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趟短差比南知想象中的結束得更快,全部處理妥當,下次隻需等到正式錄制再來上海就可以。
現在直接回北京也來得及。
之前南知也想過要不要當天就回北京去,畢竟顧嶼深似乎的確是對她不打招呼就去上海的事不高興。
可剛才她看到了宋影的照片,忽然不想這麼急著回了。
回到酒店。
南知連洗澡卸妝都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想著想著便不小心睡著了,再醒來外面天全黑了。
南知肚子有點餓,又懶得出去吃,打算叫客房服務,剛要打電話,手機便響了,一串手機號。
已經很熟悉了,顧嶼深的手機號。
隻不過婚後兩人都是偶爾發信息,沒打過電話,南知一直忘記給他設備注。
她接起來:“幹嘛。”
“給你發信息怎麼沒回。”顧嶼深問。
南知沒好氣:“趕著跑路,沒空回你。”
顧嶼深扯了下嘴角。
南知:“你給我發什麼了?”
“沒什麼,問問你事情都處理完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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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明天回來。”南知在床上翻了個身,從抽屜拿出酒店的菜單,細細看下來,嘟囔著,“晚飯吃什麼呢?”
“還沒吃晚飯?”
“睡過頭忘了。”
顧嶼深皺眉:“你都幾歲了?”
她不要臉地回:“18歲。”
“得,賺了,娶了個剛成年的。”
顧嶼深那響起點火的聲音,南知想,他肯定又在抽煙。
兩人同時沒了話,安靜下來。
南知看了會兒菜單,又躺回去了,仰趟在大床上,她一偏頭就看到扔在一邊的HelloKitty鑰匙串。
兩人結婚結得突然,其實很多事情都沒有弄清楚。
甚至於南知都沒去想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些東西還纏繞著解不開,就頭腦發熱跟顧嶼深領了證。
而宋影的出現就像是一個契機、一個缺口。
南知和顧嶼深之間多年來理不清索性便不想理的亂糟糟的毛團兒終於暴露出來,而宋影則是這個毛團兒最前端的細線。
不斷拉扯出來,逼著南知去理清過去的一起。
她盯著那枚粉色的鑰匙串,輕聲道:“顧嶼深。”
“嗯?”
“你還記得宋影嗎?”她問。
作者有話說:
顧總:誰?
放心,純純1v1
我們顧總就是一個滋滋腦,眼裡隻有滋滋一人
明天上夾子,更新時間有變動,明晚晚上十一點更新兩章。
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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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老婆
◎這男狐狸精,天天沾花惹草。◎
南知話剛落, 忽然窗外光線乍亮,接連不斷的煙火火光一簇簇升騰上空。
她住的酒店靠近迪士尼,窗戶沒關緊, 一瞬間,煙火聲、音樂聲和人群的歡呼尖叫聲都充斥於耳,蓋過了南知方才問的那句話。
顧嶼深沒聽清:“什麼?”
她卻忽然再說不出口了。
她這房間視野絕佳,剛好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煙花秀, 她躺在床上看煙花,慢吞吞道:“我這兒放煙花了。”
“聽見了。”
“還挺漂亮。”
他淡淡說:“等過年了去。”
南知一愣, 心裡五味雜陳,抿著唇說:“你也去?”
“不然你還想跟誰去?”他語氣不爽。
“……”
南知食指勾著旁邊的鑰匙串:“顧總不是大忙人嗎, 怎麼還用空一起去遊樂園呀?”
她語氣故作矯揉,但她本身聲線細,聽著還有幾分嫵媚,要是別的男的聽她這麼說話估計骨頭縫兒都要酥了,可顧嶼深太了解她了,一聽就是陰陽怪氣的諷刺。
他坐在家裡客廳沙發上, 皺起眉,語氣不耐地說:“南知,你仗著我不在皮痒了?”
南知“切”一聲:“我怕過你了?”
他懶洋洋地笑, 託腔帶調的:“試試唄。”
懶著嗓,明明這三個字南知都聽得懂, 但卻無端被他的嗓音拉扯延長,在腦海中勾勒出一些臉紅心跳的東西。
南知把臉往被子裡埋了埋,沒說話。
顧嶼深又問:“明兒幾點的飛機?”
她故意嗆:“不回來了。”
顧嶼深也不生氣, 自恃清高的樣兒, 漫不經心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這話是在說她不可能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南知想到今天一出機場就來接她的那個司機, 當然知道憑現在顧嶼深的權勢肯定能做得到。
“……”
“到底幾點?”
南知估計自己可能真是下午時被“宋影”這個名字弄得不太痛快,便也忍不住給顧嶼深找不痛快:“你這麼厲害去查我行程呀,問我幹嘛?”
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顧嶼深吐煙的呼吸聲,幾乎能想象出來此刻的畫面。
必定是懶散又輕狂的。
他帶著不太明顯的笑意反問:“我還不能問我老婆的行程了?”
這話他說得太自然了,自然到南知都差點忘了他們明明是聯姻結得婚,過去發生的一切都還沒有講清楚,兩人也都還沒完全放下那些隔閡。
耳邊是煙火聲,她頭低在柔軟的被子裡起不來,隻覺得臉上越來越燙。
南知隻好強行將氣氛拉回來,說:“下午五點到,你不用讓司機來接我,我直接跟鳳佳去吃飯了。”
他也應得很快:“行。”
南知臉上的餘溫還未退下去,這種被輕松掌控情緒的感覺太陌生,不太舒服,她說:“你沒別的事兒就掛了,我點個飯就要睡了。”
顧嶼深“嗯”了一聲,可沒有馬上掛斷電話。
南知原以為他還有話要說,也沒掛。
於是便成了一種尷尬的氛圍,像是兩人都戀戀不舍,想等對方再說完最後一句話。
維持了將近十秒。
顧嶼深說:“別睡太晚。”
南知熱度再次攀升:“……知道了。”
掛了電話,手機被丟在一旁,南知大剌剌四肢張開趴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幾分鍾才終於爬起來,叫了客房服務點了份套餐。
這家酒店的送餐服務很快,她剛卸了妝便送來了。
南知跟服務員說了聲謝,推著小車進屋,又去洗了個澡,出來後才坐在桌邊開始吃晚飯。
晚上九點,煙花秀已經結束。
她小口喝著雞肉奶油湯,套了睡袍,露出來的皮膚白皙光澤。
窗戶開著,上海的晚上還比北京暖和些,她吹著風想讓體溫降下去。
吃了片刻,南知又拿起手機,點開瀏覽器,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著打下兩個字:宋影。
-
宋影從前跟他們是同一個高中,但不是同班同學。
她是藝術班的,當時就是表演藝術生,算起來還是個小童星,初中演過一部陣容不錯的家庭劇,在學校同樣很有名。
長得漂亮乖巧,身材也好。
明明有足以炫耀的資本,但性格卻非常平易近人,從不會生氣,溫溫柔柔的,說話也細聲軟語、和風細雨。
那時學校裡喜歡他的男生也不少。
但南知在北京讀的高中兩年半裡,跟宋影接觸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可以算是壓根不認識。
但她知道,宋影一定是認識她的。
因為宋影喜歡顧嶼深。
女孩子年少時候喜歡一個人是很明顯的,嘴上不說,從眼睛裡也能夠看出來。
南知是在一次籃球賽上注意到她的。
那次籃球賽在放學後,南知被老師留堂補作業,等終於脫身出來時籃球賽都已經快結束了。
她跑著過去,正好看到顧嶼深跳起來,手腕一壓,一個壓哨三分球。
周圍大家䧇璍瞬間激動,歡呼尖叫排山倒海,一齊喊著他名字。
然後南知便注意到了另一個斜對角站在最前排的宋影,她長得出挑,很顯眼,手裡握著一瓶礦泉水,臉頰紅撲撲的,一臉羞澀。
南知看著她周圍的小姐妹們一個勁兒的撺掇她送水,目光看向的正是顧嶼深。
那時候她和顧嶼深剛在一起,但因為他們本來關系就近,學校裡除了幾個朋友還沒人知道。
宋影被朋友推著往前邁了一步,正要開口之際,南知搶在了她前面。
“顧嶼深!”她喊一聲。
跟宋影那種害羞膽怯不同,南知喊得響亮又坦蕩,因為知道顧嶼深一定會朝她走來。
事實也是如此。
南知把自己手裡的礦泉水給他,回頭喊鳳佳時餘光正好掃到宋影。
她低著頭,緊緊攥著那瓶沒送出去的礦泉水,失落到失魂落魄,旁邊朋友正在安慰她。
鳳佳摟過她肩膀,笑得爽朗問:“看什麼呢你。”
“沒什麼。”南知收了視線。
她也沒有跟鳳佳去說這件事。
顧嶼深在學校太吸睛了,以前當然也有喜歡顧嶼深的主動的女生。
但宋影不一樣,她內斂溫柔、不爭不搶,隻是單純的少女春心萌動,暗戀了一個學校裡的風雲少年,憧憬又膽怯罷了,沒什麼錯的,也無從指摘。
何況當時宋影也壓根不知道她已經跟顧嶼深在一起了。
所以南知替她保守了這個秘密。
後來一段時間宋影也的確沒有主動來找過顧嶼深,隻是南知心裡被種下一顆種子,無意間就能發現許多蛛絲馬跡。
比如人群中宋影總是會看向顧嶼深。
又比如說,宋影會在有顧嶼深照片的布告欄前站很久。
南知都沒有太在意過。
顧嶼深給了她足夠的縱容和寵溺,這些都是能換來安全感的。
直到南兼石破產,她要離開北京出國了。
那段時間她跟顧嶼深就開始有矛盾了,最後以顧嶼深那一句冷漠疏離的“那你走唄”為結束。
南知開始正式準備出國材料,但其實後來她回去過一趟學校——顧嶼深以為天臺上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但其實那次才是南知離開前最後一次見他。
她回學校時是中午,大家在午自習,學校很安靜。
南知先去找了一趟班主任,經過教室發現顧嶼深不在,最後下樓在拐角處看到了不遠處籃球場的顧嶼深。
以及站在他旁邊的宋影。
隻有他們兩個。
那是南知第一次看到,喜歡顧嶼深的宋影真正站在他面前,單獨的。
顧嶼深站在籃筐前投籃。
前夜剛下過雨,地上還有水坑,籃球砸下去濺起水花。
南知看到宋影走上前,將手裡的礦泉水遞給他。
籃球場外圍了一圈灌木,鐵絲網擋著,顧嶼深沒注意到站在外面的南知。
南知看到宋影走近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她聲音實在太輕,聽不清楚。
就連顧嶼深都沒聽清楚,他一手按在自己後頸,彎下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