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鮮紅淡綠 2420 2024-11-27 18:32:26

  因為習作結束,


  因為漫長的休息日還沒有正式開始……


第60章


  ◎風雨花園◎


  上學那會兒的慄清圓,一到星期五總會廢寢忘食地趕作業。


  趕在這天結束前,把周末的回作做完。星期六起,她就可以痛痛快快玩兩天了。


  那會兒,與孔穎多數矛盾就集中在這上頭。小穎寫不完,周六周日要在家寫作業,那麼慄清圓就等於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她偶爾在孔家等好友寫作業就會泄露抱怨,你為什麼寫作業的效率這麼低呀,你為什麼寫一會兒就要上廁所吃東西啊。


  孔媽聽到別人家孩子這麼自覺,更是著急,拿清圓樹榜樣,對啊,你看看人家圓圓怎麼就能星期五就全部做完呢。


  孔穎一生氣,就衝媽媽嚷嚷,她這麼好你把她弄回來養唄。


  慄清圓有時候很傻的,一直等到小穎寫完了,兩個人都出來玩了,她還沒意識到小穎生氣了。還問她怎麼了?


  孔穎衝她吼了好多。慄清圓聽完,冷靜地問小穎,你是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了嗎?


  孔穎嘴硬,對啊!


  慄清圓便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她就預備回家去了,頭也不回地走。


  孔穎生氣,怪慄清圓,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壓根沒有把我當真正的朋友。


  其實,慄清圓回去後,不但在父母那裡哭了一波,還跑去小舅那裡再哭了一波。她最好的朋友不和她做朋友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小舅便給她們拿和。親自給孔穎打電話,告訴對方,圓圓眼睛都哭腫了。她寫作業就是想周末和你一起玩,她催你快一點,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她沒有替你著想,我已經批評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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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向宗開著車,連夜也要帶著圓圓與好友和好。


  馮鏡衡的年少與她恰恰相反,永遠死線是第一生產力。不把這兩天的時光玩到黑,他是想不起來趕作業的。


  當然,大多數是周一早上去借別人的。


  慄清圓聽後笑了笑,他還在,於是一動牽連著兩個人,“什麼借,明明就是抄。”


  馮鏡衡起身來,說實在的,弄得一團狼藉。


  沙發上,他衫褲上,還有她身上。他不忍朝她那裡細看,就是單純地忍不了。


  回過神來的慄清圓,第一時間就是要找她蔽體的文明皮。盡管這裡荒得像個孤島,她還是擔心會不會之前被看到。


  馮鏡衡將手裡的東西團成一個紙團扔進垃圾桶裡。再來抱她進裡,期間,慄清圓根本沒來得及把睡衣套上。


  衣服是粉色細格紋的。輕飄飄的一隻袖子在走路的風裡飄著。馮鏡衡幹脆扯掉了,慄清圓見狀,羞赧得不行。她隱蔽的本能,卻又是無間地貼近他身軀,來掩埋春光。


  馮鏡衡一面走,一面笑著掂了掂她,“說想的時候沒見你害臊呢。”


  慄清圓更是語出驚人,“嗯,人本來就是高級穿衣的禽獸。”


  “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啊?”


  “眾生平等。”


  “我喜歡。”


  “……”


  某人再補一句,“我是說你想的時候……”


  洗澡的時候,慄清圓惦記著貓,也怪馮鏡衡不同她商量,貿然把貓又帶到了陌生的環境。


  她再問他,那你帶貓糧和其他補給了嗎?


  馮鏡衡在她身後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慄清圓回頭的時候,整個人隻剩個腦袋在浴缸水面上,她轉身的動靜,涉起一陣水波漣漪。


  展臂靠在浴缸一沿閉目養神狀的他,由頭頂上一束光追著,實在話,這樣頂著光,曝出的容顏是最容易露出短板的。


  然而,短發隨意朝後捋的人,有著很能打的一雙眉眼。比黃金的比例再多天賦的是他眼裡的東西,或思量或狡詐。


  狡詐的人涉水來,承認道:“我光想著我們兩天不回去,沒想到它會不會適應。”


  “不會有事的。”他作寬慰。


  水裡邁的兩步,翻湧出連綿的浪。


  慄清圓謹慎且嚴苛,她命令他快點洗,給她去拿衣服還有身體乳。


  她頭發隨意地扎了個丸子,發梢還是沾到水了,一縷貼在肩頸上。馮鏡衡替她拈起,細致地捋掉上面的水,再給她別進發圈裡去。


  她推了推,殷勤的人強調,“別動。”


  他盯了她很久,卻不說話。


  慄清圓稍微洋相,身體往水裡再沉了沉,水位快到她嘴邊。


  有人在水下抄起她,借著浮力,把她架空著。


  慄清圓問他在幹嘛?


  馮鏡衡頑劣道:“在猜你在想什麼。”


  “什麼?”


  “‘這個人沒臉沒皮。’”


  “絲毫不差。”


  馮鏡衡笑出聲,就這麼抱著她,由著她伏在他身上,說話時,胸腔裡的聲音先穿透到她身體裡。“圓圓,我好喜歡今晚。”


  “就像你說的那樣,越廢寢忘食,明後天就越富足。”


  “你不用回去的感覺真好。”


  “突然發現今天桌上丟失的也沒那麼重要了。”


  慄清圓撐手在他胸前,看了看他眼睛,問他,“丟失什麼了?”


  “一筆生意。那麼你呢?”


  “我什麼?”


  “我回來前,你睡在沙發上,哭過。”


  慄清圓伸手去抹他臉上的水珠子,不無點頭狀,告訴馮鏡衡,也沒什麼,和向女士辯駁了幾句,因為媽媽至今還是不肯談小舅的取向。


  她覺得是恥辱。甚至怕她的那些朋友議論、詬病。那些年,向宗不成家,向項的那些姐妹無非是說小弟讀書多,眼光高,又忙得很。


  “你媽知道汪春申嗎?”


  慄清圓搖頭。“她連小舅都不肯同我談,更何況別人。”


  馮鏡衡一時沉默。


  慄清圓繼續說她無端哭的原因,隻是覺得也許小舅那樣去了,對他來說是解脫,不然,他要怎麼面對後面的十幾年呢。怎麼向世人告解他的“錯誤”呢。


  馮鏡衡寬慰道:“時代是進步的。人的認知也是流動的。連我們家虞老板都能反思婆媳關系,誰又會一成不變呢。”


  “那假如你喜歡男人,你媽會怎麼樣?”


  “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慄清圓怪他狡詐,即刻來拆穿他,“那假如我媽逼著你現在就要和我訂婚,否則就不準我們來往,你要怎麼辦?”


  “訂啊。這樣的好事又為什麼不呢。”


  慄清圓撩水澆他一臉。“你不回答假設性問題的呢。”


  “嗯,不回答與你無關的假設性問題。”某人稍微糾正。


  燈光的緣故,慄清圓的皮膚上映染得幾乎透明的紅。都能看到上頭青色血管的脈絡。


  馮鏡衡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把她捧得高高的,在那些新鮮痕跡上又“二次傷害”起來,慄清圓的一隻手,指尖埋在他的湿發裡。


  四目相對裡,他好言好語地哄著她,哄她動一動,慄清圓難得響應,卻拙劣且放不開。


  她越放不開,越箍得兩個人共生的一口氣難暢快。


  最後,有人翻身上來的時候,撈她的兩隻手抓住邊沿上的一處把手,蓄滿的熱水,一時哗哗聲響,漫出來好些。


  水面上一處紅綠交融浴鹽泡沫,像隻凫水的小鴨子,來回被浪掀著蕩漾、顛簸起來。


  氤氲的小室裡,空闊帶著回音,


  “這就是你的廢寢忘食?”


  “嗯。別拒絕我,之前的幾回我都不喜歡,跟打仗開拔似的,催得要命,我知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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