿的水蛭爬滿他的臉。


  每一次,他手裡都拿著一把長長的手術刀,比醫生的手術刀至少長一倍,手術刀鋒利無比,他慢慢地俯下身子,將手術刀劃進一個女人的臉。


  就在魔鬼的身前,有一個手術臺大小的桌子,一個女人像是熟睡地躺在上面。


  每一次,魔鬼都用手術刀在女人的臉上和身上肆意地劃割著,他好像很享受這種劃破皮膚的過程。


  他偶爾會將蘸滿鮮血的手術刀送到嘴邊,伸出舌頭舔舐刀刃上新鮮的血液。


  舔舐後會發笑,張著牙,牙齒之間塞滿了烏黑色的汙垢,像是血液沉澱的罪惡。


  每一次,女人的樣子都不相同,但每一次女人的臉頰和身體必定血肉模糊。


  魔鬼罷了手,他很滿足地抬起頭,然而猙獰的目光朝他望過來。


  路鶴又一次面對他的目光,那雙眼睛他一次次對視過,他無數次想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什麼。


  但每一次,他隻看到了邪惡、嗜血和貪婪……


  路鶴一定要找到他眼睛裡的真相,為什麼他一次次扎根在他心底,他要堅持和魔鬼對視。


  但每一次,當魔鬼朝他走過來,他都會產生緊張。魔鬼一步一步走向他,手裡的手術刀,滴落著鮮血,地面上傳出嘀嗒、嘀嗒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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