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後來就慢慢有點變了味道……
馬裡斯兩腿交疊，姿態優雅放松，仿佛闲聊一樣：“閣下，您知道全人類的基因變種一共分為五個大類，分別是陸地獸、水行獸、飛行獸、爬行獸和蟲類。這五大類分布在各行各業裡，種類繁多。”
“不知道在這些基因種類中，您最喜歡哪個呢？”
段沫顏想了想，笑道：“基因種類沒有好壞，不好選的。”
“要是硬選一個呢？”馬裡斯看著挺好說話，現在才發現這人簡直不是個善茬，他眯了眯眼，“就比如說，您會考慮什麼動物在未來陪伴您終身？”
段沫顏愣了愣，她非常敏銳地嗅到了修羅場的氣味。
遠在21軍團突擊營裡的裴績、坐在議會廊橋下的白奕星、正在進行海軍軍團特訓的靖軼、家族會議中的喬伊斯，還有許多許多陌生的人們，都看向了直播畫面中的那個少女，期待從她臉上得出一點別的情緒。
段沫顏眨了眨眼：“嗯……”
隨著她開口，幾乎所有人都被牽連了思緒。
“最好是溫血動物，皮毛摸起來軟軟的熱熱的，性格溫順，不挑食不拆家，然後不掉毛好打理也很重要啊。”段沫顏思考著，這簡直就是完美寵物了嘛。
一旁的馬裡斯愣了下，她要這麼說的話，那整個聯邦的蟲族、爬行類和水行獸基因者就幾乎全都被PASS掉了啊。
裴績勾了勾唇角，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志在必得的輕哼；白奕星苦笑著搖搖頭，長嘆口氣；靖軼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看不出一點失望。
隻有喬伊斯仿佛要上天，他抓著家中族弟的領子：“你們聽見了沒，她這完全就是照著我的標準說的呀！！！我太高興了！”
族弟：emmm好像光拆家這一條你就不夠格吧？
因為這句話，大批量的彈幕使得星網都停滯了那麼0.01秒，接著全是大規模的刷屏。
剛才樓下帶頭要砸電燈柱的北極熊大漢兇神惡煞狂吼：“老子性格最溫順了，誰要和老子比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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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行動物基因的男人們哭了：“雖然本體是冷血動物，但我們可以揣熱水袋！夏天還能納涼！”
“我記得有一款可以控制體溫的衣服，誰給我鏈接，我馬上去下單！”
“喂？美容院嗎？請幫我預定下周的美毛防脫護理套組！要最貴的！”
而某些嗅覺特別敏銳的人，包括奧維維亞洲幾大商業巨頭，迅速開展會議，幾乎瞬間就敲定了一系列的營銷策略。
“將原先的一線促銷品全部換掉，把重點放在：美毛、恆溫產品營銷上，所有工廠趕工生產，不能出現斷貨！”
“如果能說動淨主為我們的產品進行代言那就最好了！”
“隻要允許在包裝上使用淨主的肖像，銷量就會翻好幾番。”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段沫顏眨眨眼，她根本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間接帶動了聯邦某些產業的發展，刺激了消費，還拉動了GDP。
馬裡斯按了按耳朵裡的微型通訊器，微笑著轉頭問她：“淨主閣下，導播詢問現在是否可以切入觀眾來電？”
面對那一雙雙渴望的小眼睛，段沫顏愣了下：“可以……吧？”
隨後，錄音棚裡出現了一丟丟細微的電流雜音。
接收到段沫顏詢問的眼神，馬裡斯笑了笑解釋：“沒什麼，電視臺的觀眾熱線被打爆了而已。”
旁人根本無法想象平時沒人理睬的熱線電話此刻有多難打，每一秒都有無數的人試圖接入，其中還包括N多網絡黑客，最終在激烈的角逐下，第一位幸運觀眾被接通了。
“是我嗎？啊啊淨主大人我愛您啊啊啊！——”在一片語無倫次的尖叫聲中，首位觀眾的來電被毫不留情掐斷。
段沫顏：……
“請不要進行沒有理智的求偶行為，這樣會給閣下造成困擾，該ID號拉黑。”馬裡斯的表情像凝固一樣一動不動，“有請第二位。”
這位倒是能正常說話了，聲音還有幾分磁性：“淨主小姐您好，我來自霍本臘洲首都，我願意成為您的贊助者，我們艾利文斯家族擁有月光水庫、洛克山脈的廣袤林場，還有好幾座銅礦，家中適齡男子……”來電再次被掐斷。
馬裡斯絲毫不意外，表情多了幾分冷酷：“請不要利用熱線跨洲拉人打廣告，該ID永久拉黑。”
段沫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第32章
聯邦的各大洲因為新誕生的淨主而陷入瘋狂, 奧維維亞洲政府疲於應對其他幾大洲貴族的拉攏與滲透，每天都能抓到數不清的間諜。因此他們也就忽視了，在不為人所知的地下, 也有灰色勢力悄悄關注著她。
“X, 你在看什麼？”在一座神秘的基地內，哈伯德彎腰，湊過去看黑皮膚男人手裡拿的虛擬屏幕, “你都在這裡坐了一下午了，什麼東西讓你移不開眼，真的有那麼好看？”
謝利將身邊人的臉推得遠了些，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哈伯德, 你是不是很闲？”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佣兵作戰服，坐在一張木椅內，兩條長腿隨意折起，敞開的外套下露出一截勁窄的腰身, 軀體矯健而富有力量。
哈伯德笑笑，撓撓自己亂七八糟的黃毛：“哪有，你今天交代我的工作都做完了, 我們不光甩掉了9區的追兵, 還截獲了一輛軍用重卡，武器系統都沒有損壞, 威廉已經領人去修理了。”
“尾巴處理得幹淨一點，幸虧追你的人是草包，要是換成第一軍團，你們估計沒命回基地。”謝利垂眼說道，又接著去看終端中的視頻重播。
屏幕中，身穿禮服裙的少女乖巧地回答主持人的問題, 一頭烏發反射燈光，漂亮得像是瓷娃娃。
哈伯德湊過來，饒有興致地打量她：“X，我還以為你對女性不感興趣呢，之前也沒見過你特別關注誰，難道說你隻喜歡淨化師？”
“我隻是有些詫異罷了。”謝利眯了眯眼，眸子閃過一絲金光。他也沒想到在長平市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竟然會一躍成為聯邦追逐的大淨化者，幾日不見，她就弄出來這麼大一個驚喜。
明明之前在動亂中，她還穿著破爛的衣服像小白兔一樣紅著眼睛瑟瑟發抖，謝利戲謔地想。
哈伯德伸手點了點虛擬屏幕中段沫顏的臉，他的指尖穿過了畫面，這麼看上去正好戳在少女的面頰上似的。
“難道說你喜歡這款的？不過看起來好小啊，捏起來都沒有二兩肉……”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力道很大。
“說話做事，過了自己的腦子再開口。”這道嗓音低沉冰冷，而說這話的人，還姿態慵懶地窩坐在椅子裡，隻有一雙如混沌黃金的眼睛毫無情緒地看著他。
哈伯德背脊一寒，連忙後退半步：“X，對不起……”
謝利將視頻關掉，起身離開，充滿壓迫感的強壯身軀與哈伯德擦肩而過，他警告似的瞥了少年一眼：“別再讓我說第二次，現在，去工作吧。”
“是……”
*
而這邊，奧維維亞洲的高層們，在經歷了好幾夜的忐忑叵測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將段沫顏送入議院監管的淨化師專門學院進行學習，隻有在完成各項學科的考核後，女性們才能正式上崗承擔淨化師的責任。
新聯邦沿襲了從前地球上的小升高考試制度，普通人可以通過高等考試挑選適宜的大學進行修業，但是同樣的也有區域等級的限制。
而淨化師學院雖說掛著綜合學府的名號，招生制度從來都隻通過議院篩選，普通人也沒有能夠申請進入的資格，因為其學生特殊的身份，一年也指不定能有兩三人入學，與其說是學院不如說是軍事堡壘。
段沫顏坐在特殊調配的裝甲車裡前往學校的時候，內心是很淡定的。
紫荊花園因為佔地大，入住率又低，一路走來是很寧靜的，她打開車窗吹著外頭混著花香的風，忽然看見遠處的小山坡上一棟掩映在爬山虎下的別墅，格外的莊嚴肅穆。
“那棟房子是誰住的？”段沫顏問。
坐在身邊的蕾娜看了一眼，低眉順眼道：“那是朝娟大人的府邸。”她頓了頓，“也就是除了您之外的另一位淨主。”
從來到這裡以後她就被有意無意地灌輸這位淨主大人的名字，段沫顏遙遙望著那仿佛精靈城堡般的別墅：“我能去拜訪她嗎？”
蕾娜伸手關上窗子，抱歉地笑笑：“大人，恐怕不行。朝娟淨主近年來力量消退，已經有四五年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了，平時也是不接待外客的，更別提靠近她的府邸了。”
段沫顏略感失望，她還想找人探討一下淨化之力的：“那好吧。”
她們乘坐的特質防彈防火防爆裝甲車，在駛出紫荊花園的一刻，身邊馬上就圍過來了四五輛塗著迷彩的軍用車，它們像護衛艦一樣拱衛在身側，寸步不離。除此之外，道路兩側還有無數站崗的士兵，最前面還有摩託車隊開路。
可就算是這浩大的陣仗，也擋不住熱情的人民，軍隊控制範圍內還算好，等車隊駛到公開的街道上，那簡直堪比全民狂歡，連路上駐足的人群都肉眼可見得多了好幾倍。
一名坐在前方的侍從畏懼地看著站在封鎖線後密密麻麻的人群：“蕾娜管家，這些人不會都是衝著大人來的吧……”
“別東張西望的，保持冷靜。”蕾娜聲音冷酷，仿佛這樣的場面也無法叫她慌亂。
“大人，等到入學以後為了避免周轉，議會特意安排您入住學院附近的宿舍，也是為了路途上您的安全。”蕾娜道，“我和兩名侍從會在宿舍附近待命，照顧您的日常起居。”
段沫顏看著右手邊那輛軍用車頂上架著的漆黑機關槍，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也是，以後要是天天這麼出行，沒病也嚇出點毛病來。
議會學院地位特殊，年滿6歲的淨化師女性隻要天賦合格就會被送入其中，因此有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和大學部，囊括了整個洲最珍貴的一批人，最豪華的生活設施，也具備最優秀的教育條件。
雖然學生人數不多，但配套的教師、助教、廚師、侍從、護衛就是淨化師人數的N+1倍，學院佔地面積極為廣闊，就坐落在議院的中央核心區，被圍繞在茂密的綠化之內，再外層一些的就是議會的辦公大樓了。
段沫顏的車隊一路減少，到最後隻剩下自己乘坐的這輛裝甲車，她推開車門站在裝飾華麗的學院門口，這裡的校門也有象徵校訓的大字，寫的是：飲水思源。
出乎她意料的是，在議會學院附近來去的人竟然不少，和紫荊花園裡一派寧靜的狀態完全不同。
走在路上的女性們，身邊幾乎都圍繞著優秀俊朗的男人，全洲的世家大族卯足了勁地把自家的年輕子弟往裡頭塞，但其實上真正有資格靠近這裡的隻有各個淨化師的婚約者或贊助家族。
段沫顏正在感嘆這社會觀的奇特，身後的道路響起一串刺耳喇叭聲。
