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嗯?太子爺,你想要什麼,”江明濯好奇打趣,“你剛回國,應該沒見過什麼人啊。”
“你身邊那個。”蔣棹說的很直白,低啞的嗓音,微冷帶沉。
江明濯薄唇彎著弧角,點點頭,爽朗的笑了,“哈哈哈,哥,那不是東西,她是人。你想要她做什麼?做女朋友,做玩伴,還是……做未來的情婦?”
蔣棹忽然輕笑了聲,身上銳利又傲慢的戾氣不散,“做我的妻子。”
江明濯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他眯起眼,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但熟悉一點都知道,江明濯要發火了。
他勾唇,“想做你的妻子,可不是你一句話說了算的。我知道你習慣從我這裡搶東西了,但是她不一樣。你得付出時間,努力,和真心,讓她能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哪怕你一無所有了,她還是願意陪著你,你做的到嗎?”
蔣棹眸子裡有冰冷的鋒芒,他看著江明濯,挑釁似的反問:“你做得到?”
江明濯已經看到了端著果汁和蛋糕的我。
盛夏傍晚,外面是灰蒙蒙的陰雲,江明濯卻笑了笑,“當然,我很有耐心,而且我一輩子都要留在她身邊,哪怕她有天膩了,也絕對不能離開我。”
江明濯側身,“小芙來了,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他起身,從我手裡接過東西。我看著他的眼睛,明亮,冷靜,帶著勢在必得的侵略性。
看到我似乎對蔣棹有些好奇,江明濯笑了,似乎一字一句都在跟我說。
別、想、離、開、我。
這個夢境很快就變了,我似乎看到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湿膩陰冷,正在一片雪白綿軟上行走著。它遇到了兩顆水潤漂亮的櫻桃,便纏繞上來。
櫻桃玩膩了,這隻毒蛇又繼續向下,吐著信子,本就脆弱的茉莉花被毒蛇這樣折摸,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
“……”我感受到很溫柔的親吻,一下子把那條將我牢牢纏繞的毒蛇趕走了。圈著我後腰的手臂溫度燙的嚇人,我以為是餘序,隻有他會這麼溫柔的抱著我坐起來,他喜歡這樣和我親吻的姿勢。
Advertisement
“餘序”的手指力道強勢得不容拒絕,我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病房裡安靜的可怕,就連會發出滴滴聲響的儀器都沒了動靜,我抬起頭,看向了臥室對面的玻璃,病房裡,一片黑暗,那些儀器似乎全部被關閉了。
VIP病房私密性極強,到底誰進來了?我一下子嚇醒了。
在我深上的人到底是誰?我遍體生寒,抬手去掰他強硬的掐著我腰的手指,拼命掙扎,好不容易從床上跌下來,我打開了病房的門,這才發現走廊裡竟然連燈都沒有,幽暗陰森。
隻有緊急通道的綠色標示在昏暗中散發幽幽的光芒。
誰來救救我!我害怕的哭了,不停地往前跑,憑著記憶裡尋找著醫生的值班室,我記得在樓下……我在黑暗中摸索著牆壁,生怕身後的人追來,慌亂間,我打開了安全通道的門,然後躲在門口,身子在抖,卻不敢發出聲音,也不敢亂動。
清晨,外面的天微微亮起,我聽到了護士推開門的聲音,緩慢睜開眼。
我想到昨晚的噩夢,起了一身冷汗,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穿的整齊,就連腳底和小腿都幹幹淨淨的,我明明記得昨晚我逃跑慌不擇路摔了一跤,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夢?我連忙找了件針織衫披在肩上,出門。
病房裡,各項儀器的指標顯示正常,我拉著護士,想了想,還是低頭打字,把手機遞給她。
我問:“昨晚是不是停電了?”
她很困惑:“沒有啊,江小姐,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在這裡的家屬都會這樣……時常擔心病人,給自己很多心理壓力,經常做噩夢,等會兒我帶你去那邊專門的心理診室去看看吧。”
我的臉色蒼白。
她又安慰道:“你看,病人恢復得很好,說不定能在聖誕節這天醒來,給你一個驚喜。”
我低下頭,睡裙夏,我清晰的看得到大腿上被人抓窩的紅痕,不是做夢。我心驚膽顫,緊握胸口,我明白昨晚那場“停電”隻是給我的一場警告,再這樣下去,不僅我會像上次那樣被抓回去,連餘序的生命也會再次被人掌握著。
必須要找個“替身”。
我死咬著唇,我明白,我的存在就是對餘序生命最大的威脅,除非我把目光投到其他男人身上,表現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樣,徹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餘序才能獲救。否則,他一定會被我害死的。
找誰呢?我看向了鏡子,纖長的眼睫不停眨顫。
九點才剛過一秒,我準時的推開了葉風麟病房的門。
我抱著一束漂亮嬌弱的茉莉花,還有我特地買的甜味和奶味十足的手工餅幹,再次緩慢的走向了還在床上玩遊戲的男人身邊。
第028章 傷口
葉風麟玩的挺認真,單手操作好像也不怎麼影響他。
我本以為他還要再玩一會兒的,把餅幹放下,我看了眼病房,許多未拆封的禮物和紀念品就在沙發和桌上堆著,林知恩的向日葵花束,就在地上隨便丟著。
我習慣性的抬手攏起裙子,將花束撿起,葉風麟的聲音無端多了幾分僵硬,忽然對我開口:“裙子太短了。”
“……”我低下頭,今天穿了件寬松的白色T恤做打底,外面是淺藍色背帶裙,裙擺停在大腿中間。我還以為葉風麟喜歡這樣露膚度呢,原來時間循環後,人的喜好也會發生微妙變化嗎?
我把花瓶拿出來,猶豫著要不要把林知恩的花放進去。
葉風麟把手機放下,“扔了。”
我怔了下,疑惑的盯著他,葉風麟挑了挑眉,“愣著啊?把你帶的放進去不就好了。”
這不太好吧?我總覺得葉風麟對林知恩現在的態度有點微妙的奇怪。
不過我把這都歸結於他依舊對林知恩愛而不得。
這間病房,看起來雖然奢華舒適,但總讓我覺得很壓抑,我捧著茉莉花放入花瓶,花朵的香味很清新,慢慢的在病房彌漫開,花朵綻開,清純美麗,仿佛病房裡的一束柔軟的亮色。
等我回過頭,葉風麟眼底掠過輕淺笑意,看得出他挺滿意的。
“江芙,我有禮物想送你。”葉風麟很主動的開口。
我走過去,甚至不用刻意避開,就能看到他病號服下無處安放的長腿,肌肉緊實,修長性感,迸發出力量和荷爾蒙。
葉風麟皮膚雖然不像謝雍那樣是極致的冷白色,但也是一股養尊處優的感覺。
他察覺到我在看他,翹起唇角,似乎很驕傲自己精於運動所養出的優越身材,“看夠了嗎?”
我隻是,在跟昨晚那個男人做對比。
一片黑暗中,那個男人強勢又可怕。
我宛如置身於海浪中的船,顛簸,起伏,無力掙扎,最後隻能徒勞的仍由他胡作非為。我想,他似乎身形要比葉風麟再清瘦一些,但力道格外大,幾乎要把我搗壞的程度。
還有呢?我拼命回憶著,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哪怕對方刻意隱瞞所有存在過的痕跡,但我清楚,那不是夢境,而是真真正正發生過的。
有人已經潛伏在我身邊,很久了。
我光顧著思考,卻沒注意到葉風麟的眼神愈發低沉和鋒利。
“啪。”很細微聲響,我連忙低下頭,恰好撞到了葉風麟眼底那被我忽視的淡淡的怒意。
他往我的手上扣了個手镯,是卡地亞很經典的love款,鑲嵌著滿滿的鑽石,很細,也是很襯膚色的純白色。
“這不是很漂亮嗎。”葉風麟抬起我的手,一下子笑出來,我不解的看著他,他說,“這款手镯是從鎖鏈裡獲得的靈感,設計的很特殊,戴上後,要用專用的螺絲刀才能打開。”
“……”我咬著唇。
葉風麟唇角漾開笑容,“再搭配同色的四葉草手鏈,更好看。”
我不懷疑葉風麟對奢侈品搭配的審美。
既然我選擇他做“替身”,再扭捏下去,隻會讓那個始終跟蹤我、企圖殺死我身邊男人的家伙懷疑,我必須得讓他相信,我現在“感興趣”的是葉風麟。
葉風麟握住我的手,我也這樣低下頭看著他,他穿著病號服,挺拔,帥氣,淡淡上挑的眼睛輪廓,無端會給人深情款款的錯覺,乍一看,我們或許看起來和普通的情侶無異。
他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錢我有的是,你想趁著餘序昏迷從我身上撈一筆,很正常。放心吧,你隻要陪我,到我膩了,我會把這個手镯解開的放你走的。”
話音才落,葉風麟又環顧了病房四周,他看著那些禮物,笑容多了些譏諷,“那些我也全部送給你,二手市場的價格應該不錯。”
我知道他喜歡林知恩,把我當做為了錢接近他的女人,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整理自己多餘的同情心。再抬眼,我衝他溫婉一笑。
葉風麟下颌繃緊了。
他說,“別跟我撒嬌。”
葉風麟脖頸後有一片黑色的紋身,和他這幅清貴又總是脾氣很好的模樣大相徑庭,看起來十分狂妄和傲慢,我隨意瞥了眼,又看著葉風麟,他正低頭拆著餅幹的包裝。
既然要追求他,我決定主動一些。
我捧起了葉風麟的臉,他瞳孔驟縮,表情有些不自然看著我,卻沒有拒絕,仍由我在他側臉輕輕碰了下,葉風麟渾身都僵硬極了,通過窗戶,我看到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即想抱緊我,又猶豫著,手指尷尬的停在半空。
葉風麟的眼底,我能看到自己的模樣,溫柔如水的笑容,偽裝的很像。
最後,那隻手摟住了我的腰,我驚呼了聲,腰上被掐過的地方碰到就很痛,葉風麟動作笨拙,又青澀,我笑了笑,反客為主,低下頭在他唇瓣啄了啄,看他依舊毫無動靜,我含住他的唇瓣,把舌深了進去,勾音他回應我。
“我不喜歡這麼快……等一下,你好香,你的香水味道……”葉風麟滿臉通紅,臉頰上的紅色像是被捏爆的番茄,胡言亂語。
他這句話,我總覺得他說的微妙,但又很奇怪,他卻沒有放開我,而是貼近我的唇瓣,把手指差入我的長發,著魔似的低沉喘氣:“……繼續。”
他喘的稍微有些厲害,我和他唇齒糾纏著,葉風麟完全是個還未從幼稚園畢業的人,一舉一動都需要我教他,可是,他又很聰明,最初的笨拙一下子變得熟練起來,熱切的親吻我。
門外,好像有人在敲門,我睜開眼睛,正要和他分開,他抬手摸了下我的臉,“別管,繼續。”
我很清醒,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清楚地感覺出葉風麟沒有任何的星經驗,帳篷變大了,他渾然不覺,依舊還隻是在親我,但眼尾猩紅,額角冒出淡淡的汗。
“……”彎腰太久,讓我渾身都在發酸,我站不住了,慢慢的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