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對了，我媽明天要見你，我訂了京海酒店的包廂。」
陸勇想起那天在京海酒店花了八萬八：「要不換一個地方？」
夏清直接拒絕。
「當然不行！這可是你第一次見我媽，怎麼著也得隆重點，到時候你多點幾個菜，一定不能在我媽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我還想早點嫁給你呢。」
陸勇聽到「嫁給他」這三個字，立刻來了精神。
不就是十萬塊錢嗎，等他以後再努力賺回來就好了。
顧家。
我爸媽旅遊回來，他們正和我分享去可可西裡的趣事。
我爸的手機忽然響了，他語氣算不上好。
「不去，我們之間早就斷絕關系了，以後也不要聯系。」
我用唇語說：「爸，打開免提。」
我姑姑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出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記著不放，我都已經道歉了，明天在京海酒店我見女婿，我看不如趁著明天飯局的機會，咱們兄妹兩人重修於好，你看如何？」
我給我爸使個眼神讓他答應。
掛了電話他問我：「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嘛，怎麼這次竟然讓我答應。」
「爸，當年姑姑那麼對我們，你想不想看她丟臉？」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此時笑得有多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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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連考慮都沒有：「當然想了。」
翌日，京海酒店包廂。
顧倩唾沫星子滿天飛地炫耀她女婿。
「我那個女婿可是總裁，很厲害的，比顧家還有錢，最主要的是他對我們家清清有求必應。」
我喝了一口茶，提醒她：「姑姑，你喝點水，瞧瞧這唾沫星子，注意點形象。」
顧倩變了表情：「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下巴，繼續說：「我那女婿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陸氏集團你們知道嘛，超級有錢的。」
我爸媽將疑惑的目光放在陸祈身上。
顧倩看了眼陸祈：「哥，我可告訴你啊，這選女婿啊可不能隻看長相，還得看看家境怎麼樣，要不這樣，你讓顧漾和這個男的分手，我讓小陸給她介紹一個有錢的，雖然年紀大點，但絕對有錢。」
陸祈輕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即將動怒的預兆。
門口，陸勇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門前還讓夏清給他整理下領帶。
「怎麼樣，我這樣見阿姨不失禮吧。」
「很帥。」
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陸勇緊張不已。
顧倩開心地迎過去：「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女兒的男朋友陸勇，也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陸勇看清包廂內的人後，手裡的東西「吧嗒」掉在地上。
13.
顧倩連忙笑著打圓場：「你看你這孩子，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激動。」
陸勇站在原地邁不動腿，還是夏清牽著他的手坐下。
「你怎麼了，突然魂不守舍的。」
陸勇全程低頭，聽到夏清的聲音才緩過神來：「你怎麼沒和我說還有其他人在場？」
夏清不以為意：「我媽這個人比較好面子，我找了你這麼一個優秀的男朋友，她肯定是要和親戚們炫耀一下的，你別擔心，他們也都不是什麼有錢人。」
不是什麼有錢人……
顧倩打開陸勇帶來的那些禮品：「鹿茸、海參、燕窩，你看看這孩子，見個面而已，不需要買這麼多東西。」
她故意放在我爸媽面前讓他們看看。
「對了，一會走的時候你們也拿點回去，年紀大了，就要多吃點好東西補一下身子，沒有了我再讓小陸給咱們買。」
我輕咳一聲：「這位就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夏清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是呀姐姐，陸哥哥現在是我男朋友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你和陸哥哥分手後，這不也很快又找了一個嘛？」
我伸出食指在她面前左右搖晃：「不不不，別誤會，我男朋友從來都隻有陸祈一個人，沒有別人。」
夏清以為我是怕丟人：「姐姐，你沒必要這麼好面子，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讓陸哥哥給你找個有錢的男朋友。」
這倆人不愧是母女，一樣的德行。
我慵懶地靠著椅子，纖細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
「陸勇，你被開除後，現在在哪高就啊。」
夏清張口就說：「當然是在陸氏集……你說什麼？！什麼開除，顧漾你怕不是嫉妒我瘋了吧，我男朋友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誰敢開除他？！」
陸祈嗓音疏冷懾人：「是嗎？」
椅子劃過地面發出聲音，陸勇知道自己今天是瞞不過去了，站起來。
「我不是陸氏集團的總裁，我隻是陸總的司機，那輛車也是陸總的。」
場面突然安靜下來。
夏清牽強地扯了扯嘴角：「陸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呢。」
陸勇又重復了一遍。
夏清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無恥！你這個騙子！」
她看了我一眼，覺得這段時間就像一個小醜一樣在正主面前顯擺。
顧倩臉色鐵青，想起自己剛才還在炫耀，尷尬不已，她指著門口的方向：「出去！我不同意你和我女兒在一起。」
剛才還一口一個「女婿」地喊著，現在這就不同意了。
陸勇：「阿姨，我是真心喜歡清清的，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況且我們兩個已經發生了關系，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
夏清氣得不行：「你給我滾！就算我懷了你的孩子，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打掉。」
陸勇見識到了夏清的嘴臉，欲言又止，扭頭離開。
包廂內氣氛波詭雲譎，尷尬的氛圍凝住。
我們一家人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我側過眸子看向顧倩。
「今天我爸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你緩和關系，而是來告訴你，從今以後咱們兩家沒有絲毫的關系。」
當年的羞辱，在今天狠狠出了一口氣。
14.
翌日，顧家門口。
顧倩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給我媽道歉。
我爸卻沒讓她進門。
「哥，當初是我狗眼看人低，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你就原諒我吧，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爸媽都不在了，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
「顧倩，該說的我昨天都已經說完了，以後你別來我家了。」
說完，我爸直接把門關上。
顧倩眼看著修復關系沒有希望，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嘴裡還不忘罵罵咧咧。
我在音樂協會聽我媽講述事情的經過，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她的開心。
15.
今天有我的課，我提前在教室等著，順便準備一下。
「顧漾，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轉身按了按眉心，夏清身上沒有那天狼狽的樣子，穿著光鮮亮麗。
她特意在我面前擺弄 lv 剛上市的限量版：「真的人算不如天算，陸哥哥雖然不是陸氏集團的總裁，但他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家庭，竟然是頂級富豪，陸哥哥是他們家唯一的繼承人。」
我：「？？？」
夏清嘚瑟地解釋：「陸哥哥是被現在這戶人家抱回來的，現在親生家庭已經找過來了。」
上課時間到了，夏清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我還在這裡，酸溜溜地開口。
「你一個鋼琴入門級別的人還待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離開，一會教授就來了。」
同學們看見這個陌生的面孔，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的誰啊，竟敢和教授這樣說話。
「這位同學，我記得我們班裡沒有你這麼一個人啊，你在這裡做什麼？」
「就是，上面那位可是我們的老師，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夏清被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的話給說到臉紅，她抓住重點。
「老師？！就她也能擔任老師，你們撒謊也要有點技術含量好不好，再說了，我可是鋼琴六級的專業選手。」
顧倩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當成公主一樣培養，就是希望未來她可以嫁入豪門。
「六級很厲害嗎？！」
「我們這裡隨便一個人就是八級以上，你一個六級的也好意思在這裡說話。」
「贊同，顧漾學姐可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人，你還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他們直接在網上搜出我的履歷，直接將手機懟在夏清面前。
夏清依舊嘴硬：「不就是獎杯嗎，我也拿了不少啊，有什麼驕傲的。」
同學們紛紛站起來，準備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你拿的是兒童獎吧。」
話音剛落，教室裡的人紛紛大笑。
夏清警告他們：「我男朋友可是很厲害的，小心我讓你們在京城混不下去。」
「來啊，我倒要看看是誰能讓我混不下去。」
這幾名學生，都是背後有權勢的人，自然不會害怕夏清的警告。
我讓夏清出去，不要影響我講課。
課後。
夏清攔著我不讓我走：「姐姐，我現在住在一個非常豪華的大別墅裡，改天請你來做客好不好？」
我懷疑她沒有智商，卻又沒有證據。
夏清找出兩張別墅的照片讓我看。
我一看！
這不是陸祈前兩年在郊區買的別墅嘛，就因為我說了一句喜歡玫瑰花，他就給我種了滿滿一莊園。
陸勇還真是撒謊成性了。
16.
徐大師辦公室。
我抿了口茶，聽完夏清能夠被錄取進來的前因後果：「所以，你是因為她原創的一首曲子才破格錄取？」
徐大師點點頭：「那首曲子真的不錯，和你的編曲風格有幾分相似。」
「她的曲譜給我看一下。」我放下茶杯，心裡面有一抹不好的預感。
徐大師第一次見我這個樣子，趕緊把曲譜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果然，就是我準備用來參加比賽的曲譜。
這兩天我一直在找，還以為是不小心丟在什麼地方了，原來是被夏清拿走了。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徐大師。
「怪不得，我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有你的風格在裡面。」
我端起茶杯喝幹淨：「開除吧，音樂協會不能容忍抄襲者。」
夏清聽說我把她開除了，在音樂協會門口堵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很快迎來了比賽，當天我和徐老往後臺走，恰好碰到了徐大師的對家。
「徐老，好久不見了。」
徐大師敷衍地說了句好久不見。
趙凱不在乎他的態度，揮手喊來一個人。
「這是夏清，我新收的學生，在音樂方面有很高的造詣。」
我擰眉，夏清怎麼會在這裡？
「姐姐，今天這場比賽我勸你還是退出吧，不然可就要丟人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抵著她的肩膀：「一個被開除的抄襲者，有什麼臉說這句話。」
話落，我直接走向後臺，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抽籤來決定上場順序。
我是 13 號，夏清 15 號。
比賽正式開始。
我坐在後臺玩遊戲，等著主持人喊我的名字上場。
徐大師：「十二號選手已經上臺了，馬上就到你了。」
「好。」
我在後臺等著，卻聽到主持人說：「接下來有請十三號選手夏清給我們帶來原創鋼琴作品。」
我和老師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貓膩……
夏清很有可能用的是我的原創編曲，這種情況下，誰先上臺，誰就搶佔了先機。
徐大師臉色難看。
趙凱走進來：「今天這場比賽是現場直播，觀眾們和評委都非常認可夏清的作品，你們這時候如果還要繼續彈奏這首曲子的話，就會被冠上抄襲的名聲，我勸你們還是換一首。」
他這話裡的意思是早就知道夏清的曲子是剽竊來的，調換出場順序這事應該是他在背後操作的。
「聽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吃了這啞巴虧？」
趙凱點燃一支煙，薄霧那雙眼睛透出的意思就是我說的那樣。
比賽很快就輪到了我。
我彈奏這首曲子，現場響起質疑聲，就連評委們臉色也難看起來。
一曲結束。
評委率先發問：「請問這首曲子是你的原創歌曲嗎？」
在我的點頭承認下，現場亂成一團。
抄襲無論在哪個行業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剛剛十二號選手和你演奏的歌曲大相徑同，也是自稱原創，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我聲音鎮定自若：「很簡單，她抄襲。」
夏清從後臺衝上來：「姐姐，這明明是你剽竊我的作品，怎麼可以顛倒黑白呢！！我有證據，這是我無數次試音失敗的曲譜，希望評委老師們能夠替我做主。」
我早就知道她將我那些編廢了個曲譜也拿走了。
「既然你說這曲譜是你的，那你編曲的靈感來自什麼？」
夏清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侃侃而談。
評委們紛紛點頭：「顧漾，那你的靈感來自什麼？」
我給臺下的人使了一個眼神，立刻有人將一組照片投放在大屏幕上。
「諸位都是音樂界的大佬，這首曲譜的第二重含義是生活，這些照片就是我靈感的來源。」
上面是十幾年前過年的氣氛，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街市上都是人，而如今生活質量變好，卻少了那種味道。
所以我編寫了這首曲子，正好臨近年關，倒也是應景。
夏清嘲諷我：「顧漾，你懂音樂嗎就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沒有說話，目光看向評委，他們都是在音樂界混了十幾年的人了。
我話一出，就看見他們眼神中的驚喜，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我知道，接下來的話不用我過多解釋了。
果然，一個評委凌厲的開口：「夏清，這首曲子真是你自己寫的？！」
夏清沒臉沒皮地點頭承認。
我又拿出一段視頻監控，是她偷我曲譜的全過程。
夏清臉色慘白：「你在書房也安監控，你有毛病吧？」
我毫不客氣地回懟：「我樂意。」
其實之前我書房是沒有監控的，後來我一個朋友告訴我，她家裡的保姆經常隨便偷拿東西給她女兒，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地還回來, 我這才決定安裝監控。
17.
夏清因為抄襲直接取消參賽資格，並且永遠不能再參加音樂比賽。
我沒有任何懸念地拿下了比賽的一等獎。
徐大師要去慶祝一番。
「改天吧, 我和陸祈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
我報了警，開車去郊區。
此時夏清正在別墅裡和陸勇哭泣：「陸哥哥，你幫我教訓一下顧漾好不好。」
陸勇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到門外的警車聲。
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警察拿出逮捕令：「陸勇，你擅闖他人私宅，請跟我們走一趟。」
夏清擦幹淨眼淚站起來：「這是我老公的家, 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說完, 她感覺自己一陣惡心, 幹嘔了一會。
陸勇忽然就笑了：「哈哈哈，我根本就不是什麼有錢人，這裡是陸總的一處私宅，之前我來種植玫瑰花的時候, 陸總將密碼告訴了我。」
夏清指著他：「你，你！」
「夏清, 你懷孕了。」陸勇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就被警察給帶走了。
夏清搬起花瓶就要往地上摔, 我提醒她：「這裡的東西都不是你的, 這個青花瓷價值八千萬, 你要是摔碎了的話，這筆金額足夠讓你在牢裡待幾年的。」
夏清哭得委屈極了, 不得已放下。
18.
一年後。
我聽說夏清生了一個女兒，本來她是不準備要這個孩子的, 可是醫生說她身體不好，要是打掉這個孩子很有可能這輩子就當不了母親了。
她就沒這麼幸運了，肩膀上一道道血痕，看起來格外恐怖。
「（他」而她也因為生過孩子，最後隻能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男人。
對方有錢，賊有錢的那種。
兩人結婚前籤署了婚前協議，以後所以的財產都留給男方亡妻的兒子，夏清隻能每月領取零花錢，其餘的一分也沒有。
夏清拼命地找醫生調養身體, 想要生一個兒子，可是最終依舊失敗。
19.
我和陸祈舉辦了婚禮, 生下一個女兒取名陸念。
小名叫陸咕咕。
她完全隨了我, 喜歡買包，特別臭美。
陸祈正在開會, 手機傳來一條條消費信息，他寵溺地輕笑出聲。
晚上下班回家，客廳裡全都是各種包包。
我手裡拎著兩個包問他：「哪個好看？」
陸祈看著款式相同，隻是顏色不同的兩個包包：「都好看。」
「粑粑, 粑粑……」
陸祈低頭, 咕咕小手正拽著他的褲腿，口齒不清地說好看好看。
在咕咕三歲的時候，她房間的公主裙已經放不下了，卻還嚷嚷著要買裙裙。
陸祈寵溺地把我抱在懷裡：「老婆, 我們給咕咕生個弟弟妹妹吧。」
他踢上房間的門，關燈，一夜旖旎。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