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分之一白月光劇本 4113 2024-11-27 13:43:03

徐蘿嚇了一跳,「幹什麼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色誘啊?要不要臉?」


我默然。


之前不曾細看,隻以為他當了仙尊改了穿衣風格,今日才發現這些裝扮的式樣竟與凡間未亡人所穿無異。


「阿蘿!」我出聲制止。徐蘿扒拉著我的袖子撇了撇嘴。


原淵古怪地笑了聲,「你們倒是情深義重。」


他直視我,目露哀色,「徐枝,我恨你。」


「這千年來的每一天,我都在恨你,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寢其皮。」


我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


見我不答,原淵面色愈寒。


他掐起一道劍訣指向徐蘿,「孽徒,你以為藏在她身後,我就不敢動手嗎?千年了,我早就不愛她了。」


徐蘿陰陽怪氣,「那個,也沒人問你愛不愛恨不恨啊。」


「你怎麼破防啦!嗚!」


我捂住徐蘿的嘴,尷尬地扯出一個笑。


「抱歉,妹妹不太會說話。見諒。」


這倒霉孩子,一身戰鬥力全在嘴上了。


「仙尊想說什麼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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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淵:……


「我無話可說。」


「那我們就先走了。」我扯著徐蘿火速跑路。


再次感謝原淵和掌門師兄的饋贈!


等我重回巔峰,定會登門致謝!


9


按理來說,一個白月光前任和一個替身現任,都沒有跑的必要。可惜的是,我和徐蘿都拉滿了原淵的仇恨。


是的,我倆,都。


徐蘿幹的事不必再說,我幹的事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務必長話長說、展開說說。」徐蘿躺在搖椅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催促我。


看著我對原淵的態度,她猜出我所言失憶是假,還嘟囔了一句:「果然二創的設定不一定都能落實」。


我有意詢問她的來歷,但她說日後我自然會知曉。我不舍得逼問,隻好作罷。


今日徐蘿出門買了幾個蓮蓬,正放在她身邊的石凳上。


她舉起它們,把位置讓出來,眼巴巴地給我倒了杯茶,讓我同她說千年前的往事。


我無奈地坐下,一邊幫她剝蓮子,一邊給她講故事。


對這個世界而言,這些都已經是千年前的傳說,可對我而言,它們還隻是不久前的事。


剛蘇醒的那天,我恍惚以為這次也會像是曾經每一次受傷後醒來那樣:


原淵臭著臉一邊給我療傷一邊心疼地掉眼淚。


祝桃急匆匆地推開門,「喂,徐枝,沒死吧?」


她的身後是目含關切的各位同門。


可我隻看見漫天風雪的欺雪峰,看見白了頭的原淵。


那些故事與故人,都永久地葬在千年前了。


10


千年前,欺雪峰是我師父的地盤。


為了不辜負這個山名,他老人家讓這裡四季如夏,還種滿了荷花。


別誤會,和風不風雅沒關系,純純因為他愛吃蓮子和蓮藕。


沽一壺酒,扯一片荷葉往水裡一扔。師父躺在荷葉上順著水波蕩啊蕩,興致來了就扯著嗓子喊:「枝枝,給師父剝個蓮子!」


他說,這也是修行。


修個屁行。


明明就是懶病犯了。


我精準地把蓮子一顆顆扔進師父張開的嘴裡,並且第一萬零一次希望我有個師弟師妹能來幫忙伺候這個懶進骨子裡的師父。


一日,師父掐指一算,他命中還有一徒。


「枝枝啊,你去代師收徒吧。」他癱在地上,「師傅我啊,好疲憊啊。」


我握劍的手緊了又緊。


我,徐枝,今年十三歲,人生夢想是變強,然後欺師滅祖。


不打這個糟老頭子一頓,我真的很難睡著覺。


順著師父的指示,我一路御劍行至大陸西南。


那時候仙修和魔修還沒有鬧掰,大家與普通人一樣雜居在大陸上,祥和又熱鬧。


這不,我眼前的這一角落,大家就都笑得很開心。一群小孩子踢來踢去在快樂踢球。


我含笑降落,湊近一看。


這不是個球,是個團起來的小胖子。


我笑容消失,功德減一。


「幹什麼呢?」我氣沉丹田大吼一聲。


正在作惡的小兔崽子們停下來,為首的少年倨傲地看著我,「你誰啊,多管闲事!」


我瞅了眼小胖子,「他姐姐。」


「哼,圓圓哪裡來的姐姐。」小兔崽子們哄笑。


什麼東西,還給人取綽號。


我手痒了。


按理來說修仙者不該對凡人下手,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講道理。


我抄起劍,用劍鞘給這群小兔崽子一人一頓正義的胖揍。


「再叫人家圓圓,我就把你們揍扁扁!」


小胖子抽了抽鼻子,可憐地看著我。


我:「看什麼看,走了!」


我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拎上劍。


我去,是實心的。


劍受力過大猛地一降,不高興地抖了抖,起飛時連劍柄都在努力。


小胖子臉都紅了。


他看了看身後哭爹喊娘的小兔崽子們,嗫嚅道:「不會出事吧?」


「放心,我打人是專業的,不死不傷純痛。你家在哪兒?」


小胖子的家在城北,茅草房,風一吹草就飛,有一種飄逸的美。


小胖子問我能不能跟我學修仙。


我說修仙要看天分,有人終其一生都摸不到仙道的大門,有的人比如我隔壁山頭的師叔愛偷看美男洗澡,結果看著看著就悟了。這東西沒地兒說理的。


小胖子垂頭。


我心生憐憫,「要不我給你摸摸根骨,看看能不能走劍道?」


他點頭,我伸手一摸。


摸不到骨頭,全是肉。


我假裝無事發生,「我學藝不精,我讓我師父給你看看?」


小胖子通情達理,「謝謝仙子。不論結果如何,能上仙山都是我的榮幸。」


我倆都很開心,隻有我的劍狠狠沉默了。


它初生靈智,罵罵咧咧:「你好人,你清高,你了不起。」


11


到了家,師父瞥了一眼我倆,稱贊我幹得不錯,找得這麼快。


我說:「啊?這孩子我路邊隨便撿的。」


我師父鼓掌,「這就是緣分啊!」


我合理懷疑他是懶得再去找一個,就這個將就著養著算了。


師父笑眯眯,「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師父不搞賜名那一套,無他,懶耳。


「原淵。」小胖子說。


我:「哎哎哎,怎麼能用這種綽號當正名呢?」


小胖子看向我,「君子養原的原、魚潛在淵的淵。」


我:……


壞了,搞錯了,合著這大名呢。


哈哈,無傷大雅。小兔崽子們應該不會介意吧。


朝別人舉起拳頭的人,就該有被拳頭砸的覺悟。


入師門的必修課,我拿著蓮蓬遞給原淵,「剝蓮子。」


然後指了指在水裡飄著的師父,「看見嘴沒?扔進去。」


原淵:?


他試探著扔了一下午,一個沒扔進去。


最近的一次砸在了師父眼上。


哈哈哈哈,太快樂了。


我宣布,從今往後,他就是我親師弟。


12


原淵竟真的天賦不俗,沒多久就入門了。


師父照例給他鍛造了一把劍。


劍修一生隻有一把劍,人與劍共同修行和成長。


我很滿意,當晚就拽著原淵,「現在,你有資格加入新的遊戲了。」


我帶著他摸進了後山。


「看著那隻白虎的屁股了嗎?」


「摸它一下。」


原淵是個聽話的孩子。


他照做了,還呆呆地轉過頭問我:「師姐,然後呢?」


我衝過去,拽著他開始狂奔,「然後就是快跑啊,呆子!」


人在前面飛,虎在後面追,背景音是暴怒的虎嘯聲,真的很刺激。


原淵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它為什麼這麼激動啊?!」


白虎已經跟著我們從山頭跑到山腳三個回合了。


我:「嘻嘻!因為我經常去拍它屁股!」


原淵:……


好不容易擺脫了它,我問:「以後還玩嗎?」


「嗯。」


「那我們下次去撵豹子吧?!」


時至今日,我都認為原淵後來能長成一個站若鶴立的美男子,和我的特訓分不開。


他大概十五六歲時出門就能惹小姑娘臉紅了。


祝桃吐槽說:「這隻能證明人家底子本來就好。」


祝桃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


她天生桃花面、楊柳腰,長開後更是顧盼生情、意態風流,理所當然地入了合歡門。


一般情況下,她來找我玩都是因為玩膩了男人。


恰如此時,她懶懶地靠著我,「好煩,現在這個我挺喜歡的,但是之前那個又來找我復合了。怎麼辦?」


本著基本的道德觀念,我建議:「分一個。」


祝桃點點頭,「行,你要哪個?隻管開口。」


我:……


「我說分手一個,不是分我一個。」


「切,沒意思。」祝桃啟唇,從我指尖含走一顆蓮子,嗔道,「呆子。」


一旁剝蓮子的原淵見狀,眉心一皺,下一顆直接塞在我唇邊。


我習慣性低頭吃了。


祝桃:?


我不明所以,「師弟孝敬師姐不是應該的嗎?」


雖然好像確實是比塞給師父溫柔了點。但我和那個糟老頭子能一樣嗎?


祝桃望著我倆笑。


那一天,她緩聲唱了一首《西洲曲》。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我回頭看原淵。


少年一襲青衫,微低著頭去蓮子裡的蓮心,注意到我,他回眸看來,眸光映著霞色,溫柔而繾綣。


我一愣。


風吹來,一池水蕩啊蕩,淡粉色的蓮也跟著晃啊晃。


我:「你,你,你也喜歡阿桃?」


少年立刻一臉晦氣地低頭。


他憤憤地把手裡的蓮子砸進水裡,驚得魚兒們到處亂竄。


他恨聲道:「我喜歡根木頭!」


呃,這癖好挺特殊。


不過修仙的人無奇不有,我還見過喜歡花鳥蟲魚的。


木頭,也不是不行。


我:「沒事師弟,我不會歧視你的。」


原淵深吸了口氣,「行。」


13


我和原淵走遍了整片大陸。


以此身為劍,此心為鞘,為弱不卑,為強不傲。


我們曾酣暢淋漓懲惡揚善,也曾被打得渾身是血逃出生天後靠著對方笑。


後來原淵還不務正業兼修了醫道。


我罵他浪費天賦,他的本命劍跳起來和我一起揍他。


少年邊躲邊笑,眸光灼灼,「因為不想看見重要的人總是流血受傷。」


他朝著我晃了晃指尖的銀針,「師姐往後隻管向前,我在你身後呢。」


第一次,我覺得祝桃說得沒錯。


真女人別總是玩冰冷的刀劍,也該去玩玩火熱的少年。


我向來不喜歡磨嘰,扭頭就直接問師弟缺不缺道侶。


當天晚上,原淵就把自己洗幹淨了乖乖躺在我榻上。


白嫩,清甜,像剝了外皮去了蓮心的蓮子。


可惜我那時候年輕,不解風情不沉溺於情愛,比起身邊的良人,更在意如何在劍道上更進一步。


不久,魔修單方面撕毀了和平協定。


此界氣分清濁,修清氣者為仙修,修濁氣者為魔修。兩者並無高下之分,隻是清氣生於自然,濁氣生於屠戮。


這就使得魔修都很擅長打架,而仙修中除了我們劍修,其他都隻有挨打的份。


比如你不能指望那個愛看美男洗澡的師叔用流氓視線大殺四方。    


戰爭的殘酷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本身的實力差距加上事發突然,仙修和凡人一度被屠殺得很慘。


昨天還並肩作戰的同儕、還給了糖果的孩子、還相視一笑的情人,今日就再也見不到了。


仙修如此,凡人更甚。


有一天,我那個懶散得要死的師父正兒八經地給自己束了發冠拎著劍出了門。


他說哭什麼,為師我可是劍聖啊,等我回來給你們帶酒喝。


可我等了一輪蓮花開、一輪蓮花敗,他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我們聽說,劍聖杜慚英連同其他幾位大能,一路殺進了魔修的王宮,重創魔尊。


四海九州,又一次見證了足以令天地變色的一劍。


它為仙修贏得了寶貴的四十年時間,也用血的教訓告訴世人——正義隻存在於劍鋒之下。


喘息的機會來得如此不易,沒有時間留給軟弱和眼淚。


這四十年被後世認為是仙修最群星璀璨的時代,但對當時的我們來說,一切隻是因為沒得選。


如果可以,佛子不想開殺戒、祝桃不想將合歡道的法門改為吸食對方的修為、謝意師兄不想棄醫從毒、知安師妹不想每天隻算什麼「日暈而珥外」「熒惑環太白」……


又過了不久,在我又一次被自己人背刺受傷後,原淵怒而從前線轉到後方。


像當年一樣,他笑著對我說:「枝枝,你隻管在前面,後方我替你守著。」


從那時起,徐枝劍仙和原淵仙尊的名號一起名揚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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