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耍賴 2461 2024-11-27 18:41:16

  隻有他看得出來。


  祁醒輕飄飄挪開視線,施舍最後一句話,便與她在茫茫星系中擦肩而過。


  【試試,恨什麼就靠什麼活下去。】


  隻不過沒想到公轉一周,她又轉回到他眼前。


  祁醒盯著受資助人簡歷上的證件照和姓名,盯著她右臉上的月牙疤痕,一字一句念著:“葉,伏,秋。”


  LAMGHUAN 幾年後,她變得更畏縮,慫得幾乎不敢抬頭看人。


  戰戰兢兢,毫無長進,平庸地長大了。


  讓他覺得沒勁。


  可是。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那樣做。】


  【是想死嗎?】


  【祁醒,你怕那個對吧。】


  【你不自然的時候,會下意識摸鼻子。】


  【你怕攝像頭,對不對?】


  二十五年來,隻有她。


  一眼識破了,所有人都沒發現的秘密。

Advertisement


  祁醒喉結發痒,真是想笑。


  笑她太敏銳,笑自己真廢物。


  葉伏秋。


  你憑什麼。


  “叮叮——叮叮——”


  手機鈴聲響起。


  祁醒倏地睜眼,掀開衣服掃了一眼,然後松了口氣。


  他坐起來接通電話,在對方開口的瞬間,祁醒的耳蝸發出一陣劇烈的金屬嗡鳴。


  世界陷入暈眩當中——


  “嘭!”


  他撐住桌面,被耳鳴震得反胃又頭疼,雙目充血,骨架快被衝散了。


  祁醒使勁甩頭,也驅不散這持續的耳鳴。


  足足停頓了三四分鍾,他才逐漸聽得清聲音。


  他無力窩回椅子裡,啞聲開口:“等會兒。”


  “從頭開始說,再說一遍。”


  對方很無奈:“我說,你猜得到這次是誰嗎?”


  “應該是不是外面人。”


  “三?還是二?”


  祁醒嗤笑:“你覺得三現在還有那個本事幹這些麼。”


  “你不是說二一直在想辦法撈三出來麼,他家那些人也都在幫持。”


  他仰頭,盯著昏暗的天花板,悠哉點評:“是啊,蛇鼠一窩,互幫互助。”


  “都說你六親不認,兩個叔叔對你動起手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祁醒聽著,樂了一聲,極其不屑。


  對方說著準備而來的信息,祁醒耷拉著眼皮一條條地聽,眼前卻止不住浮現剛剛在這兒的場面。


  脆弱如紙的女孩在緊逼之下爆發出犟脾氣,帶著股不管不顧,逮住人就亂咬的勁頭。


  【梅阿姨知道你還在那樣傷害別人嗎!】


  【她知道你還在拿那種事兒找樂子嗎!】


  祁醒玩弄手裡的機械表,有節奏地撥動外圈輪盤,眼底逐漸冷去。


  還以為她葉伏秋能有什麼新鮮的,不過如此。


  不都一樣麼。


  都覺得,是他錯了。


  祁醒腦海裡映著葉伏秋簌簌落淚的委屈表情,忽然開口打斷弟弟:“阿慎,你覺得我有錯嗎?”


  “是我錯了麼。”


  手機那端,對方安靜了幾秒。


  然後直接甩來一句:“我在跟你說正事兒。”


  “你傻逼是嗎?”


  祁醒牽抖唇線,低沉笑出聲。


  他抬手摩挲高挺鼻梁,抬起的目光在暗室中渾亮,散發厲氣。


  “我可不就是傻逼。”


第017章 Psycho


  Psycho:17.


  沒料到梅阿姨也在昨晚回來, 在這對母子眼皮底下,葉伏秋的逃離計劃戛然而止。


  她隻得縮在房間裡,躺著, 煎熬地挨過這一夜。


  被祁醒逮了個正著,自那之後的每一秒, 葉伏秋就像被綁在搖晃吊橋上,一層木板下就是千尺懸崖;又像站在海船之上,不管站得再穩,也依舊控制不住隨波濤晃動的心,毫無著陸的安全感。


  雨後的風微涼,水汽撐飽了空氣成霧, 渡進屋子裡, 侵襲著她一個個不安穩的夢。


  艱難睡著後,夢見的也全是祁醒殺氣四起的笑眼, 他拿著那U盤抵著她脖子, 問:“葉伏秋,你怕的是什麼?”


  “是那個嗎?”


  往他身後一看,自己的家人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葉伏秋瞳孔倏地放大, “祁醒!”她奪過U盤,撲向他反抗的瞬間——夢驚醒。


  葉伏秋一下睜開雙眼, 瞪著天花板的桃花眼撐得又圓又大。


  她重重喘了口氣, 似從溺水中脫險。


  掀開蠶絲被的窸窣聲在臥室裡響起,葉伏秋坐起來, 完全沒有睡後的輕松感。


  她捂著額頭嘆氣。


  反而被祁醒“追著殺”了一晚上, 全身累得像要散架。


  葉伏秋起床, 把地板上敞開的行李箱重新收好,準備好隨時走人。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秋秋啊, 你醒了嗎?”是保姆阿姨的聲音。


  葉伏秋看向門口,回應:“啊,嗯,我起了。”


  “起來就下樓用早餐吧,太太回來了。”


  “好,我換衣服立刻下去。”葉伏秋心跳忐忑。


  “不急,她說給你帶了禮物回來,念叨一早上了。”保姆聲音裡帶著笑,囑咐完隨著腳步聲離去了。


  聽著這話,葉伏秋收拾行李的動作緩緩停下,垂頭發愣。


  一時間,她更加厭棄自己,人家對她這麼照顧,這麼好,她卻……


  差點做出傷害這一家子人的事兒。


  她特地給家裡人打了電話,結果姑媽告訴她,家裡房東壓根沒聯系過他們,一切都好。


  葉伏秋一下踏實下去。


  或許是因為,祁醒真的把USB插進了電腦裡,對方到現在估計還以為自己得手了。


  腦子裡一團亂糊,葉伏秋咬咬嘴唇,起身去換衣。


  十幾分鍾後,整理好自己,她使勁拍拍臉強裝鎮定,一開門——


  葉伏秋看見倚在門口的祁醒,猛地倒抽冷氣。


  “嘭!!”


  她一個甩門,把那張可怕的臉隔絕在外面。


  葉伏秋腿都軟了,頂著門板大氣不敢喘。


  這人怎麼一早上堵在門口?!


  她急得來回踱步,又怕鬧出動靜,盯著時間想著過幾分鍾,他絕對就會率先下樓去了。


  他肯定不是那種能耐著性子守株待兔的人。


  於是葉伏秋足足龜縮了十分鍾,再一開門——


  正撞上祁醒斜過來這一眼。


  葉伏秋瞪大了眼,心跳直接拔到嗓子眼。


  !??


  祁醒靠在牆邊環著胸,肩膀處的衣服褶皺暴露他在原地杵著的時間。


  他斜過來一眼,懶淡淡的目光似乎在說:敢摔我門?


  這次他沒給對方再摔門的機會,祁醒直起身,一手撐住門邊,將它的掌管權握在手中。


  他強勢控住門板,葉伏秋使勁拽了兩下門把手,結果門一動不動,嚇得她彈開手,往臥室裡退。


  令她沒想到的是,祁醒掰著門板,一步步逼近。


  她後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


  直到他完全走進她的臥室。


  咔。


  臥室門被輕輕帶上。


  男人高大的影子投下來,葉伏秋頭頂落下一片灰色。


  她沒想到他竟敢進來,後背頂上牆,不敢置信:“這,這是我的臥室……”


  “你沒來之前。”祁醒帶上門,反鎖,忽然壞笑:“這一層都是我用。”


  他一鎖門,葉伏秋更慌了,搖晃的眸色像水波漣漪,目光左躲右躲。


  別再嚇她了,她真的會自己走人的,她什麼都不要了……


  “葉伏秋。”祁醒忽然開口。


  她緊張地皺著臉,恨不得拿盔甲把全身護起來。


  “別想跑。”他輕叱。


  葉伏秋一愣,怯怯抬眼對上他黑黢眸子。


  什麼?


  祁醒又往前挪了一步,微微彎腰的身子幾乎能把她罩起來,他俯身,持續壓下。


  葉伏秋身後早已沒有後退的餘地,腳尖使勁往後頂,縮起,踮起。


  她偏頭,脖頸縮起鎖骨窩逐漸深邃,閉上眼,嚇得要哭似的。


  下一秒,他逐漸清晰的吐息停止在這段距離。


  祁醒似是也剛起沒多久,說話間還有漱口水的薄荷香,讓他吐字更顯冷冽無情。


  “放你走不就便宜你了。”

作品推薦

  • 迷津雪

    十三岁时,因父亲工作外派别国,沈清央被送到父母好友家借住。 去时路上,父亲向她提起徐家次子徐行知,道他斯文优异,温和有礼,是众人眼里可遇不可求的人物。 第一面,是在徐家书房,少年立在檀色书架前,白衣黑裤,斯文冷淡。 他视她如空气,搭着厚重原文书脊的手,清晰修长,骨指分明。 后来这双手,抚过她的脸颊,揉过她的唇齿,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他低眼淡垂,贴耳威胁:“方才,你在对谁笑?”

  • 忘了要愛你

    在楊乾追沈喬的那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那三年,他們又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陌路之後,就真的是陌路嗎?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詞所唱的:在兩個人的世界裏,不該有你 實時小劇場: 沈喬蹭到楊乾身邊溫柔笑:“老公你覺得我漂亮嗎?” 楊乾點頭:“漂亮。” 沈喬繼續問:“像高中生一樣年輕嗎?” 楊乾點頭:“像,真像!”

  • 我靠擺爛走上富豪榜

    霸總把我高管的位置給了他的小嬌妻后,我擺爛了! 方案?不寫! 客戶?不見! 項目?不做! 然后,資金飛了,客戶跑了,公司快倒閉了,霸總哭著求我收拾爛攤子。 我轉身帶了核心團隊出去單干,躋身富豪榜!

  • 男主們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我

    翟星辰穿进了一篇豪门恋爱综艺文里,八个嘉宾几乎个个集美貌与财富于一身,堪称恋综天花板。而他却是这篇恋综文里的炮灰,干最多的活,获得最少的镜头,从头到尾没有收到过一条心动短信,彻头彻尾的炮灰工具人。但翟星辰却对自己的炮灰人设十分满意,他兢兢业业的做好一个工具人该做的事。

  • 我,貴妃,擺爛勿擾

    我是貴妃,我只想擺爛。惠妃給周御禮洗手作羹湯的時候,我在擺爛。淑妃苦練跳舞邀寵的時候,我在擺爛。闔宮上下給周御禮準備生辰禮的時候,我,還在擺爛。 直到——萬千禮物中,他獨獨開了我的錦盒。 看著盒子里的毫無誠意的王八戲水圖。 他問我,白綾還是冷宮。 「冷宮,我選冷宮。」 我哭了,我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 「能不能晚上搬,早上起不來。」

  • 春桐苑

    "我进宫那年,只有十四岁,什么都不懂。 见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公公,我唤了他一声「阿爷」,公公气得瞪了我一眼,说我在侮辱他。 同行的小春告诉我,公公就是阉人,没有「宝贝」,娶不了妻子,也生不了孩子。 她让我以后见了脸上没胡子,微微躬着腰,说话声音还有点尖细的男人的时候,就叫「公公」便好,不要再叫什么「阿爷」「阿叔」了。"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