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白花兒 3559 2024-11-27 13:40:32

神醫嘆了口氣,朝我伸出手來:「把藥給我。」


我一愣,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在山下我便聞見了,藥在你身上。」他微微蹙眉,「再晚些,菩薩也救不活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懷裡掏出那救命的東西給他。


神醫拿了藥便往外走,領路的人回頭看了一眼我。


他正要說話,神醫便道:「想活就閉嘴。」


領路的人連忙閉嘴,和神醫一塊出去了。


劉三斤躺在床上,面上毫無血色。


就算我不懂醫術,也知道他這次比前兩次要傷得厲害得多。


我握住他的手,卻得不到他有力的回握。


為什麼就是短短這半月,他會變成這樣?


早知道是這樣,當時我便不讓他走了。


他乖乖待在白雲村,定是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神醫端著藥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對著劉三斤哭了許久。


神醫把藥遞給我。


我看了看藥,又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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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喝不進去。」他噘了噘嘴,模樣有些滑稽,我卻瞬間看懂了。


這是我的強項。


27.


劉三斤是在我到這兒的第三天醒過來的。


他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他身邊睡覺。


因為擔心,所以我睡得很淺。


他一動我便醒了。


「你醒了!」朦朧的睡意一下子沒了。


劉三斤眼中逐漸清明,看到我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


「你怎麼在這兒?」他的嗓音沙啞。


我連忙去旁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來,讓他喝下。


等他喝完了,我才說:「那個女人那天突然跑到我家裡來,說你要死了,需要一樣東西才能活。我原本是不想來的,可是人家為了幫你拿到那東西,受了很重的傷沒法來了,我就來了。」


劉三斤半坐起來,放下水杯將我擁入懷裡。


「你一個人來的?ẗŭ̀₋」他看著我。


我不自在地別過頭,淡聲道:「嗯。」


「太危險了,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他皺起眉,對我這樣的行為十分不滿意。


我見了便覺得更委屈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難道不高興嗎?」我挑開他的衣服,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任我咬完,才捏住我的下巴:「你敢死一個試試。」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劉三斤如此霸氣的樣子,覺得更迷人了,比殺豬時候的樣子迷人多了。


我依舊不知道劉三斤是做什麼的,隻是在這裡我遇到的所有人都恭敬地叫他一聲:「主上。」


「他們都是你的手下?」我好奇地看著劉三斤。


我原本想過他會有其他的身份,但也不敢想得太離譜。


誰能想到他會是個擁有成百上千手下的老大呢?


劉三斤看著我,笑著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也是?」我繼續問。


劉三斤搖搖頭:「她是我師妹。」


師妹是什麼意思?


妹妹的意思?


原來是妹妹啊。


那我就放心了。


28.


最近我有點飄了。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的人突然開始叫我主母。


基本上我讓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


這讓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


我環住劉三斤的手:「劉三斤,我去把牛郎也接到這裡住好不好?」


劉三斤啞聲道:「這事後面再說。」


那便後面再說吧。


隻是第二日丫鬟來收拾房間的時候,我埋在劉三斤懷裡一直不敢抬頭。


我偷偷抬眼看到小丫鬟們的臉和耳都紅透了。


好的。


我再沒臉見人了。


別想什麼住在這兒了,我恨不得搬到地下去住。


神醫來辭行的時候,看了看劉三斤又看了看我,意味深長地道:「身子未大好前,需得節制。」


這句話說得隱晦,但我全聽明白了。


可是並不是我勾引他的!是他自己說要還我欠我那一個多月的!


我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


「我要回去了,牛郎在家要想我了。」我開始無理取鬧。


劉三斤摟著我:「不是說要接牛郎過來住嗎?」


這時候倒是可以提了。


我跟他提的時候,他怎麼對我的!


我別過頭:「牛郎有看上的小母牛了,你得把小母牛接過來吧。小母牛是王大嬸家的,王大嬸肯定舍不得,你還得接王大嬸一家。王大嬸的大女兒嫁出去了也時常回家,你還得接大女兒一家,還有……」


等我把白雲村裡的每一家都數了一遍,才看他:「你這裡夠住嗎?」


劉三斤笑著看我,他如今越發愛笑了。


「那我還是陪你回去吧。」


劉三斤向來說話算話。


他當真收拾了東西,跟我回了白雲村。


聽他的意思是,他已經退休了,以後不做主上了,跟我回白雲村殺豬。


我很滿意。


因為我覺得還是殺豬匠跟我Ṱũ₆比較搭。


至於他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就算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29.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


我不過出去了一趟,牛郎就跟隔壁的小母牛好上了。


而罪魁禍首正是站在我面前的這位師妹。


「我看它老是眼巴巴的,實在不忍心。」師妹解釋道。


此時顧大郎登門了。


顧大郎看到我的時候一愣,那表情就好像我不應該出現在我家一樣。


師妹連忙往我身後一撤。


顧大郎將手中的籃子往背後一背,嘿嘿兩聲湊上來:「花兒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


但我已經感受到了劉三斤那濃厚的殺氣了。


「我是來找音音姑娘的,上次我來找你剛好碰到音音姑娘在家……」顧大郎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我從他的語句中聽出了他對師妹的愛慕,跟來找我提親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看了看牛棚裡的小母牛,笑著把師妹推了出去。


「那你們去玩吧,晚點回來。」


師妹回頭瞪了我一眼。


我笑道:「不回來也行。」


她看向劉三斤。


劉三斤將我攬進懷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會管這事。


不愧是我的男人。


我看著師妹帶著假笑在顧大郎的殷勤中走出了家門,我揮了揮手:「好好玩啊。」


我迅速把門關上,回頭看著朝我挑眉的劉三斤,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現不錯,晚上好好獎勵你。」


30.


劉三斤說要娶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剛睜開眼睛。


窗外的陽光灑下來,晃得我有些刺眼。


劉三斤抬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淚,問我:「你不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十萬ŧù₋個願意。


「那你哭什麼?」他輕笑一聲,吻了吻我的眼角。


我縮進他的懷裡:「陽光太刺眼了。」


是心裡那道陽光刺眼,不是太陽落下的光刺眼。


「劉三斤,我是個寡婦。」我在他懷裡悶悶出聲。


劉三斤抬起我的頭來:「寡婦又怎麼樣?」


這句話他當日也說過。


「你還沒成過親,如果娶一個寡婦,會被人笑話。」村裡許多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劉三斤隻是睡我,不會娶我。


我也這樣認為。


「他們笑話與我何幹?我要娶你,娶的是你,不管你是待嫁閨中還是喪夫守寡,都跟我想娶你這件事無關。」他微微側身替我擋住窗外的陽光。


我的鼻子卻更酸了。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願意娶我?」我的聲音裡帶了委屈。


我真的以為他是因為我是個寡婦才不娶我的,為此我還難過了好久。


但是我並不怪他。


「太危險了。」劉三斤看著我,眼睛裡有光亮,「在我不能給你安定的生活之前,我怎麼能娶你呢?」


我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我身上滑落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眸子暗了暗,隨後扯了被子將我裹起來。


「那你怎麼能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呢?你不怕我真嫁給顧大郎嗎?」我看著他,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


雖然我是騙他的,但他一點都不怕嗎?


劉三斤隔著被子抱著我,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腦袋上,嘆了口氣。


「怕,不然怎麼會有人將我傷得那般重呢?」


31.


劉三斤說的娶我,不是悄悄與我拜了天地就算。


他為我準備了十裡紅妝,要將我風風光光娶回家。


那些籌備婚禮的人,我基本都能叫出名字來,都是山上的人。


我看著那些人忙前忙後的,有了些不真實的感覺。


「也不用如此,我們隻要補拜個天地就成了。」我說了違心的話。


哪位女子不希望有場風風光光的大婚呢。


但我是寡婦,跟別的姑娘不一樣,


劉三斤這樣大張旗鼓,一定會被村子裡的人背地裡指著說是被女人蒙了心。


但是劉三斤根本不聽。


讓我意外的是,他還請來了我爹娘。


大婚這天,我娘進了屋要給我梳頭發。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結連理……」我娘一邊梳一邊念。


聲音輕輕的,像是兒時給我唱的兒歌。


我被秦寺搶親的時候,是沒有這些的。


那時鄰裡鄉親說的話都不好聽,她和我爹連送我出嫁都沒有送。


「十梳百無禁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有淚滴到了我的頭上。


我們好久都沒有這樣親近過了。


我偷偷跑回去看過她幾次,也知道她偷偷跑來看過我幾次。


我們誰都不想讓對方知道。


「娘。」我張了張嘴,還什麼都沒有說,眼睛裡就蓄滿了淚。


她帶淚笑了起來,她說:「傻丫頭,這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不吉利。」


我爹站在門口。


屋外的光落在他身上,讓他看上去十分落寞。


我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看過來,臉上神色難辨,他連忙轉身走開了。


「你不要怪你爹。」我娘輕輕替我插上紅豔的發飾,「你弟弟還未成親,妹妹還未許人家……」


所以顧不上我。


所以不能由我敗壞了名聲。


我突然很委屈。


「我從小就聽話,乖順謙恭。」我視線模糊一片,「明明不是我的錯啊。」


娘從後面輕輕抱住我,怕弄壞了我的發飾,又怕我感受不到她的抱歉,抱得小心翼翼。


「娘知道,娘知道,我的兒沒有錯,都是為娘的錯。」她帶了哭腔,「若是那日……後來你爹偷偷抹了好幾次淚……」


越講我越委屈。


若不是劉三斤來了,我和我娘能抱著哭個三天三夜。


32.


劉三斤用八抬大轎,將我抬著繞著白雲村走了一圈,最後趕在吉時前到了他的家裡。


下轎的時候,我聽見了顧大朗的聲音。


「音音,你放心,我娶你也定是八抬大轎,沒錢我自己抬。」


我噗一聲笑了出來。


一瞬間鑼鼓喧天。


劉三斤沒有牽繡球,他上前來牽住了我的手。


喜娘在一旁說不合規矩。


他一個字都沒有聽。


我被他握住手,一個天旋地轉後,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著我跨了火盆,走進大堂才將我放了下來,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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