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有多看重成績我能不知道麼?
不然白婉瑜之前也不會兵行險招,冤枉我作弊。
「爸爸,這卡還給您,我用不了這麼多錢,我怕養成奢侈浪費的習慣,以後,你每個月給我兩千塊的生活費就好了。」
「我想去讀公立高中,靠自己努力,不想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我爸拉著我的手,激動地點頭:「好啊,沒想到你能有這個覺悟。」
說完,他看向旁邊的白婉瑜,眼神冷淡了一些:
「你也和妹妹一起去公立學校,從前我們把你慣壞了,以後我們想要你真實的成績。」
「至於生活費,你也和你妹妹一個標準。」
白婉瑜張大嘴巴,震驚又委屈,急得快要尖叫出來了。
可能是反應過來自己不滿的表情太明顯,她又慌忙低下頭,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大概是知道自己這會兒不配說話吧。
最後,在我媽的要求下,那張卡還是給我了。
「謝謝爸爸媽媽,這卡的錢我會留著,節假日給爸爸媽媽買禮物。」
而白婉瑜呢,沒有獎勵,也沒有了生活費。
她從小花錢大手大腳,一個月五十萬的零花錢,買包買衣服買首飾加上打點狗腿子之後,存不下來一分。
現在,她還得跟著我去公立學校,一個月掐著兩千塊過「苦日子」,沒時間沒精力再去想那麼多毒計來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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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最辛苦的還得是林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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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按照上一世的時間點,林強還沒有到出場時機。
但他這個人吧,最大的特點就是貪得無厭。
當初收錢虐待我,這麼多年不可能不找白婉瑜要錢。
現在白婉瑜自顧不暇,他抽的煙都從五十一包的規格變成了五塊錢一包。
圍在他身邊的人少了,而安妮也適時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半小時後,兩個人勾肩搭背,喜笑顏開地走遠了。
我安心去了高中,在這裡,沒有人相信拿著兩千塊生活費的白婉瑜是富家小姐。
她幾次三番強調自己的身份之後,同學們忍不住了:
「哪個富家小姐來這裡讀書?不都是去貴族學校麼?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臆想症?讓你爸媽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就是就是,撒謊精!」
白婉瑜又急又氣,同學們還懶得理她。
漸漸地,她被人孤立,大小姐脾氣更重,時不時地欺負其他同學。
於是,那些我經歷過的欺凌,什麼玩具蛇都能給她嚇得狼狽尖叫,屢次被撕掉的書本讓她氣得跺腳。
最後,她哭著跟爸媽哀求:
「爸、媽,求求你們了,我不想在這個學校讀書,讓我去私立學校好不好?」
原本爸媽看她可憐,眼看就要動容了,我輕飄飄地開口了:
「可是姐姐,你要是不欺負同學,不罵他們家裡窮,他們也不會這麼對你呀。」
「同學們人很好的,都很刻苦,這裡的氛圍不是私立學校能比得上的。」
爸爸蹙起眉頭:「你欺負同學?」
白婉瑜當然否認:「我沒有!」
她恍若無事地瞥我一眼,我仿佛都聽到她後槽牙咬碎的聲音。
「爸爸,我們好多同學都是貧困家庭的孩子,他們奮發圖強,付出好多才考進來的,他們很不容易。」
「你能不能告訴姐姐,別在人家飯菜裡放小青蛙了,他們每個月生活費都是固定的,一頓飯沒了就要餓一頓。」
「我餓過飯,知道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說完,我看向白婉瑜:「對不起姐姐,我不想告狀的,可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
棒子要打到自己身上才疼,要提起我的感受,才能激發他們的愧疚和同情。
我拿出很多同學寫給我爸媽的信,那都是他們拜託我交給爸媽的。
爸媽看過之後,臉色難看到極致:「白婉瑜,我們是不是把你寵壞了!」
白婉瑜哭到快要窒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當然沒有了,她還沒蠢到那個地步,因為那都是我幹的。
不過我每次都會以其他理由接濟同學,不會讓他們真的餓飯。
而這種事情,在同學們眼中更像是白婉瑜幹的。
但這種被人冤枉百口莫辯的感覺,我要讓白婉瑜也嘗嘗。
我爸氣得猛拍桌子:「你這麼小年紀,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我媽也抱著手臂,面色嚴肅:「婉瑜,你太驕縱了!」
爸媽你一言我一語,白婉瑜急得暈了過去。
他們慌忙把人送到了醫院,雖然沒什麼問題,但終究還是被嚇到了。
兩個人圍在她床邊,自責又愧疚:
「對不起婉瑜,是我們話重了。」
「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媽媽讓醫生再給你看看!」
她哭得委屈:「爸爸媽媽,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我沒有欺負同學,真的沒有。」
這件事爸媽已經不想追究了,敷衍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
晚上,我媽決定留在醫院陪她。
我和爸爸離開的時候,正好對上她得意挑釁的眼神。
狠狠高興吧,畢竟,你好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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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瑜示弱裝病,爸媽決定把她轉去私立學校,也恢復了她的零用錢。
看著她蹦蹦跳跳出門上學,我撥通了安妮的電話。
「最近怎麼樣,林強經得住誘惑麼?」
安妮冷笑:「屁大個孩子,那點心理防線算什麼呀。」
「最近如果有一個叫白婉瑜的女孩出現,你得拉著她一起,人多才好玩嘛。」
掛斷了電話,我看著白婉瑜早上新買的各種奢侈品,笑得很開心。
是嘛,富家小姐哪裡過得慣苦日子呢?
花吧,盡情花錢吧。
被「壓榨」了將近半年的白婉瑜,現在的日子可是滋潤得很。
除了讀書,其他時候也很少在家。
安妮不停地給我報告好消息的同時,也提醒我注意,林強和白婉瑜的接觸越來越多,兩個人似乎有什麼預謀。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林強終於找上門來了。
一模一樣的橋段。
他大鬧大叫,說自己是我男朋友。
「我早就和白歆悅私訂終身了,她還說了非我不嫁呢!我還記得她後背上有塊胎記,既然是我女朋友,我沒錢了來找她,不是天經地義麼?」
「叔叔阿姨,哦不,爸、媽,能不能叫她出來,今晚我倆要共度二人世界!」
我媽氣得差點暈了過去,我爸差點呼叫保鏢。
我走出去,上下打量著他,問道:
「林強,我跟你什麼關系也沒有,憑什麼說你是我男朋友?」
「你不能毀壞我們家的名譽,不然我要告你的。」
林強死不承認,硬要說我和他小小年紀就滾床單,難為他編了好多細節。
白婉瑜在一旁很擔憂的樣子:「妹妹,你快帶他走吧,爸媽氣成這樣了,別雪上加霜了。」
走?好讓你在爸媽面前添油加醋?
眼看爸媽越來越激動,我直接去房間脫了上衣,遮擋住前面,走了出來。
「你不是說我後背有胎記麼?在哪裡?」
「別說沒有了,就算是有,你和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你知道不也很正常?」
「再說了,你小時候那樣毒打我,我是犯賤嗎,還跟你談戀愛。」
盯著我光滑的後背,林強瞬間愣住,白婉瑜眸光也沉了。
我後背的確有胎記,上一世他們就拿捏著這點,把假的說成真的。
回來後為防這手,我就偷偷做了胎記去除手術。
而小時候我後背多傷,沒養好之前根本看不出胎記,長大後,爸媽也更不可能給我洗澡了。
解釋清楚後,我媽狠狠松了口氣,而我爸也反應過來了。
他多看了幾眼,雖然過去很多年,他依舊想起來,林強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拿著藤條打我的院霸。
「爸、媽,不用跟他客氣,肯定是想來訛錢的,讓保鏢丟出去就好了!」
「這種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不能沾染。」
保鏢出手,林強被打得吱哇亂叫,跟垃圾一樣被丟了出去。
林強這個人又笨又蠢,給他點好處,也許還能供出白婉瑜。
可那樣,最多隻能讓爸媽對她失望,或是把她趕出白家。
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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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瑜沒得逞,晚上氣悶地出了門。
半小時後,安妮給我發了信息,照片上,白婉瑜跟一群人在玩疊疊樂。
我報了警。十分鍾後,爸媽接到電話就匆匆出了門。
我假裝睡不著,要跟他們一起出門。
派出所裡,白婉瑜和林強以聚眾淫亂的罪名被逮捕。
我媽急得暈過去,被送去了急診室。
而我爸接了無數個電話,告訴他記者拍到了白婉瑜被捕的清晰視頻,現在公司名譽受損,股價都開始動蕩。
我爸一邊照顧我媽,一邊處理公司大小事情,還得找人保釋白婉瑜。
幾天後,剛剛回家的白婉瑜,被我爸一個巴掌甩翻。
她倒在地上,眼珠子都給打成鬥雞眼了,捂著臉,哭得傷心可憐。
我爸猛拍桌子,冷厲地問她:「你什麼時候開始弄這些髒東西了?你知不知道,這為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老子這一輩子遵紀守法,怎麼養出了你這麼個汙點女兒!」
白婉瑜嗷嗷痛哭,幾天拘留也讓她身形憔悴,但還不忘用怨毒的眼睛瞪著我。
「爸,你和媽是不是太偏心了?為什麼她回來之後,你就隻愛她不愛我了?我雖然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但我也陪了你們這麼多年啊!」
「這些年你們眼裡隻有她,我真的好難過啊,我也是想找點刺激而已,我隻是想讓自己忘記煩惱而已!」
我爸眼裡的怒火快要消散。
我開始表演:
「對不起,姐姐,是我分走了你的寵愛,可是……可是我也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啊,我有的東西你一件沒少,我還被你媽媽楊院長虐待了好幾年,我的爸爸媽媽對你卻那麼好。」
「你從小可以穿漂亮的公主裙,我在冬天卻隻有一件發臭的襯衫,你有好玩的玩具,我卻隻能在院子裡玩泥巴。」
「你應該感激爸爸媽媽,他們還是愛你的。」
我爸「幡然醒悟」,是啊,他為什麼要動容呢?
他自認問心無愧,對兩個孩子從未厚此薄彼。
我繼續加油:「對了,姐姐,你怎麼和林強認識的?你們八竿子打不著啊!」
我爸渾身一僵,用一種復雜掙扎的眼神看了白婉瑜很久:「林強也是你叫來誣陷你妹妹的,對不對?以前你誣陷她後,根本沒改好。」
白婉瑜可能是被我爸的眼神嚇到了,她發了瘋,站起來尖叫一聲,又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爸捏住她的手腕,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倒在地上許久沒起來。
「夠了,白婉瑜,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我的容忍限度。」
「現在,你不是我們白家的女兒了,我會送你去福利院,每個月隻會給你兩千塊錢,依舊會供你讀書,一直到你親生母親出來。這算是我給你最後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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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等不到了。
我爸去醫院照顧我媽,白婉瑜再也忍不了。
「白歆悅,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學了幾年跆拳道的我,打她可太簡單了。
我一個側身躲避,反手捏住她的脖頸,朝著牆狠狠撞去。
「白婉瑜,你沒機會了,假千金終究是假的,插上羽毛,山雞也不可能變鳳凰的。」
「去吧,去福利院吧,那才是屬於你的人生。」
她著急地掐我擰我,我一拳又一拳打在她臉上,面無表情地重復著動作,上一世的種種悲慘畫面似乎也被我擊碎。
最後,她奄奄一息,我叫了救護車過來。
可不能讓她死了,得好好活著,過我曾經過過的生活。
我媽得知之後,雖然對她依舊有感情,但我爸沒點頭,她也無法接濟。
白婉瑜因為亂來被學校勸退。
而她大小姐脾氣不改,又受了刺激,本身沒什麼能力的她,在哪兒都惹人嫌。
沒錢了,她一開始小偷小摸,後來被送去了警局好幾次。
我媽看在眼裡,漸漸也厭倦了。
我爸連最後的兩千塊錢都不肯給她。
最後,她在安妮的介紹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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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幹年後,我在爸媽獨一份的寵愛和照顧中,考上了大學,畢業後進入公司工作。
最後一次見到白婉瑜,她正化著濃妝,穿著不蔽體的衣服,花枝招展地對著男客人笑:
「幹爹,好久沒來看人家了,看你是熟人,就給你打個折,兩百塊怎麼樣?」
此時的她,渾身上下透露著廉價感。
那男客人也不客氣,上下其手,說道:
「行啊,不過兩百塊還是太貴了,我這次帶了兩個朋友過來,三個人五百塊怎麼樣?」
她根本沒猶豫:「好呀好呀。」
看著瘦骨嶙峋、眼眶下陷的她,我戴上墨鏡,開著豪車走遠了。
再後來,聽說她得了髒病,沒了生意,整日躺在天橋下的橋洞裡,靠好心人的施舍才能吃上一頓飽飯。
偶爾碰見幾個變態,她還得被迫跪下磕頭舔鞋。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拿回了自己的人生,開始了新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