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țù₁復摔倒,永無止境。
但我現在對未來毫無期待,橫豎都是死,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
我冷靜地去了監控室,遇到了阿榮。
他對我沒有好臉色。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
「來拉屎。」
阿榮:「……」
監控小哥很客氣地幫我調出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
四張臉,我全部記住了。
阿榮陰陽怪氣:「哼,綠茶兮兮的,遭報應了吧?」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臉上有屍斑。」
「你!」
8
午飯後,我看見她們四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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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還時不時往我身上瞟。
我笑盈盈地端著個盤子走過去。
「你們在說什麼呀?」
她們立馬噤聲,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些許心虛。
最淡定的是一個金發女孩,她直勾勾地盯著我。
「是沈小姐啊,不去伺候墨先生,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我故作羞澀地笑了笑。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沒有什麼朋友,蛋糕也沒人陪我吃。」
「你們願意幫我分擔一塊蛋糕嗎?」
盤子裡放著五塊精致的奶油蛋糕。
她們斟酌了幾秒,還是每人拿了一塊。
離開後,我躲在角落觀察她們。
「哈,還給我們分享蛋糕,真蠢吶!」
「沒人給她慶祝生日,可真慘,嘖嘖。」
那個金發女孩顯然是她們當中的主心骨。
她眨了眨藍色的眼睛,吃了一勺蛋糕,笑容滿是惡意。
「既然她這麼可憐,那我們晚上給她準備一個驚喜吧!」
其他三個看向她,都咯咯地笑了出來。
等她們吃到一半,齊齊變了臉色。
扶著牆誇張地嘔了出來,整張臉都紅了。
「什麼東西,好臭啊!」
「是鳥屎!」
「啊啊啊啊!賤人!我要殺了她!」
我噙著一抹笑,轉身離開。
深藏功與名。
晚上,我看到她們四個回了房間。
倚在牆角,默默等待。
三秒過後,房間裡傳來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啊啊啊,蛇啊,活的!」
「我床上也有!」
「救命啊,它爬下來了!」
……
真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我哼著小曲回了房間。
果然,能量守恆定律是有用的。
看到她們發瘋後,我的精神狀態穩定多了。
9
半夜,突然驚醒。
一個人影站在我床頭,死死盯著我。
我嚇得扯開嗓子,剛想嚎叫就被她捂住了嘴。
是那個金發女孩!
此刻,她眼裡全是凜冽的殺意。
這不是一個女佣該有的眼神。
「是你害死了西蒙!」
大姐,明明是那個西蒙想害我!
她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拿出一顆藥給我灌了下去。
「這種藥,能讓你欲望無限滋生,無比痛苦,就算是鎮靜劑也沒用。」
「呵呵,我不殺你,我要讓你在痛苦中毫無尊嚴地死去!」
媽的,是在半夜爬起來,叫一聲賤人的程度!
她當著我的面將所有的通信設備破壞,然後跳窗逃跑了。
我感覺渾身燙得可怕,隻想撕衣服。
房門也被她從外面鎖住了,我根本無法求救
在最後的理智中,將自己泡進了浴缸裡。
又冷又熱,還有不斷滋生的欲望。
可腦海中出現的,居然是墨砚昭的臉!
唉,還不如一槍崩了我呢。
好丟人。
意識漸漸被吞噬,恍惚中聽到了砸門的聲音。
熟悉的味道離我越來越近。
我被人抱起來,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可我不滿足,欲望迫切需要得到紓解。
於是我抱住了眼前的人,將薄唇貼了上去。
他妄圖掙開,但我更加用力,將他壓到身下。
然後……
天亮了。
艱難睜開眼,發現我正打著點滴。
身上酸軟無比,根本無法動彈。
「你醒了?」
微啞的嗓音響起。
我看過去,瞬間瞳孔顫動。
墨砚昭穿了件黑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一顆。
於是我看到他性感鎖骨處密密麻麻的紅痕。
他膚色很白,所以看著更加觸目驚心。
我震驚了很久,啞聲道:「我們……」
他淺瞳澄澈,此刻漾著溫柔的春色。
「嗯。」
頓了兩秒,又加了一句:
「你主動的。」
我默默將被子扯過頭頂。
【有些人看起來活著,其實她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房間裡隻有我和他,所以那聲低啞的輕笑格外清晰。
重重落在我的耳膜處,攪亂了我所有的情緒。
10
阿榮黑著臉來看我了。
那眼神活像是在看拱了白菜的豬。
「你倒是好福氣,老大為了你,把那幾個欺負你的女人扔進蛇室一晚上。」
「給你下藥的也是奸細,可惜被她跑了。」
可我不僅沒感到痛快,反而有一股莫名的沉重。
我勉強笑笑:「原來你還挺善良的嘛。」
他被我噎住,臉色迅速漲紅。
哼了一聲,瞪著眼睛落荒而逃。
要不是他跟墨砚昭說了這件事。
可能我今天就是一具屍體了。
身體好了之後,我下意識避開了這件事。
隻是墨砚昭對我更好了。
每天送上來的飯菜都是我愛吃的,這是他觀察我試菜得出的結果。
我的衣櫃裡多了很多定做的漂亮的五顏六色的……女佣裝。
我強烈抗議,死活不穿。
然後,他送了我七塊不同顏色的寶石。
……也不是不行。
我的房間裡,多了一個花瓶。
每天都有不一樣的鮮花。
在晨光的照射下,生機勃勃。
我有時候會感到恍惚。
這不就是我上輩子向往的生活嗎?
平靜無波,卻每天都有微小的美好。
但我更怕,這是一場夢。
像美麗的泡沫,輕輕一戳就碎了。
11
顧喬來了。
阿榮眼裡滿是崇拜和激動。
「終於又見到顧小姐了,她真的是我們心目中的女神!」
老管家也滿臉喜色,對她恭敬又和藹。
我第一次見到書裡那個運籌帷幄、絕代風華的女主。
她容顏絕色,笑容淺淡,卻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像傲於雪中的寒梅,誰也不敢褻瀆。
但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她看了我一眼,朝我笑著點點頭。
我受寵若驚,臉頰熱度迅速攀升,心跳直奔一百八。
這是什麼仙女啊!
顧喬推著墨砚昭去花園散步。
我房間的窗戶剛好對著他們的方向。
不遠處,顧喬說著什麼,墨砚昭靜靜地聽著。
唇角輕輕勾起,眼底始終漾著溫柔的笑意,春風化雨。
他們被無數嬌豔的花簇擁著,簡直美好得像一幅畫。
我第一次看到墨砚昭露出這種毫無雜質的笑容。
沒有戲謔,沒有玩味,沒有嘲諷。
隻有發自心底的喜悅,完全出自真心的笑容。
我關上了窗。
風大了,眼睛被吹得有點痛。
我的偶像卡夫卡曾說:一切障礙都能摧毀我。
明知山有虎,猛敲退堂鼓。
還是不要抱有幻想,說不定哪天我就出國了。
嗯,你問我去哪國?
天國。
12
我吐了,生物意義上的。
午飯還沒吃完,胃部就泛起一陣惡心。
去洗手間嘔了半天。
腦海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個非常壞的猜想。
所以我找墨砚昭請假的時候,很慌。
「身體不舒服?」
他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眼神幽深又銳利。
我不動聲色。
「不是,就是想去看看孤兒院的院長。」
【問問問,難不成我要告訴你我疑似懷孕?然後偷偷去醫院,打算打掉?】
「沈南鳶!」
墨砚昭驀地一僵,指尖緊攥成拳,淡青色的血管隆起,猙獰又好看。
可此刻我沒心思欣賞,心髒怦怦直跳。
「墨先生,怎麼了?」
【他不會知道了吧,完了完了!】
【其實我不叫沈南鳶,我叫徐俊大!】
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亂竄,我心慌無比。
掛鍾的聲音一下一下晃動著我的心弦,我就像一個等待審判的嫌疑人。
終於,他說話了。
「你不準走。」
語氣不容置疑,竭力藏著戾氣。
我猛地抬起頭。
突然闖進來兩個黑衣人,將我扔到他床上,還給我戴上了手銬和腳镣。
我裝不下去了,憤怒朝他大喊:
「墨砚昭,你什麼意思?」
他操控輪椅緩緩靠近,房間光線昏暗,他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中。
詭異又錯亂。
我咽了咽口水,往後縮了縮。
「那什麼,有話好好說,墨先生?」
他勾起唇角,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墨先生?怎麼不叫我大反派了?」
我頓時一陣耳鳴,大腦一片空白。
哥們,有點汗流浃背了。
很久後,我視線才能聚焦,卻莫名不敢看他。
【什麼情況,他怎麼知道,不會……能聽到我想什麼吧?】
「沒錯。」
兩個字,成功羞辱了一個雄鷹般的女人。
我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
【還是安心等死吧。】
他卻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猝不及防對上他陰沉的視線。
「沈南鳶,你為什麼總覺得我會讓你死,就因為我是所謂的大反派嗎,所以就認定我一定會傷害你?」
「你就這麼厭惡我,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孩子的存在?」
他眼尾暈上了一層薄紅,聲線甚至有些發顫。
我心虛地笑了笑:「這不是還沒確定嘛。」
「就算懷了,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打掉,對嗎?」
他兇狠地箍著我的肩膀:「你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勾勾看著他。
「對,就算是懷了,我也會打掉。」
墨砚昭怔怔看著我,突然卸了力。
他顫聲問:「為什麼?」
我嗤笑一聲,舉起被束縛住的雙手。
「你是對我很好,但這種好隻是對寵物的好。」
「我在你面前絲毫沒有拒絕的權利,更沒有自由可言。」
「我是你的所有物,你高興了,就會摸摸我的頭,給我點獎賞。你不高興了,一聲令下,就能讓人將我綁起來,對我生殺予奪,而我毫無反抗之力,就像現在這樣。」
「你能聽見我的心聲,對我產生了興趣,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
「要是你對我沒興趣了呢,我的下場又會怎麼樣?你現在為我出氣,可以不由分說地將那幾個女孩扔進蛇室,要是遇到令你更感興趣的人,是不是我的下場也會跟她們一樣?」
眼淚滴在手上,灼熱無比。
我聲音顫抖:「墨砚昭,我本就是悲觀無比的人,所以我從來不敢抱著活著的希望。」
「就像上次,你用西蒙試探我,要是我信了他,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吧。」
「我不敢信任何人,我怕剛升起一絲希望,下一秒就會被打碎,掉進深不見底的地獄。」
「我賭不起。」
他定定看著我,泛紅的眼裡竟然出現了一絲哀求。
「沈南鳶,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