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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溫柔纏綿 3149 2024-11-27 18:5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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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01章


      嘟嘟——


      手機微信響起新進消息的提示音。


      季煙低頭掃了眼,就是這麼一瞬的功夫,剛叫到的出租車就被後來的人搶先一步截胡坐走。


      夜風吹拂,燈光冷寂,看著逐漸遠去的出租車,季煙收回目光點開一分鍾前發進來的消息。


      WJ:在哪。


      半晌,她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王雋的信息來得很不是時候。


      季煙點開對話框,打出“機場”兩個字,想到什麼,隨即又刪掉。


      退出聊天界面,她打開微信的滴滴出行,輸入目的地,確認呼叫後,系統顯示前面還有27人在等車。


      季煙:……


      等得無聊,季煙拿出iPad,點開建築智能化領域的行業分析報告,此報告共包括了國內3家智慧城市城市上市公司的發展現狀,以及此前上市前的一些情況。


      看到第十頁的時候,手機響了。


      季煙低頭一掃,待她看清來電人名字,手指懸停在半空,半天落不到屏幕上。


      二十分鍾後,一輛橄欖綠的保時捷911緩緩停下。


      季煙瞟了眼車牌號,是熟悉的那串數字字母,她收起iPad起身。與此同時,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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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時分的機場,空曠寂靜。


      風聲呼呼而過的聲音極其明顯,讓人忽略不了。


      王雋神色淡淡,攜著夜色,步伐沉穩地走到她面前。


      他面色無波無瀾,任季煙怎麼去分辨,是瞧不出什麼情緒的。


      王雋一雙冷淡的眼,自上而下,不動聲色地將她打量了一遍,末了,伸出手。


      他指骨修長分明,膚色偏白,沉暗暗的夜色下,莫名有了幾分冷白感。


      晚風撫過,夾著幾許燥熱,一如季煙此時的內心,有點燥,是被王雋帶起來的。


      頓了頓,她出聲打破沉寂,明知故問:“做什麼?”


      他眼眸懶懶一抬,眉間微挑,是有些笑意的,但更多的是淡漠。


      他一向話少,能用做的,向來是不屑用說的。


      比如此刻,他上身微微往前一探,清冷的氣息掃過她的臉頰,刺激得她一縮,一顆心就像扎進了氣泡水,上下翻滾。而他撈過她一旁的行李箱,恰到好處地後退一步,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她內心翻湧。


      他淡然置之。


      “還不走?”


      他終於說出從剛才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但還是一貫的寡言少語。


      季煙怔愣的瞬間,王雋已經到車前把行李箱放置好,走到駕駛座等她,見她還定定地站在路邊,一瞬不瞬,跟被點了穴似的,眉間一皺。


      他表達不滿,就是眉間輕皺。


      季煙眼尖,嘆了聲,按下那顆自他出現後浮躁不已的心髒,朝他走去。


      車子在空曠寬闊的大道勻速行駛,季煙回了幾條消息,放下手機,飛快地瞥了一眼正聚精會神開車的人,看著前方的路況。


      前方是紅綠燈,車子緩緩停下。


      隨後,一瓶懸開瓶蓋的礦泉水遞過來。


      季煙看過去。


      納入眼簾的,依舊是王雋那張冷淡疏離的臉。


      “謝謝。”


      季煙道了謝,抿了三口,接過他遞過來的瓶蓋旋上,指尖扣著瓶蓋的邊緣,順著它的紋路,來回摩挲。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好一會兒,季煙還是將這個疑惑朝他問出口。


      她不喜歡帶著困惑度日,力求速戰速決。


      “溫琰。”


      他照舊言簡意赅。


      溫琰是季煙所屬部門的董事總經理,此前他談下了一個智慧城市的IPO項目,名叫中夏物聯,由季煙負責前期的對接工作,這段時間她常常往蘇城跑。


      她突然好奇他是怎麼問溫琰的,總不至於直接問。


      思來想去,多半是偶然得知了她們這次項目團隊的工作安排,然後想起了她,也就有了半個小時前那條簡短的詢問信息。


      說不清什麼意味,她哦了聲,沒再多問。


      信號燈轉變,王雋看了她一眼,淡淡斂回視線,啟動車子。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再次停下。


      王雋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季煙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停車區指示牌,是懊惱的。


      她就知道,他找她,離不開身體的欲望。


      王雋等了會,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繞了半個車身,走到她這邊,叩了叩門。


      從窗戶向外看去,他那張無欲無求的臉近在咫尺,無比清晰。


      季煙心裡微微一動。


      一個月沒見到了,不可否認,她也是想他的。


      想摸摸他的臉,想親吻他的眉眼,尤其想念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一雙漆黑眸子向下盯著她看的時候。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飲食男女,人之常情。


      季煙抬手,按在手扣上,輕輕往外一拉,推開車門。


      -


      王雋的這處住所是套高級公寓,進出管理嚴格不說,他所在的這棟還是個獨梯獨戶。


      真是把冷漠疏離踐行到了極致。


      他先一步走進電梯,季煙站在電梯外看了看他,眉間還是冷的,唇線抿成一條線,一副禁欲即視感躍然紙上。


      季煙揚了下眉,抬步走進電梯。


      他住在17樓。


      電梯行到11樓時,兩人還是保持著一點距離的,顯示屏上的字數跳到12之後,王雋覺得有隻手順著他的大腿一點一點往上,沒一會,他剛低下頭要查看情況,脖子被一隻細瘦的手一把撈住。


      局勢發展得太突然,他眉梢微挑,身體下意識地往那隻手探去,頃刻之間,唇猝不及防地被人貼住。


      季煙的唇貼著他的唇瓣,一點點碾磨,一點點地吮著,密密麻麻地在他唇瓣之間來回親吻。


      王雋頗有耐心地等了一會,見她仍是沒有往前一步的動作,輕輕一笑,清冷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季煙縮了下,離開他的唇,隔著不到釐米之間的距離看著他。


      他的眉眼長得極好,幽遠沉靜,像極了她在書上讀到的那句話——


      眉是遠山黛,眼是水中月。


      “看什麼?”他刻意壓低聲音,喉骨上下滾動。


      季煙眨眨眼,往前探,在他眉眼間啄了下。


      很快的一下,一來一回,兩秒內發生的一個動作。


      他聲音更沉了,一如他胸腔帶來的震動:“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


      她想的,她要的,都在剛剛做了個遍。


      她還是有點滿足的。


      他一把撈住她的腰,把她往上墊了墊,季煙下意識地抬起另一隻手,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抱住。


      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抱住一顆浮木。


      浮木……


      王雋是浮木嗎?


      從電梯出來,圍繞在兩人的愛火一點即燃。


      季煙被王雋抱著抵在門上,他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她的腰,低頭覆住她的唇瓣,同她唇瓣廝磨片刻,趁著她嘴巴微張的瞬間,他的舌尖探進來。


      喘息聲,衣服落地聲,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


      後來,神思逐漸恍惚的季煙仰靠在門上,看著客廳昏黃的燈光。


      亂了,一切都亂了。


      可她心底又是極喜愛這種混亂感的。


      一隻手橫過來,把她撈過去,唇齒呼吸間,又是一場欲望沉淪。


      兩個小時候過去,季煙被王雋從浴室抱出來放在床上。


      季煙撈過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眼,凌晨兩點半。又劃了幾條信息,將重要的信息一一收藏好,摁熄屏幕,丟在一邊。


      她翻了個身,仰面躺著。


      “要吃什麼?”王雋坐在床邊,眼神冷冷的。


      他是不會笑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是這副冷漠樣。


      季煙眼皮打著架:“吃你,可以嗎?”


      他伸出手,揉著她的脖頸,一點一點,很輕柔地按著:“還吃得消?”


      一個“還”字道盡了一切。


      眼見他手就要向前觸摸。


      季煙忙往旁邊挪,同時捏住他的手,來回瞧著,說:“不吃,我早上還有個會,睡起來再吃。”


      身旁一陣窸窸窣窣,不多時,床側往下陷了陷。


      季煙臉頰微微一側,王雋一雙冷清眼眸即刻觸手可及。


      他攬過她,眼睛一閉,說:“睡覺。”


      季煙哦了聲,說:“把燈關掉。”


      她睡覺不喜歡開燈,而他則是相反,必須留一盞燈。


      如若她在他這邊留宿,多半會戴眼罩遷就他。


      一個月前的某個夜晚,她突然沒像往常一樣遷就他,兩人因為燈光的問題相對無言坐了半小時。


      最後王雋拿了枕頭要去客房睡,季煙則是不留一言從他家離開。


      那會是凌晨十一點。


      王雋當然是不會追下來讓她留下,他隻是送她回家,然後獨自離開。


      更有甚者,之後一個月,他再是沒來過一次信息。


      幾個小時前在機場路口的那條“在哪”,更像是一種他的低頭。


      可那是低頭嗎?


      剛有過魚水之歡的季煙很明白,他隻是想了,所以才找的她。


      她覺得一個月前的別扭,更像是她對王雋的一種試探。


      試探她對他是否特別。


      遺憾的是,她沒得到自己想要的。


      現在想想,王雋為什麼要留下她呢?


      她和他的關系談不上情侶,也說不上朋友,更多的是一種寂寞時的撫慰。


      一種處在冰冷鋼筋大廈下的慰藉。


      說得更直接蒼白點,不過各取所需,隻是她自個認真了而已。


      很多人把這種關系叫露水情緣,或者稱之為炮友。


      可季煙更喜愛用“肌膚之親”一詞。


      這樣就不算那麼無情,讓她自覺不是在危險邊緣反復試探的可笑。


      臥室的光亮逐漸暗下來,頗有一種黎明破曉時的昏沉感。


      季煙疑惑,看著他手中的遙控器,說:“這是什麼?”


      他沒答,而是問:“這個亮度可以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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