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喊媽媽是否太突兀？可叫趙阿姨又似乎太生疏。
她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喊了聲“趙阿姨”。
趙芸汐顯然對這個稱呼沒有太大的反應，隻親熱道：
“三十再回來也太遲了啊，你別等江祗，直接回來好啦。之前我以為你忙著呢，你既然這幾天都沒事，直接回來家裡啊。”
棠栀敏感地捕捉到趙阿姨說的是“回來家裡”，不是“過來我家”。
那顆已經被江祗捂熱了的心，在這一刻變得滾燙了起來。
“好呀趙阿姨！”她的情緒一下子拔高了很多：“我明天就回來！”
“你說的啊。”趙芸汐要她的肯定回復：“說明天就明天，別騙我。你們倆小孩，老不回家來，要不是芊芊常來陪我，我得寂寞死。”
趙芸汐說的芊芊，是江祗的表妹，叫王羽芊。
棠栀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腦海裡竟然也能浮現對應的芊芊的臉。
她笑道：“明天真的回來。”
不僅她回來，江祗也要回來。
棠栀掛了電話，有點不好意思，又很開心，快樂地在床上滾了兩滾。
本來有點討厭作者。
輕飄飄一個設定，就讓她沒有父母，可現在又覺得還行吧。
她也不是沒有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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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惡毒女配設定生活著的棠栀，也是一直被熱烈的愛著的。
江祗中午的飛機回來，年前關於《PICK ME》的教導都已經結束，兩人一起去置辦些禮物。
就算是一家人，棠栀覺得自己總歸上門不能空手去。
秦淼回家闲得無聊，催她上線一起打遊戲。
棠栀驕傲的不行，給秦淼回：[沒空！買年貨呢！]
她也要準備過熱熱鬧鬧，闔家團圓的年啦！
這樣平淡的，無波無瀾的普通日常，竟然也漾著幾分溫馨。
心裡的缺失，在被江祗一點點的補齊。
他的手裡全是他們買的禮物，滿滿當當，兩手都是。
棠栀看著他，很快又賴皮顫似的，黏到他身上，雙手圈住他勁瘦的腰身，把臉靠在他堅實的胸前貼了貼：“江祗，真的好喜歡你呀。”
江祗任她抱著，低低的道：“前幾天也這麼說。”
棠栀仰起臉來，對他強調道：“今天永遠比昨天、前天、大前天更喜歡你。”
所以每一天都超級喜歡他。
哼，沒有情調的男人永遠不會懂的！
“嗯。”
江祗的笑容隱在口罩之下。
她的告白，他永遠百聽不膩。
第二天兩人一起回去。
趙芸汐息影多年，身材和相貌都保持的相當得宜。
江祗讓人去車裡拿禮物，趙芸汐就拉著棠栀熱絡地說話。
一見她就皺起眉頭：“哎喲，栀栀，你怎麼這麼瘦啦？”
“在外面吃也吃不好，回來住算了。”
棠栀一見趙芸汐，那種不自覺的想要親熱的感覺就在不停地往外冒，現在看趙芸汐摟著她，也非常地想要貼近：“好呀！”
趙芸汐得意地朝江祗拋去個眼神，“你看看，栀栀多乖。”
之前江祗被棠栀拉黑，倒是天天往家跑，就圖著看她手機上栀栀發的朋友圈。
現在兩人關系升溫，狗兒子又時常不回來，這家冷清了不少。
江祗睨棠栀一眼，淡淡道：“她回來住，我也回來住。”
趙芸汐這回派頭擺得十足：“稀罕你回來了？咱家有閨女就夠了！栀栀，你的房間也一直給你打掃著呢，搬回來住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江祗：“……”
棠栀在一旁樂得見牙不見眼。
她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熟悉的江祗母親，熟悉的別墅，還有……
熟悉的房間。
當那扇屬於她房間的門被推開時，很多被塵封的記憶，一下倏地湧上心頭。
她和江祗的高中時代，一下也在腦海裡勾勒明晰。
她為他求得平安符；
還有南城雪夜的情人廟裡，他拉著她，在廟裡許下的願望。
彼時氣質再怎麼內斂沉穩的少年，身上也依舊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風發意氣。
一願她萬事順意，二願她平安健康，
最後願他們彼此相愛相守，永不分開。
可惜這樣的願望一個都沒有實現。
棠栀的眼裡有水光閃動。
她和江祗在一起真的好艱難。
在作者的故事裡一次又一次地相愛，然後被分開。
隻是她的記憶很淡，再怎麼銘心刻骨，現在想起來也覺如前塵事一般。
比起以前擁有，她更珍重當下的“現在”。
而她和江祗，當下也正相愛著。
這就夠了。
房間裡幹淨明亮，暖陽從落地窗裡照射進來，充滿了回憶的味道。
她拉開衣櫃，滿滿當當的，都還放著高中時的衣服。
色彩鮮豔明亮，甚至還有……
高中校服耶！
棠栀眼睛亮亮的，把那校服拿了出來。
短袖襯衫和百褶裙，還有長筒襪，再配上一雙黑色皮鞋，完完全全的構成了高中限定。
她換上以後發現，現在距離那個時候，還是長開了不少，主要體現在胸部，原本合身的襯衫校服，因著胸部的過分突出，這會兒直接變成了露臍裝。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棠栀臭美。
她對著鏡子就是一個wink。
自己欣賞完還覺得不帶勁，自拍了一張給秦淼發了過去：[我高中就這麼好看了嗎？！【圖片】]
秦淼：[是是是，我們帝都一中的校花，能不好看嗎？]
秦淼：[我去，你和江祗在玩什麼cosplay嗎？這照片好赤雞！流鼻血.jpg]
棠栀：[你想多了，我隻是隨便穿穿！]
秦淼顯然對她的回答很遺憾，一連發了十個失望的表情包。
棠栀放下手機，心情非常好地對著鏡子繼續臭美，思考自己要不要扎個雙馬尾扮嫩，房門被輕輕敲響。
“栀栀。”
是江祗的聲音。
棠栀頭也沒回，喊了聲“進。”
江祗推開門來。
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隨著棠栀的動作，翩然揚起來的裙擺。
一時間，記憶仿若與現實重合。
他注視著她，眼底是藏不住的驚豔之色，連呼吸都慢了幾拍。
那雙幽深的眼眸裡，也燃起了幾分炙熱。
棠栀也沒扭捏，轉過身問他，“江祗，好看嗎？就是有點小了。”
她低著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想做美少女戰士變身的造型給他看。
誰知一揚手，胸前“啪嗒”一聲響。
扣子竟無端崩掉一顆。
第73章 滿意你剛剛所看到的嗎？
棠栀完全僵住，渾身血液仿佛凝結，時間在這一刻也仿若靜止。
她遲疑地，低下頭。
沒了遮掩的胸前春光，在襯衣的曲線裡爆開一個驚人的弧度。
江祗的目光，也順著她的動作，安靜地往下移。
棠栀在他無遮攔的目光裡，尖叫了一聲，忙伸手護在胸前。
但顯然她兩條細瘦的胳膊，完全遮掩不住，反倒還添上幾分半隱半現的曖昧，胸前兩團也隨著她的動作呼之欲出地跳了跳……
跳得他的太陽穴也跟著突突跳了下，眼神驟然變得幽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直到棠栀涼涼的目光掃過來，江祗微窘地挪開目光，啞著嗓子回她：“……好看。”
棠栀本來就心梗的要命，現在聽到他竟然還敢回她，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知不知道這種時候……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是離別的笙簫。
他！怎！麼！好！意！思！說！話！的！
如此羞窘的狀態下，棠栀氣急敗壞地丟過去一個枕頭。
“啪嗒”一下砸在門板上落地——
“快點出去啊啊啊！臭流氓！！”
江祗掩唇輕咳一下，轉身出門。
像是為了表達他的貼心，甚至還從外面給她上了鎖。
“咔噠”一聲，作為終止這場尷尬的最後聲響，在棠栀心裡久久盤旋永不彌散。
她“嗷”得一聲撲倒在床上，羞恥感從腳趾頭一路蔓延到臉頰。
她是中了成年人魔咒嗎？！
他們倆的走向越來越18X了啊喂！
棠栀花了四十多分鍾換回衣服。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在修整自己無法再平淡直視江祗的心情。
直到房門再度被敲響，“咚咚”兩聲，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一個激靈坐好，全身緊繃，臉蛋不自覺地又紅起來，卻挺直了腰背，非常矜持地說了聲“進”。
但這回進來的不是江祗，而是趙芸汐。
“栀栀，要不要來一起包餃子？！”
棠栀沒想到是趙阿姨，愣了幾秒才應：“好呀好呀！”
她挽著趙芸汐一起下樓。
一走過拐角的樓梯，就看見江祗正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喝茶，剛才的窘迫早已在他的臉上退散了個幹淨，這會兒坐在那裡遠遠看著，格外的人模狗樣。
棠栀默默地衝他飛去一個眼刀。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他第一次有些不自然地挪開眼，耳根泛起一些可疑的粉。
棠栀覺得自己有點欠嗖嗖的。
江祗直進的時候，她就很慫。
但看見這會兒江祗露出羞赧神色，她心裡蠢蠢欲動的色批本質一下就上來了。
好想給他拍個照。
嘻嘻！
趙芸汐也招呼著江祗過來，“咱家人少，隨便包點我們自己要吃的就夠了，做好看點，打發打發時間。”
江祗起身過來，跟著棠栀一起進了洗手間洗手。
這還是剛才之後，兩人再一次單獨相處，棠栀雙手伸在水龍頭下，水流順著手滑落，她揉搓著雙手，感覺氣氛又開始變得曖昧。
江祗往前踏了一步，棠栀下意識地一縮手，濺到他身上幾滴水。
剛才要給他拍照的熊心豹子膽這會兒又被嚇得沒了蹤影，但心裡還在蠢蠢欲動地想江祗這人但凡有點良知，也應該曉得禮尚往來的道理……
希望他識相一點，把他的大胸肌也露出來給她瞧一瞧。
江祗垂著眼，一邊洗手一邊看她臉上變幻著的豐富表情，又看她因為局促而微微縮著的肩膀，他輕彎了下唇：“害羞了？”
這問題就問得很沒有水準！
能不害羞嗎？！
棠栀白他一眼：“哪有。”
他又問：“那你躲我幹什麼？”
“哪有躲？”
雖然這樣說著，可棠栀卻在小步往後，拉開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
她退一步，他便跟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