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孟璃展示書的封面給他看。
然後他又問：“中午吃的什麼？”
孟璃報著菜名，目光卻不由自主去看他的手。
他的手解完扣子，又去扯領帶，解襯衫扣子。
散漫而優雅，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同手背上的青色脈絡都充滿了誘惑力。
他脫掉了外套，解開了襯衫，露出他凹深的鎖骨、精壯緊實的胸膛，以及塊塊分明的腹肌、往褲腰下延伸的人魚線。
孟璃像是被燙了一下，偏過頭去。
又吞了吞唾沫。
餘光注意到他的手正在解皮帶，她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你幹嘛？”
靳時躍回答得理直氣壯：“換衣服，送去幹洗。”
察覺到孟璃這別別扭扭的表情，他輕笑了聲，還故意往前湊：“你害羞啊？”
孟璃沒說話。
他又繼續說：“那我更得替你脫脫敏，多看看就不害羞了。”
他說話的語氣輕佻又浪蕩。那股子壞勁兒又開始了。
其實該看的都看過了，隻是突然以視頻這種方式，孟璃難免會覺得有些羞恥，讓她想起了某種小電影。
可他這挑釁的口吻著實有點激起她的勝負欲，於是她重新看向他，不甘示弱：“那你脫啊，我來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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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用？”他挑起眉，意有所指。
這句話太騷氣了，孟璃幾乎是瞬間就理解勒他這句話的意思。
此話一出，他還真的開始脫褲子。
孟璃目光也不躲，然而當他要拽下內褲時，終於扛不住，“咔”一下掛了視頻。
臉已經紅成了番茄。臉皮還是厚不過他。
流氓。
沒過兩分鍾，他又打了過來，孟璃故意晾他一會兒，在即將自動掛斷後接聽。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換上了一套自己的便服，簡單的衛衣長褲，頭發有些亂，他隨手往後順了兩下。
穿上制服的他成熟穩重，穿著衛衣的他，又有一股清澈幹淨的少年感。這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怎麼看都養眼
“有什麼想吃的嗎？”他漫不經心地問。
突如其來一句，孟璃反應遲鈍：“我不餓，才吃完飯不久。”
靳時躍說得更明白了點：“我是說成都美食。或者，有什麼想買的嗎？”
孟璃沒有什麼物欲，一時也沒什麼胃口，但聽到他這麼說，眼珠子轉了轉，閃過一絲狡黠：“有想要的。”
靳時躍洗耳恭聽：“什麼？”
“熊貓。”孟璃一本正經，“你能給我帶一隻回來嗎？”
靳時躍抿著唇笑了笑，他闲闲散散地靠在沙發裡，耷拉著眼皮，笑起來懶洋洋的，“我給你叫兩聲兒，你看我像不像熊貓。”
“........”孟璃癟著嘴朝他翻白眼兒，不跟他貧了，問道：“你一會兒要出去嗎？”
“嗯。”靳時躍煞有介事，“給你偷熊貓去。”
“........”
這人真煩！可孟璃還是無法克制地笑起來，隨口問道：“你明天又飛哪裡？”
靳時躍答：“天津。”
一邊說著的同時，一邊給她發了一個網址以及賬號密碼。
孟璃狐疑：“這什麼？”
靳時躍淡淡說：“我的飛行賬號，你可以隨時登進去查看我的飛行任務。”
孟璃：“........”
第二天下午五點，靳時躍落地天津後，還是像昨天那樣給孟璃打了視頻，拍自己的酒店信息和房間號。
孟璃依舊在靳時躍的書房，在電腦上繼續瀏覽招聘網，靳時躍見她在忙，他也打開了電腦，將手機立在一旁，拿起一旁的ipad，修長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屏幕上點著，“我月底有考試，復習一會兒。”
孟璃不想打擾他：“那掛了吧，你專心復習。”
“不掛，就這樣。”靳時躍搖頭，態度堅定，“可以一直視頻，到明天早上。”
孟璃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兩天真的好奇怪，報備她理解，但報備這麼詳細也太反常了吧。
又是拍房間號，又是發飛行賬號，又是提出一直視頻的。
靳時躍勾起唇：“還不懂？”
孟璃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好黏人。”
“........”
靳時躍笑出了聲，肩膀都在顫動，聲音低低沉沉的，磁性又好聽，透著愉悅，手中轉著ipad的ApplePencil，“這樣你不就確定沒有哪個小妹妹來刷我的房門了？”
孟璃表情一愣
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個。是怕她多想才做出這一系列的舉動。
他是在給她安全感。
孟璃下意識摳緊了手指，克制著自己翻湧的情緒，就像是一顆石子兒突然落入了平靜的湖面，威力卻不容小覷，激蕩起層層疊疊的漣漪。
他是真的將她說過的每句話都聽進去了。
這人真是.......
“摸不著抱不到的，還不準多看兩眼了？”靳時躍微挑著眉骨，神色張揚，理直氣壯，“我黏我老婆怎麼了？不讓黏？”
孟璃心頭又是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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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過得很快，除了靳時躍飛航班的時候，兩人幾乎隨時都保持著聯系，不是發消息就是打視頻。即便他空闲下來的時間很少，但隻要有空全部的時間都用來陪她。
到了第五天，靳時躍要從上海飛回南城，他很早就向她報備過了。
下午兩點落地南城。
孟璃最近都在找工作，實在沒有找到合適的，闲暇時候也會去花園逛逛，坐在涼亭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面前這一小片空出來的區域。
思索了一番，她對著這一片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靳時躍：【感覺這一片可以用來種菜。】
種花好看是好看，可不太實用。
種菜還挺不錯的。
靳時躍沒有像往常那樣秒回，孟璃知道他正在飛航班。
還有一個半小時到兩點。
她收起手機，繼續看電腦。
沒多久，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雨突如其來。像是天上漏了一個大洞，雨水狂瀉而下。
天色也迅速變得暗沉，明明才午後時分，黑得像夜幕降臨，一道閃電劈過，天空像是撕裂成了兩半，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
涼亭在暴雨下完全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她渾身湿透。連忙抱住電腦，往屋裡跑，正巧撞上張姨撐著一把傘朝她跑來。
“媽呀，突然下這麼大的雨。”進屋後，張姨手忙腳亂去關窗戶和門，“不知道時躍今天能不能回來。”
“為什麼？”孟璃皺起眉。
“這種天氣，搞不好出現航班延誤之類的情況。”張姨像是經驗十足。
沒想到的是還真讓張姨說中了。
孟璃不到兩點就收到了靳時躍的回復：【可以，等我回去我來弄。】
他在回應她說的種菜問題。
孟璃卻問：【你到了？】
靳時躍：【沒有，南城暴雨，機場已經關閉了，隻能備降在江城。】
江城離南城很近。幾百公裡。
孟璃：【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靳時躍：【不確定，看天氣。】
隨後，又發來一條：【想我了？】
孟璃盯著他的消息發呆。
不得不承認，在得知他歸期未定時，原先那些被她刻意克制和忽視的期待，開始轉變成她怎麼也克制忽視不了的失落。
她點開天氣app，查看了下這兩天南城的天氣。
都顯示有雨。
靳時躍的視頻如約而至。
他還是站在酒店的大堂正在辦入住，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拍酒店信息和房間號。
他微垂著眼看她，瞳孔幽深暈著笑意，又問了一遍：“是不是想我了？”
他的臉就近在咫尺，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卻又那麼遠，那麼遠。
那種失落也像是這呼嘯的風雨，越來越猛烈。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突然下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
“我剛剛淋了雨，先去洗澡了。”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匆匆掛斷視頻。
隨後立馬在手機上買了最近一趟去江城的動車。
從南城到江城，要接近一個小時左右。
她買了票後就迅速跑去換了一身衣服，這麼大的雨根本打不到車，她隻好開自己的車去火車站，車在火車站的停車場停一晚也不打緊。
到了火車站，進站，候車，檢票上車。
大雨還是在下，可動車沒有延誤，準時出發。
她的心砰砰亂跳，覺得自己瘋了，可又莫名地興奮。那種失落也隨著動車的行駛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比最初更甚的期待。
靳時躍有一直給她發消息打電話。
她沒有回復。
直到列車終於抵達目的地。
江城晴空萬裡，而她身上還帶著南城的湿意。
她打車去了靳時躍所住的酒店，走到他的房門前時，她的心簡直快要跳出胸膛。
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她終於按響了他的門鈴。故意按個不停。
門在下一秒驟然打開，出現了靳時躍帶著煩躁和不安的臉。看上去似乎情緒不佳。
一如那次在洛杉磯，她刷錯他房門後他開門時的反應。
這次看到她之後，也是如此。
神色怔忪，下頷緊繃，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似乎在確認此刻的真實性。
孟璃幹咳了聲，舉起手朝他揮了揮，俏皮道：“Hi！”
他沒反應，她便主動邁出兩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腳昂起頭，胳膊勾住他的脖頸，嬌媚地眨眼：“沒別的女人來敲你的門，那我就親自來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